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盛希被他问得满脸燥热,举起拳就捶到了他胸口上。
拓跋语双手捂住胸口,一脸痛苦地喊道:“好疼啊!”接着眼睛一翻,人就倒在床上晕了。
宇文盛希这才想到他大伤未愈,刚忙起身去唤他:“拓跋语!拓跋语!”看他没反应,她的眼泪秫秫就落了下来。
她想唤人,又发现自己一丝未挂,心里又担心他,把他紧紧抱在怀中,哭着唤他:“拓跋语,你醒醒啊!我不能叫人来救你的,你快醒醒……”轻唤间,宇文盛希已经将他紧揉在怀中,哭声在无奈中变得嘶哑。
“来人呐!”终于,她沙哑的唤了一声,她还是决定找人来救他,他比什么都重要,她怕声音太小,外面的人听不到,于是又加大声音道:“来……”
拓跋语的手挡住了她的呼喊。宇文盛希低头一看,他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宇文盛希马上明白他是在捉弄她,一把将他推开,骂道:“混蛋!”
拓跋语也不道歉,直接就把她压到身下,用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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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烈送来衣服时,已是下午,宇文盛希穿好衣服,对镜梳理着自己的发髻,拓跋语躺在床上,用手杵着头欣赏着她将发丝一缕一缕梳起。
宇文盛希整理着两鬓的青丝,转身看到他专注的眼神,对着他柔柔一笑。
拓跋语起身从后面抱住她,铜镜照出二人的模样,宇文盛希端详镜中相贴在一起的面庞,他和她,离得那么近,一样的年轻,一样的幸福,她晃然感悟,剩下的长长半世,回首间,能有这个画面作回忆,一切都会定格于此刻,所有的痛苦又能算什么?
“柔然进贡,宫中将会举行舞宴,到时我在太医院等你。”临走,拓跋语拉着她的手对她说。
宇文盛希点头允应。
看着她离去的纤纤身影,拓跋语在心中暗道:“盛希,我会做个有担当的男人的。”****
小蔼的话:今天本来是零点上文的,停电了,现在才上传,实在不好意思。
第二十章 心有所属
东宫南厢书院。
“柔然人怎么能拿郁久闾诺与逸王相比较呢?我容弟是多么高远淡雅之人?哪是他郁久闾诺那种纨绔之人能比的?”拓跋语在朝上听到柔然的遣使函时就不高兴了。
拓跋容自己倒是没那么急:“皇弟我倒真佩服这郁久闾诺,能安于妓女之胸臂中,专门虏获别人妻室之芳心。跟他比起来,我们大家都只能算自命清高了!”
拓跋焘笑了:“小王到漠北迎娶安然时,见过这个王子诺,传言毕竟只是传言,等他十天之后到京城大家知道了。”
拓跋容自小酷爱音律,忍不住问拓跋焘:“他的歌嗓真的那么好吗?”
拓跋焘想了想说:“没听过,不过柔然人都说他们的小王子音如天赖,但只为绝世美人而唱!”
太子一听,一脸不屑道:“看吧!本殿下就说他是个纨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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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然王子郁久闾诺,是柔然可汗的小王子,此次他奉可汗之命前来,一是为了献上朝贡,表示柔然对魏国的臣服,再者是为了朝贺魏国太子大败宋国。
“陛下,小王代父汗向您行礼!恭祝贵国英勇的太子殿下大败宋国!”金鸾殿上,王子诺行了五体投地的大礼。虽不是柔然典型的金发碧眼长相,但混和了中原血统的王子诺,即有柔然人的高鼻大眼,又有中原人的精致细腻,特别是那轮廓分明的薄唇,嘴角一扬,玩世不恭、风情万种相继而生。
王子诺起身,魏国司礼大臣呈出朝贡册。大声喧读道:“祖母绿一斗,蓝宝石一斗,红宝石一斗,黑海珍珠一斗。白银一万斤,黄金一万斤,歌舞艺伎八十位。”
听到歌舞艺伎,魏皇不解的皱了眉。
王子诺上前解释道:“皇上有所不知,我柔然是草原民族,九个部族,个个都能歌善舞。不仅我们的姑娘歌艺非凡,我们的小伙也是舞艺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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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泰湖,长久滩上点起了篝火,一场盛大的舞宴即将举行。
尚王带着三个王妃一同参加宫中舞宴。
路上,宇文盛希脸色不好,拓跋焘问她有何不适,宇文盛希一开始只说没事,谁知刚进宫她就说腹痛,拓跋焘只好命太监带着她去太医院诊治。
太医院的小厢房。宇文盛希抬着朱砂红笔,细致的为拓跋语描着眼尾,边画边问他:“你今晚敢不敢就这么出去?”
