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会为了自己做到这个地步,胸口起起伏伏的厉害,眼眶便是一热,“澈,你其实真的不用这般,我并不是那等不明事理的女人。”
“正因为你不是,我才不能让你这样委屈。其实也并不是真的一定要打压不可,你要相信你夫君还是能掌控得住的。”慕元澈伸手点点夜晚的鼻尖,尽是宠溺。
夜晚叹息一声,“你这般为我,我可如何对得起你这份真心……我总是欠你的那一个。”
“胡说!你没有欠我的,一点都没有。”慕元澈凝视着夜晚,忽而一笑,“百里晟玄前些日子写了封信来。”
百里晟玄?夜晚觉得在听到这个名字真是恍如隔世一般,不由得问道:“他?他写信做什么?”
“他告诉我一件事情。”
“他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和两个人一见面就恨不能打一架的主儿,能有什么好说的。
“娃娃,玉娇其实是咱们的女儿,你为何不告诉我?”慕元澈终于还是将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从西齐把夜晚接回来,她对于这件事情只字不提,以至于他还不知道真相。要不是百里晟玄把这件事情说明白,只怕夜晚会瞒自己一辈子的吧。
夜晚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百里晟玄居然会在信中提到这件事情,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跟慕元澈解释。不由的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一如往昔镇定从容,黝黑如墨,见不到丝毫涟漪,让人查探不到任何的思绪。
只要他愿意,任何人都不能看懂他的心。
夜晚就觉得舌尖有些苦涩,未语眼眶先红了,“没什么好说的,在你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你对玉娇就如同亲生。即便是有了恋晚跟慕夜,你对她依旧如初,寻常男子也做不到这般,可你做到了,在你以为玉娇是百里晟玄女儿的时候,你对她都不曾薄待,即便是我不说,你对她也不会错到哪里去,又何必把话说明。我只是觉得,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不管是我,还是玉娇,你对我们娘俩都是用心的,是谁的又有什么区别。”
“我对她好,全是为了你。”慕元澈忽然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偏执,迁怒于玉娇,所以此时此刻他对着孩子能直的起脊梁。
“……我很感恩,这辈子遇上你,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夜晚哽咽,这世上哪个男人能允许自己头顶上的帽子颜色是绿色的。即便是这件事情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可是能真心原谅,还能一如既往对待爱人的怕是没有几个。慕元澈为了自己真的是受了很多的委屈,吃了很多的苦,所以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她不愿意再让他去费心。反正不管是不是,他对玉娇从来都是一颗真心。
“百里晟玄也算是一个真君子,他是怕我r久天长对你变了心,这才把事情解释清楚。”慕元澈轻叹一声,百里晟玄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幸福的吧,这样出色的男人,会有自己的缘分在等待着,上天不会辜负他的。
夜晚没说话,只是幽幽一叹,百里晟玄……自己终究是负了他的,只是人这一辈子只能动心一回,她爱上的始终是眼前这个男人,所以就只能说声抱歉。她希望他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不是看着别人的幸福落寞一生。
慕元澈将夜晚轻轻拥入怀中,展颜一笑,黝黑的眼眸闪出璀璨的光华,仿若天上的星辰,夺人心魄。
“娃娃,百里晟玄会有自己的幸福的,所以你不要伤心。”
“我没伤心,我只是感叹。”夜晚笑,她感觉到了慕元澈的不安。
“你感叹什么?”慕元澈拥着夜晚的手臂不由得有些收紧,心里是忐忑不已。
“我只是在想你为我付出这么多,下辈子不许被别人抢走。我们能做的将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而不是蹉跎往事徒惹伤怀。”夜晚知道自己不是薄情的人,可是也没有那么多的真情给那么多的人,她的心很宽可也很窄,爱情的道路上,也只能容下一个人而已。
双目教缠,相视而笑,盈盈灯火下,只有彼此。
慕元澈因为夜晚而改动对世家的处置,才会有了容锐的事情发生,慕元澈不过是借着容锐的事情,逼着世家做出一个选择。
司徒冰清回到容府后,就把事情跟容凉说了一遍,末了还说道:“本不想答应,可是却抹不开情面。”
容凉托着下巴撑在贵妃榻的扶手上,眉眼间光华流转,洒脱一笑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正觉得有些烦闷,不如我陪你走一遭,权当是散心了。”
冰清一愣,“你也去?”
