萧云鹤见凤易晨静坐在马车内,并未出言阻止他带走西晚卿,便准备让下人看押着西晚卿离开安国侯府。
正当萧云鹤将要带走西晚卿之时,迎面传来一阵歌谣。
安国候,老糊涂,任人欺,任人辱。
五小姐,西晚卿,胆儿小,好欺负。
嫡母伪,表面善,内心毒,害庶女,无可恕。
五小姐,可怜儿,无人疼,无人爱。
茶无毒,白领罪,人无道,天无德。
只见一群乞丐一步一步正向安国候府逼近,口中不断唱着那段歌谣,一遍又一遍。
君无惜看向西晚卿,嘴角又不知不觉间向上勾起,他就说嘛,这分明是一个聪明无比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乖乖的任人摆布,原来后招在这里。
马车内,凤易晨亦是隔着轻纱,紧紧盯着西晚卿,眼中的兴趣越来越明显,他之所以未阻止萧云鹤带走她,便是知道,她一定有后招对付这些人。
萧云鹤、西博坚听见乞丐口中的歌谣,同时大怒:“来人把这些闹事的乞丐全都抓起来。”
二人异口同声,全然忘记了凤易晨还在场,特别是那句,安国候,老糊涂,任人欺,任人辱,更是气得西博坚一张老脸通红。
大夫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世人皆传颂,她是如何如何疼爱庶女,是如何如何的面慈心善,今日却被这群乞丐如此传唱,这让她情何以堪。
“咦,原来疼爱庶女,母慈心善这些都是表面现象。”
“不会是这些乞丐乱说的吧。”
“这可不见得,你看五小姐过的日子就知道了,堂堂安国候府五小姐,一壶普通的香茶,客人未喝完,她居然还舍不得倒掉,还如似珍宝,这是千金小姐该过的日子吗,天天旧衣,衣着无光,发饰粗陋。”
围观的百姓,你一句,我一句,处处皆是揭大夫人的短。
“安国候,萧大人,你二人难道是恼羞成怒,这些乞丐可没犯什么大罪,犯不着抓了他们,”待围观的百姓一阵议论后,凤易晨才适时补了这么一句。
西晚卿看着马车中隐隐约约的人影,嘴角抽了抽,什么叫腹黑,这就叫腹黑,待百姓一阵议论后,他不早不晚补上这么一句,这不明显是将西博坚,萧云鹤二人推向风口浪尖吗,若是二人真抓了那些乞丐,那么必然会惹得民怨,那一句恼羞成怒,更是坐实了二人的罪名。
若是在围观百姓议论之前,将所以的乞丐抓起来,那就只当是这群乞丐无端闹事,理应该将他们抓起来,但是百姓议论过后,若是再将乞丐抓起来,那就是摆明了心虚,乞丐所言是真实的存在。
“退下,”西博坚、萧云鹤两张老脸沉了又沉,不得不下命,让一众属下停止去抓唱歌谣的乞丐。
“萧尚书,本公子可是听说,你那儿子混账得很,强迫良家妇女,逼良为娼,欺民霸宅,干过不少龌龊的勾当,如今你说你儿子昏迷不醒,那敢情太好了,不知这函阳城多少老百姓该拍手称快了,就该让你那混账儿子多昏迷些时间,你就别那么着急救醒他,”君无惜跨坐在白马之上,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还不带换气的,手中的折扇一摇一摇,相当卖弄风骚。
“你……”君无惜一席话,气得萧云鹤直翻白眼,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一句话。
萧云鹤气得胡子一颤一颤,但这君无惜乃是天下第一公子,学术、医术甚是了得,威望极高,皇帝都对他尚且礼待三分,再加之与晨王关系甚好,纵使他身为户部尚书,南衡国的一品大员,也不敢轻易将其得罪了去。
西晚卿也未料到,这君无惜说话居然这般不客气,见萧云鹤气得吹胡子瞪眼,她心里还是有几分暗爽,遂看向君无惜的眼神,有了几分欣赏之色。
君无惜刚好触及到西晚卿那几分欣赏的神色,两人四目相对,突然君无惜对西晚卿眨了眨眼睛。
他眉毛挑得高高的,那神情分明是在告诉西晚卿,小丫头,本公子会帮助你对付那两个老东西。
见君无惜挤眉弄眼,西晚卿倒也不排斥,自从来到这里,她难得遇见几个看着顺眼的人,这君无惜也算是其中之一吧。
“萧大人,既然已经查明,茶水无毒,那令郎昏迷一事,定然和这小丫头没有关系,”清淡如水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轻轻穿透空气的阻隔,落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凤易晨的话语虽轻,但是有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虽然侯夫人让这丫头去照顾令郎,但是你确定一个世人皆知的傻子可以照顾好令郎,索性还不如让这傻丫头好好待在她的一亩三分地,免得出去丢人现眼,”凤易晨继续道,声音轻轻浅浅,极为好听,带着几分飘渺的感觉。
