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满切菜划伤了手,老太太责怪儿子:“椎名!不会切就别让她切,现在是忙着做饭还是忙着照顾公主呀?”
看到常满委屈的样子,椎名母亲冷冷地对常满说:“得了,公主您还是歇着吧,没您在啊,椎名早就做好饭了!”
常满实在无法忍受,嘴里淡淡的说到:“没人是天生会做事的。”
这话被椎名母亲听见了,她冷笑到:“自己做不好,还一肚子怨气!”
“我哪有!”常满回她。
椎名听到,放下手中的活跑了过来。
椎名母亲看儿子来了,立刻一幅苦大愁深的样子:“您是公主,我们说的话怎么会听得进去啊!”
常满眉头紧锁,委屈地争辩到:“这和我是不是公主无关!”
椎名为母亲拍了拍背,劝她:“母亲,常满没有恶意。”
椎名母亲苦哼到:“儿子长大了,伙着姑娘来欺负娘了!”
常满无奈的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椎名母亲一声就吼过去:“我就是这样的人!”
椎名转而劝常满:“别说了!别说了!”
椎名母亲指着椎名说:“你这个不成才的东西!人家欺到你娘头上了,你还要给人家下跪是吧!”说着就往椎名背上打了好几巴掌。
常满上前拉住她:“你再无理,也不能拿儿子出气啊!”
“你说我无理?……”椎名母亲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娘!娘!”椎名抱着他娘,着急的喊着。
一边的常满又委屈又气愤。
好容易,椎名娘才醒了。他送常满回去时,一路无语。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你生我气了吗?”常满先开的口。
椎名没有答她。
“算我错了,以后月儿不这样了。”常满又哄他到。
椎名还是没有回话。
马到了皇城门外,常满下了马,回头看椎名,只见他表情暗然。她想对他说什么,又怕他还是不答自己。
“还是让椎名再想想吧!”在她依依不舍转身时,椎名终于说了这一句。
第二十四章 真爱滋味
转身刹那,常满已是泪流满面。
“我家公子不在,老夫人请公主改日再来吧。”第二日,常满到椎名家,只得到了这样一个答复。
“公子不在。”第三日,依旧如此。
“公子出去了。”第五日,还是如此。
常满到尚王府找到了她的三皇兄。
“皇兄,椎名倒底去哪了?”
拓跋焘为常满倒上茶,自责的对她说:“近几日朝务繁忙,皇兄也是久未见到他了。”
常满又问拓跋焘:“皇兄,你说他是不是在躲着我?”
拓跋焘听了,哀叹到:“你就怪皇兄吧,是皇兄让你二人结识的?”
拓跋焘的话更是让常满心痛不已,她宁肯相信他真的是有事外出了。
拓跋焘走后,丘穆林雅对常满说:“我们的月儿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常满不解地问:“皇嫂何出此言?”
丘穆林雅叹了口气:“你在这里找他,说不定人家已经和别人开心了。”
“椎名不是那样的人!”常满从未那样想过。
丘穆林雅饮了口茶说:“那你看你温文尔雅的三皇兄像那样的人吗?你知道他有多久没到嫂嫂那儿去了?他现在宠着的妾室,过五年、十年之后,同样要被更年轻更貌美的女子所代替。男人啊,都是这个样子的!”
常满辞别尚王府,一路上她闭眼轻叹,她不相信椎名会是这样的人。
第六日、第七日……只要有机会出宫,常满就去椎名家,可惜终是没有他的音讯。
终于常满病了。一连数日卧床不起。
当看到她无所不能的父皇时,常满泪水连连对他说:“父皇,月儿的心好痛。”
魏皇抚着常满说:“女儿啊,你的事朕都听说了。朕可以将椎名抓来,当即五马分尸,也可以逼他立刻就娶了你,但这样你就幸福了吗?”
逸王为妹妹送到时鲜的水果,看她形容憔悴,安慰她:“如若他真是躲着你,你找到他又有何用。这样一个人,值得你为他如此伤心吗?”
常满在哥哥怀里泣不成声。
一个月后,常满又来到了椎名家,看到的是他与另一个女子同乘一骑,二人相携而笑。
常满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眼泪却诚实的落了下来。
椎名看到了她。
她上前问他:“你为何要如止对我?我有哪里比不上她?”
