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喏,这支木赞……还给你。”干净利落,不作留恋。要断就要断得干干净净,藕断丝连不止伤害他也伤害阿煜。
笑容僵在脸上,当看见那支木赞,文喏只觉坠入冰窖,奔腾的血液瞬间凝固,浑身痛得厉害!动了动指头,可怎么也抬不起手去接她手中的木赞,此刻,他多么希望他的一双手废了,那他就有理由不接她递过来的木赞。至少这样……能给他留个念想。
看着他脸上支离破碎的笑,还有映入眼底的悲凉,以墨有些不忍,如铁石般坚固的心微微松动,可转瞬又强硬起来,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
“文喏,你拿着它回落生吧。给它找个最适合的女主人。”冷硬的话语好似一柄尖刀插在文喏的心口,刺得他好疼好疼!
文喏勉强牵动嘴角,想要扬起笑脸,告诉她即使她如此伤他,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实在太痛,笑容怎么也扬不起,反倒鼻头一酸,红了眼。他有些气恼自己如此不争气,耍脾气似的别开脸,语气哽咽,“你带着明明最好看,你带上明明最合适,你明明很喜欢的……”像孩童般有些无理取闹。
“文喏!”深邃的黑眸深深望进那双清澈明亮且还泛着淡淡泪花的眼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她指着自己的左胸口,冷漠无情的道,“文喏,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轰——!大脑一片空白,脸色瞬间苍白,两片毫无血色的唇瓣轻颤连连,心口也是阵阵绞痛。他颤抖着手去拿身前那杯茶,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眼前一片模糊,怎么拿也碰不到杯子,就像她的那颗心,高高的挂在云端,不管他怎么伸手都不能将其握在手心一样。最后放弃的落下手,绝望的闭上眼,眼中的水雾也终将顺着脸颊缓缓落下,好似祭奠他终将逝去的爱情!
他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没有位置,可……为何要这样残忍的说出来,为何要断他最后的念想。
江对面的花船上,李宸煜陪着呈袭赏歌载舞,船上女子轻纱曼妙,姿态妖娆,满室旖旎暧昧,不愧是英雄冢女儿香,好不醉生梦死销魂酥骨。
“来来,喝一杯,喝一杯。”呈袭搂着柔若无骨的娇人儿,脸上酡红,脚步虚浮,整个人醉得厉害。拉着太子爷的手,一个劲儿的劝他喝酒,“小子,来,喝一杯,嗝~你不喝可白来这花船走一遭了,嗝~知道这酒是怎么得来的吗?嗝~这可是十八年的女儿红,不过……嘿嘿!”笑容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此女儿红非彼女儿红,这里的女儿红啊,是用女子的身体泡出来的,将最干净的处子泡在酒里,清澈甘冽的酒水拂过女子嫩滑柔软的肌肤……呵呵,你闻,还带着股处子的幽香咧。”
呕!太子爷捂住嘴,恶心死了!嫌弃的看着他手里端的酒杯,这哪是酒啊?洗澡水吧!洗过女人拉屎的屁股外加臭脚丫的东西。
哎呀~真恶心!
呈袭喝醉了,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见太子爷这幅模样,戏谑的嗤笑,“你傻帽啊,切!这都信。”说罢,将酒杯硬塞进他手里,命令道,“喝!”
太子爷憋屈着俊脸,忍了又忍,好吧,他是你的老丈人,你不能对他动粗。这般劝告自己之后,憋屈的怒火终于压下去了,抬首,举杯,欲喝,可当无意识瞥见对面茶楼中,靠窗而坐的两道熟悉的身影时,刚压下的暴戾如狂风怒卷,瞬间击毁他的理智!
☆、朝堂暗流 第一百七十四章 掳人
砰!
结骨分明的大手上青筋爆出,五指控制不住的一握,手中的酒杯顿时爆裂开来,酒水混着血水一滴滴往下掉,滴得满地都是血水,看着甚是吓人!
没见过世面的妓子见此吓得尖叫连连,旁边伺候的小靴子公公也是大惊失色,“啊——殿下!”
“快快快!快去端热水,你去那纱布来,你、你快出请个大夫来……”
慌乱之际也不望吩咐下人去端热水,拿药膏纱布。高贵的主子受伤,下面的人自是犹如天塌,惶恐不已时动作也甚是迅速。转眼就准备好热水和纱布。
靴公公上前搬开太子爷的手,小心翼翼的取出他手中带血的瓷片,然后沾着热水慢条斯理的为他处理着伤口。
呈袭神色怔愣,显然也没料到如此情景,好好的,酒杯怎么就裂开了?不过看他那紧握成拳的手,心中狐疑,不会是他自个儿捏碎的吧?!
再仔细一看他神情,喝,好家伙!这幅牛鬼蛇神的凶煞模样真是吓死人咯!
