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不可能的,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迟暮即便跟南风玄翌再好,也不可能..。”明潇歆看着佟柔突然握上她的手,她满含泪水的眸子一激动,便再也抑制不住的往下落:“娘,连你也这么想了吗?这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看着越来越激动的潇歆,佟柔只是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孩子,放在以前,你会相信溪儿有一天会被南风玄翌紧闭在宫中吗?你哥哥有一句话说得对,‘通、敌、叛、国’这四个字若不是经过仔细斟酌,绝不会出现在圣旨之上,南风玄翌的目的是什么,咱们不知道,可是如果在这个圣旨下达之后,我们还不采取一些动作的话,那还真是蠢得可以。尤其是你哥哥刚刚与魅儿定亲,红楼在四国之中的地位本就敏感,如今明家的儿子娶了北冥的公主,即便将来不会发生什么,也会有心人设计陷害,倒不如提前准备的好。说起来,南风玄翌这一道圣旨,倒是向我们提了个醒儿!”到底是过来人,只需要稍微动动脑子,这其中的利弊就变得清晰无比。
听了佟柔的话,明潇歆渐渐平静下来:“那迟暮他,不会也...。”
明潇飏淡淡的看着她:“迟暮对你是否是真的,现在还不好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能保得了你,你就跟他走,别担心我们。你待在他的身边,也能帮大家照顾溪儿...。”
越听越不对劲的刁蛮、清乐等人齐刷刷的变了脸:“等等,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怎么觉得你们在交代后事?南风玄翌他..。”
刁蛮的话还未落,便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截断:“如果我是明兄,也会提前做好准备。”
“哥哥?你怎么也来了?”看到突然现身红楼的冰痕,冰凝满含诧异的站起身,他现在可是南疆的皇上啊,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呢?好吧,北堂瓒这厮也是皇上,真不明白这两个皇上没事儿到处乱转悠什么啊?若是被南风玄翌发现,岂不是要出大麻烦了?毕竟,这里可是西祈的地盘儿啊!
冰凝穿着绛色锦袍优雅的走进来,看到冰凝走过来,毫不犹豫的朝她的额头敲了三下:“还说?哥哥我下了多少密函,派了多少人来接你,你怎么就是不回南疆?你也不想想自己在外面混了多久了,南疆内部关于你的传言何其之多,你如今都过了十七岁,将近十八岁了,还想等到什么时候?难不成真想熬到老姑婆?”
“哥,你也听到了,而今溪儿有危险啊,我能走得开吗?”冰凝撅着嘴,不满的瞪了冰痕一眼,什么传言,她冰凝从来就不在乎那些,她一定要找到一个真心实意对待自己的人,否则...就算熬到四五十,也不会嫁!想到这里,眸光倏地一黯...
“你简直是胡闹,你身为一国公主,离家两年已经不合规矩,如今我亲自来请你,你还不打算回去?溪儿的事有他的哥哥们操心,你在这里能帮上什么忙?更何况这当中牵扯到四个国家之间的利益,你一个小姑娘去那里凑什么热闹!”
“哎哟喂,倒是没想到堂堂南疆皇上,居然是一个胆小如鼠之辈!说起来溪儿也算是你的表妹,你不表示关心之意也就罢了,居然还将好心留下的妹妹强行带走,冰痕,你丫的果然不是啥好鸟,我刁蛮原来从最开始,都没有看错你!”刁蛮的话,让冰凝倒抽一口冷气,刚想要拉她之际,冰痕却以她无法比拟的速度钳制住了刁蛮的下颚,他那双极其漂亮的凤眼中,此刻满是寒霜:“你这个蛮丫头,着实让朕想念的紧呢,嗯?想不到时隔两年,你的脾气一点都没改?说吧,你想怎么死?”
刁蛮抬眸朝他扬唇而笑:“抱歉,本姑娘的命恐怕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还想我?你是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吧?”
“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不过,朕很好奇,你的命为什么不是朕想要就能要的?你...很厉害?”刁蛮嗤笑一声,眼底满是不屑和冷然:“不信,你就试试看呗,看是你厉害,还是本姑娘厉害!”
冰痕凤眸微眯,正欲发难,却被冰凝死死拉开:“哥,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的姐妹,她是女人,你怎么能跟女人动手呢?你可是南疆的皇上啊,传出去丢不丢人啊,快放手!”
冰痕嘴角一抽,这跟他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皇上有毛关系啊?为什么一碰到这个女人他的火气就不断的向上蹭,该死的女人...越想越狠的他不自觉间加重了力气,眼看刁蛮就要被他掐死之际,明潇飏、北堂瓒终于看不下去了,纷纷为开口:“冰兄,她到底是个女人,还是松手吧!”“你若是掐死了她,你妹子怕是会恨你一辈子!”
冰痕凤眸似潭水,鼻梁挺拔,薄唇紧抿,目光如冬一般瞪着刁蛮:“死丫头,今日是看在冰凝的面子上,若再对朕不敬,小心你的贱命!”
