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煌却大手一捞,不顾云镜反抗便将她捞到了怀里。
“你干嘛!”云镜抗议,正抬眼瞪他,那人却是轻柔地拉过她的腕子,一边放在手里轻轻揉着,一边训她:“什么毛毛毛毛乱七八糟的,一个女子说话竟是一点也不温柔,哪个相公会喜欢!你这腕子也太嫩了,我不过小小捏了一下,怎么就红肿成这样?莫不是你自己使坏,故意来讹我?”
说着,他还真侧头瞧了云镜一眼,直看着她呼吸一重,气得一句话未说,便低头狠狠在他手背咬了一口。
那人明显一怔,却是任由她这样咬着也未计较,直到云镜有些无趣地自己松开牙,解气道:“你看好了,我可没咬你,是你自己咬的!”
说着她抬肘往他胸前一击,便迅速钻身而出,快步跳开离他远点。
“你这坏脾气!”萧煌眼底禁不住浮上点点笑意,看着自己手上的牙痕连连摇头失笑,直叫云镜怀疑他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这人也真是奇怪,在外对谁都一副欠他钱的臭模样,在她面前却喜怒无常,情绪化得很。
刚才在外面还板着脸像要吃了她,这会儿被她咬了反笑,当真毛病!
“李铭!”正暗自腹诽,那人却突然扬声唤李铭进来。
云镜呆在一边,只听着萧煌对李铭吩咐道:“你去查查,娘方才带来的那两个女子是何来历?”
李铭显然吃惊不小,第一反应是瞧了眼一旁似无聊着的云镜,愣愣道:“二爷,是想通了老夫人的意思,要我把她们接回来么?”
云镜忍不住呛咳了一声,见李铭再次转头看自己,不由得眼一瞪:“看我干嘛!”
都害她笑呛了,他的脑回路还能再接地气点吗?
萧煌淡淡瞥了云镜一眼,抬眸射向李铭的目光却森冷如箭:“嗯,接回来给你做媳妇!如果你喜欢的话!”
这话明显让李铭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主子的意思,当即连连摆手,脸都跟着红了起来。
“二爷可别戏弄小的,小的跟二爷一样,躲那些女人还来不及,哪敢还一要两个回来!”
他这样一说,云镜在旁听得又是乐不可吱。
敢情这厌烦女人的毛病会传染,主子这样,身边的跟班也这样。
萧煌没再跟他扯皮,挥挥手,让他将探到的消息回来告诉自己,便让李铭即刻去了。
等回来,云镜才知自己猜想果然没错。
那姐妹二人确确实实是两个未嫁的姑娘,乃孟家巷姓柳的一户人家女儿,自幼爹娘早逝,上头有个长她们十几岁的兄长。
姐妹二人靠兄长一手拉扯大,待到兄长娶嫂,却是娶回一个心肠险恶的嫂嫂。
两姐妹生得貌美,及到适嫁之龄,那嫂嫂对着好些年轻善良小伙儿的求亲不允,却一心想寻个有钱的大户人家把姐妹送进去做人小妾。
两姐妹哭哭闹闹死活不同意,又有个哥哥免强挡着,这才没能如了那嫂嫂愿。
谁想不日前这两姐妹街上卖花遭人调戏,兄长闻风赶去在集市上与人生了口角,气愤之下一扁担将人打残,因此被人家告上官府,抓进了牢里。
那嫂嫂自此哭天抢地,直骂两姐妹是丧门星,害得兄长身陷牢狱,家门不幸。
后便铁了心要将两姐妹卖入青楼,说是她们惹的祸债她们偿,拿她们俩卖到了银子好去赎人。
两姐妹又怕又慌,哭着求嫂嫂手下留情,说是愿意听嫂嫂的话嫁进富贵人家做小,只求不要被卖进勾栏之地。
那嫂嫂这才趁了心,便当即去了街上最出名的红娘处,让只要人家拿银子,什么样的人家都嫁!
刚好这事没两日,华氏也让林福家的去了那红娘处寻人,两方一拍即合,当真是巧得不能再巧。
后来便有了华氏塞人这一档子事,只没想到被云镜这一通胡闹,会是这样的结局。
云镜听了不免暗暗叹息。
古时的女子到底地位卑贱,在家从父母,出嫁从夫家。
若是父母早亡的,兄嫂便如父母,凡事皆要以兄嫂为大、不得逾越。
便是那孤苦伶仃、孑然一身的女子,却又于世难安,凡事必得抛头露面,最后却被世人嘲讽、排斥。
家世好些的人家断不会娶这样的女子进门;家世不好的,却又是各有各的不幸!
“要不,你就收了她们两个吧!”等到李铭离去,云镜忍不住凑到萧煌跟边,笑嘻嘻地打着商量。
对方没好气地伸手一弹她额头,睨她道:“收回来让你拿小青勒她们脖子?”
