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的内心在挣扎,作为薛月韵得力的手下,妖娆的三师姐,她应该毫不犹豫的说,希望。
可是作为林子鑫最想娶的女子,她应该更加毫不犹豫的劝他放弃这个想法。
她迷茫了,没有人教过她该如何面对友情和爱情的冲突。尤其这友情里还掺杂这任务一般的命令。
薛月韵用手碾碎了软剑,没有说话,冷冷的看了一眼姜梅儿之后,又看了一眼莫忧,断然的踩着尸体,趟过血液汇成的河流走上暗牢的正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四个人一直都没有声音,整个暗牢里都蔓延着尸体的血腥味道。
姜梅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要帮着薛月韵,还是帮着莫忧?她不知道,她知道莫忧心里有多纠结,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违逆过薛月韵的命令,可唯独今天。
她是真的做不到,她想如果是她,她也做不到吧,可是那又怎样?要么留下自己的命和忠心,要么和他一起去死,如果是死亡,那么她宁愿杀了他,说不定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薛月韵冷然的看着莫忧,她知道面对心爱之人是什么感觉,更何况是要亲手杀了他呢?可是回想起那个梦,她的心又开始颤抖。
与其如此,不如都这样来吧,心爱的人杀了自己,死也无憾了吧。
“为什么不说话?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林子鑫开始变得狂躁,他知道薛月韵对于莫忧是什么?那是她拿命守护的宫主,他背叛了她守护的人,她又怎么会让自己活着呢?
可是就是不甘心,就想听她亲口说出来,那样就算是心碎的答案,那么他也心满意足了,其实今天,他宫变,他就没想过会活着离开。
又或是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想要活着离开。
“不,一点也不难回答。”莫忧在纠结之余开了口,慢慢的回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薛月韵,哑然开口:“师妹,我就你一个亲人了,在他死之前,能不能作为高堂给我们一个完整拜堂。”
薛月韵看不到莫忧的眼泪,也许早就流干了,也许脸上没有眼泪,心里却在滴血,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梅儿,这里就我们四个,你就帮我们喊拜堂时要说的话吧。”莫忧走到林子鑫的身边,撕下裙边的一角,当作扯着的红绸。
“一拜天地。”姜梅儿开口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居然哑成这个样子。
莫忧和林子鑫很认真的跪在地上,拜起了天地。
“二拜高堂。”林子鑫虽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顺从了莫忧。
“夫妻对拜。”姜梅儿的眼泪顺着眼睑流落下来,心酸疼的厉害。
两个人如此的认真,林子鑫青黑色的衣服都被血液染红了,因为拜天地的时候磕头,两个人额头上的血液开始缓缓的留下来。
“林子鑫,我从来都没有奢望过这一天,可是居然实现了,谢谢你,师妹,谢谢你,梅儿,谢谢你,谢谢你们。”莫忧的嗓子哑的不像样。
“可是鑫,你知道吗?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会?”莫忧慢慢的紧紧的抱住林子鑫,银色的短刀在昏暗的地牢里发出刺眼的光芒。
没有丝毫犹豫,短刀刺入林子鑫的后胸口,感受着温暖的血液流了下来,莫忧拔出短刀,割下了林子鑫的人头,这是薛月邪宫的规矩,凡是反叛之徒,割头断筋,五马分尸。
三个人,都在嗅着冷漠的血腥之气,没有人说一句话,没有人动一步。
☆、008 冷漠无情
薛月韵最先离开了暗牢,只剩下莫忧紧紧的抱着林子鑫的尸体,就那么僵硬的抱着,姜梅儿嗅着血液的味道,站在角落,呆呆的看着莫忧。
姜梅儿不放心,她怕莫忧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她知道林子鑫对于莫忧而言,多么重要,他的反叛对她而言伤的多深。在忠心和爱情面前,莫忧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前者。
她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甚至她以后就是这么做的,因为在她的眼里除了薛月韵,容不下任何人。
莫忧就一直紧紧地抱着林子鑫,没有眼泪,没有只言片语,只是静谧的抱着,冷冷的看着那具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姜梅儿觉得站着腿有些麻木了,慢慢走过去,拉起莫忧:“忧,走吧。”
姜梅儿不知道还应该再说些什么,因为她没有深爱之人,她不知道割舍掉那份感情有多么的不易,她更不知道爱的定义是什么。
“梅儿,随我把他葬了吧。”莫忧喑哑的声音像乌鸦那般难听。
“忧,你疯了?你明明知道… …”姜梅儿恐惧的看着莫忧。
“梅,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莫忧又怎么会不知薛月韵的脾气,凡是反叛薛月邪宫之人皆不可下葬,抛尸于乱葬岗,然后放出鹞鹰。
可是林子鑫是她莫忧的命啊,她又如何舍得呢?
