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瑞馨公主是有多大的本事,让皇帝能念念不忘至今,还好是皇三女,若是个什么世家姑娘,或者是表妹侄女的,那还得了!
贤妃的话得到了皇帝的赞许,自然脸面上好看了许多,连带着看向挽歌的神色也缓了下来,她再次启唇道:“皇上与瑞馨公主姐弟情深,看得臣妾等实在羡慕。”
恭维话总不出错,也没有人不爱听:“贤妃娘娘谬赞了,是皇上记得牢,瑞馨也实在惶恐。”
瑞馨公主含笑开了口,目光落在皇帝身上,长姐如母,前头的大公主与二公主出生没几年就夭折了,瑞馨公主算是宫里第一个长成的女孩儿,太后娘娘对皇帝又管教甚严,或许皇帝也算是在这位姐姐身上,找到了亲情吧。
“哪里能忘了姐姐。”齐缙轻声说了一句,便不再言语,君言在下头听得有些动容。难得帝王家也有这样的真感情在,这瑞馨公主谓之为幸,也谓之为不幸啊。
不过这后半辈子,怕是不用愁了,连带着自己的这位郡主女儿,说不定都能纳进宫来,享尽荣华富贵。
君言与郡主说不上话,还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心思的人。只能先按兵不动,不过倒是出乎君言意料,皇帝有意将瑞馨公主与郡主放在启祥宫里头住着,由君言照料。不是坤宁宫,不是翊坤宫也并非长宁宫。
而是君言的启祥宫。
这话一出,小皇后先不依了:“不要!本宫要和郡主姐姐住在一起,郡主姐姐来坤宁宫住吧!”这话说得小孩子气,“皇后不要胡闹,你还小,又得照看六宫事宜,还是放在元昭仪那儿好些。”齐缙不着痕迹地轻蹙了眉尖。
小皇后在他眼里还是个小孩子一样。
“可是宝姑姑说本宫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的。本宫现在就想和郡主姐姐住在一起,为什么不可以呢!”小皇后嘟了嘴,不依不饶地霸着郡主不肯放手。
君言乐得清闲,谁愿意费心去照顾一个可能成为自己情敌的女人。她暗自撇撇嘴,别过脸去,没有接话。
齐缙依旧不同意:“朕说不行就是不行。难道宝姑姑说的话还比朕有用些了?”说着眼风扫过皇后身后的宝姑姑,宝姑姑浑身一凛,站出身来:“奴婢不敢,皇上恕罪。”
“就这么定了。”齐缙说着回眸看向瑞馨公主,“这元昭仪是个好相与的,姐姐住在里头若是缺什么短什么,尽管与她说来便是。郡主也是一样。”他说完这句,又看向君言,“瑞馨公主与郡主,就托给爱妃照料了。”
木已成舟,君言不得不领命,还得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臣妾遵旨,定竭尽全力照料好公主与郡主。”
“恩,你做事,朕也放心。”齐缙笑着颔首,再次转头与瑞馨公主聊起从前旧事,将一屋子妃嫔忘于脑后。好不容易结束了午膳,前朝还有奏折未批,才散了去。
君言领着瑞馨公主与郡主回启祥宫,甚至让出了自己的肩舆,“娘娘不必如此,瑞馨孤儿寡母哪里当得起娘娘的肩舆。”瑞馨公主当下就推脱了起来。
“公主哪里的话,皇上与公主感情深厚,公主您又是靖国的大功臣,这肩舆有什么坐不得的。”君言不由分说地让云迟搀扶瑞馨公主上了肩舆,“郡主也一道上去吧?”
“臣女不敢,母亲一个人坐便好了。”郡主摇摇头,站在君言身后,君言也不强求,吩咐了小内侍起舆,自个儿与郡主走在后头。
这设宴的地方离启祥宫也并不远,没几步路就到了。君言亲自搀扶瑞馨公主下舆,命云迟启开宫门:“委屈公主先去君言的殿上一坐,皇上吩咐的匆忙,底下的丫头还没来得及收拾了偏殿出来。”
“是瑞馨麻烦了娘娘才对。”瑞馨公主一直保持恭谦的态度,按理说她是君言的长辈,大可摆起长辈的架子来,可她却句句自称瑞馨,也丝毫没有骄矜的样子。
让君言好不佩服。前世自己哪里接触过瑞馨公主这么大的人物,这次一见,倒觉得是个可以结交的人物。毕竟瑞馨公主在皇帝心里的分量也是不轻的。
君言把瑞馨公主请进正殿,奉上亲手制作的芸豆卷与皇上日前赏下的新茶:“公主若是不嫌弃,可以尝尝君言这儿的点心,不知是否合脾胃?”
