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遣了一人去文府与爹爹娘亲说一声今日睡在尚书府里头,叫他们不必担心。
每每喜不自禁,但却还是过多限制。五皇子欲在两年之内动手,即便不能随时与林述相见,而我也知晓了他的去处,至少没有悲痛,只有些相思罢了。
这点相思,我总是能挨。
洗漱毕,我早早地上了床榻。本就精神力不济,如今有了这娃更是容易困。
躺着问方是宽了衣的林述:“你何时知晓我们有了这个孩子?”
“出了宸国之后便是知晓了。”他也躺了上来,拉了拉被子。
“连我自己都还被蒙在鼓里,子循你怎么这么有经验?”我掀开自己棉被,硬是要钻到他那里。
他无奈让我滚了进来,而我却觉他全身皆是凉的。
“是你太过粗心罢。”他环住我的肩,无奈又咳了几下。
“怎的一直咳嗽,”我皱眉,“身子看上去怪弱的。我一到春夏之交,身子便是燥热,若是冷就环着我,我可是小火炉。你尽管与我直说,也莫要让我担心了。”
“我乐得让夫人担心。”他却是不在意,捏着我的手,在我耳边轻道。
我撇嘴,这林述还开始装嫩讨人怜嘛。
“听闻生产之后,产妇会胖上一圈,你可不许嫌弃我。”
“自然不会。”
两人叨叨念念了许久,我也是扛不住地睡了过去,难得地睡了个好觉,醒来时林述却是早已离开。我倒是怀疑作昨夜是不是我做的一个梦了,只是床榻上留着我给予他的玉玦,还让我明白确有此事,于是即便不见人踪,心里头却还是喜的。
回了文府爹爹与娘亲也没多问我什么,倒是后来姜裳来寻我,小小地抱怨了一下昨晚我弃她先走,后来她又怕我是不是真的身子不适,便是要给我把起脉来。
“你看了又如何,不是说不会医么?”我笑她。
“我如今已经开始向阿姐学起医来了,近来也看了不少医书。”她认真道。
“哦,那是为谁而看?”
她脸一红,却还是故作镇静的模样答:“为天下无数患者。”
“可是宏图大志啊。”
戏弄了她几下,便是问起韩之繁如今身体的状况,她弯着眉眼对我说:“已是有所改善了,虽然身子骨铁定不如从前,但是我也试着去了一些毒素。”
“可能完全康健?”
“我信一定能。”
终归也只是她信不信,而非能不能了。她有这般的决心,我也觉得希望又加上了几分。心里的愧疚也就稍稍放下了许。
“那么若是一个人到了现在这时日还是浑身冰冷,不时轻咳,从前也不曾有这状况,那可是危险?”我思着将林述的症状,与姜裳道。
“往小了说,或许是风寒,往严重说,可能是耗损之症。”
心里一惊,好阵子不能回释过来。
若是耗损之症,且非好好调息,身子骨便无转好之况。
也无须何等的药物调治,唯但好好歇息。可如今这势头,尽管五皇子表面上一派安然无为的模样,可暗下却是做了极其详尽的部署,林述是谋臣,自然要耗费心力。而这心力,断不会轻轻松松。
作者有话要说: 哼感觉要期末了真气愤啊各种作业和考试
卧槽獭蟆的我想开新坑了QUQ
想了几个本子但是我先开哪一个呢?
超级多人叫我写BL和现言0w0可我觉得好忙而且想要发展自己呢
大二下好好学习了啦……可我现在考试能过么_(:з」∠)_
70
70、第七十章 好肥? ...
