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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倾城之沧海遗珠 [出版] (林深深)


  笙平不经意地一瞥,见玉安的眼神越来越迷离,急切地问:“公主,你怎么了?”
  她的话音未落,玉安便向后倒下,祈鉴疾步扶住她。中暑、中毒……祈鉴率想到了各种可能的情况,立刻吩咐人关上了房门。
  子泫见状也顾不上胳膊上的伤了,一把推开漱雪的手便扑到床前,声音也因担忧而颤抖起来,“玉安,玉安,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祈钧连忙劝子泫道:“子泫,你别着急,漱雪之前就说了,健康人服药后都会有两三个时辰,甚至两三天的异常反应,这都是正常的……”
  但他的话子泫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直觉的恐惧包围了他。一旁的漱雪更是比谁都担忧,因为玉安的脸色正由红色慢慢变成暗青,这并不是她所预计的排异反应,而像是引发了某种病症。此时此刻,她也顾不得多想,只能劝子泫道:“让我来替她看看吧!”
  漱雪接过玉安的右手诊脉。大家都焦虑地期待一个好的结果,却见漱雪眉头越锁越紧,脸色越来越坏。
  “怎么样了?”祈鉴小心翼翼地探问。
  漱雪放下玉安的手,起身道:“公主的体内似有冷热两股气流在窜动,脉象沉涩且瞬息变幻,令人捉摸不透。”她双手抵着额头,愁眉深锁,“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脉象,就连医书里也没有记载这样的病例。”
  众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祈鉴沉着音调问:“你是说,这……这药方有问题吗?”
  漱雪摇摇头,“公主的症状虽因汤药而起,但并不见得是汤药的问题,而是和她的体质有关。”
  正在这时,子泫见玉安已经满头大汗,眉头紧锁似越来越痛苦,他的心仿佛被撕成碎片,却无计可施,只能一声声疯狂地呼唤:“玉安,玉安!”
  天黑时分,外面服过药的人仅有个别人有排异反应,大多数人的症状都减轻了,而屋内的玉安却因发热陷入了昏迷。
  众人皆为玉安而担忧,最为难过的要数漱雪了。
  子泫虽然心忧如焚,却未失去理智,他走到漱雪的身边安慰她道:“治病的方子不是一时想出来的。你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
  漱雪抬眼看他。此刻的他,双目无光,憔悴得不成人形。平日里遇到玉安的事,为了顾全她的心情,他多少会有些掩饰,而此刻他连掩饰的力气也没有了。
  漱雪“嗯”了一声便向房门外走去。满天星斗,繁乱得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路小跑到一棵梧桐树下,她终于再也无法压抑,额头抵着树干,泪水疯狂滚落。
  她不过是想安安稳稳地治病救人,可是如今却因轻信自己的医术而犯下了错误,玉安若有了差错,不但她活不成了,子泫怕是也活不成了。
  她的肩膀不停抽搐着,直到身后有沙沙的脚步声响起。漱雪知道此刻泪水已经弄花了面庞,也不转身,只幽幽地问了声:“谁?”
  “是我。”来人并没有报他的名字,但她听出了他的声音。那声音平日如洪钟般低沉,此刻却带着鼓励和包容的意味,“玉安的事是意外,你别太难过。你必须冷静下来,才能想办法救她。”
  “我救不了她,”她的声音战栗着,“她会死的!子泫一定会杀了我的!”
  “看你现在的样子,在他杀了你之前,你已经把自己杀死了。医者本就行走在刀尖上,翻手即生,覆手即死。我若是你,就会想此刻的玉安是多么好的病例。”
  漱雪简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玉安生死未卜,他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她转过头来,狼狈地收拾好凌乱的发丝,止住眼泪。但那长长的睫毛上仍旧沾满了泪水,因此他的脸在她眼底,也是模糊的。
  “你一点儿也不担心她?”
