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都说阿银我是无辜的了啊!!!糟糕啊,真是太糟糕了,人生里居然有进监狱的污点以后进甜食店都要被指指点点了好悲催!”坂田银时隔着玻璃窗跟我撒娇:“我啊……都两天没有见到太阳了,感觉整个人都发霉了……啊说起来!那三个小鬼都没有担心我吗。”
“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都怪你平时成天跑出去也不打声招呼,这消失两天了我们才察觉不对劲,你就这么想当人鱼小姐吗?!”我烦躁地伸手抓抓头顶,把蛋糕放在桌子上:“三个小鬼还不知道这件事,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吧,我可不会哄小孩。不过这事有点儿棘手,好像不止是真选组在插手呢,关乎到幕府那些高层……”
坂田银时被我唠叨得直掏耳朵:“知道了知道了,男人的行踪怎么能每次都让你们清楚,那不是完全没有神秘感了嘛。”
“那拜托你现在就神秘地死去吧,啊?!”
“嗨一嗨一……抱歉抱歉……”
不过两天没见而已,总觉得坂田银时脑袋上的卷卷毛更卷卷了,越看越火大,扭头便往地上啐了一口:“呸!这群可恶的贵族子弟,惹火老子杀去往他们家房顶上扔把火。”
“喂你那样做的话阿银我就真的一辈子在监狱里度过了!”
“所以你先冷静下来,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不用着急——”这样说着我不由自主地抡起拳往面前玻璃窗上狠狠砸过去,那玻璃应声而裂,我扭曲着一张脸拎着蛋糕递给坂田银时:“你这个冲动的性格也该改一改,别给我再添麻烦了。喏,蛋糕。”
坂田银时抽抽嘴角:“该冷静的是你才对,话说哪有人用这种办法递蛋糕?!”
外面的大门突然打开,进来两个狱卒样的人,一进来就惊恐地盯着地上粉碎的玻璃冲我大声嚷嚷:“你在做什么啊?!”
我扭过头呲牙咧嘴地朝他笑了笑:“对不起啊,多日不见我们家旦那,我思念得很啊……隔着玻璃完全无法感受到他的气息呢,一不小心就做了点儿冲动的事情。”
被我盯着的狱卒郁卒地抽搐了几下,憋着嗓子说:“有人为坂田银时保释,跟我们出来吧。”
我诧异地挑挑眉,坂田银时用死鱼眼回应我表示啥都不知道,他倒是干脆,直接从我打破的玻璃墙里钻出来,手上拖着个大铁锤似的东西把我囧了一下——坂田银时原来是那种需要重点看管的犯人吗,莫不是白夜叉的身份暴露了?结果我们出门就看见冲田总悟那家伙在大门外悠闲地逛来逛去,我心里还想好小子不枉我带你姐姐投胎,坂田银时就直接动手了,轮着铁锤就对冲田总悟揍过去。
但是那小鬼也不是吃干饭的,每次都很漂亮地躲开。
我就说坂田银时这混蛋太冲动,想打架好歹也等出了这门吧,在警察的地盘闹事也太嚣张了点儿,被人轮了可怎么办?我还是比较主张暗中下手,炸他们器械库什么的。
坂田银时的大铁锤突然被打爆,我猛然回过头,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看起来就像在监狱对囚犯这样那样的白制服走出来,那制服我认识,每次去江户城捣乱的时候,都要被那么几个白制服纠缠一会儿,比起一般的守卫军,白制服战斗力要强一点,大概是游○队和国○党的差别吧?
我正思考着是不是要躲开一下,毕竟这些人还是有点儿真材实料的,更何况看来人的制服,应该不是走卒之类,被认出来就麻烦了。只不过坂田银时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想法,已经专心致志地在那儿跟人争论赔偿问题,卷着上写了一大串的零。
“那个……银时,我先出去等你,你可以考虑把前面的一改成九什么的……”我朝坂田银时摆摆手往外面走去,跟那白制服的家伙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被从后面搭住肩膀。
“这位小姐……”
我往下塌了一下肩膀躲开他的手,然后一步不停地往外面走:“这位警察先生,当着人家男朋友面勾搭女孩子当聊友可不是好习惯哦。”
佐佐木异三郎,名门佐佐木家的长子,举剑则为“二天”,举笔则为“天神”,被称为“三天之怪物”的人物。而我介意的却是他另一重身份——巡警组局长。从刚刚就觉得眼熟,直到刚才他向坂田银时索要电子邮箱,我才突然记起来那个貌似有手机依赖症的家伙以前是见过面的。
那会儿我还保持着“吃饭睡觉捣乱幕府”这般规律的生活,只不过时间长了做得太过分,巡警组的家伙也被我收拾了几次,然后佐佐木那家伙就亲自来会会我了,这人也是真有两把刷子,反而是我自己差点被佐佐木看到脸。我就说我不擅长记忆无关紧要的人面部特征,如果不是“手机依存症”这种明显的特征,老子都认不出他来。
“不是的哟,我还没那么啊兴趣,跟宇宙级的杀人公主成为聊友。”佐佐木的声音很平板,又刻意压低了,我都几乎听不到他说了些什么:“呐?这位……饮血姬。”
他话音一落,我忍不住挑了下眉梢——奇怪,他怎么会知道那是我的……比起“饮血姬”,我在幕府那个跟他交手的身份才比较容易被认出来吧,为什么一眼就看出来了啊?!老子当年在宇宙飘的时候不还被说什么性别不明姓名不明年龄不明么!怎么到地球来以后感觉是个人就知道我是谁啊?!
