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娘走上前,蹲在他身边,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琉璃,没事了!别怕,有我艳娘在,谁也休想碰你一根头发。”忽看到他脖子上的一个吻痕,艳娘怒而起身,走向那地上痛苦打滚的人。
“艳娘,艳娘,看在我们老交情的份上,你就手下留情吧!”外面的王老爷拍着门喊着。
艳娘一笑,走到门前,打开了门:“把他带走吧!”
“谢谢!谢谢!”王老爷挥手招来家仆,把地上半死不活的钱老板抬走。
“不想受连累的,最好给我——立刻消失。”看着吓得一溜烟都跑开的人,艳娘走回了房间:“琉璃,我送你回房。”说着,她便和花红扶着低头不语的人,离开了这间雅间。
“粉衣粉衣,听说琉璃被欺负了!”楚子阳跑来拉着一个粉裙的女子说着。
粉衣皱眉看向他,道:“琉璃?谁欺负他了?”
“就是那个王老爷带来的钱老板,他企图非礼琉璃。”楚子阳气呼呼道:“也不知道这艳娘在想什么?居然只揍了他一顿,就这么轻易的给放过了,这也太便宜他了。”
粉衣笑了笑:“艳娘可不是大度之人!”她会突然轻易放过此人,必有后招。
“你说的也是,这次的事情太怪了……”楚子阳想了下,摇了摇头:“别管艳娘的做法奇不奇怪了!先去看看琉璃吧。”说着,便拉着粉衣跑着前去沐琉璃的住处。
火阁
蓝梦推门而入,看着水晶帘后的红衣女子,面色凝重道:“琉璃出事了!”
坐在书案后凤椅上的黄妙妙,抬起头,问道:“琉璃他怎么了?”
“有人企图侵犯他……”蓝梦看着脸色不好的人,说道:“不过那人没得逞,反被艳娘揍了一顿。”
“艳娘做得对!”黄妙妙放下手中的笔,起身道:“走,去看看琉璃。”说着,便出了火阁。
一个雅致的房间里
楚子阳拉着粉衣走了进来:“琉璃……”
“嘘!小声点!”坐在床边,端着碗的花红使了个眼色给他们,没看到琉璃神色很难看吗?这个楚子阳,怎么总是咋咋呼呼的。
楚子阳捂住了嘴,伸头往里看了看。
沐琉璃倚靠着艳娘,艳娘用汤匙,舀了勺药,味道他嘴边:“喝了药,睡一觉,你的委屈——我一定会为你出这口气,绝对不会便宜了他。”
粉衣浅笑了下,她就说嘛!以艳娘的作风,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欺辱绝唱楼的人呢?原来是秋后算账啊!
沐琉璃笑了笑:“保得了一时,还能保得了一世吗?”
“他人是保不了你一世,可你自己可以保自己——安好一世。”黄妙妙负手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蓝梦。
沐琉璃侧首看着她,不明白道:“我不懂你的话……”
“很简单!从明天开始,楼中所有人,全跟我学功夫,这样……自然不会再受人欺负了。”黄妙妙落坐在圆桌边,伸手提壶,倒了杯茶,喝着。
“学功夫?这个好哎!倾城姐,你早该这么做了。”楚子阳大大的赞成道。
黄妙妙笑了笑,起身道:“好了!艳娘留下来陪着琉璃,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
其他人互看了看,随后都一个一个的走了出去。楚子阳说了句:“倾城姐,别忘了明天的练武啊!”说完就拉着粉衣跑了。
黄妙妙看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几人,开口道:“今日之辱,我不会让你白受的。敢动我绝唱楼的人,就要付出代价。近日不要抚琴了,好好休息几天!”说完,她便和蓝梦一起离开。
“得!老虎要发威了!哪个人死定了。”艳娘说完,继续低头喂着他安神汤。
沐琉璃抬头问道:“倾城姑娘她……”
“我只知道,哪个欺负你的人,不会再出现了!”艳娘低头与他对视,笑了笑:“绝唱楼的背后,可是神曲宫。凡惹神曲宫的人——必有所失。”
火阁
黄妙妙坐靠在红木凤椅上,双腿交叠,手指敲着扶手,冷冷道:“告诉黄衫,我要此人一无所有,妻离子散,死无全尸。”
“这个姓钱的,可没少作恶,这样的结局,也算是报应。”蓝梦笑说道:“那王老爷怎么办?”
黄妙妙冷笑一声:“怎么办?一个帮凶,应受到该有的惩罚,不是吗?”
