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说我?”
少女闻声色变,原先对云镜还只斜目扫视,这回则是柳眉立竖,抬手便扬鞭照直云镜身上抽去,怒道:“勾.引小叔的贱人,不管萧煜是真喜欢你还是假喜欢,现在你惹得本小姐不快,该打!”
“啪!”的一声脆响,黑米身形一掠已迅速冲了过来。
萧煜则目色一变,抬手已拦抓过去。
云镜却连眼皮都未眨一下,仅是淡笑着轻哼一声,身前的茶盏已“咻”一声疾射而去,照直黄衣少女握鞭的手背瞬间而击。
而后只听得对方低呼一声,手已松开软鞭掉落到萧煜手里。
“萧煜说你自恃武功高强,可巧,我刚刚练了大半月的功夫,与你砌磋砌磋可好?”
云镜说得漫不经心,却听得那少女美眸大瞪,一脸不敢置信地瞧着她,如同见鬼了一样。
握着已经泛红的手背,她又惊又怕地瞪着她,声音发颤道:“你,方才是你用杯子掷的我?”
“嗯哼!”
云镜耸耸肩,信手又将茶几上的另一只杯盏凌空弹出,再抬掌微微一吸,那杯盏便稳稳重回她的指间,被她优雅地轻轻一转,已送到唇边浅浅饮将一口。
萧煜唇角一扬,顺手已将软鞭丢还给柳小姐,挑唇道:“真是谢谢你,让我又看到二嫂更加动人的一面!自信与优雅不是说出来的,如果你还不懂我为何喜欢她而不喜欢你,那么我不介意你在此自取其辱!之前你说我骗你,这世上不可能有比你还优秀的女子,我口说无凭!现在,你觉得自己还高贵优雅、美丽无双、才情横溢、武功高强吗?”
“噗!”
云镜刚喝下的一口茶随着萧煜音落也同时喷出,正尴尬自己等同打了萧煜嘴巴,才被赞优雅结果如此不雅,却见萧煜眼神一柔,人已很快来到她的身前。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但见他极轻柔地拿着桌边湿巾替云镜擦嘴角,口中已极自然地继续说道:“真正美丽优雅的女子,是自然而不做作、大方而又潇洒的女子。至今,我萧煜也就只遇着二嫂一人,这才是我最幸运的地方!”
他这样前后一会儿一个样,却又句句真诚,丝毫不给人自相矛盾的感觉,当真听得云镜叹为观止。
再看那黄衣少女一脸怔忡地看着他们,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中满是失意与不甘,却早已不见了先时高傲,分明被打击得不小。
一面是萧煜以假乱真的柔情,一面是少女芳心碎落的幽怨,云镜到觉得自己简直像个无情的侩子手,亲手斩断了少女初生的情丝,当真罪过。
微微一叹,她抬眼暗询萧煜,低道:“其实,她也没你说得那么不堪,要不……”
“你还要我说几遍?”
“嘎?”
萧煜俊眸一深,危险之情溢于言表。
看得云镜心跳一慌,有些莫名其妙地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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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 各怀心思
更新时间:2014-4-11 16:23:10 本章字数:3303
萧煜唇角一勾,人已倏然俯身,吓得云镜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却被他趁机抬手抵在她的椅背,邪邪低道:“我费了这么大的劲才起到了成效,二嫂若想添乱,可莫怪我不顾伦常,以实际行动来打消她的念头!”
“……你,你开玩笑的吧……我不过这么一说,哪叫添乱了!”云镜神色一慌,声音已不受控制地弱了几分。
从黄衣少女的视线看去,萧煜那倾伏在云镜上空的身体,正暧昧地纠缠在她的颈边。
而云镜此刻面庞嫣红如火,虽着一身男装,却有种让人难以抗拒的致命吸引,越发衬得丽容绝美诱人,教人难以自拔。
手心一紧,黄衣少女终究不堪再忍受这样的画面,抿了抿唇,人已羞辱万分地摔门而去畛。
云镜如蒙大敕,避无可避下终于一掌推开身前男子。
却不防用力过猛,竟一下直将萧煜重重推撞上身后的茶几,震得桌上茶盏都猛晃几晃,方见他又笑又无奈地伸手捂着心口,一脸幽怨道:“二嫂好狠,我这心都要被你打碎了。”
“碎了活该!钫”
云镜忽啦便从位上跳起,“蹬蹬蹬”迅速从他的身边跑开,撇唇道:“让你没事欺负人家小姑娘,还敢把我拉下水,不打你打谁?”
“二嫂当真好没良心!我一片真心对你,你却视而不见,莫非要我把心掏出来,你才信我?”
