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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迷情王妃 (蔼凌)



这时魏皇发话了:“宇文盛希,能够得冯昭仪如此嘉赞的,你可是第一人啊!”

魏皇的话,让拓跋语也不敢忤逆了。看来宇文盛希只有硬着头皮入宫几日了。

拓跋语想了想,顺着魏皇的话道:“儿臣看来,父皇这话也是在嘉赞宇文妾妃吧!”

魏皇笑而不答,拓跋语接着道:“儿臣近日忙于朝中事务,不如让妾妃就在怀仁殿抄经吧,这样一来就可以让昭仪和盛希一起陪着父皇了。”

就算不能为宇文盛希解围,拓跋语也要把她拉到自己能控制的地方。

魏皇点头道:“朕的怀仁殿也很久没有热闹热闹了,尚王,你有空就到这里来看你的妾妃吧。”

***

拓跋语嘴上说公务繁忙,但第二天第一个到怀仁殿的却是他。

魏皇近日身体欠安,朝务多半由太子处理,拓跋语也安在怀仁殿,陪陪皇帝,批批奏章,还可以时时和宇文盛希在一起。

殿中没有外人,魏皇也是一脸悦色,让人搬了个大椅子放在书案边,垫上锦垫裘毯,让宇文盛希舒舒服服的坐着抄经。

冯昭仪是个会卖乖的主,有太子陪着魏皇,她就在宇文盛希旁边磨墨,不时地赞宇文盛希几句。

虽然是陌生的地方,但因为有拓跋语,宇文盛希的紧张和防备也松缓了些。

魏皇和拓跋语坐在一起,他斜靠在楠木椅背上,把盘着的膝放在儿子的腿上,问宇文盛希:“盛希,你抄的什么经?”

宇文盛希从椅上起身行礼道:“皇上,《金刚经》是佛经的总纲,无论念诵还是传抄都会功德无量。除了《金刚经》,奴婢还会抄一份《般若密多心经》,以供皇上以后参读,能起到养心修心之用。”

魏皇听了,坐起了身,把手搭在儿子的肩上不住的点头,宇文盛希抬头,看到他父子俩的样子,感到魏皇对太子,已经不止是信任了,甚至还有依赖。

宇文盛希抬起的头又马上低了下去,魏皇看到她拘谨的样子,又道:“想必今天入宫前,尚王肯定嘱咐了你许多宫中规矩吧?”

宇文盛希辩道:“盛希鲁莽,王爷只是不想盛希扰了皇上。”

“这个拓跋焘。”宇文盛希第一次听到魏皇连名带姓称呼尚王:“盛希,你不用理他,你就把朕这里当作你父亲的家吧。”

冯昭仪在一旁笑道:“于情于礼,皇上本来就是盛希的父亲。”

魏皇听了,又靠回椅背上道:“朕膝下也有几个公主,她们个个都像盛希一样文弱又活泼,可惜有的下嫁了,有的和亲了,最让朕心痛的是早夭的靖华公主和坤岚公主。”

人老了,总是喜欢捉摸往事,魏皇虽是九五之尊,但人伦之事总还是会令他叹息。

他看宇文盛希乖乖抄经的样子,又开怀地笑问:“宇文盛希,你午膳想吃点儿什么?”

听到皇上的话,宇文盛希又放下笔想要起身行礼,魏皇见她这样,也知道她不敢在他面前指点,所以挥手示意她免礼了,转而问冯昭仪:“爱妃,你想吃什么?”

冯昭仪放下手中的朱砂墨,走到魏皇身前笑道:“皇上,太医说您大病刚愈,适何吃些温和补益的东西,今天臣妾听闻御厨要为您做一道清炖天池鱼,甘美滋润。”

听到清炖天池鱼,魏皇很愉悦。

午膳时间,魏皇懒得出怀仁殿,太监们在殿中放上鎏银梨花小圆桌,呈上精致的清淡菜色。

四个人围坐起来,拓跋语第一个动手,用银筷夹起每一样菜色小尝一口。

宇文盛希不明白太子这么做是为什么,冯昭仪向她解释道:“殿下孝心可鉴,以身为皇上试菜。”

说是试菜,其实就是试毒,这本是太监做的事,但拓跋语却亲历亲为,宇文盛希看他熟练的动作,知道这么做不是一次两次,相信只要能陪魏皇吃饭,拓跋语都会这么做的。

但宇文盛希也明白,拓跋语这么做也是在保护自己,他一直都在提防着冯昭仪。

试过菜,拓跋语亲自用银勺给魏皇盛了汤,接着很有风度地给冯昭仪和宇文盛希也盛了汤。

四个人细品慢咽着密色瓷碗中的汤,这样的场景让宇文盛希想到了小时候和爹娘一起吃饭时的场景,虽然只是一餐便饭,但四人团团坐在一起,融融的暖意不禁生出,这种家的感觉,宇文盛希久违了。