瑞馨公主十分给面子,当下就拿起一块,浅尝一口:“这芸豆卷香甜爽口,入口即化,倒不似御膳房出来的手艺。”
“公主果然厉害,这是君言自个儿闲来无事做的,虽比不上御膳房的精致,但也能解解馋,公主若是喜欢,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既然打定主意要亲近,君言自然是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齐缙不也是因为这一手,而看上君言的嘛?
瑞馨公主面上一笑,将盘子推至郡主面前:“卿儿最爱这些点心,从前在外头的时候总是尝不到靖国的点心,如今也有机会让你吃个够了。”
一派慈母作为,郡主独自拿起点心,吃得开心,瑞馨公主再次启唇:“御膳房做的东西力求精致,却没了那份清甜,娘娘手艺不凡,瑞馨当真是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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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
皇上最后还是将瑞馨公主的府邸择在了京城,年后就开工。瑞馨公主留在宫里过年这事儿又惹得太后不满,君言现在实实在在的是站在皇帝的一边,当然又被太后看低了几分。
瑞馨公主的脾气,君言摸清了些,是个谦逊的女子,三十岁的年纪却保养得很好,十分好相处的性子,让君言好歹有了几分宽慰。
再看这位刚及笄的郡主,倒有几分奇怪。总是坐在自个儿屋子里发呆,不然就是靠在墙边做做绣活儿,并不爱出门走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性子,君言与她不相熟,也不好多开口过问这事儿,只是让缓竹留个心。
“主子,奴婢觉着郡主好像有些……”缓竹打帘而入,附在君言耳边留下一句话。君言眉尖一挑,“这可是大事儿,你可看清了?”
“奴婢哪里敢乱说这些事儿,那帕子上绣的必是那字儿无疑。”缓竹肯定地点点头,君言又是一笑,“那又怎样,瑞馨公主还在郡主身边呢,哪里轮到一个舅舅的妾室去问这些事儿。”
缓竹抬眸看去:“可奴婢觉着,这不失为一个良机啊……”她这话说得小心翼翼,仔细看着君言的脸色,君言心下有了计较,“你是说……?”
缓竹颔首,眼神里有些复杂。君言展颜一笑:“也罢,咱们就去瞧瞧郡主。”
她说着放下手里的绣活儿,拿了帕子净手,就往偏殿的厢房而去。郡主住的地方是从前宋贵人的,宋贵人与君言交好,住的也不是什么差地方,向南的屋子里还能透进几缕阳光。
君言示意缓竹上前叩门:“郡主可在里头?昭仪娘娘来寻郡主说说话儿,不知方便不方便。”
里头传来了声响,不一会儿就听郡主的声音传了出来:“在的。”随着声音,厢房的门被启开,那郡主便作礼道:“臣女给昭仪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都是自家人,郡主快快请起。”君言端的是一派亲切可人的模样,亲自搀扶起郡主,往里间走去。
“郡主住在启祥宫里头可还习惯?”君言起了话茬,郡主也不是什么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启祥宫里一切都好,劳娘娘记挂。”
君言的心可并不在这些个寒暄上头,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厢房,目光落在绣篮子上:“郡主闲来都爱做些什么?本宫瞧着这绣图倒是新鲜,从前从未见过这样的。”
郡主的目光有些闪烁,她不敢上前收起绣篮,只能低垂着头说:“女孩子家的,也就做些绣图打发时间了,娘娘若是喜欢,臣女可再做了好的,献于娘娘。”
“不必如此麻烦。”君言笑着摆摆手,想要拿起绣篮子里的绢帕,“不知本宫可否瞧瞧郡主的手艺?”君言说地客气,郡主也不敢拒绝:“娘娘看便是了,只是臣女技艺拙劣,怕是入不得娘娘的眼。”
君言拾起绢帕,拿在手里仔细瞧着:“郡主哪里的话,这绣活儿如此精致,若郡主的技艺还算拙劣的话,那本宫的东西就实在是见不得人了。”君言自个儿笑出了声,目光再次落在一堆丝线下头压着的一角布匹上。
“这缎子颜色倒挺雅致。”她说着伸手去拿。
“娘娘!”郡主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指,惊叫着出了声,君言拿起缎子的手一顿,瞧见了上头的字,“郡主这是怎么了?”
郡主想要伸手取过锦缎,却被君言一躲,趁着这功夫,她一只手抚过那行字,轻轻念出了声:“今夕何夕,见此良人。”这行字下头还有一个用银丝勾出的小字,君言仔细辨认了才看清是个琛字。
琛?何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