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恒自信地说道:“这世上哪里有不偷腥的猫儿?大表哥看重贾氏,正因为她长得好,又会打扮。姑妈你看自从咱们来了以后,贾氏的装扮,十分夺人眼珠,贾家是大家闺秀,规矩大,闺房内肯定是了然无趣,姑妈请来的嬷嬷教过我如何服侍男人,那贾氏如何知道这些。只要我得了机会,肯定能讨得大表哥的欢心,将贾氏的风头给压下去。”
韩氏忙道:“那你也得能够近了他的身子,才能叫他离不了你。”
韩玉恒道:“当务之急,就是制造这么一个机会。”
韩氏低头盘算半晌,叹了口气:“也罢,你我初来乍到的,只怕一时半会儿还真寻不出一个合适的机会。耐心等一等再说,我就不信了,孙绍祖从前何等的风流潇洒,竟会长远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
韩玉恒应道:“姑妈说的有理,我们暂且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潘金莲在和韩氏姑侄的交锋上占了上风,虽说看两人吃瘪的样子挺有成就感的,不过这种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惦记的事儿,还真是无法叫人开心。潘金莲将事情都记到了孙绍祖头上,等到晚间孙绍祖向她求欢的时候,便不肯依着孙绍祖的心思,存了心和他闹别扭。
孙绍祖如何不知她的小心思,心里不但不觉得恼火,反倒觉得潘金莲这种表现正是因为她心悦他、在乎他,方才会如此。自然不会和她计较这些,反倒觉得她这小性子真是可人疼,打叠起千百精神来讨好潘金莲,又是说好话,又是做鬼脸的,使出浑身解数来,这才叫潘金莲回转了颜色,有了笑模样。
孙绍祖见她开颜,心中方才觉得欢喜。他立意要让潘金莲开心,晚间共眠之时,便使出许多手段来,将潘金莲服侍得通体舒泰,当然他自己也从中获得了极大的快感。个中详情,此处不再絮表。
☆、精心诱惑对牛弹琴
韩氏姑侄自己也没想到,她们口中说的机会居然来得如此之快。
过了没几日,荣国府大房就打发人来寻潘金莲,说是邢夫人病了,十分思念潘金莲,叫潘金莲回去探望。
潘金莲心中纳罕,邢夫人对自己并无半点母女之情,从前自己在贾家的时候对自己冷冷淡淡,前番与王熙凤一同来孙家,对自己也不过是面上情,没道理才过了没几天,就态度大变,玩起母女情深这一套起来,恐怕是有什么事情叫自己回去说。
潘金莲心里这样想着,只觉得好笑,然而邢夫人毕竟是自己的嫡母,于情于理也不能不管不问,少不得要回去看看了。只得对前来的报信的媳妇说:“嫂子且等一等,我这就和嫂子一起去。”说着,便叫了司棋收拾了东西,又打发人去叫孙绍祖。
孙绍祖一听她要回贾家给邢夫人侍疾,满心不愿意,不过礼法对于子女的要求就是如此,更何况贾迎春乃是庶出,他也无可奈何。
潘金莲笑道:“我这一走,可趁了韩氏姑侄的心思了,不定要闹出什么事端来,你要当心点。”
孙绍祖应道:“我知道,会当心的。”
潘金莲道:“既然韩氏迟早都要知道,倒不如我尽了礼数,专门去告诉她一声。”
孙绍祖笑道:“我陪你去。”
韩氏听得潘金莲要回娘家去,说不定还要住上几天,简直就是欣喜若狂,心想真是天助我也,前几天还想着何时才能得到机会,老天爷就将机会送到自己面前了。忙安慰了潘金莲几句,又叫她好生服侍邢夫人,不要急着回来。
潘金莲和孙绍祖心知肚明,也不说破,谢了韩氏,便告退而去。
孙绍祖亲自送了潘金莲去贾府,隔着帘子给邢夫人请了安,说了几句好话,才回了孙家。
那厢韩氏立即叫了韩玉恒来,告诉她:“你的机会来了。贾氏的娘家来了人,说是贾氏的嫡母身子不爽,叫她回去探望,估计要几天不回来了。贾氏不在,你那个大表哥不是个能守得住的人,你要把握好机会,一举拿下他。”
韩玉恒听了,忙笑道:“看来,就是连老天爷都站在我们这一边。您想,怎么这么巧,贾氏的嫡母就生病了,还叫了她回去侍疾?”
