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说不出话来,这样一个怪胎,就算是平凡人家都不会留下。
更别说是最要体面的皇家了,皇上只说了孽种两字,就让霂佑带去处理了。
连向来胆子大的几个内侍宦官都不敢正眼看那孩子。
皇上的面色铁青璎珞是知道的,皇上给的药不过是让贤妃这孩子艰难些,生下来只是个先天不足的而已。
一个先天不足的孩子,外戚再怎么样也成不了事,皇上立储的时候,说话也能硬气些。
皇上终究是人,哪里真的会对自己的孩子下这种毒手。
那么究竟是谁……把贤妃肚子里的孩子,变成了一个三只手的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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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娘娘,您宽心吧。”璎珞到底只是个宫女,本性不坏,做的事也是齐缙吩咐的,她是个愚忠的人,所以齐缙才把她安排到了贤妃的身边,不怕叛变。
璎珞可以抵制住一切的诱惑,唯独感情……
她看到贤妃悲痛欲绝的样子,立即慌了神,跪倒在地上,努力想要说出一些安慰的话语来:“娘娘您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挽歌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心情,报复后的快感?
贤妃已经无暇顾及自己,挽歌慢慢地起身,推开内室的门走了出去。
伴随着璎珞的声音而来的,是贤妃的话语。
“滚!”贤妃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床上所有的东西都被砸了下来,连同被褥翻倒在地上,一室狼藉。
璎珞膝行上前,捡起被褥:“娘娘,您还在月子里着不得凉啊。”
她说着就想替贤妃盖上锦被,却被她一脚踹开:“滚!本宫不需要你们的怜悯!本宫不信!本宫要亲自去找皇上!”贤妃挣扎着起身,步履十分艰难,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去见皇上,去找皇上,去看看自己的孩子……
贤妃也是个可怜人,三千青丝凌乱地披在肩上,刚生完孩子面色苍白无助,单薄的中衣就算是夏日也经不住雨水的冲洗。
贤妃早就没什么力气,那一脚哪里能伤到璎珞。
璎珞打着伞在后面追上贤妃,她把伞挪到贤妃的头顶:“娘娘,咱们快回去吧。这月子里若是落下了病根,日后可就不好了,娘娘。”
她说着取出帕子替贤妃擦拭顺着脸庞而下的雨水,“娘娘,您看您都湿透了,快随璎珞回去吧。”
“不……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贤妃咬着牙继续在雨中行走着,她一手拍开璎珞欲上前拉扯她的皓腕,伞顺势而下,没了遮盖的贤妃再次被雨水浇了个干净。
她紧紧咬着牙关,浑身颤抖,一步一步地往御书房走。
有的时候人的意志真的很可怕,这或许就是一个母亲的意志。
被推到一旁的璎珞左右为难,她捡起地上的伞,不知该上前还是退后。
璎珞从前对贤妃是没有感情的,但是任何一个人看到这样一个落魄的女子,都会心生怜悯吧。其实说到底贤妃有什么错呢,只是太过偏执。
璎珞紧了紧双手,还是跟了上去再次举起伞:“娘娘,奴婢陪您去。”贤妃悠悠转头深深地看了眼璎珞,不发一语,脚下的步子依旧不停。
往日坐惯了肩舆,身子又十分虚弱,这段路贤妃走得格外艰难,甚至到了最后整个人都快瘫倒在璎珞身上。
做宫人的都有几分蛮力,璎珞憋足了气搀扶贤妃,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乾清宫。
贤妃已经吃力地一句话都说不出。
刚生完孩子的妇人理应躺在床上静养,而不是冒雨来御书房求见皇上。
更别提是一个早产的妇人了,刚刚经历了人生中最为疼痛的时刻,贤妃所有的力气都是依靠着意志。
这会儿子看见御书房的大门,已经是极限了。
璎珞一手抱着贤妃,一手上去敲宫门:“有人在吗?有人在吗?”御书房是皇上最常呆的地方,宫人内侍自然也是最机灵不过了的。
开门的是一个小内侍,他打着伞,探出个头来:“这位姑姑是?”
