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潇飏双臂环胸,斜靠在石柱上:“看毒域这攻势,要不了多久这些一流实力也会关门歇业,要知道,现在的生意已经一落千丈了。如此下去,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这个司徒寒是干什么吃的,居然任由对方大肆掠夺...。”
“飏兄背后说人坏话,就不怕遭天谴?”清冷的声音中带着嘲讽与不屑,三人循声望去,司徒寒一袭黑衣,如一头优雅的美人豹一般缓步走进凉亭,红楼、北冥、南疆的暗卫在看到自己主子没有开口之后,缓步退了下去,与东翰的隐卫一起隐退。
“北堂兄、冰兄二位安好。”瞥到明潇飏时,司徒寒哼了一声,潇洒落座。
看到突然出现的司徒寒,三人很快回了神儿,北堂瓒、冰痕回了礼之后,诧异的看着司徒寒:“怎么连你也来了西祈?”刚刚他们聊得也太认真了吧,居然连这厮突然出现都未曾发现,还是说,这司徒寒并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差劲?
司徒寒鄙夷的看了三人一眼:“你们不是也都来了?”就不行朕来了?
“这样关键的时候,你不待在东翰好好想办法,跑到西祈做什么用?”不是他明潇飏鄙视他,这司徒寒虽说即位这两年将东翰治理的很好,可是他为人处事太过优柔寡断,想当初他和溪儿还以为选错了皇帝。二月二雪山之巅司徒清能够将他幽禁起来取而代之,便证明了他的实力究竟如何,这也是他至始至终看不起的最主要原因。不过...如今看来,怕是没表面那般简单!
“南疆、北冥的形势虽说不如东翰,但是又好到哪里去,你们为什么放着手中的事不去理会,跑到这西祈吹冷风?”司徒寒不答反问,看向明潇飏的眼光中,多了一抹挑衅。
明潇飏忽然低低的笑了,声音低沉:“难不成...你们三个有共同的目标?可这,是不是为时过早了?就不怕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南风玄翌若是有那么简单,当年又怎可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北冥、南疆、东翰齐齐进攻西祈,不还是被这个年仅十几岁的少年将军击退了?以至于他布置下的防御,这么多年来一直安然无恙。而今人家不过是死了太后,又不是死了皇上,这三个人就凑上来分一杯羹,未免太过可笑。甚至还...有些不太地道。
司徒寒这么做,无非是而今的形势不利于他,那冰痕与北堂瓒呢,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依着二人的秉性,万不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可如今这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北堂瓒自然看出了明潇飏的疑惑,可是三人中多了一个并不深交的司徒寒,就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化学变化,他轻轻挑了挑眉,淡淡的道:“北冥这边暂时不会有什么变化,我们的目标只是救出母后,其他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冰痕淡淡的抬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只是来这里带妹妹回国,其他的,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明潇飏看着这两只老狐狸,突然温和一笑,若有所思的看向四人当中唯一的外人司徒寒:“司徒兄呢,不会是游山玩水这么简单吧?”
司徒寒见北堂瓒、冰痕隐了情绪,将自己置之度外,也不恼也不怒,反而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们:“没错,我来这边是为了这个毒域,也想从你们这边打探些消息,至于其他的,你们可以选择不回答,不过这个毒域,我希望你们能将你们知道的告诉我。”
冰痕神色凌厉的看向司徒寒:“你脑子没进水吧?爷为什么要将知道的告诉你?”
北堂瓒也甚为不解的看着司徒寒:“这几个月,你难道就没查出对方的身份?”
司徒寒肩膀一耷拉,一脸颓废的托着下巴:“老子若是打听的多,还用来问你们?你们也别急着将自己撇出去,毒域如今先对付的是东翰,那接下来呢?你们就如此肯定不会是南疆、北冥?就是按照顺序,也该轮到西祈了,可是对方却没有动作,那么接下来你们三国都非常有可能。若是我们三个不联起手来,你觉得国家的商业会不会被这个毒域垄断?那个时候,别说税负你们收不上来,怕是还要给别人腾地方!”
司徒寒一脸严肃,根本就不像是开玩笑,冰痕几人虽说知道东翰那边的情况,却并不知道细节,如今看司徒寒的情况,怕是不太乐观啊!
思之际,明潇飏颇为诧异的看着他:“有这么严重吗?为什么红楼的生意仅是落了三成?”