椎名站在她面前,面容依旧俊美,只是语气已经冰冷:“她地位不尊贵,也没有月儿你貌美,重要吗?她不懂得琴棋书画,不及月儿一半才学,这重要吗?椎名曾经想要与月儿厮守终生,对于今天的她又重要吗?于椎名,最重要的,是一位能孝敬椎名老母,能融入椎名生活,能与椎名平平淡淡过一世的女子。所以椎名与她定下婚约,下月就娶她过门,还请公主另寻佳偶吧!”
常满失神的回到寝宫,倚在汉白玉石栏上,任由乾宁湖晚来风急,吹得轻裳薄衣的她瑟瑟发抖,却只是痴痴想着往日他与她说的话:
“人今天喜欢吃桔子,明天喜欢吃桃子,总是会变的。比不上华服,终是跟着你,永远都不变。”原来他说的不过是自己。
看着天上如弦的新月,常满又想起了他说的:“衣服比不上自己,好好活着,疼爱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夜阑人静时,常满终于擦干了泪,原来爱情这种东西,不过是为了一瞬的快乐,去承受无休无止的痛苦。
数日后,当魏皇再提和亲之事时,常满允应了。
拓跋焘回到希悦轩,开心的对妻子说:“盛希,你负重伤,却能不辱皇命,明日为月儿送行之后,父皇召你入御书房,你想让父皇赏你什么呢?”
常满最后离开时的悲切神情,现在还清晰的印在宇文盛希脑海,她根本高兴不起来。沉默了半晌,她才想到了一件她一直想问魏皇的事:“师兄,盛希想问陛下,当年我爹死后,是谁送了一百两银子到将军府的?”
拓跋焘一听,爱怜地从后面抱住她:“小傻瓜,这件事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当年太子灭亡北凉回来,得知了宇文将军的事,将陷害他的人治罪论斩。后得知将军还有遗孤,又命人送了一百两银钱去将军府。”
秦燕关,羌笛声。宇文盛希陡然想起了言吾的话:“想当年宇文将军英勇盖世,对魏国作出过许多贡献,这样一位大英雄却惨遭小人陷害,冤死大漠,不过宇文姑娘也不必太过悲伤,当朝太子早已将那阴险小人治罪了。”她心中顿时翻起千层浪。
她拉开了拓跋焘缠在她腰间的手:“师兄,我想静一静,好好想想明天向父皇讨赏的事。”
常满的凤辇驶到十里长亭。
太子替魏皇送行,抚起行礼的公主,殿下庄重而温情地向她辞行。
宇文盛希来到远处山腰上的惜别亭,想要再见常满一面。
一个熟悉的身影静矗着,宇文盛希走过去,看清了逸王哀默的表情。
“这也许是我们今生见常满最后一面了。”看到来者,拓跋容叹息到。
“王爷,那你更应该去送送月儿。”亭中的气氛低沉到了极点。
“小王去了,惜别之情只会更添她的伤心。小王怕自己会哭,让妹妹更加牵挂。”
宇文盛希远眺金碧交辉的和亲仪仗,失神的问:“王爷,奴婢是不是太残忍了?”
拓跋容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远眺着自己即将远行的妹妹,过了好一会才说:“其实你不要过份自责,皇室本来就是这样。你看太子,难道他对独孤琪琪又有多少好感?到最后还不是要与她过上一辈子。”
原来玩世不恭只是拓跋容的外表,他与贺兰汶慧又是何等的一场身不由已?想到这,宇文盛希又放眼去看十里长亭,拓跋语的身影又一次映入她的眼帘,高大的背影在常满远去仪仗的映衬下,也有了苍凉之感。
送行队伍一回皇城,尚王就带宇文盛希直接来到御书房。
魏皇先问过太子送行事宜。
看到宇文盛希比先前又单薄了几许,魏皇宣她平身,对她说:“宇文盛希,你不顾抱恙的身体,完成了朕交予你的使命,你想朕赏你什么?”
宇文盛希又行了跪礼,对魏皇说出了她最大的心愿:“陛下,奴婢父亲至今还葬在秦燕关旁,奴婢最大的心愿,就是将他的遗骨迁回漠北城,待奴婢母亲百年之后,好与父亲团聚。”
魏皇又宣她平身,下召为宇文庸迁坟。
“宇文姑娘!”拓跋焘携着宇文盛希退出了御书房,没走十步,就被拓跋语的声喊住了:“常满临行前,托本殿下转告椎名,她不恨你,只是谢谢你,让她感受到了真爱的滋味!”
第二十五章 皇家猎场
蜜瓜、葡萄、桔子、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