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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迷情王妃 (蔼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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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朝殿上下来,拓跋语看到拓跋焘笑容满面。知道宇文盛希必是取悦了他。

那天晚上他就知道拓跋焘是顾意在试探宇文盛希,他让宇文盛希不要直接去求他,言下之意就是让她以情动人,她领悟了,他就更伤心了,他仿佛都能看到她在拓跋焘面前强颜欢笑的样子。

宇文盛希越是逼着她自己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拓跋语就感到自己越怜悯她,若她真想与自己断了,拓跋语还可略略释怀,但偏偏宇文盛希这头倔驴那么忠情于他。

回到南厢书院,从不上朝的拓跋容早在那里等他。

拓跋容见他脸色阴沉,问道:“又是哪个老学究在朝上惹了太子爷?”

拓跋语看他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也不理他,一个人走到大书架上去找书看。

“今天不去练兵,有功夫在这里看书,看来殿下闲得很啊!”拓跋容知道他心中必有不高兴的事,顾意调侃他:“怎么不让舞姬给你献上两曲?”

拓跋语放下书道:“有话快说!”

拓跋容展开手中扇子,边扇边道:“明日我在府中设宴,特地来请殿下赏光。”

太子起身抢过他的扇子,自顾自地扇着道:“为什么设宴?”

“哎!”拓跋容叹了一口气道:“殿下贵人多忘事,我这个弟弟过生辰了都不记得。”

拓跋语瞥了瞥他,又问:“都请了哪些人?”

“只是家宴,图个热闹,请了几个要好的宗族,还有我们哥儿几个。”

拓跋语停住了扇子问:“你请拓跋焘没有?”

“毕竟是一家兄弟,怎么能不请他。”拓跋容看他兴致不高,于是对他道:“我府上新来了个歌姬,殿下宫中也许久没有新人了,殿下若是喜欢,就把她带进宫里来吧。”

拓跋容最是个没正经的人,拓跋语顾意将他一军:“为什么不请贺兰汶慧?”

“哎”拓跋容避重就轻地答道:“殿下是不是急着想娶侧妃过门了?”

拓跋语提这件事不完全是为了调侃,坐到拓跋容面前道:“你二人的事,我有个想法。”

拓跋容悻悻地看了看他,却不言语。

“我会找一切借口把娶侧妃的事往后拖。”

拓跋容终于卸下了以住玩世不恭的样子,认真地问太子:“那要拖到什么时候?”

拓跋语知道他二人情真意切,但还是笑道:“拖到有机会的时候。你是不是担心把贺兰汶慧拖老了,就不漂亮了?”

拓跋容想了想,不屑地说:“即使她脸皱顶秃,我也不在意。”言下之意就是:我可不像你。

拓跋语撇了撇嘴,又道:“但这个想法先不要让贺兰汶慧知道。”

拓跋容道:“她的心性我知道,贺兰家的颜面她看得比命还重要,我是不会告诉她的。”

拓跋语解开了逸王这个心结,他可不想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放在身边。但他的心结,又有谁解得开?



***

逸王的生辰宴,拓跋焘带着宇文盛希赴宴。

“小椎。”逸王用这称呼来迎接宇文盛希。

宇文盛希愣了愣,问他:“谁是小椎?”

“你啊,椎名啊!”

宇文盛希一听,不禁笑了。

整个气氛变得很轻松。

尚王也跟着呼她:“椎名,快向寿星行礼。”

宇文盛希行过礼,拓跋焘命随从呈上一个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放了一把不及巴掌长的青铜鎏金小古琴。

逸王取出精致的小琴,轻拔了几下琴上的银弦,竟还会发出清脆的声音,真是令他爱不释手。

就在这时,太子也到了。

宇文盛希听到恭迎声,转身就看到了他,先是一愣,然后低下了头。他若知道自己最近的所做所为,不知会怎样看待她。

拓跋容放了琴,上去迎他,太子今天只身而来,拓跋容发现,凡是有宇文盛希的地方,太子都不会带女倦,真不知道这二人之间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

所有人都向太子行礼。

拓跋语也带了礼物,一只精美非凡的雕花黄水晶酒壶,逸王接过酒壶,发现里面竟还有酒,打开一嗅,不禁鼻子一皱,对拓跋语道:“殿下宫中倒底藏了多少腹蛇酒,每次都要带着。”

拓跋焘见逸王和太子聊开了,便想牵着宇文盛希的手找个位子坐下。

宇文盛希轻轻挡了挡他的手,用表情告诉拓跋焘人多,不宜太过亲密。

拓跋语远远瞥见她这个动作,最怕的就是这些细枝末节,明明不爱一个人,非要装得情意绵绵,结果又装得漏洞百出。

于是拓跋语大声的答逸王道:“本殿下的腹蛇酒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喝的。”