“你认错人了。”我面无表情地推开门走出去,脑内不断盘旋着是谁泄露了我的身份。其实本身知道我是饮血姬的人就不多,沙加算一个,他还没断奶呢,排除;跟天机阁做过交易,那时候我是用乌鸦的代号,而且天机阁本身就是二哥管辖的地界,泄露我的身份对他们没好处,二哥也不会给他们机会,排除;最后一个……高杉。
……
……
高杉应该不会跟幕府的人搅和在一起的吧?!虽然他卖过我一次也卖过假发一次,但是我还是相信他的节操的,而且他没事跟佐佐木讲什么,高杉又没长一张棉裤腰的嘴。
怀着这种郁闷的心情站在监狱门口,我袖子都被淅淅沥沥的雨打湿了一半,坂田银时才慢条斯理地走出来,我抽了抽眉毛,一把抓住坂田银时的毛凑过去:“还真是悠闲啊?莫非是在思考怎么应付家里的几个小鬼,啊?!老子在外面都要被淋成咖喱饭,你特么的居然现在才出来!”
“疼疼疼疼疼疼!阿银我是因为被人委托事情才这么慢啊快放手!要掉了要掉了!头皮要整个掉下来了!”坂田银时哀嚎着捂住头:“Teme不是你说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吗?!我可是在加班加点工作!”
“不要每次都拿委托做借口!”我狂躁地锤了坂田银时一顿:“总之我们先……”
“对不起哦,这位小姐,现在还需要借你的男朋友用一下。”佐佐木跟着银时走出来,我听到他的声音反射性放开抓坂田银时的手——二哥说过,在外面要给男人面子,要打要杀回家再说。
我盯着他好久,迟疑开口:“用……是打算怎么用?”前面后面都不能给的好吗?!如果这混蛋敢说什么没节操的话我就跟他拼命。
“当然是男人的工作,女孩子还是不要管比较好哦。”
佐佐木说完这句话就先走了,坂田银时摸摸我的脑袋,将手里的蛋糕递过来:“你先回去吧,那个等阿银回来再吃。”
我木着脸接过蛋糕看着坂田银时走远,直接掀翻了蛋糕盒子把顶盖遮在头顶上——吃你妹!玩儿蛋去吧老子早就对那种程度的色-诱免疫了哼!
路过真选组门口时,我突然发现那里居然立了个奇怪的店,招牌上写着“兰州烧饼”的汉字。没错是汉字,而且是简笔字,奇怪,莫非是跟我同宗的人开的店?蛋糕盒子并不能长时间挡雨,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还是先进去避避雨吧。一推开门,清脆的铃声就响起来,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走进去后便一目了然地看到一个简单的搁板,上面放着一大摞……碟子?只是大概天气的缘故,店里冷冷清清的竟然没有什么人。
大概被风铃的声音惊动,一颗小脑袋从柜台后面探出来,微微皱眉盯着我,好像在思考怎么开口,良久之后,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咬着说出来:“来块烧饼吗?可以现做。”
我面无表情地回盯她,拧着衣服挤出一大滩水来:“给我来个鸡肉香菇的。”
*
晚饭过后我又去万事屋看了一次,坂田银时还没有回来,那几个小鬼倒是习惯了坂田银时一消失就消失几天的情况,我也没有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回到高天原却不安起来,躺在床上看着外面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心情愈发烦躁,这混蛋……到底在搞什么鬼。平常的话我当然不会想要理会他,但是这次却是被幕府那群人找去,佐佐木那个变态连我以前的事都知道,他会不会知道坂田银时也参加过攘夷战争,还是响当当的白夜叉?!
我越想越心惊,脑内坂田银时已经被人用各种酷刑轮番折磨了一遍,吓得我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还是……去找找吧!
我不知道去哪里找坂田银时,半路却见着一大群穿白色制服的家伙往城西的废旧工厂那边去了,还有直升机轰炸机也不要钱似的往那边开。我绕过那些家伙也快速往废旧工厂跑。能调动这么大批的巡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多半跟佐佐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