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多话了?”薛月韵没有抬头,但是可以听出来她生气了。
“宫主,恕属下多嘴,属下还是认为,此事须斟酌。”姜梅儿是不想看到她们两个撕破脸,那么对谁都不好。
“不须你多言。”薛月韵瞪了她一眼,看着这次注定是不能去北辰国了,林子鑫的问题,越早解决越好。
薛月韵步履轻盈的离开了中宫,留下一脸迷茫的姜梅儿,她内力恢复了?可是她都没有说,难道这次是连自己都摒弃在外了吗?
她变了,变了好久,只是自己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罢了,希望他不会失手,更不会像自己一样沉沦进来。
姜梅儿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明明只是为了报仇,却是真的舍不得下手,真的想好好保护住她。
姜梅儿拗不过薛月韵,只好用密函给莫忧发了“尽快回来”四个字。
薛月韵快步走向阚泽殿,不能随他去北辰国的话,必须得自己和他说,自己才会觉得踏实。也许会得到一丝谅解。
“怎么这个时候才来?”云梓寒仍旧是那么的温柔,让薛月韵不忍心开口,但是如若不告诉他,才是最大的残忍吧。
“寒,我有个不大好的消息要告诉你。”薛月韵觉得直接说是不是有些过于直白了。
“恩?什么消息?”尽管很不想听,尽管猜到了些,尽管可能和他去北辰国的事情有关,但还会死想听她自己亲口说出来。
“我可能不能随你去北辰国了。”薛月韵的声音越来越弱,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为什么?”云梓寒真的不甘心,他以为他成功了的,为什么最关键的时刻她又不能随自己走了。
“对不起,寒,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去的,可是我现在真的不可以,宫里的事情太多了,你先在北辰国等我,我解决完这些事情,一定随你去。”薛月韵努力的解释着,可是云梓寒却再也没有了那一丝温柔。
“答应了别人的事情,轻易的就反悔了,这就是一个宫主该有的风格,不是吗?好了,我知道了。”云梓寒不想回头看她,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怕自己会强行的带她离开。
“不是的,寒,不是的,你听我说,我真的是有难言之隐,信我一次,好吗?这里有一封给北辰国二皇子北辰澈的信,你交与他,他就会帮你安排好一切事宜。”薛月韵很焦急的说着,一个高傲的女王,虽然是低三下气的话,但是却仍有一种别样的风格。
“我知道了。”云梓寒忍住了所有的不满,就算在不满又能怎样,强行带她走,那是不可能的一件事。云梓寒从薛月韵手中抽走那封信。
“寒,不要生气了,好吗?我一定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去北辰国找你。”薛月韵扬起笑脸,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没生气,一路上,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云梓寒又恢复了温柔的面庞。“我还想再看看你。”薛月韵知道一直虽然嘴上说不介意,可是心里多多少少的都有些芥蒂的。
“怎么?在竹屋的时候没看够吗?”云梓寒颇有邪气的说道。
“没看够。就算一辈子都不够。”薛月韵难得多说几句话,难得如此的有生气。
“那我不就亏了,而且还亏大了。”云梓寒假装一副无辜的表情。
“你亏什么了?你说,我哪点亏待你了?”薛月韵怒瞪了云梓寒一眼,真是个没良心的人。
“没良心的丫头,是谁每天给你做饭的?”薛月韵不再回答了,那几天的时光太过于美好,让她不忍心再去想起。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不语,呆呆对望的状态。
☆、005 出尔反尔
很晚了,薛月韵才从阚泽殿走出来。
可是薛月韵从阚泽殿出来的时候,那种心情,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颓然无力。想要尽力摆脱阴影,却只是拜拜的浪费精力。
秋风飒寒,薛月韵抱紧了双肩,四周的树木早已落了叶,叶落殇秋似乎在提醒着薛月韵青春不会总在,爱人不会长留。
踩着树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知不觉竟走到一个她现在最不想进的地方,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不是不想进,只是怕触景伤情,扪心自问,这里,自己有多久没来过了?又是否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呢?
