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雄不明所以:“我死了怎么和你说话。”
洛醺哼了声:“你活着就不想让我活着。”
浪雄急忙辩解:“和子无意伤害你。”
洛醺突然就火了:“老子都快死了你还说这样的屁话。”喊的声音太大,带动伤口,疼得哎呀哎呀的叫。
浪雄急忙按住她:“你别乱动,我已经把和子训斥了。”
洛醺趁机道:“那你放我走。”
浪雄摇头:“这个不行,从今后你就留在我身边。”
洛醺妥协:“留在你身边可以,不能关着我像罪犯似的。”
没想到浪雄轻松的答应下来,只等洛醺伤势差不多痊愈,可以随意的走动,浪雄真的把她放了,唯有一个要求,让她不离自己左右。
这期间洛醺听闻鬼三利用缩骨法脱开捆绑的绳子,又利用飞檐走壁的神功已经逃脱,浪雄为了拓展他在北平的势力,把老北平人铁匠也释放,到最后关押着的仅有沈稼辚和春枝夫妇。
洛醺开始了营救沈稼辚和春枝的计划,她不想张大帅在沈稼辚这个问题上首鼠两端,无法平衡。
救沈稼辚就得先了解他被关在何处,只是除了上茅房,否则浪雄都不让她离开身边,索性就利用茅房做文章。
这天浪雄喊她想去一家生药铺,刚出料理店的门碰到从外面回来的铁匠,洛醺目前还揣度不出铁匠是不是已经被浪雄收买做其走狗,所以不敢轻易询问什么。
铁匠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浪雄汇报:“大大小小的药房我走了近几十家,没有谁最近接收过重伤患者。”
浪雄点点头,示意铁匠回去料理店,说是放了,完成浪雄指派的任务必须老实的待在料理店。
洛醺突然捂着肚子道:“哎呀,生鱼片吃多了,大概要跑肚拉稀。”
浪雄呵呵笑着:“快去快回。”
洛醺应声朝茅房跑去,进了茅房就四处的看,中间隔着一堵墙,女厕这边男厕那边,墙太高,谁也别想望见对面的状况,这本是处于隐私考虑。
洛醺从小爬树有一套,但墙壁太光滑没有攀着之地,她站在里面想了想,希望铁匠能够心领神会也来茅房,询问他沈稼辚关在何处。
上不去墙她索性出来,看看外面没人,就冲进了男厕,好在这家料理店非常讲究,男厕也是分隔开几个单独的蹲位,她进了一个,然后立即把半截的木门拉上,听见有人哼着咿咿呀呀的日本歌曲进来,她急忙蹲下,因为木门太矮,站着难免会被发现,还使劲拉住里面的把手,不出所料,若不及时拉住,门就在外面被人打开。
然后她另外一只手捂着鼻子,听到对方稀里哗啦的声音恶心到淌眼泪,忍着忍着,那个人走了,又听见另外一个人进来,却没听见什么拉屎撒尿的动静,她突然感觉这会不会是铁匠领悟了自己的意思,于是站起,外面的人真是铁匠。
“铁匠大哥!”她唤了声走出来。
铁匠连招呼都没时间打,直言:“浪雄各处打听有无医院接收一位重伤患者,没打听到他不死心,因为我对北平熟,他就让我把旮旯胡同那些小药房都打听了一遍,于此我得知他要找的是人是你父亲。”
“我爹!”洛醺惊骇道:“我爹受了重伤?”
正文 249章 因为你爱我,所以利用你
洛秀才受伤却不敢去医院,由沈稼轩动手替他挖出子弹,怎奈伤口一直不愈合,沈稼轩就不敢把他立即送出北平,首先他现在的身子折腾不起,另外想出北平也并非易事。
医院不能去消炎类的药物弄不到,因为大多药房这种药物都被政府勒令禁止出售,几家大药房准许出售的,都有专人保守监督,买点药像上刀山下火海似的艰难,他正挖空心思的想办法,逃脱出去的鬼三偏偏在这个时候找到他。
于此,沈稼轩就知道了洛醺被浪雄抓了的事,担心是一定的,但他知道浪雄对洛醺的感情深厚且真挚,轻易不会伤害洛醺,并且洛醺有足够的机智来对付浪雄,奉天之时这丫头就曾经把浪雄和孔至尊玩于股掌之上。
他望着床上一阵阵昏迷的洛秀才,沉思良久道:“想办法通知洛醺,必须弄到药物,中药西药都可以,不然先生就危险了,不瞒你说,我甚至想过去偷盗打劫药房,怎奈偌大个北平,最近根本找不到能够让伤口愈合之药。”
北平最近的局势空气的紧张鬼三知道,但让洛醺搞药物,他不免忧虑:“奶奶她,能弄到吗?”