“……姐,师傅身体结实着呢,你尽管再打两掌也没问题!”
萧煜一手捧心,做出一个奉送动作,直看得黑米都眼角抽跳,对师傅这般肉麻的话再也听不下去了。
这话听得云镜“噗哧”失笑,还不等她回声,萧煜已俊眉一挑,将黑米一顿骂道:“混小子,竟怂恿二嫂打你师傅,我真是教出个白眼狼来了!二嫂你听听,这混小子目无尊长,是不是该好好教训教训?”
“懒得理你!”云镜柳眉一竖,伸手便拉了黑米转身离去:“黑米我们走,浪费了这半天时间,姐带你上街好好玩玩!”
萧煜立刻收起嘻笑之情,快步跟上道:“二嫂一起。我先去结个帐,也跟你们一起逛街!”
“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商行去吧,万一再惹着哪位金贵的千金小姐,我可没精力再帮你摆平!”云镜白他一眼,已拉着黑米径自而去。
——
傍晚回来的时候,云镜与黑米的手上多了两幅画。
乃是途经孟家巷时遇着那吕秀才被其邀请去了他的住处,硬要补偿上元那晚未完成的画作,替云镜与黑米各画了一幅。
说到画的水平,那真是运笔如神、以假乱真,让人有种身临其境之感,想不赞叹都是难的。
几人虽有上元之夜的误会,却如今重遇,才听周边邻居说那吕清元为人清廉正直,偶尔卖画只是为筹上京赶考的盘缠,于私孰教学却是从不多收学生半文银钱。
对贫困交不起银子的人家其甚至免费教学,是孟家巷里老少皆知的最年轻有为的好夫子。
云镜见得黑米对画画很是感兴趣,又见吕清元为人正直,便有意请吕清元教黑米。
而吕清元亦是二话不说,当场便答应下来。
当云镜说要资助其赴京赶考的盘缠时,他却将头摇得如泼浪鼓,直呼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他会用自己的努力赚到足够的银子,教黑米本是举手之劳,受她银子是万万不敢当的。
这让云镜不禁哭笑不得,
这秀才还真是榆木脑袋,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也不接受,又不是白拿的。
不过他既不受,她也不会硬塞。
反正她助人也非全是发善心,当然多少还是需要回报的。
这吕秀才人品正,学问不错,画画又好,他日若是高中榜首,也不是痴人说梦之事。
眼下他们萍水相逢,他不接受她的好意本属应该;若立刻就收下,她倒要考虑此人值不值当多交了!
见她回来,冬竹说傍晚前大奶奶来过一趟,说是老夫人有意让云镜重新回前院与大家一起用膳,如果云镜愿意,便刚好与她一起前去。
云镜听了只是随意一笑,心道这凌锦如分明就是也有了开小厨房的心,只因没个借口,才想来探自己口风罢了。
她到不是不愿意吃大锅饭,只是不愿意看着许多虚伪狡诈的人下咽罢了。
萧家若大一个家宅,虽说统共也就那么几个主子,可却是各怀心思、人心不齐;她从前装傻只是埋头吃饭还好,如今若再回去看着那些人一起吃饭,她怕自己会消化不良,胃口都倒退不少。
是而等次日凌锦如再来之时,她便淡淡一笑,说这事她也做不得主。
当初是萧煌坚持带了她开的小厨房,如今相公不在,她与黑米也习惯了独自用膳,贸然挤过去,怕大家都会不自在。
这话说得婉转也明白,凌锦如再迟顿也听出来云镜压根是不想回去与大家伙一起吃饭,却又口口声声以萧煌为主,让人难以挑得错处。
本身也这只是小事一桩,凌锦如之所以来问,不过是想知道云镜的意思,好在华氏跟前知个分寸。
眼看着华氏一日比一日待见云镜,作为帮着华氏打了几年下手的凌锦如,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自己是长媳却因这嫡庶有别,便是再能干,华氏也是不肯将心放在自己身上。
以前想着老二不近女色,华氏便是有心挑个好媳妇也要老二那头能过关,便也不太上心。
反越发讨好着华氏,以期能够打动她,好将这家交给自己来打理。
这两年她是看得淡了。
华氏为人精明好面子,年纪又不过四十来岁,这么多年积累的威信让她打理这个家,实在是轻轻松松,不费多少精力。
加上这两年外面的事情她对老二是完全松了手,便是偶尔有所指点,也一切以老二为重,从不横加干予。
自己与相公隐忍这么多年,换得的也就是家里管事稍稍给些面子,平常见着也能恭敬地行个礼;却小事尚可,大事没有老二与华氏发话,一样无人敢轻易应承。
于是夫妻二人私下一商量,便横了心,不再一味做着那些表面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