“我明白了!此人多赚不义之财,应该让他一无所有,耕田住茅舍。”蓝梦点头说道。
“让他有瓦遮头,有地吃饭,就已经算我最大的慈悲了!”黄妙妙眼露寒光道。沐琉璃本就是她从恶人手中救出来的,本以为可以护他无忧——结果进来绝唱楼,还是让他受了辱。
“是!这对他,确实算仁慈的了!”蓝梦低首,恭敬地鞠了一躬:“请主子息怒,早些休息!”说完,便离开了火阁。
冬日大雪纷纷,道路上飞驰着一匹骏马,马上一个绿衣女子,身披一件白色斗篷,挥鞭策马,面色忧虑。晨露接到夕雾的信后,便急急忙忙的日夜兼程往两界山赶。
天音阁
晨露风风火火闯进书房,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下去后,累的坐在了凳子上,喘着气问道:“到底发生……发生了什么……什么事?”居然这样十万火急的招她回来?差点累死她,呼……
夕雾面有忧色的提剑走到她身边,冷冷道:“落霞说得对,第一场风雪的来临,邪王便已猜出了主子的来历。”
“什么?”晨露连忙捂住嘴,随后小声道:“公主的身份曝露了?”
“暂时还没有!”夕雾看着她,凝重道:“邪王派许世然去了雪国,我必须要在半路上拦住他。否则……一旦到了雪国,很快他就会查出公主的身份。”
“什么?你要去追他?那干嘛不直接告诉我,我去追他不就得了!”浪费时间,还把她累个半死。晨露低头喘着气想着。
“许世然心思缜密,且剑法奇快。”夕雾拿起早收拾好的包袱,披上青白色的斗篷,对她说道:“天音阁中,除了我才能够躲过他的快剑,所以……这趟只能我去,也唯有我,才能有机会拦下他。”说完,便提剑开门走了出去。
晨露自知许世然的能耐。漠然公子,以快剑闻名江湖,其剑到底有多快——反正见过他漠然剑的人,也只有邪王一个人还活着,其他人……全死了!她走到门外,看着风雪中,仰首望天的人。
过了良久,夕雾才开口道:“阁中之事由你照看,切记不可再毛躁,凡事多留些心眼。”
“你也没把握……能躲过他的快剑吗?”晨露担忧道。
“有没有把握,都有要去做。”夕雾冷冷道。
晨露上前拉住她的手,双眸朦胧的说道:“主子不会愿意让你去冒险的。”
“我知道!”夕雾回头看着她,说道:“可我必须去做,我没有把握——如果邪王知道了主子的身份,是因爱饶了她?还是因恨杀了她?我不能冒这个险啊!”
晨露看着一脸烦忧的人。她明白,夕雾已经没办法了!所以她才会冒险的走这一步,只因为——无路可走。
“我不会有事的!好好照看天音阁,别把这事告诉主子。”说完,夕雾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晨露看着消失在风雪中的身影,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在半年前,她们曾是宫闱中的女侍,陪公主嘻嘻笑笑,无忧无虑的过完一天。可半年后呢?公主成了青楼花魁,日日与恶魔周旋。而她要到处奔跑,去寻那些未知的能人异士。现在就连夕雾——飞雪若怜花,就请保护这株青梅吧!夕雾,你一定要回来啊!
客栈中
许世然躺在床上正休息着,闭着眼,摇着扇。忽听一阵敲门声,他起身来到门前,打开门:“小二哥,有什么事吗?”他笑了笑,问道。
“哦,有个小孩,送来了一封信,说是给您的。”小二说着,便递给了他一个信封。
许世然接过信封,笑了笑:“谢谢!”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他。
“那我去忙了,有事儿您吩咐!”小二拿着银子,乐呵呵的走了。
许世然关上门,走到桌边坐下,拆开信看了看,自言自语着:“会是谁呢?”信上只写了五个字——城外风雪崖。
风雪崖
一个女子迎风伫立,身上的青白色斗篷,北寒风吹的微动。
许世然来到此地后,便看到一个青色的身影,风雪朦胧了身影,只是依稀可见,她发间上系的玉青色发带。是个女子?她找他有什么事呢?他走上前,摇扇问道:“姑娘在风雪天约在下来此,不知有何事?”
比寒风飘雪还冷的声音回道:“自是有要事!”
“哦?”许世然淡笑道:“姑娘请说!”
夕雾转过身来,目光冷冷的看着他,风吹拂着她的面纱,只听她冷冷道:“我们来场比武对决,若我赢了——你便取消去雪国的初衷。”
“雪国?你是何人?”许世然合起折扇,疑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