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他搁在心里有段日子了,江南的动乱还没有平息,可蔓延之势得到了遏制,他如果想要重振家声,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然他何来的功可立?
“不行,维哥儿你是文臣不是武将。”乔蓁当即不同意。
“姐,正因为我是文臣,江南要重建,缺不了文臣为官,我能更快出成绩,这样将来出人头地也变得容易许多,很多人因为怕拒绝前往江南为官,可我要反其道而行。”乔维一脸坚定地说服乔蓁。
乔蓁这会儿才清楚地认知到乔维果然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在病床上辗转消磨生命的苍白少年,现在的他经过多年调理,健康的肤色,雍容的书卷气,似温润的雨花石,又便便略带棱角,这样的大男孩再给他几年成长,必定会是迷人的青年。
“维哥儿,你真的长大了。”乔蓁有几分感慨,想到穿越而来的那会儿,再到现今,不得不概叹人生如戏。
“姐,我懂得照顾自己。”乔维说服她,“况且姐夫又在,我能出什么事?我瞅着朝局,皇上禅让是大势所趋,差别就在时日,我若留在翰林院,很难有出头之日,即使那儿是容易出宰相的地方,可我还是想要走一条更快的路子……”
最终,乔蓁也没再阻止乔维,在秋风吹起的时侯,送他出了京到江南任职,有墨砚随侍,她也就不再过多的叮嘱。
宝妹一句话不说,可乔蓁却从她大大的眼睛里看出了不舍,在这场无声的爱情戏中,她的弟弟不是一个人在演独角戏。
乔蓁摸了摸她的头顶,“他会回来的。”毕竟他都把你养成了,不回来摘取胜利的果实,就不是乔维的作风了。
宝妹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少言寡语的她点了点头。
已经两岁的龙凤胎现在精力旺盛得不得了,府里最淘皮的就属他们与年徽,除了少数几个不能惹的人,谁没被他们折腾过?
“娘,娘……”
乔蓁一听到这密集的喊娘声,就知道是这对龙凤胎要进来,放下手中斫了一半的琴,她转头过去,看到儿子率先进来,一进来就巴着她一条腿,另一个也不甘示弱地巴着另一条腿。
“又怎么了?没见娘正忙着吗?”乔蓁仍端下来一左一右的揽住这两个小宝贝。
“娘,我听小叔叔说,爹是不是要回来了?”年凝说话十分的流利。
“哦,哪听来的?”乔蓁刮了一下他们的俏鼻梁。
“小叔叔从祖父祖母谈话中听来的。”年凛把年徽的吩咐都扔到了爪哇国,现在的年徽就喜欢睁着一双大眼睛听大人说话。
乔蓁在他们的脸蛋上各亲了一下,“等爹爹回来,你们一定要叫他,知道吗?”
“这么说爹是真的要回来了?”两个孩子一脸兴奋地求证。
乔蓁含笑点了点头。
一对龙凤胎欢呼起来,他们对于父亲是无限响往的,哪怕年复这个祖父宠他们不输于小叔叔年徽,他们还是更希望看到父亲。
去年过年时,年彻不在,今年总算要回家来过年,乔蓁板着手指算算,好像他们一起过年的机会并不太多。
果然,隆冬季节的时候,年彻回到了卫京城,先去给父母请安,然后直奔墨院,在暖阁与卧室没有找到妻子,顿时心急严厉地问凝雁,“世子妃在哪?”
“在琴室。”
听到凝雁的回答,年彻有几分意外,府里何时弄出一个琴室来?随着侍女的脚步赶往那琴室,还没进去,就听到龙凤胎在争论,那童言童语令他的脸部线条更为柔和。
掀帘子进去,他看到妻子正在木板上刨着木板,看那样子是正在斫琴,这一面是他没见过的,虽然在东陵时也有买过琴材装装样子,但妻子那会儿并没有动手。
乔蓁过于专注所以没有发现身后站着的人。
太宝与小宝却是第一时间看到来人,这长相与祖父颇为相似,龙凤胎对视一眼,聪明的他们顿时知道这人就是爹爹。
“爹爹——”两个孩子扔下手中的玩具,飞奔向父亲,如同巴着母亲大腿那般一人巴着父亲的一条腿,就怕他跑了。
年彻低头看着这两个涎着笑脸的娃儿,离去前他们还小,回来却长了这么大,内心的父爱泛滥不已,低头在两人头顶上各自一亲。
乔蓁听到声音,立即回头看去,看到他刚好抬头对自己一笑,她眼里顿时满含泪光,冲过去抱住他,“彻之。”
年彻也紧紧地拥着她,“锦绣,我想你。”一会儿后,龙凤胎扯了扯他的衣袍,抗议他忽略了他们。
乔蓁这才离开丈夫的怀抱,抹了抹泪水,在一旁看着他与孩子们亲近。
与年彻一样暂时回京过年的还有章京,他离家的日子更长,已经有两年多不见到妻子,更别提刚出生的稚儿。
章况在外面的地上淘气一会儿,弄得一身都是脏地进来,“娘,我肚子饿了……”
这时候他看到坐在罗汉床上的武将时,顿时睁大眼睛,“你是谁?为何在我家?”
