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你管,我还没废到需要别人用身体给我挡刀。”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出绝情的话:“再有下次,我就跟你割袍断义。”
我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我所能想到最奏效的办法只有这个,我不想有朝一日真的看见坂田银时死在我面前,绝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那之后坂田银时在战场上依旧保持着跟我离得不远不近的距离,只不过没有再在我面前受过伤,我没心思理会他,对于那天的事我们两个人很默契地再也没有提起,只是有一样比较诡异的事,每次带着一身的血下了战场,我会下意识寻找坂田银时的身影,找个没人的地方就对他下手(= =|||),当然不是每次都要进行到最后一步,有时只是简单的拥抱和亲吻就足够让我体内沸腾地叫嚣着想要杀人的欲-望平息下来。
虽然说血腥能激发人的性-欲,但我的也未免也太强烈了点儿,而且只对坂田银时一个人发-情……这事怎么看怎么诡异。不行,我得克制……我克制……我……
我克制不住。飞奔到个没人的地儿把自己狠狠往墙上撞,撞了半天又抽-出刀往墙上乱砍一通,才稍微清醒过一点。果、果然是因为精力旺盛过头了吗……
“凤……”
“啊?!”我下意识回答了才察觉到有人的气息从背后靠近,大脑里空白了一瞬,腰上随即缠上一条手臂,熟悉的味道顷刻包裹过来,手也熟练地挑开衣领掀开胸口的弯铁探进来。背对着身后的家伙,我瞬间一脸的卧槽——什么……成、成惯性了么,莫非觉得每次打完仗都得来一发才正常?!
“我不想做!”我抽着嘴角迅速按住坂田银时乱动的手,考虑是不是要给他个过肩摔。
坂田银时的动作顿了一下,缠在腰上的手臂狠狠收紧,耳边的声音却愈发温柔:“你想。”他这样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我。
“我不想!我刚刚砍人太用力,现在没劲儿了……”
“阿十,你想……”坂田银时这样叫我的时候会显得特别性-感,通过空气的震动传到耳边,立刻让我麻了半边身子。他的手指探过来按上我的嘴唇,又温柔地抚上额头被我撞到红肿的地方,居然没有恶劣地摁下去,只是轻轻地抚摸着。
我抬手按住面前的墙壁挫败地吐出一口气:“……好吧我想,来吧。”
其实只要不耽误正事,又能保证体力还算充沛的话,倒是没什么,只不过我前五分钟还在对自己发誓不能再过这种糜-烂的生活,此刻便毫无原则地投降——太丢人了,这事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
被坂田银时紧紧抱住啃咬我的唇舌,我才迷糊地想到——在这方面,主动权好像从来没有在我手中过,之前他满足于那种状况没有提出异议,到后来战争频繁地发生,我们的相处模式随之变得更加微妙——白天一起杀人,到了晚上就没完没了地做-爱——甚至包括战前趁着集合的空隙偶尔一个绵长的吻,这所有的一切,完全是坂田银时在主导的。
想明白这一点,我有些不爽地咬着他的嘴唇,将坂田银时扒个精光,后者更加热情地直接撕了我的衣服作为回应,非要到我带着哭腔求饶才肯停下。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坂田银时是在报复我。
事后我连眼皮都懒得再睁开,趴在他怀里任他餮足地抚摸我的后背:“找份混吃等死的工作,娶个老婆,生一堆孩子,然后每天被子孙和好吃的食物环绕着,最后因为吃太多甜食而中毒死去……我记得,你的理想是这样的吧。”
坂田银时的手停顿一会儿,复又移动起来,胸腔贴着我的耳朵发出沉闷的笑声:“我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哟——”
“你十五岁那年,我们为了保护费的事跟隔壁村的小混混打群架之后……”
“你是机器人吗,记性这么好。”
“因为少有十五岁的少年会有这种颓废的理想啊,不应该是长大当科学家的吗。”我眯着眼睛浅浅地微笑,伸手将坂田银时抱紧:“虽然是不怎么样的理想,但是我想帮你实现它。”
“……”
“怎么了?”