这是爹爹生前所居住的地方,摆设仍旧没有变动,这是她吩咐下去的,尽管没有变动,但屋子里并没有想象中的灰尘满布。
一张简单的檀木桌子,梨花木的八仙桌,紫檀木的床和椅子,紫砂制的茶具,一副亲自白描的宫内山水画挂于墙上。
看着这些简陋而又熟悉的东西,薛月韵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伸手去触碰墙壁上悬挂的画。
却意外的感受到画后面的墙壁是中空的,薛月韵略微吃惊,不敢随意摆动,可是却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
如若薛月韵当年知道翻开之后会有如此的结果,怕是死都不会去看的吧,可一切尽在冥冥中被安排了。
薛月韵像木偶一般掀开画幕,一封信和一支玉钗静谧的躺在那里,直勾勾的在吸引着薛月韵。
女儿亲谏四个字便足矣明了,这封信是给自己的,确认了笔迹确是爹爹的无误之后,薛月韵拆开了信封。
只是这一个举动,就足矣让她悔恨终生的了。
“屠尽云氏一族。”仅仅六个字,就把薛月韵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云氏,还有那个云氏,普天之下,除了钟离国的皇室姓云,还有哪个姓呢?
薛月韵的心顿时冰冷,多么可笑,多么可笑,薛月韵在心里自嘲,爹爹居然让自己去杀尽她心爱之人的全家,哈哈哈,爹爹,你到底是冷血动物,可惜我学不来。
目光冰冷的看着那封信,然后焚毁了,走出房间的时候,叶紫芫突然的冲了出来,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她只是离开她身边一会儿,怎么会变得如此狼狈,作为一个影子,她的确不称职,三天两头玩消失,还动不动就耍性子,可是她都忍着她。
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冰冷的双手,可叶紫芫不知道的是,薛月韵的心比手更加冰冷,甚至比蛇都要冰冷许多。
“回房歇着吧,宫主。”叶紫芫淡淡的开口。
她只是个影子,只是个护法,她应该没有任何感情的,更不会着手参与宫主的任何私事,所以叶紫芫控制住了自己。
薛月韵没有回答,只是径直摆脱了叶紫芫那双温暖的手,独自回了房间。
呆呆的在温泉池内待了两个多小时,可是仍然感觉不到温暖,于是把头沉了下去,被温泉水呛得要死,可是薛月韵始终都不肯认输,直到身体有了些温度,薛月韵才擦干了身体,穿好了衣服。
就算身子温暖又怎样,心依然是冰冷的,还是会感到折磨,爹爹真的是她的好爹爹,刚刚找到称心的如意郎君,就给自己来了当头一棒,如若不是亲自埋葬的爹爹,她都怀疑那个老狐狸是不是根本就没死,就等着自己这一步呢。
那个老狐狸,你永远不知道他这一秒和下一秒在想什么,薛月韵轻呵出声。
薛月韵想用手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却发现手冰冷的可怕。不止是受的冰冷,也不止是身体的冰冷,还有心,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薛月韵整理好情绪,朱唇轻启:“晴。”
“宫主。”末夕晴一脸冷漠的站在薛月韵面前,任何时候果断、冷静,这不仅是作为薛月邪宫的右护法该有的,更是作为薛月韵的影子该有的素质。
“去调查云梓寒的资料。”薛月韵宛如修罗的声音好似能把人堕入地狱。
“宫主想什么时候要?”末夕晴搞不懂薛月韵再想什么?明明是大摇大摆的带进宫里来的,现在又要偷偷查明人家的身份,是不信任还是另有原因?
“越快越好。”薛月韵已经开始不太淡定了。
“谨遵。”音落之时,末夕晴就已消失在了薛月韵的视野里。
薛月韵颓然的靠在床边,脑海里一直充斥着那封信的存在,手中的玉钗更是冰冷,还微微的泛着血光,薛月韵识得那玉是血玉。
看来这只钗是用血玉制成的,可看来又不是爹爹所用之物,那个女人更是不用这些首饰,那这是哪里来的呢?爹爹又在暗示自己什么呢?
血玉是并不多产的玉,更是很少有人有,要是再打磨成钗子,就是更少了。爹爹本来也是有一块血玉的,可是爹爹说血玉不吉利,便转送他人了。
那么爹爹留下一封信,又留下一支血玉钗是什么意思呢?薛月韵有几分迷惑。
走到砚台旁边,磨了墨,提笔写下:“江湖道之不思,故往记多少?斯楼隔夜风,陈国不念美姬脑海中。 银篦击之不碎,哪叹何时哀?欢笑附强颜,美姬珍泪脸颊边。”
这是薛月韵现在心里最纠结的想法,最近的记忆越来越混乱了,看来有时间需要去一次藏书阁看看,那曼陀罗到底要怎么方才能长寿了。
又重新走回床边,躺倒了床上,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开始头疼,想着想着,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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