司徒寒冷笑一声,嘲讽味儿十足:“红楼最开始起源于东翰,这里有你们很多的老主顾,而且大多数都属于上流社会之人,在他们看来,比起刚刚崛起的毒域来说,更加注重的是红楼这个招牌,但这并不代表人家没有优势,同样的东西,你卖三两,对方卖一两,就算你其他方面做的有多好,客人早晚会转去毒域,这个观望过渡期一过,红楼的生意怕是只能收回成本,越往后拖,赔的越惨。你以为其他的百家老家是何原因顶不住关门歇业了?还不是比不上毒域背后雄厚的财力支持?一下子赔进去几十万两,谁能够招架得住?而且听说这个毒域的人统统擅长用毒,手法也甚为的毒辣,一旦你不合作,不是斩草除根,就是直接开抢,如此恶循环之下,谁还敢与他们作对?红楼这些一流实力若不是因为实力雄厚,早就被对方一口吞了,还留着你们作甚?”
明潇飏蹙了蹙眉,“这么说的话,他们不只是涉足商业,甚至于背后的势力也极为的雄厚,不然如何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做出如此巨大的连锁反应?垄断东翰大半个商业,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若不是筹谋已久,怎可能出手如此之快?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北堂瓒眸色一深,笑意如冬日的阳光般清冷的看着司徒寒:“你的人与对方交手后,可窥探出了什么?”
司徒寒嘲讽一笑,目光如刀子一般射向三人:“派出去的人,无一个生还!”
嘶...
北堂瓒、冰痕、明潇飏齐齐一惊,在他们还未松口气的时候,司徒寒接下来的话,让三个大男人硬生生的将晚膳给吐了个稀里哗啦...
“整整二百条人命,无一人生还,可他们却还是将人给我送了过来,不过...你知道他们是以什么方式送回来的吗?”
在三人不解的目光中,司徒寒露出一抹嗜血悲愤的笑容:“他们将这二百条人命剁成了肉馅,做成人肉包子,以朝廷赈灾的名义分发给百姓...。”
呕...
看着三人,司徒寒面无表情的继续道:“这帮畜生,将朕后宫的妃子掳走之后轮番歼yin悬挂于城墙之上暴晒整整三天,但凡去解救的手下,无一不是死在剧毒之下,如若不是走投无路,我怎会来到这里求你们。这样惨绝人寰的事,别说我这辈子第一次遇到,看你们刚刚的反应,想必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如若咱们再不练手,这毒域将会是四国之中最大的毒瘤!”
“....。”明潇飏、北堂瓒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齐齐抬手看向司徒寒:“你的意思我们知道了,你先回东翰,稳住局势再说,这个毒域,我们必定会想办法灭掉,待需要你的势力时,绝不会与你客气。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冰痕诧异的瞥了明潇飏、北堂瓒:“这么说,你们二人对毒域还有些了解?”
明潇飏冷锐的眼底闪过一道暗芒,看着冰痕,淡淡的道:“多少知道点,唯一能确定的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司徒兄,无论发生什么事,还请你尽量坚持。如果实在坚持不下去,不要硬拼,有时候,人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司徒寒听言浑身剧烈一震,危险的眯起眼睛:“你们并不是对他不了解,而是非常了解对不对?否则,为何知道现在不是动手的时期?那么请问你们,什么时候才是最佳的时期?”
北堂瓒眉梢骤然一挑,目光凌厉如刀的看着司徒寒:“我们并不知道他们对残忍到这个地步,实不相瞒,我的母后就是被这帮人掳走,不只是如此,就连十大家族的宁家家主与夫人,还有西祈接连不断的争斗,都与这个毒域脱不了干系,所以他们不是单单针对你们,对其他国家也早已伸出了手,只不过目的不一样罢了。可这并不代表他们最终的目的不一样...我们在等机会,一个可以共同出手,一举歼灭的机会,但绝对不会是眼下,明白?”
司徒寒蹙了蹙眉,眉目间多了一层冰冷:“这个人究竟是谁?”
“二十五年前,名震江湖的毒鬼圣者龙笑天,便是这个毒域的幕后座主。”北堂瓒的话,让司徒寒眸色倏地一深:“龙笑天?很厉害?”
明潇飏声音沉重的道:“自然是厉害的,不然怎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毒域推向一流实力?怕是连暗夜、七星阁这样的势力也被甩在了后面,再加上他们毒域潜藏的位置至今为止无人知晓,想要剿灭,怕是并不容易。”
司徒寒心中一凛:“难道就这样等下去?你们所说的时机,又是什么时候?如若一直没有时机呢?那还要任他们掠夺下去?”
明潇飏抿了抿唇,目光一寒:“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先回东翰,既然咱们已经达成了协议,到时候自然会相互扶持,这毒域虽然最初的势头猛,但是他们能不能坚持下去,还是个未知数,你也不能太过悲观,耐心的等一等,有了合适的时机才能将他们一举歼灭,现在...谁也无法保证这个时机,会是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