韩氏笑着说:“得到天助,你也要好好谋划谋划,可别弄砸了。”
韩玉恒说:“眼下便是要打探到贾氏是否今日确实不回来了,再就是要寻个借口去接触大表哥。”
韩氏想了一想,说道:“这好办,我派人在大门口守着,晚上叫小厨房煮碗汤水,你就说是我让你去送的,将东西送到书房去。看他有什么反应。”
韩玉恒忙应了。
潘金莲回了贾家,到了下午,便打发人回来报信,说自己晚上不回来了。
孙绍祖孤枕难眠,又想到韩氏姑侄十之□要趁此机会来实施勾引计划,心中冷笑。寻思一阵,使人往各处传了话,便跑到书房去看会儿书,打发时光。
到了晚间,韩氏姑侄得到确切消息,说是潘金莲今晚不回来了,孙绍祖正在书房看书。便叫了韩玉恒来,吩咐她按计划行事。
那韩玉恒准备了许久,就等着这个机会,如何能不珍惜。当下便叫了热水沐浴,之后又将高价买来的香粉,仔细在身上涂抹均匀。又换上特意准备的衣衫,重新梳妆打扮。看着镜中的人,连韩玉恒自己都觉得十分心动,便信心十足地去实施计划了。
早有丫鬟将早就准备好的汤水盛了一碗,装入食盒。韩玉恒带着一个小丫鬟提了食盒,到了孙绍祖的书房,便欲进去。
在书房门口侍奉的小厮忙问道:“表姑娘,这么晚了,您来做什么?”
韩玉恒笑道:“姑妈惦记着大表哥,叫我来给大表哥送点汤水。”
小厮忙说道:“请容奴才通报。”
韩玉恒不悦道:“你一个奴才也敢阻拦我见自己表哥?”
孙绍祖问道:“外头是谁?”
韩玉恒忙应道:“大表哥,是我,玉恒。”
孙绍祖说道:“进来吧。”
韩玉恒狠狠瞪了守在门口的小厮一眼,心话儿,等我当上了二奶奶,看我不把你发落出去。一边却是又整了整衣衫,从丫鬟手中接过食盒,欢天喜地地进去了。
见到孙绍祖正站在窗边,忙扬起最好看的笑脸:“姑妈那里的小厨房炖了补身子的汤水,姑妈让我来给大表哥送一碗。”说着,便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将汤端了出来。
孙绍祖点了点头:“难为你亲自过来。”说着,转过身来,就见韩玉恒解了外头的披风,里头穿了一件紫色的纱衫,露出脖子下头那一截雪白粉嫩的肌肤,里头也没穿肚兜,那雪白双峰上的两点红豆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更别提那随着呼吸来回跳动的高耸山峰了。下头是一条大红撒花裙子,金色裙边,微微一动,那小腰身也是纤纤一握,脚上穿着大红绣花鞋。更离谱的是,她那衣衫裙子都是纱的,单薄异常,此时又是在晚间,书房灯火通明,照的她那裙子都成了半透明的,甚至可以看出她那裙下不止没穿裤子,更是连亵裤都没穿,两腿之间那一处黑色森林都能够看得出来大概形状。
看得出来,分明是精心妆扮过的。
如今天气虽说不是十分寒冷,但晚间风凉,韩玉恒穿得这样单薄,分明是存心而为。
孙绍祖心中暗骂,这哪里是个还没出嫁的姑娘家,简直就是个淫/娃/荡/妇,大晚上的穿成这样来勾引有了妻室的男人,说不得这碗送来的汤里头还加了一些作料,用来助兴呢。就连青楼的那些有几分自尊的姑娘,都不会这样穿着,使出这样的手段来挽留恩客。
韩家再不济,到底还是个小地主,怎么将姑娘教成这样,这韩玉恒在韩家都学了些什么啊?难道真以为被男人给上了,就能够将男人栓到自己腰带上头,任自己差遣了不成?
这要是还没有碰到潘金莲的时候,在外头碰见这么一个自己送上门来的女人,生得模样身段都不算差,又肯如此自甘堕落,主动引诱,说不定自己就享用了,也是一桩风流韵事。可和韩氏有关的人,自己可不敢下手。更何况,如今自己成了亲,有了潘金莲这样的心肝宝贝儿,像韩玉恒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实在是挑不起自己的兴致来。
孙绍祖在心里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辛苦你了,东西放下就好,请回吧,代我向太太致谢。”
韩玉恒见刚才孙绍祖盯着自己看,还以为孙绍祖要上钩,便愈发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刺激孙绍祖。谁知道孙绍祖竟然开口叫自己走,一时难以置信,不甘心地看向孙绍祖:“大表哥……”
孙绍祖不耐烦地问:“你还有事?”
韩玉恒下定决心,要趁着机会将孙绍祖弄上手,便深吸了一口气,走近孙绍祖,媚声说道:“月朗星稀,繁花似锦,如此良辰美景,岂可辜负?”
孙绍祖心中好笑,说道:“我是个粗人,不懂诗词歌赋,韩姑娘还是不要白费时间了。”
韩玉恒一心想着要爬上孙绍祖的床,换取荣华富贵,如何肯就此死心,便上前去贴着孙绍祖的身子,柔声道:“表哥,玉恒早就仰慕表哥,自从见了表哥,心里全是表哥的英挺的身影,一心要想服侍表哥。就请表哥看着你我是表兄妹的份上,成全了玉恒的一片痴心吧。”见孙绍祖并不走开,心里一喜,继续说道,“表哥,玉恒并不敢向表哥要什么名分,只求表哥不要连一个机会都不给玉恒。”说着,便大着胆子去抚摸孙绍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