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黑米点点头,脸上的尴尬掩饰不住,到让云镜禁不住好笑起来。
还是冬竹笑着帮他作了解释,才让云镜知道,后来萧煌听了这事,便让人取了五十两银子给黑米让给刘员外家送去。
结果那刘家也是守信之人,硬是只肯收下原先谈定的二十两,其余原数退回。
于是这余下的三十两萧煌便让黑米自己留着,省得平时万一用得上银子时却拿不出,平白教人看了笑话。
三人闲聊这片刻,外头等急的姚婧终于耐不住性子掀了帘,径然而入道:“二嫂这里好热闹!怪不得冬竹姐姐把我给忘了,原来自己在这里说得欢乐。”
“……哎哟,瞧我这记性。”冬竹微微一怔,抬头见姚婧已自行进来,下意识地看云镜一眼,见她神情如旧,方笑道:“真是该打!奴婢顾着跟二奶奶说话,竟把表小姐等在外头的事情给聊忘了,表小姐可莫怪罪。”
“冬竹姐姐如今是二嫂跟前的红人,我哪敢打呀。”姚婧掩袖一笑,人已款款来到云镜妆台前,娇笑道:“妹妹是个急性子,方才二嫂睡着没敢打扰,这会儿醒了,可是再也坐不住了。二嫂不会怪罪我的吧?”
“表妹可是稀客,我盼还盼不来呢,哪会怪罪!”
云镜对着镜中的人影微微一笑,抬手已招呼姚婧先坐,“表妹来了怎么不让冬竹叫醒我,平白叫表妹坐等了这半日。”
“不打紧,是我让冬竹别吵醒你的。我来只是找二嫂说说话,又没什么正事,无须搅得二嫂连觉都睡不成起来陪我。”
姚婧说着,已是从袖中取出一样物件,递上前道:“前儿二嫂送我的一对金摺丝楼阁耳坠很是漂亮,我却没有寻到合适的礼物送二嫂,心下一直很是过意不去。想着二嫂出身富贵,什么样的宝物没见识过,寻常玩意儿怕是瞧不上眼;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串沉香手串还能拿得出手了。呵呵,这是我爹在外经商途经浣月国时给我带回的礼物,虽不值什么大价钱,却是本国难寻之物,希望二嫂能够笑纳。”
顺着视线看去,云镜但见一串褐色的天然沉香手串套在姚婧掌间,颗颗珠圆玉润、打磨光滑,被姚婧约了几道在手依旧宽松。
如不出意料,当是由108颗珠粒的沉香珠所串。
这让云镜不免有些意外。
那沉香珠串本身就是极少见的,又是这种可以约成几道的长串便更不可多得,她之前曾见姚婧戴过几回,到没想到她竟将自己的珍藏物品送来给自己。
“表妹不须客气,那耳环亦不值什么大价钱,我看着适合表妹才挑了给你,哪还要表妹还什么礼?”
一见之后,云镜便淡然回绝。
却令姚婧微微发急,忙道:“二嫂若不肯收下,便是还怪姚婧从前不懂事,不肯原谅我。亦或是,二嫂嫌弃这手串不是新买的,不招喜欢么?”
她这样一说,云镜到不好硬推。
虽不解姚婧送东西给自己意欲何为,却还是可以肯定,那手串到确是不可多得的正宗沉香木;其价值远比自己送给她的耳坠要值钱很多,一时到也百思不得其解。
若说姚婧心怀不轨,可她自幼辩识药物,这沉香手串味道独特,却还是辩得出是其本身的香气,并无特意加染其他成份。
或许是姚婧有心拉拢自己,这才下了本钱,想借此讨好自己也未可知。
“表妹误会了!从前是我不懂事,冲撞了表妹,让表妹受过不少委屈,该是我要表妹原谅才是。”如此一想,云镜便也不再推脱。
起了身亲自从姚婧手中接过手串,她自然地将手串约成三道套于腕上,笑道:“这样好的东西表妹今日送给了我,可莫要后悔,我可是收下不还啦!”
姚婧满脸笑容,连连点头道:“二嫂喜欢就好!这几日姑妈一直要我与二嫂多亲近、多跟二嫂学习,我还怕二嫂记怀从前之事,对我不爱搭理呢!如今,我可是放心了!”
二人这般一说,气氛明显较先前轻快几分。
看得黑米却很是不耐烦起来,一旁催道:“姐,你们还要说多久,什么时候才带我出去玩?”
云镜还未开声,姚婧已是面色微微尴尬,主动告辞道:“原来二嫂你们要出去啊,都怪我在这儿打扰了,呵呵,那你们忙,我改日再来!”
“表小姐慢走!”