云镜尴尬一笑,想起之前自己恶意整人家的情形,怪不好意思道:“我那不是以为送上门给我玩的小三么,反正你也不喜欢,我逗玩逗玩还不行呀!”
“小三?那又是什么?”萧煌挑眉。
她这一个接一个地冒新词,皆是他没听过的,都从哪儿想出来的?
云镜却跟他问东答西,迅速转移话题道:“你要不喜欢就当买回来的丫环好了,又没人强迫你洞房!”
那人却听了眼眸一深,盯着她静静看了三秒,意味深长道:“那两个我可看不上!笑笑既提到洞房,我想起如今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要不今晚便与笑笑圆房吧!”
“想得美!”
云镜俏脸一红,不自觉地想起昨晚二人相拥而眠的情形。
见话题被他牵住,她直觉再与他讨论下去只会不小心把自己给套进去,不觉愤愤道:“你不帮忙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去!”
萧煌却一把拉住了她。
对她脸红的样子很是喜欢,于是捉到了怀里便低头亲了一口。
云镜“哇哇”大叫着挣逃,那人因嫌烦,便干脆连她的嘴也一并堵了。
等到重新得以呼吸,那人却气定神闲地抱着她,好整以暇道:“你想什么办法?”
“我……”云镜方才不过是想逃开他而随口找的借口,不想还是被他占了便宜,当真可恶。
眼见得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由恼道:“我自有办法。你这里不要,自会有人要她们,我找四叔去!他定不会像你这般冷血,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跳火坑也不管!”
“……”
萧煌面上的笑容立时不见,看着她挣开自己便往门外跑,一时也未加阻拦。
却在云镜奔到门边的当口,他忽然冷冷一哼,兀自道:“原来这便是你的好办法!你当四弟便是那不挑不剔的人,屋里随便什么人都收的吗?”
云镜步子一顿,却闻声转回身来。
“没错,萧煜看似风流不羁,却眼光甚高。随随便便收房或纳妾这种事,他自是不会轻应,但说到救人于水火,他还是当仁不让,比你这个二哥不知强了多少!那点银子对她们或许是天文数字,对萧家还是九牛一毛,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你虽然让李铭私里拿了银子去给她们,可你却只是解了她们的燃眉之急,并未解决根本原因。”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多少算是清楚了萧煜的为人。
虽有花名在外,自已苑里的丫环却从不染指。
若那两姐妹放在萧煜身边,便是他看上了,反正男未娶女未嫁,大可以直接娶了,也没什么不好!
若是看不上,至少比送回到那险恶的嫂嫂身边安全。
今那华氏经此一事肯定是看那两姐妹不顺,即使拿了银子打发,碍于面子也不会把人留在自己院子里。
与其送羊入虎口,不如好事做到底,干脆给她们立了字据买做萧家的丫鬟。
也好绝了那恶嫂的念,不好再做出那等过份之事。
萧煌似未想到她会这么说,却听后面色一沉,漠然道:“我只当你会介意我的屋里收了别人,原来你是一点也不介意。既如此,我依你便是!”
---两姐妹生得貌美,及到适嫁之龄,那嫂嫂对着好些年轻善良小伙儿的求亲不允,却一心想寻个有钱的大户人家把姐妹送进去做人小妾。
两姐妹哭哭闹闹死活不同意,又有个哥哥免强挡着,这才没能如了那嫂嫂愿。
谁想不日前这两姐妹街上卖花遭人调戏,兄长闻风赶去在集市上与人生了口角,气愤之下一扁担将人打残,因此被人家告上官府,抓进了牢里。
那嫂嫂自此哭天抢地,直骂两姐妹是丧门星,害得兄长身陷牢狱,家门不幸。
后便铁了心要将两姐妹卖入青楼,说是她们惹的祸债她们偿,拿她们俩卖到了银子好去赎人。
两姐妹又怕又慌,哭着求嫂嫂手下留情,说是愿意听嫂嫂的话嫁进富贵人家做小,只求不要被卖进勾栏之地。
那嫂嫂这才趁了心,便当即去了街上最出名的红娘处,让只要人家拿银子,什么样的人家都嫁!
刚好这事没两日,华氏也让林福家的去了那红娘处寻人,两方一拍即合,当真是巧得不能再巧。
后来便有了华氏塞人这一档子事,只没想到被云镜这一通胡闹,会是这样的结局。
云镜听了不免暗暗叹息。
古时的女子到底地位卑贱,在家从父母,出嫁从夫家。
若是父母早亡的,兄嫂便如父母,凡事皆要以兄嫂为大、不得逾越。
便是那孤苦伶仃、孑然一身的女子,却又于世难安,凡事必得抛头露面,最后却被世人嘲讽、排斥。
家世好些的人家断不会娶这样的女子进门;家世不好的,却又是各有各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