“凤,你刚刚笑得……”坂田银时扭过头去,耳根微微泛红,声音也变得很轻:“格外……嗯,漂……”
“敢说出来就死定了啊混蛋!收拾收拾回去了!”我一把推开他,脑袋充血了一般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仓皇失措地往自己营帐那边跑。坂田银时这家伙……真要命。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诈尸成功……快来表扬我……快来给我留言……
☆、40有故人来访
五月本该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这一天却突然飘下雪来,空气都被雪片氤得冰渣渣的。攘夷的战场却没有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雪冷静下来,反倒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气温倒是降了不少,只不过我留恋砍完人回来往头顶浇一桶冷水的爽快,仗着身体健康得超过常人,一头就往冷水里扎,浑身被冲散的血液混着冷水哗啦啦地顺着腿流下来——跟来了大姨妈似的。
凝视地上一滩污水许久,竟得出这样囧的一个结论,不得不长叹一声——我这颗脑袋里的沟回也是非常异于常人。
花鸟苑急匆匆从外面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给我连人带木盆一起拖出了后院,也不管我脸上还挂着没冲干净的污血,我皱着眉毛挣了几下竟然不能挣开他的钳制,于是也不客气地抬腿就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花鸟苑没反应过来,生生挨了我一下朝前踉跄几步,回过头来才见我浑身湿淋淋,衣服都贴着肉津出身体的轮廓。那厮好脾气地朝我笑笑,神情多了几分尴尬:“是我着急了,都没发现凤还穿着湿衣服呢。”
我听他这样说越发觉得神奇,这人平日里稳重的很,就算战场上遇到紧急情况也能冷静应付,有时甚至比我更懂运筹帷幄,今天居然能忙乱成这副德行,莫不是前线又有什么消息?
我兀自胡思乱想,却越发觉得想法很有可能,于是也跟着着急起来,只不过见他脸色不铁青不惨白,气息绵长均匀,也不像是多慌乱的样子——排除前线吃败仗的可能。
“拖都把我拖出来了,有什么事还不快说。”
“你不用着急,不是捷报也没有坏消息,”花鸟苑仿佛看透我心中想的事情,无奈地朝我摇摇头:“你遇上攘夷的事倒是比我更着急。”
我眉头一挑,伸手就朝他脑袋上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跟我卖关子,别整天跟白鹤混在一起,你都被他带坏了……啊嚏——!”
花鸟苑偏了偏头躲过我的手,按住我肩膀就往屋里推:“你才是跟他学得动手动脚起来倒是越来越顺溜了,还不快去换衣服,节骨眼上你要是生病了我对兄弟们可没法交代。”
我见他不再那么火烧屁股似的着急,就顺着他的意思去房里换衣服——我可没有折腾自己身体的癖好。等我一身干爽地走出来,花鸟苑才笑眯眯地告诉我,有故人来访。
我整天只顾着与坂田银时他们在前线战场上砍杀,处理军务接待外宾这种事全推给了花鸟苑和桂去处理,这几天桂跟着银时那队出去巡查,这种事就理所当然地落在了花鸟苑身上。
只不过我虽然自认为潇洒倜傥芝兰玉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纵是广交黑白两道(其中结仇的比较多),但如今大多时间都泡在鲜血刀剑里,于是歪着头想了半天想不出这故人到底是谁,便老老实实地问出疑惑。花鸟苑无奈地叹口气:“凤,你也太无情了,亏他们还一直念叨着你。”
“他们?来的还不止一个人啊?”
花鸟苑看我一头雾水的样子,眼里笑意更浓:“是山田大叔和上原哥,他们正在前营等着呢,特别是上原哥,虽然他这些时候在南边,不过也听过凤家军的名号,见到我就一直在问你的情况呢。”
咦,上原清河和山田老头儿居然从南边回来了,这倒真是件不错的事,至少我很看好上原清河的医术,有他在的话伤亡率也会少很多。只不过花鸟苑什么时候跟上原清河这么熟了,叫得多亲热啊……上原哥,怎么跟棒子剧的小弱受似的。我这么黄暴地腹诽着就忍不住仄了花鸟苑一眼,后者回我一个懵懂迷茫的微笑,我便立刻转开视线——不不不,怎么可能,就上原清河那小弱鸡似的身板,怎么能攻花鸟苑,这货再怎么说好歹是我凤家军的人,就算喜欢上男人也得是在上面。
那么,如果凤家军内部消化了,又要是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呢?
……
……
最近脑洞越来越大,不是什么好兆头,想着一件事就能拖拖拉拉地拽出千丝万缕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越来越无法直视我自己了。
我脑内正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脚下却已经跟着花鸟苑到了前营,一眼便看到中厅坐着的纤细青年。
——没几年不见上原清河倒是黑了许多。
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等他也对上我的视线站起身来,我才觉得有哪里真的不怎么对劲。虽然说我们之前关系不错,我还把那个格外亲切的卵石送给他了,但是之前也从来没有此刻对他的那种奇异的感觉,怎么形容,好像更加贴近,更加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