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织秋拉住卢丹的手,努力挤出一滴眼泪:“妹子,我们都是可怜人,顾芝山习惯了始乱终弃,所以我们两个必须得齐心。”
卢丹也正有此意,问:“我们该怎么做?”
黄织秋道:“表面上是帮顾芝山,这样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不少好处,别的不说,就是跑腿送信你还得打赏几个大子,我们这样帮他必须以钱财铺路。然后我们自己谋划自己的,你是洛醺的同学,你可以接近沈稼轩……”
她刚说到这里被卢丹打断:“让我搅合洛醺和沈稼轩的感情对吧,不好用的,我已经试过。”
黄织秋狡黠的一笑:“你说对了其一,其二是。即使不能拆散沈稼轩和洛醺,也可以让他们吵闹,更重要的是,我们要给洛醺制造故事。她身边的男人可不少,整天乱哄哄的像苍蝇,沈稼轩那个人我了解,假如洛醺背叛了他,他必定会把洛醺休掉。”
卢丹有点犹豫:“沈稼轩很宠溺洛醺的,这招管用吗?”
黄织秋其实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唯有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同顾芝山比起来,她还是比较信任沈稼轩。若能驱走洛醺使得自己再次成为他的夫人。比顾芝山那个飘渺不定的承诺好。即使不能成功,把洛醺闹的鸡犬不宁,也算是出口恶气。
卢丹问:“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也对。事情真成功了,利益均摊,黄织秋道:“一旦成功,你可以自由选择,或是顾芝山或是沈稼轩,顾芝山若是感念你帮了他,即使娶了洛醺也或许会纳你为妾,再说洛醺都不在了,你也可以讨得沈稼轩欢心,那个男人还是非常可靠的。”
说来说去。黄织秋说的跟顾芝山的心愿差不多,卢丹感觉黄织秋故弄玄虚或者是故作聪明,脱裤放屁的事,这还是在帮顾芝山。
卢丹不懂的是,黄织秋这一招叫拉拢,因为顾芝山只说让她收留卢丹,她怕卢丹不听自己的指使,她并不知道眼下的顾芝山今非昔比的不仅仅是地位财势,更是头脑,黄织秋凭着对顾芝山旧有的印象觉得此人难成大事,她想让卢丹听她的摆布。
于此,卢丹就在她这里住下,两个人密谋如何害洛醺,卢丹也并不笨,故意没有把她这次来金水湾的真正目的告诉黄织秋,那就是打听卫强和鬼三的下落,因为抓卫强与鬼三是要他们掉脑袋,她怕一旦走漏风声先掉脑袋的是自己,并且,她也不想这个功劳被黄织秋抢去,才由着黄织秋所想,顺着她说下去。
傍晚时分孙猴子拎着酒菜过来找黄织秋,刚好与想出门的卢丹打个照面,彼此对视,谁都没理谁,卢丹去干什么孙猴子似乎料到,狡黠的一笑进了黄织秋的屋子。
“见过三奶奶。”他嬉皮笑脸的道,也不等黄织秋请,自己脱鞋上了炕,还把带来的酒菜往桌子上摆放。
“你可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三奶奶我就不敢当,我现在和寡妇差不多,你不懂寡妇门前是非多吗?”黄织秋有点厌恶孙猴子,若不是冲着他如今成了罗锅山地主家的东床快婿,必定立马把他赶出门去。
孙猴子挤眉弄眼,颇有些挑逗的反问:“你不知道寡妇门前最招人吗?”
黄织秋见不得他的猥琐相,指着他:“你信不信我去沈稼轩面前告你。”
孙猴子摇头:“不信,你已经不是沈家人,我也不是沈家的长工,我们俩的事沈家大爷不会管的。”
这倒是,黄织秋无可奈何道:“你这个死猴子,倒很聪明,说吧,你找我干啥?”
孙猴子嗞溜一口酒吧嗒一口菜,道:“我找你当然是好事,不过你先告诉我,那个卢丹怎么来找你了?你和她好像并不认识。”
黄织秋琢磨下,卢丹刚刚说过她曾经故意搅合沈稼轩和洛醺的感情,也就是说只要卢丹来了金水湾,必定会被认为是这件事,已经是包不住的火了,不坦白让沈家人必定以为自己和卢丹或者是和顾芝山为同谋,倒不如填把柴禾,烧的是她卢丹,她卢丹可以不计较两女同侍一夫,自己还是很在意她和顾芝山的关系,于此还能在沈家人面前讨个好处。
想了明白,有句话叫猪八戒照镜子两面不是人,她却想两面都做人,道:“沈稼轩长的英俊又财大气粗,女人当然惦记,这不,卢丹说沈家人不让她进门,无处可去,被顾芝山介绍来了我这里,好像我与顾芝山多熟悉似的,我把她赶走了。”
孙猴子当然不信她把卢丹赶走了,因为卢丹的行李箱还在角落里放着,也不点破,装聋作哑道:“她走了?她走了好,她走了今晚我就不走了。”
黄织秋惊问:“你想干啥?”