“奴婢翊坤宫掌事姑姑璎珞,贤妃娘娘有要事要求见皇上。”璎珞快速地说着,手再次抱紧了贤妃的腰间,轻声附耳:“娘娘,奴婢得罪了。”
贤妃摇摇头,没有说话。
这会儿子那小内侍才看见了倒在璎珞怀里的贤妃,当下一惊,忙不迭地请安:“奴才该死。奴才给贤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璎珞急急地摆手:“你快去通传一声就是了。”
“喏。”小内侍一溜烟儿地跑没了影,滂沱大雨依旧没完没了地下着,连璎珞都感觉到了凉意,她试图用两只手去抱贤妃,给她一些温度,却总是做不到。
璎珞着急地跺跺脚。那小内侍怎么还不来,难道皇上真的狠心至此,贤妃娘娘这样拖着身子来求见,也连门都不肯开一下吗?
璎珞只是个宫人,不能议论主子们的事儿,可璎珞心里还是皱起了眉头。
贤妃娘娘……也是可怜人。
这样想着,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仍然是刚才那个小内侍:“贤妃娘娘请。”
璎珞伸手提了提贤妃,示意那小内侍一同上前帮忙,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乾清宫的大门。
御书房就在乾清宫正门的不远处。
平日里璎珞走来都觉得十分短暂,今日身上抱着个贤妃,余光还能瞧见她苍白的脸色,只觉得这条路为什么这么长,怎么可以这么长。
当璎珞如释重负地踏进御书房大门的时候,齐缙正在案几上写点什么,并没有抬起头。
贤妃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璎珞做事伶俐,当下就抱着贤妃跪了下来:“奴婢璎珞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贤妃娘娘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齐缙听见声响,抬起了头,被眼前这幕愣在了原地,片刻才道:“怎么回事。霂佑,快扶贤妃坐下。”
“喏。”霂佑上前搭了把手。璎珞原本是皇上这儿的人,霂佑怎么会不认识,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退下,贤妃被二人齐心协力地安置下来,璎珞垂着眼眸站在殿里很久,才退出了御书房。
贤妃整个人倒在椅背上,不知是冷汗还是雨水从额前滑落。
齐缙终究是凡人,贤妃与自己也有夫妻情分在,再讨厌她,当下也被触动了。
僵着脸让霂佑去找太医过来瞧。
声音不由自主地软了几分:“贤妃刚生完孩子,怎么冒着雨来御书房,仔细自己的身子才是。”
贤妃坐着歇息了片刻,回了几分气力,她努力张嘴说话,声音沙哑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臣妾……只想问……皇上……一句……臣……妾的……孩……子……呢?”
齐缙松开的手掌一下子握紧,实在不忍打击眼前的贤妃,沉吟片刻道:“贤妃先养好身子。”
“皇上……您告诉臣妾……孩子……呢……?”贤妃挣扎着直起身子,眼睛定定地看着齐缙,这是她第一次直视这位帝王。
从前的教育与规矩,让她从来不敢对上齐缙的眼睛。
齐缙别过头,横了横心:“贤妃,何苦在意一个孽种。那不是皇家该有的孩子。你好好养着身子,若想要孩子,日后再说便是。”
“呵呵……孽种?”贤妃扯开了嘴角,带着些痛苦的神色,“皇上您说那孩子是个孽种……?臣妾想要一个孩子……皇上您……就会给吗……?”贤妃的目光渐渐失去了焦距。
她想要伸手拉住齐缙的衣袖,却扑了个空,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她不知是太过悲伤,还是受了刺激,竟然独自笑了起来:“以后……臣妾还有什么以后呢?皇上,您为什么要杀了您自己的孩子……!”
她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带着哭腔。
她抬起头,匍匐在地上拉扯齐缙的衣摆:“皇上您看臣妾一眼啊……您是不是不敢看了……呵呵……皇上您好狠的心啊!那是臣妾的孩子!您为什么不问问臣妾就把他杀了……!”止不住的泪水从贤妃的眼眶中流出,她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坐在地上哭泣。
“贤妃,您冷静点!这样一个孩子,让朕怎么留下来!”齐缙再也不能熟视无睹,他转过身子俯视着地上的贤妃,他想伸手搀扶贤妃起来,却被她一手拍开。
“这样的孩子?孩子怎么了?皇上您告诉我怎么了!”贤妃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着,像是要把入宫之后所有的委屈都要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