宇文盛希听到了,跟在尚王后面的脚步,不禁停了停。

客人都落座了,逸王和太子进来,逸王请太子坐到上座。

拓跋语道:“今天皇弟你是寿星,本殿下命你坐上座。”

都用“命”了,逸王哪还敢不坐。而太子,刚好坐在了宇文盛希身旁的空位上。

一边是拓跋焘,一边是拓跋语,夹在中间的宇文盛希羞愧得脸如火烧。

第十七章 争宠(5)

拓跋焘隔着宇文盛希亲自给太子斟酒。去年盛夏行猎时,拓跋焘就感到太子似乎对宇文盛希隐隐有意,但之后在东宫辇道上,宇文盛希满面笑意地赞他与玉楠是一对神仙倦侣,拓跋焘就知道了宇文盛希根本对太子无意。特别是最近宇文盛希和他正是情浓意蜜,拓跋焘心中早已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今天太子坐在宇文盛希旁边,他多少有点儿介怀。

敬过一轮酒,拓跋焘就为宇文盛希盛了汤。无论太子到底对宇文盛希是否有意,他都要让别人知道,他们夫妻十分恩爱。

宇文盛希低头轻啜着汤。

拓跋语在一旁与逸王相谈,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宇文盛希低头不语。

拓跋焘轻声对宇文盛希道:“师兄想吃桌那边的参鸡。”

宇文盛希微微站起身子,伸筷去为拓跋焘夹参鸡。

拓跋焘不用碗接,笑了笑,示意宇文盛希喂他。

宇文盛希眉头皱了,轻声埋怨了一句:“那么多人。”

只有拓跋语和拓跋焘听见了。

其他人没听见,却看到宇文盛希夹了块鸡在尚王面前晃,都以为她要喂他。逸王正愁他的晚宴没乐子,一声就喊道:“小椎,我们还在这里呢,恩爱还是藏着点吧!”

宇文盛希心一紧,参鸡就掉到了蜂蜜乳酪里,甜甜的乳酪里掺了块鸡,显然非常失态。

逸王趁机说:“罚酒!罚酒!”说着就取过黄水晶壶,倒了满满一杯腹蛇酒放在了宇文盛希面前。

宇文盛希僵着身子坐直了。

拓跋焘为她挡酒,逸王却不愿意:“小椎,我俩怎么说也算郎舅一场,你看不上小王亲手斟的酒也就算了,难道你连负了我的妹妹这件事,也忘了?”

巧舌如簧,连郎舅关系都搬了出来,宇文盛希抬起酒杯道:“该罚,是我对不起月儿的。”说着就饮了下去。

腹蛇酒奇烈无比,宇文盛希坐下时,头已经嗡嗡作响,为了不失态,她拼命坐直身子,口里一腔浓腥,面上却装出一幅没事的样子。

“没事吧?”拓跋焘伸手搂住她,贴着面问她。

宇文盛希讷讷地摇了摇头。

逸王又看到二人的恩爱样,又起哄道:“皇兄,你夫妻二人在这你侬我侬的,也不顾及我这个光棍的感受,你也该罚!”

说着就又倒了一杯放在了拓跋焘面前,拓跋焘笑意盈盈道:“寿星罚酒,小王哪敢不从。”

“等等!”宇文盛希伸出了手挡在酒前。酒意已上她的心头,她看了看拓跋容,然后将醉意蒙蒙的目光飘到了一直不说话的拓跋语那儿,似有千言万语无法道出,只苦笑了一个,接着抬起酒杯道:“是我宇文椎名负了她拓跋月儿,该罚的人是我!”

拓跋语愣了一下,知道她话中有话。

拓跋容笑了,事情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

拓跋焘站起来去接宇文盛希的酒,却被她送开了手,她对着他笑道:“王爷,你是我心爱的人,我不应该为你挡酒吗?”拓跋焘被她这么一说,动作也顿了顿。

宇文盛希抬头就饮下一杯腹蛇酒,边放酒杯边对逸王道:“大舅子,你该庆幸月儿没有嫁给我这样一个寡情薄性之人。”

烈酒穿肠,似乎有的不堪都没有了,这就是宇文盛希喜欢喝酒的原因,借酒浇愁,尽管醒后会更愁,但起码醉着的时候,会有快乐。

拓跋语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宇文盛希的这一切行为,在他眼中都是苦中作乐,如此辛苦去争取一件事的宇文盛希,更让他动容。

她缓缓坐下,低头不语,以免酒意让她失态。

拓跋焘看她那么豪情地为他挡酒,很感动,于是伸手将她搂在怀中。

拓跋容也看出她醉了,也就没有再捉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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