孙猴子往她面前靠近:“问的多新鲜,孤男寡女的能干啥。”
黄织秋再寂寞也还没瞧得起孙猴子这样的货色,高喊:“你给我滚!”
孙猴子已经脱了外衣,又解开裤子,突然比她喊的声音还大:“哎呀,哎呀三奶奶你想干啥,你松开我,我已经成亲了,你快松开我……”
他自己在那里呼天号地的叫欢了,把黄织秋弄了糊涂,看他像耍猴似的,那表情更像发情的牲畜,正想骂他几句,门哐当被推开,冲进来几个沈家护院,看着炕上的孙猴子光着膀子,裤子还褪下半截,大家把目光齐齐对准黄织秋:“您,想对姑爷干啥?”
黄织秋不解的问:“什么叫我想干啥?”
护院们盯着她看,是因为她衣服整齐,独独孙猴子狼狈不堪。
正文 195章 我是流氓我怕谁
若说黄织秋侵犯孙猴子,说破天都没人相信,首先黄织秋是女人孙猴子是男人,括号,风流的男人,只是这里面有个前提,黄织秋寡居已久,孙猴子却算得上新婚,黄织秋因风流韵事被休,孙猴子再也没有丑闻,黄织秋连一个纽襻都没解开,孙猴子却脱的七零八落,所以,这种情境下很容易让别人怀疑黄织秋春情泛滥骚扰孙猴子。
孙猴子目的到达,让那些护院离开,然后若无其事的穿好衣服,继续喝酒。
整个过程黄织秋看得如坠五里云雾,夺下他的酒盅喝问:“你到底想干啥?”
孙猴子把手伸进裤裆抓了抓,边抓边叨咕:“刺挠。”
看得黄织秋直恶心,怒起,啪的把酒盅摔在地上,冷笑:“算计我是吧?”
孙猴子故作吃惊:“被你看出来了?”
黄织秋用手指着他:“说,这到底是为啥?”
孙猴子往炕沿蹭过去,趿拉上鞋,准备离开,回头道:“从明天开始,整个金水湾都知道你我的风流韵事,我不怕,我孙猴子混不出岳飞的英名,也混不出秦桧的恶名,但我也不想默默无名,好歹混个臭名。”
黄织秋不以为然:“谁能作证,沈家那些护院是不敢出去乱嚼舌头的,沈稼轩治家很严的。”
孙猴子像个公鸭似的嘎嘎的笑,故意气黄织秋:“关键是这些护院都被我收买了,再说我也用不着他们出去传闲话。我亲自出去说,他们只需要在沈家大爷问起时作证就可以了。”
黄织秋自觉聪明绝顶,没想到被孙猴子算计,气的指着他:“你!”忽而又笑了:“你别忘记我是在自己个的家里自己个的炕上。是你来我家里骚扰我。”
孙猴子早算到这一点,道:“是你让冯婆子约我来的,哦,冯婆子我也收买好了,你不知道吧,我最近一直盯着你呢,沈家人都知道你和冯婆子有交情,所以说你让冯婆子约我合情合理,你看你孤身一人难耐寂寞,我喜欢搞女人见缝插针。我们两个就是鲶鱼找鲶鱼嘎鱼找嘎鱼。一拍即合。没人不信。”
黄织秋气的直咬牙:“你够狠。”
孙猴子摇头晃脑的抬腿就走,黄织秋跳下地鞋都没来得及穿拦住他:“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啥这样害我。”
孙猴子奸笑。笑的浑身乱抖,那是颇为得意:“很简单,那个卢丹到底来金水湾干啥?还有,你不能收留她。”
黄织秋非常冤枉的样子:“她来金水湾的目的我告诉你了,我也说把她赶走了,你是聋子还是傻子,听不懂话吗。”
孙猴子指着角落卢丹的行李箱:“别鸡巴扒瞎,你当我孙猴子是山炮吗,我是孤儿,连我自己都忘了我姓啥叫啥。之所以混了个孙猴子的外号,就是凭着八面玲珑的头脑,跟我耍心眼不好用。”
黄织秋被他揭破,唯有假装道:“哎呀你看,当时我赶她着急,忘记这个东西,连她自己都忘了,等会她一定回来拿。”
孙猴子点头:“好,我明天还来,反正这是沈家的宅子,我是沈家的姑爷,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沈老太太没了,沈家兄弟对我岳母他们那个老姨还是非常敬重的,所以他们对我也就敬重。”
他说完得意洋洋的哼着小曲走了。
孙猴子这样做黄织秋当然知道他是为了洛醺,越想越气,拍着炕的骂了半天,真可谓是一辈子打鹰、今个被鹰啄了眼,自己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不想被孙猴子这小人算计,不甘心被他挟制,想了想拎着灯笼就来找洛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