云镜客气一声,便让冬竹送了姚婧出门。
等冬竹回来,看着二奶奶已拿腕上的珠串取下,不觉轻道:“二奶奶,表小姐这珠串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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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 约会茶楼
更新时间:2014-4-9 15:14:48 本章字数:3335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冬竹已知二奶奶为人谨慎小心,对大奶奶与秦姨娘送来的东西虽是收下了,却是纷纷备注了收在一边,压根不曾动一分。
方才表小姐这手串她却是径直套在了腕上,若是有什么不妥,岂不是让人担心!
“东西到是好东西,可惜送东西的人却居心叵测,绝不会凭白无故送这样贵重的东西给一个与之曾有过节之人。无功不受禄,这般贵重的东西必要有与之相等的代价付出,我既推不掉,且收着看看她要作什么也好!”
将自己珍爱之物送给别人,通常有两种可能。
一是视所赠之人为知已瞑!
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
另一则是发自心腑想与那人冰释前嫌,从此彼此恩怨尽消,化干戈为玉帛。
可显然,姚婧与自己这两种皆不是琰。
当初为一根成色一般的蝶形发簪都能气得动手打人的姚婧,要她将整个雷泽国都不可多寻的沉香手串赠给自己,显然与割了她的肉也差不多了。
现在就只等着看,姚婧在这一步跨出之后,下一步,又会有着什么样的打算。
命冬竹随意地将手串收在妆盒之中,云镜简简收拾一下,便带着黑米出了门。
听萧煜说最近时局动荡,人心浮动,生意不景气。
前段时间木行的危机刚刚得到缓解,又因云镜被掳之事再生波澜,如今行里的资金已经到了只出不进的地步,甚是愁人。
也正是这个原因,云镜初时被萧煜救回来才遭遇一家人的冷眼,认为是云镜害得萧家日益衰落,以至昏迷三日除了萧煜竟无一人前来探望。
所幸云镜这一变故竟是因祸得福,彻底去了傻病,萧家上下的人才算稍有安慰。
不管怎么说,云镜到底是云郡王的三女儿。
以前疯傻让人不耻,如今清醒,那萧家在外人眼中的地位便又立时不同。
眼下便是银子周转不利,但有了云郡王作靠山,便是云天傲本人不须出面,各大钱庄也是不敢怠慢。
如今只等萧煌伤愈回来,这筹银子的事儿便算解决了一大半;只看后面如何经营,方能令木行起死回生了。
云镜今日带黑米上街,主要是应了萧煜要求,帮他一个忙来的。
作为风流倜傥、桃花不断的花花公子,萧煜从前确实惹了不少的风流债,却自正式到木行做事,便仿佛一下收了心,再未惹出什么花边新闻。
可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树欲静而风不止,越是躲什么,便越是来什么。
两日前萧煜在街上见到一个黄衣少女被几个蓝衫汉子追逃,他出于好心便顺手搭救一把,谁知却惹来个甩不掉的包袱,莫名其妙地粘上他了。
初时云镜听得哈哈大笑,戏说萧煜这是欠的桃花债多了,如今上天让他偿还来了。
等得知那少女竟是宰相府逃婚出来的千金嫡小姐,她便有些笑不出来了。
这家伙真是到哪儿都招蜂引蝶呀。
从前的那些花花草草不谈,如今可好,连宰相家的千金都惹上了,这回可真不是轻轻松松可以打发得了的。
若是平时遇见还好,偏这相府小姐是逃婚出来,如今对着萧煜死缠烂打不肯回去,无论萧煜态度好坏,都有可能惹得一身腥,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她曾笑言让萧煜直接将人家娶了,等生米煮成熟饭那宰相便是再气也无可奈何了。
可说笑归说笑,不说萧煜肯不肯,单是这其中的牵扯就够萧煜受的。
一个弄不好,便是连累萧家的大事,半点马虎不得。
萧煜让云镜帮忙,云镜问他怎么帮?
他却说,他已直接对那少女说他早有心上人,让她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浪费时间妨碍他做正经事。
这让云镜忍不住再次笑场,不信他这样的花花公子对一位美貌如花的千金小姐这般绝情,也压根想象不出他做正经事的模样。
可让她惊讶的还在后头呢。
那宰相千金许是自幼养尊处优惯了,对自身的自信可是极度之高。
听了萧煜的话非但未曾退出,反而还一脸骄傲地说萧煜在说谎。
并告诉萧煜,她已都将他的过往打听过了,那些莹莹燕燕、花花草草全是上不得台面的蠢女人,哪一个有她这么高贵优雅、美丽无双、才情横溢、武功高强!
如果萧煜会看上那些人,那就一定不会拒绝她!
嗯,没错,萧煜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