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叫,小心我们做了你……换一个。”“这个合适,哇,楠公子,想不到你的尺寸真不小,口径四点五厘米,长度二十厘米,以后再敢欺负婉奴姑娘,我们就告诉你以后的夫人,说你的尺寸被我们量过了。”
那群姑娘嘻笑着七嘴八舌地说个不休,婉奴慢慢向外面退去。
“求姑娘们高抬贵手,我哪敢欺负她,是婉奴不喜欢楠某。”楠楷开始求饶。
“她不喜欢我们喜欢就成了,要不不收你银子,我们真枪实弹验一下货物的耐久度?”一个娇嗲的声音传出来。
“姑娘饶了我吧,我给姐姐们带了珍珠粉,美容的,给我解了毒我马上去给你们取。”
“算你识趣,你什么时候来姐姐都接待你,优惠一次不收你银子。”阿紫尖细的嗓音特别刺耳。
“好……”他窘迫地应着,你们现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婉奴来到大门口,对玲嫣嫣然一笑,“玲嫣姐,对面那家铺子我已经买下了,以后买些胭脂水粉之类,专为方便姑娘小姐们。”
“婉奴出息了,人也收拾利索了,绑上哪位公子?领来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她笑着打趣。
“滚,我自己赚的钱,走了,要货下次联系我。”婉奴向她挥手告别,恒乙从旁边铺面走出来跟了上去。
婉奴记得身体的主人,曾经被人撵着追赌债,逃无可逃时,窜进藏缘楼,姑娘们救了她,还帮她还了赌债,本想拉她进楼做姐妹,后来才知道她是南宫府二小姐,从此就成了朋友,婉奴无处可去时,身着男装到这里来坐坐,听听曲儿,看看表演。
——哈哈,今天也让他尝尝被扒光的滋味——
他们俩从奴院最近的西侧门回到奴院,刚进院子,荷香含笑着迎上来扶着她,灵秀的双眼咕噜转动,“小姐,大少爷在你楼上等你。”
“哦?他没说有什么事吗?”楼上?她哥哥从来对她不闻不问,这也应该是第一次上她的寝楼。
“没有,小姐,我们哪里敢问。”荷香送到楼前,没有跟进来。回头看着恒乙的公子装,愣了片刻。
婉奴走上楼,见哥哥南宫槿榕站在案桌边仔细地欣赏她桌上的字。伟岸的身躯缓缓转过来,清俊的眸子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哥哥,找我有事?”婉奴独自坐在竹条椅上,自己提起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他微肃着脸,缓步走到她身边,潇洒掀起袍子,大大咧咧地坐下,歪着头打量着她。
这样亲近的距离让婉奴有些诧异,他们何时这般亲热过?
南宫槿榕见她不说话,又关心起她被掳走的事,同桦逸王一样得到同样的没头绪没结果的答案。
“妹妹,帮哥哥画一柄折扇,马上画,我就在这里等。”他不容质疑的笃定语气,让婉奴又是一惊,他哪根筋搭错了?要她画的纸扇?
“我画得不好,桦逸王水墨画和书法都堪称一绝,你为什么不让他给你画?”
“他的我有了,没有妹妹的佳品,我就要你画的,快去。”他本是命令的语气,在婉奴怎么听都像耍赖的大男孩儿。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她才画过一柄扇子,现在没看到跑哪去了,再一画柄也算第二柄,当然珍贵了,她傲然自得地想着。
“好吧,哥哥,你喜欢什么东西?是山、水、竹、树还是亭台楼阁?”
南宫槿榕想了一下,深邃地瞅着她,“最好把妹妹自己画进去。”
“我画不出来。”因为她对自己不很熟悉,画不出神韵,前世,在周末学习的书法与绘画,没想到到了古代还真给自己长脸了。
“那妹妹自己想吧。”南宫槿榕见婉奴边深思边走向案桌,他眼里闪过慰色。
“小姐,大少爷。”荷香从楼下上来,老远就兴奋地叫着,“桦逸王送来许多彩礼,在正殿大厅里,徐管家说老爷不在府里,夫人不方便迎接,王爷的意思让小姐过去。”
婉奴听罢,‘嗖’地一声窜过去,拽着南宫槿榕衣袖摇摇摇,“哥哥哥哥,快去给我挡回去,我才不想这么早嫁人呢。”
“真不想?”南宫槿榕诧异地看着她,眸色更幽深了几分。
这时他们听见楼下院子传来施礼声,应该是王爷进了奴院。
婉奴拿着刚要开画的扇子奔到窗子旁边,边翻窗户边嚷道:“他太麻烦,我不想见到他,你们看着办,我逃婚去了。”说罢翻了出去。
逃婚?荷香瞪大眼睛盯着她家小姐,半天回不过劲来。
宇文桦逸逼得太急,适得其反?
