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絮和殿之中,东方渊疯了似的找人,去见过凤凌轩之后,心绪一直不宁,生怕遥烟絮会出什么事情,等到去絮和殿一打听,竟无人见过她。
“御晃!遥烟絮呢!”东方渊眼眸煞红,御晃先是一愣,竟未反应过来,现在的东方渊才是江湖传中的嗜血阴狠,“遥烟絮呢!”东方渊再是抑制不住,大声的吼了出来。
“娘娘!娘娘该是在房间里面!”御晃诚实的答道,却忽略了若是她在房间里面的话,东方渊又岂会这样满宫的寻人。
“该死的!她不见了!快召集人去寻!”东方渊自是以一人之力定是不能寻她到身在何处的,倒不如借着御晃的能力在这宫中寻人,虽然是张扬了些,但总比他一人找来得强大,说罢,还未等御晃反应过来之际,东方渊便已经消失在了絮和殿中了,他亦是不能坐以待毙。
整个皇宫的屋顶上,不时的有人在到处飞着,那抹妖艳的红色却未引起他人的注意,屋顶上,东方渊一脸的疲惫,带着放松不下的紧张与担忧,“絮儿,你到底在哪里!絮儿!”东方渊丝毫不顾忌他这个江湖中人的身份,在这皇宫中呐喊了起来,试图想要以此来引起遥烟絮的注意。
一阵小声的抽泣传入了他的耳中,东方渊垂头向下望去,屋子下面一团蜷缩在一起的身子,不断颤抖着,东方渊莫名的欣喜,飞身下了屋顶,缓步朝着那抹身影走去,直到快走到她身边的时候,东方渊停下了脚步,望着那抹身影,他亦是很想拥她入怀,抚慰她的一切,想要寻问她为何而哭,但他却是做不到。
“絮儿!”东方渊轻声唤道,却未能止了那团身子抽泣的模样,“絮儿!”
“东方渊!他说我腹中的孩子是孽种!他说我腹中的孩子是孽种!”遥烟絮依旧环着自己的身子,不肯抬头,嘴边还念着那句话,她当是真的在意了,凤凌轩竟这般来欺骗她,倒是骗得她好苦。
“絮儿!他怎么会这样说!”东方渊似有些许的不相信,却也不可否认遥烟絮这般的认真,必然是亲耳听到了,否则依照她的性子,若是从旁人耳边传来,定是要去寻凤凌轩问个明白的,可现在她未去,而是躲在这个不知名的寝宫里面独自哭泣。
“他爱的始终是姐姐!只是我一厢情愿了!东方渊,你说我是不是很傻!被他骗得这么久,竟还是会愿意去相信他!”遥烟絮缓缓的起了头,脸上的妆容早已被那满脸的泪水给洗尽了,颇为怜惜的上前一步,抚过她脸颊上的泪珠,拭去她面上的污渍。
“絮儿!那便不要他了!”东方渊心生了想要带走他的念头,遥烟絮却在听闻这句话后,拼命的摇了摇头,似是不甘心一般,“絮儿,你这是何苦!”
“我不苦!我要还给他我欠他的一切,我要让他永远记得我遥烟絮!东方渊,可愿助我!”遥烟絮似是清醒了一般,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狠烈,缓缓的站起了身子,面对东方渊,让人看得有些许的不真切。
“你要做甚!莫要伤了自己!”东方渊心中的不安越的猖狂起来,遥烟絮却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站在了东方渊的身边。
“可否将他带来絮和殿!我要见他!今日之事,莫要让他知道!”说罢,遥烟絮一步一步的朝着絮和殿走过,每走一步都似是下定了决定一样,手一直停留在了她的小腹之上,眼角带着某种名为绝望的东西,嘴角扬起一抹惨烈的笑容。
“絮儿!”东方渊刚想要伸手去拉住遥烟絮,却无奈竟显得那般的无力,东方渊飞身出了这个寝宫,他该去寻的人应是凤凌轩,回到寝宫的遥烟絮静静的坐在了铜镜前,看着自己早已卸下的妆容,起身拿过汗巾,沾上了水,洗净了自己的容颜,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浅浅一笑,拿过眉笔,轻擦着,一笔一笔堪比晨时得知自己有孩子那时所画的眉,褪却了一身的碧衣,在这衣柜里翻出了一件红艳似火的衣裳。
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束紧了腰带,曳地的裙拖,往自己的发髻之上插上了支鸾凤钗,那该是皇后娘娘所有的东西,当日她被晋封为贵妃之日,太后早已将这东西赠予她了,如今戴上再舒适不过,静坐在了铜镜前,等待着东方渊将凤凌轩寻来。
良久,那桌案前的茶水早已凉了,凤凌轩这才赶来,“絮儿!”面上表现极好,似是一点都不看不出方才在御花园的那一幕,遥烟絮强忍住了嘴角的苦笑,牵强起一抹温和的笑容,上前一步,靠近了凤凌轩。
“凌轩!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可会为我弃了姐姐,将我带出宫去!”遥烟絮是抱着莫大的希冀看向凤凌轩,迎来的却是一丝的犹豫,看着他沉默的模样,遥烟絮心中的失落也越来越大。
“凌轩!你告诉我,你可曾爱过我?”这似是最后一问了一般,却引来了凤凌轩的错愕,随即凤凌轩答道:“今生唯爱你一人!”这话极为耳熟,方才在御花园时他亦是对另外一个女人说起过。
“呵呵!呵呵!噗!”一抹鲜血从遥烟絮的口中吐了出来,异常刺目的腹红,遥烟絮眉宇间紧蹙着,但嘴角却是张扬着笑容,凤凌轩当下一惊,“絮儿!”上前一步,拥住了她即将倒地的身子,“絮儿!撑住,本王带你去找太医!”