“朕想尝尝鱼。”魏皇对拓跋语说。

太子起身为魏皇夹鱼,然后放到自己碗里,把刺都挑了才又放到魏皇碗里。

魏皇品了一口,面露喜色,对宇文盛希道:“不错,你也尝尝。”

宇文盛希点了点头,冯昭仪已经把鱼夹到了宇文盛希碗里。

宇文盛希也品了一口,鱼蒸得嫩极了,清新的甘甜中透着鲜美,略略的透着一股八角的香气,以清蒸手

法烹制的食物,放少许八角,鲜味会被提得更加馥郁。

冯昭仪凝神的看着宇文盛希吃下鱼,脸上浮出笑意,宇文盛希不习惯她这样的关注,所以举筷也为她夹了一块。

用过膳,太医院的小太监来了,魏皇和宇文盛希吃的药被分别放在两个梨花木锦盒里。

用过安胎药,宇文盛希又开始抄经,她的笔速极快,想要把留在宫中的日子尽量缩短。

箱二十五章 毒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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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刚刚偏西,尚王就到怀仁殿来看宇文盛希。

殿中,太子正在御案前批阅奏章,魏皇和冯昭仪在殿中的书案前品评宇文盛希已经抄了厚厚一叠的经句,冯昭仪不时传来欢乐的笑声。

尚王进殿,一一行礼。

魏皇示意免礼,笑对尚王道:“到底是年少夫妻,一日不见就挂念了。”

尚王羞涩一笑,躬身道:“儿臣同样挂念父皇。”

“难为你的一片孝心,朕身体好多了,盛希身体不便,你夫妻二人就尽早回府吧。”宇文盛希身体不便,魏皇也不好多留。

拓跋焘为宇文盛希备了车辇,从怀仁殿出宫到尚王府,路程不算近。

路上,宇文盛希心不在焉,这一天在怀仁殿里,她看到了魏皇和拓跋语的手足情深,她的心里生出了许多不安,作为一个父新,最疼爱的儿子一夜消失了,魏皇必然痛苦至极,作为一位国君,精心栽培了多年的接任人突然渺无音信,魏皇一定失望至极。

但她答应了拓跋语,她要和他离开,经过了这么多的分分和和,宇文盛希的生命已经不能没有拓跋语。

宇文盛希目光凝重的看着车辇窗外的深宫高墙,长长的呈了一口气,暗下决心道:“只要拓跋语愿意,她一定会陪着他。”

“师妹。”同车的拓跋焘拉住宇文盛希的手,文不对题地劝道:“师兄知道你不喜欢宫中压抑的气氛,但因为你抄的经,皇上如今对你青眼有嘉,不过几天,你再坚持一下吧。”

宇文盛希转身看他,面沉如秋水,口气淡然如轻风的道:“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为何还要让我进宫?”

拓跋焘捧着她的脸哄道:“师兄也不想,但师兄也好,你也好,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光凭喜不喜欢来决定事情,你要相信师兄这么做绝对是对你好。”

宇文盛希很想回他一句“是对你好吧!”但话堵在嘴边又被咽了回去。转掀起帘子,又默默注视着车外,再没有说半句话。

“你是不是觉得师兄自私?”拓跋焘在她身后问。

宇文盛希头也回的道:“没有,自私的人是盛希。”

她瘦削的身影盈盈而坐,却透着彻骨的冷漠。拓跋焘一把把她拉过,虽然一再隐忍,眼仁中还是透出了愤怒,问她道:“师兄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不快乐?”

宇文盛希决然的回望着他道:“我说过,我的不快乐与师兄无关。”

拓跋焘的怒气又加深了一丝,直把双眼薰得微眯,问她:“宇文盛希,我已经道过歉,也为那件事深深负疚,你还要怎么样?”

宇文盛希苦笑道:“你为了讨皇上欢心,让我整日在怀仁殿面对太子,你明明知道我和太子被人陷害,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把我安在宫中。我什么都听你的了,难道我连不快乐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说完话,宇文盛希甩开了他的手,转过头,车帘都没掀,只看着空空的车壁默默流泪。

“师妹……”拓跋焘想劝她什么,却又无从劝起,只伸手柔柔抱住她。

他把头埋在她背上,轻声道:“你惹相哭就哭吧。”

那夜,尚王府的书房,又亮到了深夜。

洛东、平阳和漠北,是魏国地势最关键的三个郡县。这三个月,这个郡县的郡守先后落马。

走马上任的,通通都是拓跋焘埋守朝中多年的人。

拓跋语为了稳固当年对柔然的胜利,同样也是为了防止柔然再战,太子在边疆设了六个军事要镇镇守边防,拓跋焘动不了军中的手,但还是把军镇的地方官员换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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