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心里狠狠将杨氏骂了千百遍,这个傻子,连敌人基本情况都没摸清楚,就敢忽然发难,岂不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下可好,被人将计就计了罢,看她待会儿要怎么收场!
大杨氏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尤其是杨氏,一张脸是白一阵红一阵青一阵,就跟活生生吞了一只苍蝇下去,却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般,整个人都傻了,但脑子里却有个声音疯狂叫着,小贱人竟然至今仍是完璧之身,这怎么可能?这样匪夷所思事情,到底怎么可能?!
地上仍跪着杨继昌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谁能想到君璃竟会至今仍是完璧之身呢?那他方才说他与之方才还花园里成就好事话,岂非是不攻自破,摆明了就是他诬陷君璃了?
上首君伯恭脸色倒是看不出什么变化,但心里其实早已掀起了惊涛巨浪。他总算明白汪铮年为何会答应君璃条件,改休书为和离了,君璃至今仍是完璧之身,那他休她理由“无子”便站不住脚了;他又与那什么柳氏私相授受,无媒苟合,这又是一重理亏,若是换做以前他那个针扎了都不叫一声女儿,指不定还不会追究,但换成现这样明显有城府得多女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也就难怪汪铮年肯咽下这个哑巴亏了!
想明白这一点后,君伯恭禁不住一阵庆幸,幸好此番之事他没有参与进去,只是装作不知道任由杨氏折腾,不然今儿个他就别想摘干净了!
因猛地一拍桌子,疾言厉色向地下杨继昌道:“好你个欺世盗名,满嘴胡言乱语狂徒,竟敢诬陷我女儿,败坏我女儿名声,你好大胆子!我方才就想,我女儿养深闺,幼承庭训,又怎么可能与你做出那等败坏门风之事,敢情都是你瞎编乱造,想糊弄我将女儿嫁与你,真真是居心叵测,心肠歹毒,不可饶恕!”
说完又看向君璃,放缓了语气说道:“方才都是为父听信谗言,实委屈你了!”
君璃闻言,瞬间红了眼圈,欲泫欲泣道:“有爹爹这句话,女儿便是再委屈,也觉得不委屈了!”
话锋一转,“只是一点,这个狂徒乃是第一次来咱们家,却对咱们家内院这般熟悉,还叫得出女儿闺名来,可见其一定有内应,指不定还有人指使他亦未可知。爹爹请想,今日之事一旦传了出去,不但女儿名声要受损,连带底下妹妹们名声要受损,只怕整个君家也再无颜面可言了,此人居心之歹毒,由此可见一斑,爹爹万万不能轻纵了此人,一定要将其找出来,不说大卸八块,至少也要狠狠惩戒一番,以儆效尤才是!”
说到“大卸八块”时,还有意无意看了杨氏一眼,却见她仍一脸呆滞,还是一旁大杨氏轻碰了她一下,她方回过神来,注意到君璃看她,因忙心虚移开了视线。却又觉得自己移开视线未免显得太“此地无银三百两”,因忙又移了回来,强撑着自以为不露端倪与君璃对视。
君璃却懒得再看她,只是似笑非笑扯了一下唇角,仍看向上首君伯恭,道:“还请爹爹早做决断!”
她指望他做什么决断,难道还能让他把杨氏给休了不成?那琳儿琪儿姐弟几个不是都毁了,君家名声也全毁了?
君伯恭心下不豫,觉得君璃这是抓住了鸡毛便想充作令箭,实不识大体,面上却一副同仇敌忾样子,恨声道:“你说得对,我们一定要将那个居心叵测之人给揪出来才是,不然谁说得准今日之事还会不会再发生?”
话倒是说得硬气,却半点不提具体要如何去做,如何去揪那居心叵测之人。
彼时杨氏早已被这突如其来变故弄得乱了方寸,大失往日精明,但大杨氏却还没有失去冷静,闻得君伯恭话,如何还不明白他这是想大事化小,保下杨氏?
大杨氏心念电转,瞬间已有了主意,上前几步便对着杨继昌狠狠扇了下去,怒声骂道:“我把你个杀千刀下流胚子,你外面行那鸡鸣狗盗,见不得人事也就罢了,如今竟还算计到自家人头上来了,枉费你父亲为你操碎了心,枉费我们这些做姑妈为你操碎了心,你到底对得起谁?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与你那个下贱娘一个德行,真真是丢了我们杨家脸!”