“咳咳咳...。”得到解放的刁蛮被冰痕用力推倒在地,憋得发青的俏脸因为不断的咳嗽而涨得满脸通红,好不容易舒服了会儿,就要蛮着性子爬起来,却被冰凝、潇歆死死的按住:“好女不吃眼前亏啊,你的身手怎么可能是我哥哥的对手?目前我们的注意力是潇溪,溪儿啊!你可别忘了,南风玄翌那个混蛋,还是你的表哥呢!”
刁蛮闻言一愣,惊愕之下呛了个正着:“咳咳咳...对啊,我,我怎么就将这个忘记了?我能做些什么吗?要不要去问问哥哥他们?”
潇歆抿了抿红唇,将刁蛮扶了起来:“还是先别轻举妄动了,也许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严重呢!”
听言,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不行,我绝不能坐以待毙,飏,不管事实会演变成什么样,你那边该准备准备,我这边,也不能让南风玄翌的日子太好过了。”刁蛮眉目一颤,看向北堂瓒:“你想做什么?”
“怎么?刁蛮姑娘那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去向你表哥报信儿不成?”刁蛮听了冰痕满带嘲讽的话,立时飞刀乱飞:“该死的,你这个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你嘴巴放干净点!”
“你说...什么?”刁蛮感到周围空气骤然一凉,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冰凝已经死死的抱住了冰痕,大声的喊道:“蛮儿,你先离开这里,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啊..哥,你今天怎么了啊,怎么对女人这般不客气?你的冷静都哪里去了?”
“滚开,别以为她是你的朋友我就不能拿她怎么样,闪开!臭女人,有本事你别跑,让爷得着,看不扒了你的皮!”刁蛮被潇歆几人硬生生的拖走,冰痕站在冰凝身后气冲冲的叫嚣,若不是后来明潇飏、北堂瓒齐齐拉住,真不敢保证他会对刁蛮做出什么来。
眼睁睁的看着刁蛮离开,冰痕气冲冲的甩开冰凝:“臭丫头,你胳膊肘往外拐呢,她与你再怎么好,也是南风玄翌的表妹,你忘记咱们冰家与北堂家的世仇了?以后离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远一点,否则老子看你一次,打你一次!”
冰凝缩了缩脖子,吓得躲到佟柔的身后,颤着声音道:“哥,你凶什么凶?你们几个,还是不是男人啊,这般欺负我们这些弱女子,我们怎么你们了啊?啊啊,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行不行,你快放开,放开我的头发...。”心里却将自家哥哥从头骂到了脚,再次感叹,不管是哥哥还是男人,统统不是啥好鸟,对了,还有爹爹,总之,只要是个男的,就不是好鸟!该死的,本来还以为小姐妹在古代找到了最爱,一个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最爱,没想到..这辈子,她若是找不到这样的男人,干脆与溪儿她们守着风尚楼过日子得了,她还就不相信了,没有男人她们活不下去!
而此时明潇飏、北堂瓒看着争吵中的兄妹,齐齐皱了眉,这关他们什么事?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些?连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也能被引火上身,果然,女人不好惹,更加的不能去惹。
最后,三个大男人受不了的皱了皱眉,齐齐走出红楼,翻身上了马,朝京城外奔去...
站在景郊外河边的凉亭中,北堂瓒看向抿着唇黑着脸喝茶的冰痕,“你这次来西祈,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你是为了冰凝,我可不相信。你若是早担心的她,还用等到现在?”
冰痕转眸看向北堂瓒,神色冰凉:“表哥既然还出来了,还问什么问?”口气要多冲就有多冲,完全与他平日里优雅迷人的形象大相径庭。
“喂,好歹你也是一国之君,能不能收敛下自己的情绪?一个女人就能将你激成这样,你脸红不脸红?丢人不丢人?”冰痕气的登时变了脸,当他站起身,看着明潇飏、北堂瓒一脸懒散的看着自己,磨着牙恨恨的坐了下来:“该死的女人,爷不会放过她!”敢说他冰痕像女人?下一次,爷让她试一试,爷到底是难的还是女的!
“难道你们没发现,四国的局势如今已经变了吗?”冰痕敛下情绪后,眼底含着冷光看向北堂瓒:“别告诉你没看出来!”
北堂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西祈刚刚回宫不过半年的太后被皇后娘娘谋杀致死、安妃下嫁璟王、十大家族排名首位的宁家家主与夫人被莫名人士掳走;北冥皇太后接着消失;南疆太上皇丢下一封信后匆忙离开;东翰,呵呵,这东翰怕是最有意思吧,东翰境内突然冒出的毒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便收购东翰近乎一半儿的商业份额,听说将数家老字号逼的关门歇业,恐怕唯一支撑下来的,也就飏的红楼,冰凝她们的风尚楼、凤凰楼、七星阁、暗夜等这些江湖一流实力吧?如此敏感的时期,若说没发现,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