“只要你不会后悔就好!”姜梅儿无奈的叹息道。
说是埋葬,其实也是送到乱葬岗,只不过是挖了个坑,把林子鑫埋在里面罢了。埋完之后,莫忧丝毫没有犹豫的转身离开。
林子鑫,此生,你我之间,缘已尽了,如若来生还能遇到,我们定不要再像如今一样错过彼此,奈何桥下,定不要喝那一碗孟婆汤。
“忧,你后悔吗?”姜梅儿无力的问道。
“从爱他的那一天起,就没想过后悔。”莫忧问自己,后悔吗?你后悔吗?又后悔什么呢?后悔杀了他吗?
可是师傅如自己的再生父母一样,临终时交待,如若将来,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站在薛月韵的身边,都要为她分忧,知道吗?
知道你为什么叫莫忧吗?就是为了不要让她心生忧虑,我与她父亲生死至交,只可惜我遭奸人毒害,一定要帮师傅找出凶手,杀了他。
自己对于师傅的请求一一应允,可是查出毒害师傅的人居然是他,最可笑的是,自己居然一直爱他,她下不去手,直到今日的宫变,她不得不做出决断。
可是师傅,她心里好痛,好苦,忧儿真的舍不得,就算全世界都要杀了他,她也会站出来陪他抵抗全世界。
听到如此决绝的回答,姜梅儿实在是不能够理解,她一直认为这种爱很荒谬,直到半月后遇到了他,她才明白,这世间,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是她以前所无法触及的。
在中宫里,薛月韵手中紧紧握住血玉钗和那封所谓云梓寒写的离别信,无力的躺在烫金的躺椅上。
她的心一样在抽痛,一个又一个的画面不停的冲击着她的视觉神经,云梓寒将长剑刺入自己的胸口,莫忧毫不犹豫的将短刀捅在林子鑫的后胸口。
也许命该如此,左肩又开始剧烈的疼痛,撩起衣袖,黑色曼陀罗的胎记在肆虐的笑着,活不过25岁的话如魔咒一般影响着她。
尝试过修炼各种心法或是独家秘笈,可是黑色曼陀罗的胎记似乎越来越妖孽,晃得她睁不开眼。
尽管在别人眼中,她是冷血、残酷、暴虐、狠毒、毫无感情的人,可是她的心却不是如此,她一样温柔,贤惠,有着别人所不能看到的温婉的一面。
她只是刻意的装作冷漠无情、阴狠毒辣,强撑了薛月邪宫九年整,六次宫变把她心中最后一丝美好磨灭成灰。
极度没有安全感,生性多疑,甚至她现在连每个人都怀疑,不信任任何一个可信的人。
莫忧推开中宫的门,她不知道薛月韵会如何待她,12年来,第一次感觉得到迷茫,她不知道她会不会不理解自己。
很轻很轻的跪了下来,可薛月韵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血玉钗在离莫忧心脏7厘米后稳稳的插入左肩。
“你怪我吗?”薛月韵如是问道。
“不怪,属下明白公事公办,私事私办的道理。”莫忧又怎么会怪她?
5岁丧母,最可笑的是母亲临终前说,不要叫我娘亲,谁是你娘亲,我只有一个女儿,名叫祁雪薇;9岁丧父,各种遗愿压得她喘不过来气,叔叔、姑姑谁都不愿意帮她分担,更不愿意回到薛月邪宫,到现在还有一个叔叔没有找到。
从9岁开始接受薛月邪宫,经历的六次宫变,每次都能处事不惊;五年一次的比武大赛,夺得魁首,打伤打残多少武林高手,尽管她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回去休息吧!明日随我去木冥山庄。”薛月韵现在不想看到任何人,只是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本来想好好惩戒一番莫忧的,可是又毫无心情而言,她是师傅唯一留给自己的了,其余的人都被自己训练成死士了,还是算了吧。
“谢宫主开恩,属下告退。”莫忧不知道为什么薛月韵并没有惩戒她,就直接放她走了。
“对了,告诉梅儿,让她别忘了。”薛月韵有无奈的补充到。
“谨遵,属下告退。”莫忧慢慢退出了中宫,不再说任何废话。
薛月韵更是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又回身躺在烫金的躺椅上,呆呆的看着血玉钗和信,没有任何心情。
云梓寒,你说我残忍,你又何尝不残忍,我为了你放弃了整片森林,只要你,而你却弃我如蔽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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