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一场,她其实明白了很多,也看清了很多。
她应该是喜欢林迟的,但这份喜欢却是建立在林迟对她也好、也有承诺的基础上。就像在梦境中,她嫁给楚怿后,因为林迟的不再出现,她便把这份喜欢压在了心底。在楚怿对她万分好的那时,尽管她对楚怿并不动心,却还是慢慢的把心思放在了楚怿身上。
只可惜,楚怿太爱慕权势,并非良人。
宁锦觉得这一生,她求的不多,不过是想亲人平安,不过是想有个人能和自己相扶到老。
而这个人,是谁并不重要,只要待她真心就好。
再如果这个人是她心系之人,那就更求之不得了。
宁锦环住双膝,侧首看了眼慕容长离,“宗族里都说世子是皇室中的异类,不上朝、也不见有什么妻妾。”她挑了挑眉反问:“难不成世子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慕容长离淡淡笑了笑,承认道:“是有一个秘密,不过却不是不可告人。”
“哦?”宁锦来了兴致。
“我照顾了一个人六年,从笨拙到熟练,可惜到头来她却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他缓缓的道:“不过还好,我又找到了她。”
宁锦一转头,便触不及防的对上那双眸子,隐忍而深邃,就像天上的星星那般,让人想触摸却无法触及,冷不丁的让人心疼。
她迅速偏过头,沉沉的重复了一遍慕容长离方才说过的话:“你喜欢她?”
慕容长离语气轻柔,就像是情人间的低声呢喃,“是啊,我爱了她近六年。”
“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些告诉她,强行把她带走。”他看着天边那颗最亮的星星,摩擦着左手食指,说:“我最想做的就是把她锁在身边,让她离不开我寸步,哪怕是折断她的四肢。”
“只不过,我猜她肯定不喜欢。”
他的声音是别样的好听,宁锦听着却觉得有些可怕。
她是医者,对病人的敏感是到了一定的高度。只凭着慕容长离的一段话,和几个微小的动作,几乎就能评断出他一定是执念太深,偏执成狂了。
宁锦顿时就有些同情被慕容长离看上的女子了。
这种近乎病态的偏执,在平时就如常人一般,但若是碰到挚爱的东西,很容易就会产生得不到就必须要毁灭的念头。宁锦觉得,如果那个女子也能喜欢慕容长离还好,两人皆大欢喜;如果不喜欢,那一定是……离死不远了!
宁锦抿了抿唇,转移话题道:“旁人都说你很神奇,再说说一些你其它的事情吧。我倒是挺好奇的。”
慕容长离目光柔和的捋过她的侧脸。他的声音很低沉,缓缓道来一些有趣的事情,引人入胜。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静谧的流逝。
突然肩膀上一重,慕容长离一偏头,发现宁锦已经枕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慕容长离不由得无奈的笑了笑,他伸手抚摸着宁锦被夜风吹的微凉的脸颊,轻轻的唤道:“阿锦,你睡着了吗?”
四周寂静无声。
回答他的只有宁锦浅浅的呼吸声。
慕容长离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慢慢的倾身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如果我说现在就想把你锁在身边,不再让你离开,你会同意么?”
他的声音很低,夜风一吹,就消散在了空气中,不留一丝痕迹。
【42】 整治渣渣前的准备
宁锦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了她熟悉的床上,天色早已大白。
她梳洗后问过青画,楚怿果然是如同慕容长离说的那般,被户部牵绊住了,昨晚在苏老夫人的接风宴后,就急匆匆回了王府,并且留话说过几日会亲自来接她。
苏老夫人还有几日好住,宁锦也不想再如往年一般低调,只待在自己的偏苑里。她让青画为自己化了得体的妆容,故意挑选了比较亮色的锦衣华裙,就这么去了大堂。
果不其然,苏老夫人和大夫人都在,还有几位同属一宗的妇人和小辈子女。
宁锦的突然到来,已经让在座的有些疑惑,再一看她一袭不同往日的绯色缇花纹烟罗长裙,鬓边斜插着七宝珊瑚簪,加之她五官精致,更是映得她高贵若牡丹,一眼望去,竟让人一阵恍惚。
宁锦走进大堂后,只向苏老夫人和大夫人点了点头,便自发寻了个苏老夫人右侧的位置坐了下来,而左侧自然是大夫人。
在场的多为女人,自然小心思多。见宁锦举止如此猖狂,都心有不满,可碍于宁锦王爷宠妃的身份,不得不压下话语。
但也有人不吐不快。
“不过还是个妾室,就如此招摇;若是个正室,那还不得翻了天!”