拓跋语乖乖坐着让她画,笑着对她说:“你画的,我一定会带出去的。”
宇文盛希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对他道:“这样的你真好看。”
拓跋语笑了,睁眼端详宇文盛希,眉头一皱道:“穿得那么漂亮,别人会会错意的。”接过红笔放下,拓跋语起身拥住宇文盛希,闭眼亲吻她,眼睛上的红色弧线,在沉迷中优雅动人。
“你怎么知道我这是穿给你看的?”宇文盛希享受地呼吸着羯布罗的清新香气。
“那你是穿给拓跋焘看的?”他细细端详着她泌蓝色抹胸上半露的酥胸道:“即使不是,他也会认为是穿给他看的。”
“你宫中的宫娥不都这样穿么?”宇文盛希环住他,抬头仰望着他的眼睛说。
“你不一样!”拓跋语侧头轻啜她的耳坠,惹得她一阵酥痒。
拓跋语这样挑逗她,她知道他要做什么,故意轻轻推开了他,看着手中的礼物问:“这是什么?”打开镶着蓝宝石的纯金圆盒,宇文盛希看见里面一片嫣红。
“胭脂。”拓跋语边说边又逮住了擅逃的小狐狸。
“好漂亮。”宇文盛希第一次收到他的礼物,心中的快乐早已溢在脸上。
看到她开心的样子,拓跋语又送上了吻,含着她朱唇,吮吸她的香气。
一计长长的吻结束,宇文盛希轻轻松开了手,对他说:“快去吧,你该不会要你父皇等你吧!”
拓跋语不听,只顾着索吻。宇文盛希也舍不得,回了他一计淡吻。
拓跋语意犹未尽,约她道:“父皇今晚一定会先走,父皇走后,你就借来太医院喝药,我们再聚。”
宇文盛希点头,拓跋语还不舍得走,打开她手上的姻脂盒,用嫣红点满她的朱唇,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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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滩上已经聚了不少人。魏皇带着冯昭仪入座,皇太子携太子妃陪坐一旁。
皇太子一到,王子诺就开始细细打量着拓跋语,他就是传说中英勇善战的天之骄子,那对令无数柔然将领闻风丧胆的虎牙金丝耳坠,在火光的照耀下光华闪耀。此时的拓跋语竟用朱砂画了眼尾,一双光芒四射的眼睛因此多了柔柔风韵,英朗的面孔在后妃群中也能瞬间夺目,惹他不是魏国皇太子,男女通吃的王子诺早就上前去了。
“王子诺,小王听说你才是大漠上歌声最美的歌手。”开宴之前,逸王忍不住开口向王子诺邀歌。
王子诺发现逸王清秀干净,与英武硬朗的皇太子相比,别有一翻雅趣。再看看自己的妹夫尚王,明眸皓齿,又是一种潇洒。接着他又环顾了坐上的一众妃嫔娘娘,这才笑着对逸王说:“魏国真是人杰地灵,诺今日入宫,发现魏国不论皇子还是妃嫔,个个都有天人之姿,只可惜诺的心已随结发妻子弥妃而去,自从她早夭之后,诺眼中就再无绝世佳人了。所以已是三年没有开口唱歌。所以还是让我柔然最英俊的六位歌者,代诺为大家唱一曲吧!”
柔然歌曲的确不同中原,歌词直白,曲风铿锵,六个少年歌艺不凡,再加上热情似火的舞蹈,长久滩热闹喧嚣了起来。
拓跋焘无暇细品这异域曲风,只是四下环顾,去了太医院的宇文盛希,到现在还未入座长久滩。最近她一直经血不调,不知腹痛是不是又与此有关。
另一边,王子诺对柔然歌者们的表演早已烂熟于心,所以他无心观看,倒是对魏国皇宫胜景更有兴趣,他只坐在边座上,细品着魏国佳酿,观赏着魏宫风光。
王子诺放目坤泰湖,烟波粼粼,回首岸边的宫苑,一道深蓝与雪白相间的惊鸿闪进了他的眼帘,一个仿如中原古画中走出的仙子,亦或是从敦煌壁上流落人间的飞天,从宫道上姗姗来迟,本已飘渺的秀美身影,偏在夜色中闪着一抹红唇,让他心中又升起了那被遗忘很久的感觉。
“秋深月冷,梦短宵长,栏杆倦倚弥弥。旧病新愁,缠绵瘦损青春……”王子诺的歌声从边座传来,如同远空天籁,清亮深情,悠伤动人。柔然乐师一听到这久违的歌声,马上随音而奏,长久滩顿时沉浸在一片空灵淡雅中。
王子诺的歌声刚罢,魏皇就拍手赞道:“好!唱得真好!”
王子诺上前行礼,自谦道:“尊敬的陛下,不是诺唱的好,而是那位姑娘来得恰好。”说完便指了指因为来晚了,悄悄坐在最边座的宇文盛希说:“敢问陛下,那位姑娘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