哪里还有一丝半点方才对着君伯恭大赞杨继昌‘是心地善良,品行端方不过’时慈爱兼骄傲?倒像是压根儿说就是毫无关联两个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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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 狗咬狗
章节名:第六十四回 狗咬狗
大杨氏话音刚落,杨氏也已回过神来,姐妹之间长久以来默契,让她立刻便明白姐姐这是要推杨继昌出来做今日之事替罪羊了,忙也跟着大骂起杨继昌道:“你个杀千刀下流种子,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不止会害了我,害了整个君家,还会害了你父亲和整个杨家?你父亲生你养你,为你操碎了心,你就是这样报答他?还有我和你大姑母,枉费方才我们为你你姑父面前百般说项,为此甚至还差点冤枉了我们家大小姐,你就是这样报答我和你大姑母?早知如此,当日你祖母与母亲不同意你父亲接你回杨家认祖归宗时,我与你大姑母就不该为你百般说好话,终说得你祖母和母亲点头同意,我真是好后悔!”
骂完杨继昌,又看向君伯恭满脸羞愧哭道:“老爷,我不知道这个下流种子是说谎,我看他说得那般肯定,连细节都说得一丝不乱,就以为他说是真,我被气昏了头……万万没想到他竟敢欺骗我,欺骗姐姐,哄得我们两个做长辈为虎作伥,差点儿就让大小姐生生蒙受了不白之冤……老爷,您骂我吧,罚我吧,千错万错,都是我错,我怎么能因为这个下流种子三言两语,就误会大小姐呢,大小姐是什么样人,我们做了十几年母女,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可我竟然轻易就相信了这个下流种子话,我实不配做一个母亲,我不配啊……”
杨氏哭得是一树梨花春带雨,一副摇摇欲坠,恨不得死过去样子,就好像她是真个被杨继昌欺骗蒙蔽了,今日之事是真个与她无关,她从头至尾都是无辜一般。
看得君璃冷笑之余,不禁暗自感叹,想不到便宜后妈演技已臻化境,差点儿连自己这个科班出身“影后”都要自叹不如了,果然高手都民间啊!
眼见杨氏已拿出看家本领,君璃如何肯示弱?当下也眼里蓄满了泪水,然后拿帕子捂了嘴,哀哀戚戚哭道:“此事与母亲何干?难道是母亲邀请这个狂徒来家里不成?难道是母亲放这个狂徒进内院不成?难道是母亲告诉他我闺名不成?难道是母亲让他诬陷我不成?母亲自来待我宛若亲生,我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母亲?还请母亲千万不要再自责了,不然我越发要无地自容了!”
虽然看似句句都说今日之事与杨氏无关,可又分明是变相说今日之事恰恰与杨氏有关,不然杨继昌一个外男,没有当家主母允许,又怎么可能一路畅行无阻抵达君家内院,且还好巧不巧将君璃给堵了个正着?果真这样话,君家家风就该堪忧了,杨氏这个当家主母也该好生反省反省了!
杨氏将君璃这番明面上好听,实则绵里藏针话听耳里,几乎不曾气了个倒仰,待再瞧见她哭得一副肝肠寸断,伤心欲绝,却又不失美感,凭是再铁石心肠人看了都会禁不住心软样子后,就是气得几欲吐血三升,什么时候,这个小贱人变得这般会演戏了,竟连她都要自叹不如?
杨氏感到了前所未有危机和挑战。
万幸旁边大杨氏已满脸羞愧为她向君伯恭和君璃描补:“大小姐虽与妹妹母女情深,不肯说妹妹不是,可今日之事归根结底妹妹也脱不了干系,要不是她治下无方,又怎么会纵得下人随随便便便放外男进来,随随便便便将主子小姐闺名说与外男听,以致惹出之后祸事来?说来也怪我们姐妹耳根子软,是非不分,只听那个孽障说得出大小姐闺名,便以为真有其事……还请妹夫与大小姐怪责,否则,我们姊妹实无地自容!”
杨氏方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但杨氏暗暗松了一口气,上首君伯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坐实杨氏只是犯了‘治下不严’、‘耳根子软,是非不分’错,那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容易多了!
只是心里虽这么想,面上却丝毫不能表露出来,仍然一副怒不可遏样子,沉声向大杨氏道:“此事都是杨氏错,大姨姐只是来做客,与大姨姐何干,难道治下不严,好坏不分,连自己女儿都信不过人是大姨姐不成?倒是让大姨姐看了我家笑话,我才真正无地自容!”
君伯恭此言一出,杨氏与大杨氏悬着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只要君伯恭同意将今日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单凭君璃一人之力,是别想翻起什么风浪来了!
君璃却嘲讽勾起了嘴角,她早料到会是这样结果了,所以一开始便没抱太大希望能借此番之事扳倒杨氏,也幸得她几乎没抱任何希望,否则这会儿还不得被君渣爹这副明显偏袒后妈架势给气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