八月。
“来,用力。”
我死死抓住床单,咬着牙齿撑着劲。浑身汗湿,发丝被汗水黏腻在了一起。整个人虚脱至极,脑子混沌一片,痛觉、听觉、视觉全都糅杂在一起,浑浑噩噩,只晓得一鼓作气,用力,再用力。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从天蒙蒙亮到夜深,从寒意侵袭到口舌焦躁。
在陷入黑暗之前,听闻到了孩子的哭啼声,游走在全身上下的气息终于从紊乱到平息,舒了一口气,便昏睡过去。
预料之中的孩子却是没能在七月呱呱坠地,方前还害的我担心了好一阵子,这小子乖戾,也不太踢我,以致我整日惶惶,怕生出个死胎来。
娘亲与爹爹自然是欢喜的,待人洗净了小孙子便是抱在手里头爱不释手。爹爹哄着乖孙,一把老骨头了竟然还想亲自做弓给他玩耍。谁料到他一接手过去,这小家伙便是饿了,直蹭爹爹想要喝奶。
待我醒过来时,小家伙已经闹腾地睡着了,安安静静躺在我身边,小嘴巴微微翘起,脸皱巴巴的还没长开。
我看他可爱,想要揉捏他的小脸蛋,自己却是动弹不得,浑身酸痛地像从山坡上滚下来一样。这么一个小家伙竟是自己生出来的,这感觉真是特别地新奇与欣慰。
“林临渊。”我心满意足地叫了一声。
他睡得沉沉的,不时吐着泡泡。
爹爹与娘亲见我醒来了,便是立马让人端来了参汤:“生孩子是力气活,你得好好补补。”
“孩子身体可好?”我问。
“瞧你这刚当上娘亲就欢喜得劲头儿,小家伙身体好得很,多在肚子里待了一个月也不是白养的,生出来可有九斤重呢。”
“好肥。”我努嘴。
“瘦猴子有什么好。”娘亲责怪。
在生下临渊的这段日子里,文府里头好不热闹。爹爹娘亲的好友至交、外祖的门生们、我的同僚以及宫里头的几位,都陆续来看过这小家伙。五皇子也让人送来一把长命锁,下面挂着的铃铛清越,好听得紧。
临渊不太吵闹,因此都被说乖,而我娘亲也说他这性子像我,小时候也是这般饿了就吃,吃完则安安静静睡觉,从来不闹腾。
“那岂不是饭桶?”我插话,反倒是被娘亲白了眼,她可真倒好,有了外孙便忘了闺女。我也是忘了这茬,竟是和小家伙争起宠来了。却也糊涂地说了这话,反是黑到了自己身上。
还是爹爹好,在和饼儿琢磨着小家伙吃什么东西好,他俩那副认真劲儿可是今非昔比的。可到后头,做出来的吃食全都被饼儿吃进了肚子里,临渊也吃了几口,我是半吊子钱好处都没撩到。
按理说产妇应该好好进补,可我怎么感觉进补的不是我而是这白胖的小家伙,心下气不过地狠狠地捏了他鼻子一下,却被我娘亲呵斥了,我真真是人生惨淡无光。
这么多人进进出出来来去去,却没有一个是他,我总归还是希望他能来的。不知晓他是为何,自九公主婚事之后便是没再见过了。
说不出“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这样的话儿来,但若久久不见,心里头也总归是空缺。
正巧饼儿又来与临渊玩耍,摸摸小家伙的脸,又是捏捏他的小手。我想起从前我还与林述闹着别扭要和离时,曾劝了饼儿成婚,说成婚之后便有可人的小宝儿了,那时她便说要与我这腹中的小小公子玩耍,如今也算是成了真。
我与她方是谈了几句,多日不曾外出,便是要从饼儿的口中听听京中的稀奇事儿了。
“小临渊白白嫩嫩的,好像糯米团啊。”
“你这饼儿就喜欢吃。”
“可不是说‘民以食为天’嘛!”
“说起‘食为天’,我听娘亲说,原来西郊的那座宅子,就是驸马府,原本是要开‘食为天’的酒楼的,你可知晓?”在爹爹拍下这宅子之前,据说瑨人便是要在那里做这生意的。我想饼儿对这些事儿上心得很,自然也通透。
“那真是可惜了。”饼儿握拳叹息。
我笑出声来,一旁的小临渊也好似笑了的样子,惹得我们欣喜不已,一直逗他。待我们逗累时,我娘进了屋子给我们拿莲子粥喝,打趣着饼儿说:“要是喜欢小临渊的话,饼儿也生一个?”
“夫人好小气,我不就玩玩临渊么,难道不是我生的,就不让我玩了嘛?”
娘亲笑着问:“只不过听别人儿在说,饼儿就要定亲了?”
“啊!饼儿怎的还不知道!”她一惊。
我忙说:“娘亲你是从哪儿听得这个消息?”
“今日我碰见了子白的娘亲,听闻廖夫人在给饼儿张罗婚事呢。”
饼儿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嫁人了。可我瞅她这副样子,却还似并无那颗嫁人的心呢。之后饼儿便是闷闷了好久,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看她似是有心事,且全写在脸上。我没去多问,这尴尬气氛也就一直持续到了她回去方是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