“太医?呵!若是……需要太医,我便不……会亲自喝下那碗红花了!”随着遥烟絮那断断续续的话音落下,凤凌轩下意识的朝着这房间里面望了一眼,果真在那梳妆台前,一个似还事实在药渣的碗静静的躺在那里。
“你自愿喝下去的?那是你的孩子!!”凤凌轩怒声训斥道,但此时他已然是顾不及她腹中的孩子到底怎样了,看着遥烟絮越发虚弱的模样,似是片刻间便会终结于他怀中一样。
“哈哈……也是……个孽种不……是吗?凤凌轩……我不欠你了……我再也……不欠你了……这个……孩子可以还清了!”遥烟絮撑着自己全身的力气,在凤凌轩颠簸的怀中,断断续续的说道,手抚过自己的小腹,哪怕那里腹痛如绞,她亦是没有哼出一声来。
“那是本王的孩子!还清?你知道了什么?”凤凌轩惊恐的寻问道,这一幕丝毫不落的全数落在了遥烟絮的眼中,换来的却是她那满口的腥红咧开一抹轻松的笑容。
“你凤凌轩的孩子……那便更不能要了!那是孽种……孩子我还给你……”话未说尽,遥烟絮便已然昏迷在了凤凌轩的怀中,身下不断流淌出大片的腥红来,看着极是触目惊心,似是生命在流尽了一样,凤凌轩的眼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东方渊!东方渊!张太医!”
第一百零四章 没了孩子断了牵挂
从遥烟絮口中溢出的腥红,染了凤凌轩的朝服,看着甚是触目惊心,凤凌轩一路疯了一般的跑着,此时太医院除了那些个年迈的老太医以外,再无他人,该是负责遥烟絮起居的张太医今日也亦是出奇的不在太医院,一脚踹开了太医院的门,凤凌轩嘶哑的吼道:“张太医!张太医!”抱着遥烟絮,一间间的寻那太医,太医院里的太医闻声,出了房门但看到早已是疯了的凤凌轩。
“铭王爷!你这是!”太医院曾经的首座不解的唤道,他只看到了凤凌轩的背景,却并未看到凤凌轩怀中的人。
“楚太医!救她!救她!”凤凌轩迅速的回过了头来,抬眸看向楚太医,怀中的人也同他一直面向了楚太医,身下的腥红不断的流淌着,楚太医当下一惊,赶忙唤道:“铭王爷,快将人抱到屋子里面去!去宫中请个稳婆!”楚太医是资历较老的太医,一眼便瞧出了凤凌轩怀中的人出什么事了。
“她是遥贵妃!”凤凌轩抱着人从他的眼前跑过,楚太医这才真的看清凤凌轩怀中所抱之人是谁。
迅速的将她放置在了床上,也不顾这满地的腥红是否会沾染上床塌,楚太医将手往她的腕上一搭,面色煞白,“娘娘可是服了藏红花!”这般阴狠的药,在宫中只为内侍局看管,怕是只有在荣公公那儿才能找到,一般妃子侍寝过后,这落子一事,皆是荣公公亲自动的手。
“是!”凤凌轩低声答道,她竟然狠下了心却喝下那藏红花,亦是听那东方渊提及过,先前她受过伤,能怀上孩子亦是难事,这个孩子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亦可能会是她最后一个孩子气,此番她滑了胎,只怕是日后再难有孕。
“劳王爷快去请稳婆!孩子虽未成形!若是长时间在娘娘的腹中,必然会对娘娘造成生命危险!”楚太医赶忙吩咐道,“楚顺!去烧些水!快!”凤凌轩回眸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太医院,此事必然会传到凤墨天那儿,凤凌轩索性便去寻了凤墨天,这宫中的稳婆在何处,他并不知晓。
旭阳宫中,凤墨天已有几日未去见遥烟絮,心想着将这奏折暂且先搁下,先去看看遥烟絮近日过得是否安好,这才刚走下桌案,便看到凤凌轩一脸的腥红,就连身上也是被染上了血色,凤墨天大惊:“出什么事了?”
“稳婆在哪儿?稳婆在哪儿!”凤凌轩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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