西晚卿面容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她知道凤易晨是在帮他,但是这人说话也太损了,就算他今日不出手,她自己也能解决,只是会稍微麻烦一点。
君无惜、凤易晨二人皆出言阻拦,萧云鹤就算再不乐意,也不敢再强行带走西晚卿。
“晨王殿下提醒得极对,是老臣考虑不周,这就让卿儿回去,”萧云鹤极为勉强的示意属下让西晚卿离开。
西晚卿低垂着头,迈步走回到西博坚身边。
西博坚未言,只要不伤害到他的利益,他倒是乐见其成,毕竟真让萧云鹤带走西晚卿,还是有损他的颜面,今日是晨王出言阻止,就算萧云鹤不高兴,也怪罪不得他去。
只是西博坚身后的一众女人,一个个脸色却是极为难看,她们怎么也想不到,享有天才之称,性情清新寡淡的晨王居然会助一个傻子解围,一个个对西晚卿既怨恨,又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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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醋坛打翻
更新时间:2014-5-12 21:10:51 本章字数:3982
“晨王殿下,我儿如今仍然昏迷未醒,请容许老臣先行离开,”萧云鹤再次向凤易晨请退,他脸部肌肉扭曲,胡子轻轻抖了抖,脸色极为不甘,却又不得发作。
“恩,”马车内,凤易晨轻应了一声,透过轻纱,可以看见他此刻正舒服的躺在那银雪般的貂皮上,如此素净。
“老臣、臣妇告退,”萧云鹤,秦氏同时向凤易晨轻行一礼,然后带上萧府的一众人离开了安国候府。
萧府的人离去之后,安国候府大门前,顿时空腾了些许,围观的百姓倒是都还未离开,谁不想多留片刻,一睹天下第一公子和晨王的风采,虽然晨王坐在马车内,轻纱盖住了他全身的风华,但是能看见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也足以令这些百姓感到满足。
“晨王殿下,是否下车,过府一叙,”西云坚对凤易晨可不敢怠慢,毕恭毕敬道,虽说宿王凤易啸乃是皇后嫡出,但是这位晨王殿下也不可小觑,即便他是众人皆知的病王爷,但是却也是南衡国万民爱戴的天才,三岁作诗,五岁行文,七岁能指点兵法,甚得皇帝喜爱,这太子一日未定,就仍有变数,若是押错了宝,岂不是满盘皆输。
看来得让烟儿见机行事,别将整颗心都拴在宿王的身上,西博坚内心暗自打起小九九。
“安国侯爷,你就单单请晨王过府一叙,难道是嫌弃本公子闲云野鹤一只,身份太低微,不够资格上你安国候府做客,”正当西博坚想得入迷之际,君无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虽然君无惜的话语戏味感十足,但是也带着几分压迫感。
西博坚只觉得头皮发麻,胸口压迫得慌,他赶紧对君无惜赔笑着道:“君公子乃是天下第一公子,本候怎敢嫌弃,要说嫌弃,那也是君公子嫌弃本候才是,君公子能来侯府做客,那简直是令侯府蓬荜生辉。”
“都说当官的是巧舌如簧,本公子今日算是见识了,”君无惜丢出两句话,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不再去看西博坚那张老脸,再不言语。
西晚卿听得忍俊不禁,这君无惜倒是真有几分闲云野鹤之感,语气直来直往,任谁的账也不买,怕是又要气死她那位便宜父亲。
西博坚见君无惜不买账,果然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脸色微微一变,倒也没再多言,而是看向马车内的凤易晨,等着凤易晨回话。
“今日安国候府上也不甚清静,本王就不便去打搅了,”凤易晨语气轻轻,一字一句拒绝道。
“展风,赶车,”凤易晨不再多加理会西博坚,再次执起书卷,并吩咐展风赶车离开。
“是,王爷,”展风领命,上了马车,揪住缰绳,“驾,”他轻呵一声,马车便徐徐动了起来。
马车徐徐而行,轻风拂起马车周围的轻纱,露出凤易晨的侧脸,只见他脸色有几分苍白,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手中的书卷,单手执书,修长的五指,骨节分明,一身月牙白的锦袍极为素净,修长的身躯躺在银雪貂皮之上,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无疑尽显,黑发如丝,玉冠温润,仅仅一个侧面已是万千风华。
“晨王殿下好生俊美。”
那一眼芳华,尽数落入在场每一个人的眼中,围观的百姓不禁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