宇文桦逸脚步稳健地踏上楼来,见到荷香与南宫槿榕二人暧昧的距离,奇怪地瞅瞅他们,先瞟了一眼荷香惊奇的眸光,再看着南宫槿榕挑了挑眉梢,意味深长地笑着,“槿,榕?”
“什么?”南宫槿榕皱起眉头看着他。
荷香的脸唰地红至耳根,王爷误会她和少爷了?天啦。
荷香见王爷坐下了,才想起给他施礼,“王爷先坐会儿,奴婢去沏茶。”
“嗯,把你们小姐叫来。”宇文桦逸靠在椅子上,看着他们两人。
“我们家小姐……”荷香回头看着大少爷,见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并不在意她说什么,她望着窗户继续说道:“小姐她逃婚去了。”
“什么?逃婚?”宇文桦逸惊愕地挺直身子,看向南宫槿榕,见他挑衅地瞅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儿,他真想将桌上的茶壶砸过去。
一个鱼贯而行,他从窗户窜了出去,将奴院翻了个遍,最后踏进恒乙的房间……
恒乙递上新摘的樱桃,婉奴瞧着手上墨汁,张开了嘴。
恒乙迟疑了一下,拿起樱桃去了核,喂进她嘴里……
这温馨的动作,正巧被宇文桦逸进来瞧进眼里,他眸光陡然生寒,深邃的眸子瞧着恒乙儒雅的书生装扮,那倨傲的神情,并没有奴才应有的奴相。
宇文桦逸冷着脸快速走过去,探手到她的腰间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含住那惊愕的唇……
是一股清甜的樱桃香。
婉奴瞪着眼,举着毛笔,秒秒钟之后,才回过味来,他这举动也太粗暴了!于是手指一紧,在他脸上画了个大大的叉叉。
他闻到浓郁的墨香,唇一抽,松开了她。
“死囚。”婉奴说罢‘咯咯咯’艳笑不止,胸脯随她笑声颤动,如春风中娇艳的杏花随花枝乱颤,一段风情一段撩情。
恒乙低头退了出去,大少爷南宫槿榕迈了进来。
“调皮。”宇文桦逸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眼光看向她刚画的折扇,一看大小尺寸就知道是男用扇子。
“如此矫健的雄豹,是画给本王的吧!”他优雅地探手去取,被另一只修长的手抢了去。
“妹妹,谢了,哥哥正愁没东西赶蚊子呢。”南宫槿榕拿过扇子,右眼向婉奴闪了闪,然后嘟起好看的唇吹着上面未干的墨汁。
尼玛,哥哥什么时候和自己这般亲密自然了?要不是她亲哥哥,还以为他俏皮地给她抛媚眼暗送秋波呢。
“喂,槿榕,要讲手快么?”宇文桦逸显然不服气,眯着眼瞅着他,随时有夺扇的准备,要不是怕抢夺撕坏也许他早就出手了。
“不服?”南宫槿榕冷笑两声后,举着扇指给他看,“你自己好好看看,这上面画的是桦树么?不是,是榕树,哈哈哈……可想而知,你桦王爷在婉奴的心目中是排在我槿榕之后的,你不服都不行啦,哈哈哈……”
宇文桦逸眯着眼危险地盯着纸扇,南宫槿榕警觉地拿远了几分。
尼玛,两个男人真好笑,居然吃这干醋。宇文桦逸曾经每次到南宫府都是到哥哥的榕院玩耍,现在是不是哥哥也在吃她的干醋故意挑衅王爷?
“再说,你瞧这雄豹犀利的锐眼是不是与本少爷很神似?”南宫槿榕自我陶醉地刮了他一眼,展着扇面晾着。看着王爷脸上的‘叉叉’,一向冷漠自敛的哥哥又咧开大嘴狂笑。看来他今天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王爷,洗帕脸吧。”奶娘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搁在旁边恭敬地请着。
“好。”他应了一声,并没有行动,回头对婉奴说道:“再画一柄给桦逸。”
“好,给银子。”婉奴优雅地伸手。
“不行,买的与送的是有区别的。”他睨见南宫槿榕那欠抽的笑,很想一个茶杯给他砸过去。
“那没办法了,我没有要送你的理由。”婉奴走过去将手伸进盆里清洗手上的墨汁,水一下变了颜色。
“有理由,我给你送了彩礼,你得回礼。”他脸上噙起了笑意。
“滚,把你的彩礼拿回去,谁说过要嫁给你了?”不说还好,一说她又来气。
“婉奴,你理解错了,我不是想让你现在就嫁给本王,我只是想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本王的人,你想什么时候嫁我就什么时候再娶,你看这样行不行?”
丫的,大张旗鼓证明是他的人?想给她树更多的敌人还差不多,她在明别人在暗,被暗算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奶娘再送来一盆热水,宇文桦逸走过去低下头将脸埋进水里认真地清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