那身暴虐戾气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索命厉鬼似的,浑身斐然杀气,那模样,就跟亲手逮着家里那婆娘红杏出墙与姘头在床上颠鸾倒凤似的。
咳咳,虽然这‘红杏出墙’‘颠鸾倒凤’什么的说得有些过,不过也差不多。
太子爷这会儿那叫一个怒火中烧啊,仅存的那点理智都快烧没了。双眼死死盯着茶楼里的文喏,恨不得就此看杀了他,好叫他知道什么礼义廉耻,别不要脸的整日筹划着怎样勾引别人家媳妇儿!
呈袭眨眨眼,心头的疑惑无限扩大,好奇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一看,喝!我滴妈妈呀~那不是他家那兔崽子嘛!目光再一转,吓!这回眼不止下巴砸到脚背子,就连眼珠子都掉地上了。
瞪大着绿豆眼,颤抖着手,遥遥渍渍她对面的男子,如见鬼一般,“那那、那、那个野、野、野男人是是、是是……是谁啊?!”恨不得将打结的舌头给吞肚子里了。
他的问话,没人能答他。他也不需要人回应,一把推开怀里的美娇人儿,美人猝不及防,直接一屁股坐地上,柔软圆润的屁股在结实的地板上弹了弹,疼得直冒眼泪。美人顺势就倒地上不起来,娇娇怯怯的朝他伸手,泪眼朦胧的娇唤着,“王爷~”
哎哟,翻脸无情说的就是他了。不扶娇美人起来就算了,他还出脚踢了美人一脚,“滚开,别当真本王的路!”呈袭这会子哪有空理她啊,火急缭绕的跑到窗子口,攀着窗沿,伸长着脖子,恨不得将那‘野男人’拧到自个儿眼前给里里外外看个三四遍才罢休。哎~可惜,隔得远,看得不是很真切,不过看个大概还是行的。他边看边评头论足,“这身板儿,还行,面前算得上玉树临风。小模样,也还可以,眉清目秀的……呀!那双眼长得最好,清澈透亮,璀璨若珠,好似天上的太阳那般耀眼……呀!那双眉也不错,眉头圆润,不张扬不锋锐,极好相处,眼神柔和略带忧伤,呀呀,看来还是专一深情的男人……渍渍~不错!不错!不错!”
呈袭一连三个‘不错’可把太子爷给惹毛了。
冷锐的视线掠过掌心的纱布,阴测测的语声在呈袭身后响起,“您何时学会看相了!”
呈袭很没骨气的缩了缩脖子,转头‘嘿嘿’干笑两声,然后搓搓手,“哎哟~不会也得学会勒,那个男人有可能是本王的未来女婿,不看清楚怎么行!”
砰!
这回连桌子都碎了!
“太子殿下!”小靴子公公惊呼,心疼的看着自家爷刚包好的手掌顷刻间又被猩红给染透了,滴滴艳红随着手指留下。
看着满地的血色,呈袭吓得心肝儿都快要跳出来了。见惯他满身杀气腾腾,识相的闭上了嘴,好吧,老虎始终是老虎,不可能因为他几天不吃肉他就变成了温顺的猫。
看吧,这样凶残暴掠且还阴晴不定的人,阻止女儿嫁给他果然没错,这要是以后,把他惹烦了,还不得家暴!
咳咳,呈大老爷,您想多了呀。以您家女儿的彪悍程度以及太子爷对她宠爱的态度,要家暴也是您家兔崽子暴打人家太子爷啊!
此时,宫人找来的大夫到了。靴公公大松口气,急忙招呼着大夫上前,“快快,快给殿下包……”
话还没说话,太子爷就不耐烦的喝声打断他,“走!”
赫然起身,阴沉着脸就往外走,杀气腾腾的一副要去捉奸的样子。呈袭见了,吓得心肝儿‘扑哧扑哧’的跳,哪能让他走了,想也不想,冲上去抱住死不松手,“哎呀呀!你不是要陪姑父喝酒吗,走什么走,来来来,陪姑父喝酒,喝酒哈!”开玩笑,他这么杀过去,还不把他的准女婿给吓跑咯!
所以……死活都要拖住!
“来来来,喝酒,喝酒。哎呀,这酒可是难得一见的女儿红啊……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看见太子殿下的手在流血吗,赶紧滚过来给殿下包扎!哎哎,小红啊,再去抱坛烈酒来,这烈酒消毒最好,对着伤口淋下去,保证不会发炎……哦,对了,我们顺便再来谈谈墨儿去选妃的事,再过几日就是选妃大典了,墨儿都还没好好准备呢……”言外之意是,他同意以墨去选妃了。
呈袭的脾气可倔了,在某些事上,一旦认定了的事绝不会轻易改口。如今他松口欣然同意以墨去选妃,全然是因为看到了今日这一幕。
他生的女儿他了解,以她那冷清的性子,如果没几分情意岂会浪费时间与一个不相干的人来这儿喝茶聊天?!
嘿嘿,选妃选什么,选贤!不是他贬低自己的女儿,她那样子,跟贤惠一点儿都不沾边。选妃必考的几项‘琴棋书画’,她一样都过不了,去了也是白搭。况且,再加上她对太子无意(从他猜测以墨对文喏有几分情意开始就自动否定了以墨对文喏情根深种的想法),只是太子在哪儿一头热,哎哎,这会儿铁定成不了,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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