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国库中的银两都是往年征集各地百姓赋税所得,她这是在浪费东楚的血汗银两啊!
思及此,众人皆坚定道:“求娘娘高抬贵手!”
乐正锦虞心情不爽了,寒声道:“各位大人莫非吃饱了撑着故意要与本宫作对?”与他们好好说话不听,非要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么!她可不是什么圣母,也不懂什么慈悲为怀。
众人见她恼怒,纷纷低下头,身子却还是未移。
乐正锦虞见状,忽然褪下了恼怒之色,柔声道:“既然诸位大人这般坚持,本宫也不是固执之人。”
“本宫听说寻常百姓为小事击鼓面圣还需要先领罚杀威棒,”她顿了顿,温柔一笑,“既然诸位大人口口声声都是为了江山福祉,本宫也不拦诸位。”
“若是诸位愿意自领两百棒,本宫立刻焚毁那宫寺图,停止建工。”
乐正锦虞的话一落,跪在地上的人皆面面相觑,常人受了数十棒便承受不住气绝而亡,她这是逼迫他们去死么?
脑海中又浮现出江寄死亡的惨状,他们的身子齐齐一颤。
乐正锦虞冷笑,“怎么?诸位都不敢了么?”
众臣皆低下头不语,他们有为江山牺牲之心,可面临死亡,谁没有固有的怯懦?
乐正锦虞转身,胆量不过如此!“既然做不到,诸位便回去歇着吧!”
灼眼的红色慢慢消失,众人颓败地跪坐在地。
乐正锦虞轻蔑的迈步而回,她还想着会有人愿意染染血色,没想到都是懦夫!
宇文睿从宫人口中得知她去了宫门,沉吟片刻便从龙泽宫赶到了未央宫中。
乐正锦虞回到未央宫后便对上他了极致冷冽的眸子,面上的蔑色尽褪,她瞬间收起了心头的无趣。
沐雨见陛下脸色难看,立刻领着宫人退了下去。
“你的身子还未痊愈。”宇文睿看着她寒声道。
乐正锦虞灿烂一笑,顺手脱去了罩在身上的裘袍,将身体窝在他的怀中,“已经好多了。”
宇文睿揽住她的腰身,“朕说过自会处置,你又何必插手。”
乐正锦虞撇嘴,“他们可都是冲着臣妾来的。”
“陛下要不还是别为臣妾建那宫寺了,臣妾不想陛下为难。”乐正锦虞柔声道:“若是因为臣妾而起了君臣嫌隙,臣妾可是大罪。”
宇文睿俯身吻住她,“一切有朕,只要你开心就好。”
乐正锦虞的心一沉,无措的烦躁感又浮了上来,手轻轻地抵放在宇文睿的身前,她蓦地回吻住他。
宇文睿眸子一暗,这些日子他顾念她的身体,已经禁欲多日。
瞥见到他眸中的幽深,乐正锦虞闭上了眼睛,他的唇十分凉薄,冷气窜入肺腑中,让她清醒地麻痹自己。
若是…多好…
宇文睿将她横抱起,朝寝殿走去。
待入了寝殿,他将乐正锦虞轻放在床榻上,俯身压了上去。
乐正锦虞抵在他胸膛的手未放下,宇文睿温柔地握住它,随后在其上蜻蜓一吻。
酥麻的触感传来,乐正锦虞抬手环抱住他的胳膊。
略为粗糙的手指慢慢抚上她的面容,宇文睿压抑温笑,随后吻住她的红唇,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
尚未显露的绝色倾城,木讷讷地盯着那些花,琉璃眸闪着无限向往…
“乐正锦虞。”他忽然轻声唤道。
“嗯?”乐正锦虞迷茫地望着他,不解地问道。
宇文睿眸子微闪,轻柔吻上她的眼角,“别这样看着朕。”她这样的目光,让他直想将她拆骨剥肉,揉捏入骨血中。
他伸手挑开她的衣衫,手掌抚上滑腻的冰肌玉骨,他霸道地在上面落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乐正锦虞被他强势的吻弄得有些痛意,想推开他却被他紧紧地抱住。宇文睿覆上她的唇瓣,炽热的吻带着不容反抗的强硬,攥取了她所有的思想。
在乐正锦虞觉得自己快要溺死在他的深吻中,宇文睿才放开了她。乐正锦虞喘息着呼吸新鲜的空气,胸膛因她呼吸的动作变得起伏不定。
宇文睿低头,她胸前的伤口处还留有淡粉色的印记,虽抹了药,那道痕迹在白皙光滑的肌肤上还是显得触目惊心。
宇文睿轻轻地抚上她的伤口,温声道:“还痛不痛?”