这句话是嫡女老八宁琪说的,她是怀郡王未来的正室,自是瞧不起妾室,且更见不得宁锦比她好的样子。
宁琪的声音虽然很低,但也没能逃过与她邻近几人的耳朵。
宁锦也占其中一个,她面色如常的转了转腕间的手镯,轻轻的笑了笑:“我前些日子听说怀郡王又恋上一个风尘女子,倒不知是不是真的?”
怀郡王为人风流,喜流连在花街柳巷,就是在为父守孝期间,也不忘花心。而宁琪是怀郡王即将迎娶的妾室,一听这话,就仿佛是被抓住了痛脚,冷哼一声,没再接话。
“咳!”苏老夫人轻咳一声,灭掉这场单方面的火气。她用因为年老褶皱变得小了些的眼睛看向宁琪,问道:“琪丫头方才是要说什么话?”
宁琪自己也差点忘了准备要说的话,好在一切都绕回正轨。苏老夫人话音一落,她便脱口而出:“宁珘堂弟昨晚在祠堂跪了一夜,膝盖都肿了。唉,今晨琪儿去看了,模样憔悴了不少。琪儿想着珘堂弟应该知道错了,倒不如把他放出来吧,让他在房内思过。”
宁珘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宁玿一听有人为弟弟求情,眼睛一亮,立刻附和道:“琪堂姐都这么说了,珘弟一定过得很辛苦。求奶奶饶珘弟一次,放他出来思过也好过黑漆漆的祠堂!”
苏老夫人听着虽然也心疼小孙子,但更多的却是怒意。
让宁珘在跪在祠堂思过半月,是宁相亲自下令处罚的,更是苏老夫人在宁相未发怒前,亲自让人把宁珘送进祠堂的。
宁琪的这一句话,的确能博得心地善良的好名声,但也是同时打了宁相和苏老夫人的脸,而且还是把苏老夫人的脸面打得最重。
甫一听嫡亲女儿说的前半句,大夫人俞氏就微微皱起了眉头,再一听宁琪要求把宁珘放出来,她就更紧皱了眉头。
大夫人不是愚笨之人,这时候忙出来为自己的女儿圆场道:“琪儿和玿儿都是本着爱护幼弟的心思,才口不择言。老夫人可别见怪。”
宁玿和宁珘的娘亲也训斥着随声附和的宁玿:“宁玿,你弟弟犯了错就该承受,可由不得你一个小辈插嘴!”
宁琪听着宁玿生母责备的话语,只觉得自己的脸也被打了一下。
而苏老夫人心中则冷笑了一声。
只可惜她不是宁相的生母而是继母,不然就凭大夫人俞氏这句话,能替自己的女儿圆回场子吗!
很显然的,整场都不欢而散。
苏老夫人借口身体疲惫离开了,大夫人也想好好跟自己的女儿宁琪说说规矩,同样借口离开了,剩下的宁家人也都稀稀落落的离开了正堂。
宁锦在宁琪离开的时候,也起身了,她慢慢的走到宁琪身边低声的笑道:“宁琪,你还真是和你的嫡亲哥哥宁珵都是一样的,愚蠢。”
这算是宁锦第一次公然辱骂她,还一次骂了她和大哥两人。宁琪是相府嫡女,从没有人敢明里挑衅她,这么一听顿时脸色挂不住了,一阵青白,指着宁锦怒道:“口出脏话,果然是下贱胚子!我和哥哥饶不了……”
宁锦摆出讽刺的模样,扶了扶鬓间的发髻,打断道:“宁琪,以前在相府时,你都奈何不了我。更别提我现在已经嫁入睿王府了,再过些时日我就是睿王妃,或者……一国之后,而你不过是个郡王夫人。你说,究竟是你低贱还是我?是你饶不了我,还是我饶不了你!”
宁琪听着这话,气愤的恨不得上前甩宁锦几巴掌,好解解气。不过,她倒还不算蠢过头,知道不能再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她暂时忍下这一口气,放狠话道:“宁锦,你当真以为我动不得你吗?哼,你就等着吧!”
语毕,宁琪狠狠瞪了宁锦一眼,憋着一肚子火随着前面等着她的大夫人离开。
而一直被当做空气的宁锦的七庶姐宁雪,此时轻移莲步走到宁锦身边,抚帕道:“九妹……宁庶妃何必和一个蠢人计较呢?这么沉不住气,可不像以前的你。”
宁锦看了宁雪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她可不认为心眼多如牦毛的宁雪猜不出些一二?
……
回到小苑不久,宁锦就见兄长宁珣着一身官服进来。这个时候早已下了早朝,宁珣应该是被楚帝留下,谈了些话,刚刚回到相府还没来得及换上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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