  “怎么担心?”祈鉴不以为然地回答她,“像你一样?还是像子泫一样?你们个个六神无主,总得有人脑子清醒点儿吧?”他漫步行至她跟前,仰面一笑,“我若也像你们这样放任自己的感情,只怕我的心早就碎了。这瘟疫前所未有,你不也找到药方了吗?再怪的病症,我相信你也能够找到办法的。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尽管开口。”说完他转身要走。
  漱雪擦干了眼泪,张口叫住了他,“喂!我想查看一下《脉经》和《本草经集注》。”
  “当然没问题。”祈鉴停下脚步,点点头道,“我们这就去找知州。”
  州府里并没有这类医书,他们必须去六七里外的黄员外家里找。这个黄员外的祖父曾是有名的郎中,留下了不少的财富和医书。自己子孙都不学医,那些书便束之高阁。祈鉴见天色已晚,便决定陪漱雪前去。翻身上马后,见漱雪还在下面愣着,他轻笑道:“怎么,还想走过去?”说完便向着她伸出一只手。
  漱雪从小学习四书五经,和男子同乘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但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将手搭了过去,他一用力,她便飞身上马。策马扬鞭,枣红马向着城门外的苍茫夜色绝尘而去。被祈鉴唤作“星辰”的马是来自西域的良驹,有一日千里的本事。耳畔风声呼啸,混杂着祈鉴的呼吸声,漱雪只觉得心里有如万马奔腾,连日的紧张逐渐释放,恍若展翅待飞的鹄鸟。

第二十三章 但为君故
  新岁芳梅树,繁花四面同。春风吹渐落,一夜几枝空。
  马在黄员外的家门口停下。说明来意后,祈鉴和漱雪受到了黄家人的盛情迎接。黄家的藏书阁比梅家的还要大,书也更全。漱雪一进屋便惊喜地举灯登上那个矮矮的小木梯查阅书籍。祈鉴来回踱了几步后,觉得百无聊赖,便背对着木梯,道:“你只管看吧,我在外面等你。”
  黄员外家的梨花酿可谓民间一绝,祈鉴和他们在院落里推杯换盏,聊些家乡事。黄员外有百亩良田,这在整个大宋朝却并不稀奇。但从他的赋税推算出他的收成,却比祈鉴所掌握的数据要高出很多。
  祈鉴兴致勃勃地问起缘故,方知黄家和佃户的租约和别处有所不同。别处是雇农种地,每年和东家三七或是四六分成,雇农变换得也较为频繁;而黄家的,却仔细丈量田土,并按照土质分为若干等分别定价,他家田地的租期通常较长,是无论丰年或荒年都向佃户收取定额的粮食或租金。待到归还田土时再重新丈量田土并评估土质,调整租金。
  “这倒是个好办法。”祈鉴沉思后赞道,“固定的租金能使佃户更积极地种地,而较长的租期也有利于他们经营土地的土质,这事说小了对双方有利,说大了则是利国利民。怪不得黄员外比别家经营得好。待我回京后必定将这件事上奏朝廷,在整个大宋朝推广。”
  突然想到这个办法,祈鉴心里一阵狂喜。因为这种做法除了会增加全国农作物的收成,还有一样没有说出的好处,那便是它能使朝廷掌握准确的田地数量,将豪强大户瞒报的土地清算出来,增加赋税,充盈国库。
  听到他的赞叹后,黄员外很受用地笑了,却又摇了摇手,谦逊地说:“不足道哉!也有农户怨声载道,说是荒年的时候却要定期交租,难以负担。”
  灵感之闸一旦打开,所有困难对于祈鉴都不再是问题,“这并不是难事。天灾的风险不是单家单户就能解决的,须倚重朝廷之力。他日若在各地设有官仓,一部分向百姓买粮,一部分让百姓存粮,待到荒年时,百姓便可以从官府领回存粮的双倍。这样不但能防止奸商哄抬物价,也能防止百姓们丰年奢侈浪费,断了后路。”
  除了农桑,祈鉴和黄员外又说了些天文地理八卦算经,天南海北地闲话着。他的神经亦关注着藏书阁的方向。但月上九霄,却仍旧没听到漱雪的声音。祈鉴终于忍不住起身去找她了。
  藏书阁外的灯亮着,内里却一片昏暗。他行至楼梯口,楼上却没有半点动静。他疑惑地向上张望一番,亦找寻不到灯光的方向。他的心咯噔一下,连忙将木梯放回原位,匆匆爬上楼去。
  当他探出头时,漱雪便落入了他的眼帘。她没有笔直站着或是正襟危坐,而是斜靠着窗棂蜷坐在地上,借着清亮的月光翻看一本破旧的牛皮书。这本书是前朝一个精通炼丹之术的太监所着,早已失传,却不料这齐州小地竟然有人珍藏着。
  祈鉴突然有些莫名的感动。
  漱雪蓦然抬头,见到他,亦无平常的拘谨和距离,欢喜地笑道:“我大概猜到公主的病因了!”
  回到州府时,四野已经昏黑,唯子泫的房内仍旧灯火通明。笙平正在烧水,子泫则坐在玉安床边,用热毛巾小心翼翼地为玉安拭去额头的汗珠。
  “玉安,”他轻轻吻着她滚烫的手背,“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快些醒来。你曾经答应过我,以后都不会再让我为你而难过,不会再与我分开……”
  门吱呀被推开,漱雪飞快地走到笙平的身边,急切地问道:“公主中过美人果的毒是吗?”
  笙平懵懂地点了点头,“那是宝康公主的恶作剧,公主的性命差一点儿就保不住了!”
  漱雪道:“那就好说了。美人果虽然毒性很重,药性却很稳定。”她走到玉安跟前为她诊脉后问道,“公主还中过其他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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