这让正去拿衣物给丈夫换的乔茵差点摔了一跤,儿子这问话还真的是容易触怒人。
章京看向自己的血脉,压下内心的悸动,故意板着脸道:“你说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章况歪着头道,“我要告诉我娘去,说有陌生人到我们家里偷东西……”
说完,熊孩子就要撒腿跑向母亲告状,章京一时好笑,长腿一伸就抓住自己的儿子提了起来,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我是你老子。”
章况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真是他爹?
乔茵笑着上前,将儿子从丈夫的手中拯救出来,拉着他站好,“况哥儿,这是你爹,快喊爹。”
章况上上下下打量自己的亲爹,看了半晌,愣是一个字也没喊出口,还问他娘,“娘,这真是我爹?”
章京一脸的黑线,这毛孩子真是欠揍,也不看看他那张脸像谁?
乔茵哭笑不得,看了眼丈夫黑下来的脸色,蹲下来跟儿子说,“你不是老喊着要爹吗?现在爹回来了你又不喊了?”
“可他跟叔叔不像。”章况指的是章亨,章亨一副文弱样,要他的爹为何这么高大?
“娘难道还骗你不成?爹就是爹,哪能乱认?”乔茵板着脸似生气道。
章况这才抬起小脸认真地看着那个恨不得要再揍他屁股的高大男人,臭着脸喊了声,“爹。”
章京原本神色难看,听了这声爹却是一股暖流从心底流过,在外想念无比的儿子就近在眼前,他还是忍不住地揉了揉儿子软软的毛发,“乖。”
血缘就是这样奇妙的东西,之前还怀疑的章况在章京柔和了面容之时,再度热情地唤了声“爹。”
章京一把抱起儿子,仔细打量他的五官,眼里的爱意渐浓。
乔茵看着父子俩亲近,眼里都是笑意,好一会儿打发春柔带儿子下去梳洗,自己却是亲自侍候章京到澡堂,“赶紧洗一洗,风尘仆仆的回来都是灰尘。”
“茵儿,你在家真是苦了你,这年我一定要好好补偿你。”章京拥紧她,好在她机警没中了别人的阴谋,不然他必定失了这么一个家。
“我们是夫妻,你好我自然好。”乔茵笑着吻向他的唇,过后,圈着他的颈项道:“趁着你这段时间在家,我们再怀一个吧。”
章京自然是立即行动地抱起她就往澡桶里去,“好。”
所以这个年夫妻俩打算除了会亲访友外,就是抓紧一切时间造人,毕竟年节一过,章京还要回到江南的战局去,这不过是乔蓁为了解自家堂姐的相思之情而让年彻假公济私的结果罢了。
墨院内室的温度比起外面要高了不少,乔蓁自己这个年几乎没怎么理事,婆母看他们夫妻难得团聚,遂把所有的杂事都揽了去,小姑年初晴相了个如意郎君,如今安静不少的她正自个儿耐着性子绣嫁衣。
不过大过年的还是要进宫去朝拜,乔蓁一大早起来就将孩子交给了凝雁照顾,与丈夫等一家子人进宫去。
坐在马车里,她窝在年彻的怀里,“过年时,我爹娘倒是给我寄了不少东西来,只是现在不让西凉国起疑我的身份,所以我娘要来看我,也被我爹拦下了,大过年的,颇为想念他们……”
百里翼与燕飞这对父母相隔万里远,就算再想插翅飞到女儿的身边也有诸多顾虑。
“等战事结束了,我们回去看看他们也可。”年彻安抚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对了,我还不知道你能做出那待利器来,以前都瞒着我?”
这些天在床上努力耕耘的男人下了床,终于记得要讨伐一下妻子,遂眯着眼看她,乔蓁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他。
“别给我转移话题,老实交代。”年彻圈着双手看她。
乔蓁的表情略有几分不自在,“觉得这不太好提,再说又招人惦记,所以就没跟你说,虽然听说过有宗师级的斫琴师存在,可也只是传说,连灵族里面也没有一个,我怎好说出来?据我所知好像阮星宇那儿有个制大阮的人,所以我与筱微一合计,我们也可以如法炮制。”偷瞄了一眼丈夫,很好,没再生气,“我已赶制出三把琴交给筱微,她一试,效果很不错,都是用上好的材料做的,如果我们与西凉一战,倒是不惧他的大阮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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