沈稼轩微微一笑:“那丫头比我聪明,你记住,有时候大智慧办不成的事,或许小聪明就办成了,她古灵精怪的,经常的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让我头疼,也会让浪雄头疼,甚至是让大总统头疼。”
知妻莫若夫,既然沈稼轩都如此相信,鬼三也不赘言,遵守沈稼轩的命令,即使再恨和子和浪雄,暂时不能琢磨报仇的事,不能破坏洛醺的行动,他充当起沈稼轩和洛醺的信使。
所以话说回来,茅房内。铁匠告诉洛醺她爹洛秀才被民国政府和日本人双重缉捕。且受重伤不能出去北平,洛醺立即开始在谋划如何救父亲。
夜里鬼三潜入原田料理店,一者是告诉洛醺,洛秀才伤重急需药物治疗,二者是想救出沈稼辚,即使自己带不走沈稼辚,哪怕救出春枝也行。
洛醺得知父亲伤重,急得团团转,然后命令鬼三屋里沈稼辚还是春枝,这个节骨眼上都不能救。这样会让浪雄警觉,自己想救父亲就难。主要是浪雄没有杀害沈稼辚之意思,不过是想引来张大帅罢了。
鬼三遵命而去,她整夜无眠,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办法搞药。
掀开衣服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处,一根筷子没多大的伤口,她咬牙用指甲把伤口处使劲的抠。越抠越大,痛得大汗淋漓眼泪哗哗……
次日早晨浪雄让人请她出来餐厅吃饭,那来请她的帮厨回去禀报,说洛醺病重躺在床上不能动。
对于洛醺,浪雄的感情是复杂的,因为得知洛醺已经嫁给了沈稼轩,他恨归恨,一旦见到洛醺满腹的怒气立即烟消云散,爱这种东西种下之后。想连根拔除不是非得有愚公移山的能力,而是得有愚公移山的耐力,相思是种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所以浪雄对洛醺的感情还在。
听闻洛醺伤势复发,他急忙过去探望,看洛醺脸色苍白目光黯淡,不是装的而是真病。
“洛醺,伤口不是好了吗,怎么又复发了?”浪雄关切的问,摸摸洛醺的额头竟然开始发烧,也就是说伤口发炎的症状。
洛醺为了救父亲,也管不了羞臊不羞臊,男女授受不亲也早抛到九霄云外,掀开自己的小褂给浪雄看伤处,红彤彤的还在出血,炎症扩散开去。
浪雄气得哇哇喊出一句日语,意思是要杀了那个给洛醺看病的医生,然后告诉洛醺要带她去医院。
洛醺摇头,娇弱的道:“我不去,我才不让那些男医看我的肚子,怪难为情的。”
浪雄笑眯眯的:“你刚刚不也给我看了吗。”
洛醺嘟着嘴,故意卖萌:“你不同,你是,你是,你是……”想说他是自己的朋友,可是浪雄是日本人,老百姓都把他们喊成是日本鬼子,自己怎么能与鬼为友,和浪雄的关系复杂且微妙,唯有用了省略。
就是这么个省略,让浪雄产生了很多联想,自己是她的朋友?情人?哪怕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他也相信洛醺了解自己对她的感情。
于是非常开心,给洛醺盖好被子,转身出来喊过铁匠,让他拿着自己署名的纸条,去医院给洛醺买点消炎类的药物。
铁匠虽然不知道洛醺这一招是为了救洛秀才,也知道她是有预谋的,所以匆匆去匆匆回,把药给了浪雄。
浪雄拿着来到洛醺的房间,亲自倒了杯白开水,晾到温热的时候,捏着一粒药片要喂洛醺吃。
洛醺当然不能吃,自己吃了父亲吃什么,于是接过浪雄手中的药片,又接过水杯,呲牙咧嘴的样子:“好苦的。”
浪雄哄她:“咕噜就咽下了,很快的,然后你的伤就会慢慢好起来。”
洛醺心生一计:“不如你去给我那拿块糖果吧,我最不喜欢吃苦味的东西,我怕咽不下去反而吐出来,花钱买的可惜了。”
她想支开浪雄,谁知浪雄没有动,而是朝外面喊了几声。
白天餐馆忙,铁匠充当了浪雄的侍从,进来后问浪雄有何吩咐,浪雄指使他去拿几块糖果。
就在浪雄转头吩咐铁匠的时候,洛醺把药片嗖的从自己的衣领处抛了进去,然后咕噜下一口水,还煞有介事的哇哇的叫:“好苦啊!”
浪雄急忙回头安慰,不多时铁匠到来,洛醺刚想伸手去要糖果,浪雄又变戏法是的拿出一粒药片:“再把这粒吃了。”
洛醺心里骂浪雄太奸诈,药片都不是一起给自己,于是又想伸手去拿,这回浪雄没有给她,而是告诉她张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