“有什么不妥当吗?”容凉眨着眼睛,面上浮上一层悲戚,“难道夫人觉得我是个拖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拖累夫人的。”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冰清连忙说道,“我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男客随行,若是没有的话,怕是有些不方便。”
“无妨,我让人去问问。”容凉瞬间就带上一层笑容,扬声喊了自己贴身小厮进来吩咐两句,等到那小厮走了,冰清这才缓过神来,不由大囧,“你……你这也太霸道了……”
“人生区区数十载,当猖狂时且猖狂,为了所谓的虚名却让自己委屈,使不得使不得。更合况,夫人怎么忍心自己一个人逍遥快活赏景看泉,却让我一个人独留府中望穿秋水呢?”
冰清肿么觉得这话听起来,自己就是那薄情寡义独自贪欢的妇人呢?
☆、032:掉下来的庄子+
因为有了容凉这个意外,所以后日去玉墨庄子上的人群中又多了两尊大神,溯光和王子墨。
冰清不由得扶额,没想到居然会劳动溯光跟王子墨亲自陪同,多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对着玉墨跟云汐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当真是不好意思。”
玉墨笑着说道:“不麻烦不麻烦,人多热闹啊,咱们去的是京郊的庄子,本就是较偏,这回还是托了你的福气。”玉墨笑着指了指溯光的背影。
云汐就抿嘴直笑,看着冰清说道:“玉墨几回想要让溯大人陪着她去庄子上看看,都没能成行,不曾想容大爷的一句话倒是让他跟来了,可不是要谢谢你。”
玉墨闻言脸上一红,白了一眼云汐,“王大人倒是想要跟云姐姐出游,可是姐姐太低调,也多亏了容大爷了了心愿。”
云汐跟玉墨这么一打闹,冰清反而放松下来,她们本就是宫里一起出来的,如今到了宫外正是互相帮扶的时候,感情好也是正常的。冰清其实很是羡慕,若是夜晚没有进宫,她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比她们差,只可惜夜晚成了皇后,纵然彼此的友谊不会变,到底是不方便多了。
玉墨跟云汐跟冰清有心交好,这一路上说说笑笑,欢声笑语都能传到车外去。溯光骑在马上,都有好几回回头去看三人共乘的马车,想不明白女人怎么就能有那么多的话,那么能笑。
王子墨笑米米的看着溯光的样子,转头看着骑在马上的容凉调侃道:“没想到你还能骑马,我还以为要坐马车呢,稀奇的很。”
容凉也不生气,笑翩翩的看着王子墨,一字一字的说道:“真是让王大人见笑了,拙荆每日盯着打拳健身,药膳补汤,不敢不康健啊,您是不是失望了啊?”
王子墨眉峰一挑,这是秀恩爱啊,当即便说道:“好福气好福气,旁人可真是羡慕不来的。我可没什么失望的,失望的人可不是我哦。”
听着王子墨话里有话,容凉也不介意,看着一脸严肃的溯光也正朝着他看来,两人的目光对在一处,这才开口说道:“不被人妒是庸才。”
溯光挑挑眉,这是说他们都是庸才?这个容凉嘴巴还真毒,人长得跟三月的柳枝似的,摇摇摆摆的勉强能骑个马,没想到这样的人却有张鸭子嘴,死硬死硬的,还能硌人。
“被人妒未必是英才,有可能是挡路的石头。”溯光神色极淡,皇上非他跟王子墨接近容凉,他怎么就看着这家伙这么不顺眼呢。阴阳怪气的,笑米米的一看就是猫哭耗子,欠揍!
王子墨侧头看了溯光一眼,心中暗笑,他是知道溯光有些看不上容凉的。容凉这个人以前也见过,只是见到的次数极少。只是没想到几年未见,这是出落得越发的风流倜傥,一副极好的样貌,难怪连司徒冰清这样的女子都能动心了,这般细致的照顾他。
不过,这个容凉难道真的有什么本事,让皇上这般的看重。
王子墨有些怀疑,不过现在看来事情还是真的有些不简单。毕竟皇后娘娘按照皇上的吩咐让玉墨出面,邀请司徒冰清出宫,后来皇上便私底下跟他们说容凉一定会跟着去,到时候他们二人就跟上。
当时他跟溯光还觉得这事儿不太可能,容凉这个人京都里人知道的不少,毕竟是个病秧子又占了长子的名分,偏生底下的几个兄弟都不是善茬,这样的人一向生活在众人的舌头尖上,没见过什么风雨的,怎么就会跟着自家的女人出城。
可是结果……皇上料事如神,真的给算到了。
容凉这个人跟记忆中也有些不一样,不像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没想到还能骑马,如今已经安安稳稳的在马背上坐了一个多时辰了。这样的人算得上是风一吹就倒,随时能咽气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