乐正锦虞越发觉得他奇怪,“已经过了这么多天,自然已经不痛了。”这两个月来每日都是用最好的药敷在上面,让她现在想痛也难。
宇文睿闻言,立刻俯首轻吻上那处淡粉色。
乐正锦虞的身子随即颤栗起来,湿热的温度弥漫上心间,让她控制不住地轻吟出声。
娇弱的低吟声传入耳间,宇文睿的眸间立刻染上深邃幽暗。他将乐正锦虞牢牢地困于身下,浓烈的男子气息尽数将她包裹住。细密温柔的吻代替了先前的霸道,乐正锦虞逐渐埋入他编织的温网中,室内的温度急速上升,燥热感袭上两人的身体。
“替朕生个皇子罢!”宇文睿吻着她,忽然柔声开口道。
乐正锦虞猛地一怔,体内的温度即刻散去,慌乱之色刹那间布满了琉璃眸。
宇文睿未能看到她眼中的慌乱,依旧柔声道:“公主也行,朕想一定如你这般聪慧动人。”
腹部忽然变得无比绞痛,乐正锦虞不可控制地蜷缩起来。
感受到她的痛楚,宇文睿连忙将她放开,冷峻的面庞浮上担忧,“怎么了?”
乐正锦虞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抽痛着,腹部、胸口不约而同地剧烈发寒,她想出声回他,却只能冒出涔涔汗津。
宇文睿没想到自己简单的一句话让她竟起了这么大的反应,他立刻将她抱在怀中,内力通过手掌缓缓地输送进她的身体,谁料热流涌进五脏内,乐正锦虞的反应变得更加剧烈起来。
幽黑的眸子里闪过失措,宇文睿高声叫道:“来人!宣太医!”
原本璀璨的眸子瞬间变得失色无神,皇子——膛腔处涌上一丝血腥,乐正锦虞眼前突然一片黑暗,顿时陷入了昏迷。
宇文睿不可遏制地慌乱,“乐正锦虞!乐正锦虞!”
沐雨听到他的叫声,连忙让人去太医院将陆太医给召入未央宫,自己也立即进入了寝殿。
“陛下!”沐雨轻声唤道。
宇文睿抱着已然昏厥的乐正锦虞,心脏被狠狠地撞击着,他迅速替乐正锦虞将凌乱的衣服理好。
沐雨惊诧地望着毫无血色的乐正锦虞,脖颈间还留有青紫的吻痕。她不安地瞥了宇文睿一眼,莫非是陛下动作太…娘娘承受不住才…。
未容她想更多,陆太医已经快速地到了未央宫。
见眼前的场面,他也一怔,眸子涌动的神色已然跟沐雨猜测的一样。
宇文睿不去看他眼神中的怪异,怒声吼道:“快给朕滚过来!”
陆太医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抛开旖旎的心思,顶着宇文睿的怒意颤步上前。
陆太医放下药箱,颤抖着用手指压上乐正锦虞的脉搏。
“娘娘是何种情况?!”他刚搭上乐正锦虞的脉搏,宇文睿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陆太医的耳膜一震,慌忙回道:“陛下容臣为娘娘仔细查探。”陛下的心急让他极具压力。
宇文睿强自压下心中的焦急,上次光在玉华宫门前听闻她性命堪虞的消息,就已经让他承受不住,现下里眼睁睁地望着她毫无征兆地昏死在自己的怀中,让他如何能镇定下来。
“给朕好好诊脉!”见陆太医眼神飘渺,宇文睿还是控制不住地怒吼出声。
陆太医顶着巨大的寒气,双腿抖得都快瘫软在地上,入耳的声音快要将他的心脏震碎。
他拼命地压着心头的恐惧,才让自己不至于吓出泪来。
盏茶时间已过,在宇文睿最后一丝耐心用完之前,陆太医终于跪下道:“启禀、启禀陛下,娘娘、娘娘是郁结于胸,心力损伤——这才、这才——”
宇文睿一脚将他踹开,“好好的,娘娘为何会心力损伤!”
陆太医这下再也控制不住地纵泪道:“微臣、微臣也不知——”他哪里知道乐正锦虞会突然变成这样,明明这些日子经过调养,她的身子已经大好。
他拖着被宇文睿重伤的残骸,无力道:“许是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娘娘…”
宇文睿脑子一震,她方才还好好的,是自己提到了皇子,才…
他连忙垂首,宽大的手掌抹掉乐正锦虞嘴角不知何时溢出的血迹,惶恐道:“乐正锦虞,朕再也不提了,再也不提了好不好?”
乐正锦虞却惘若未闻般,依旧沉沉地睡着。
“娘娘什么时候能醒?”宇文睿怒道。
陆太医吃力地回道:“按脉象看来,娘娘的情况似乎、似乎很严重。”
乐正锦虞的身体接二连三地出状况,尤其是在还未痊愈的多相累积下,他也不确定她的状况,他刚刚还探查到,有温流蹿入她的身体,正好与她的亏损的心力相冲撞。恐怕是陛下情急之下为她输入了内力,却反而导致她的情况更为严重。
这些话他也不敢与盛怒的陛下讲,只能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陛下切莫再动用内息。”
宇文睿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话中的隐晦,若不是自己,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苍白虚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