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听了这话,冷笑道:“我说呢!他的俸禄也就只有那么多,每个月公中给的银子都在我娘手里,祖父在时,也是不往杭州送钱的,就算老夫人会给一些银钱,他也没有多少的!原来是开了赌坊,难怪他一下子就给花雨霏送去了七万两银子,可见如今是财大气粗了!”
又见云重华忧心忡忡的模样,她却微微一笑,“就算出了事,那也是他的祸事,与我什么相干!若是当真会连累花家,也无妨,我心里正好想着要分家的,我是不想跟着他们一起过的,若是趁着他的这个事情出了,我也正好分家!他带着胡氏跟老夫人住,我跟我娘住,这园子分了就是,大家各自也都清静,到时候出了事,也不与咱们相干!到时候,这茶庄的生意也能保得住了!只是,还得等收回胭脂铺子和给祖父办了丧事之后才行!”
她知道花凌天是个败家的,若是再这样一起过,花家定然要毁在他手里,她重生而来,便是不能让花家有一点闪失的,所以最好的法子便是分开来过,只是眼下事太多,她忙不过来,何况花溱州刚去,眼下还不是提分家的最佳时机,也就只跟云重华这样说了,为的是叫他宽心!
又怕花凌天跑去找云重华说她方才说要让将来的儿子姓花一事,于是就把方才的话说了一遍,只说这不过是哄着花凌天的话,并不当真的,云重华倒也不甚在意,只是对她前头说的有些兴趣——
“分家?”
他听了,沉思半晌,望着她笑道,“这样也好,住在一起究竟事情太多,也不值得咱们被他们拉扯着,这样对你也好,只是眼下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哪里会这么快就出事了呢?你又是重生来的,心里只怕也早就有打算了,如今再加上我,还有一个我爹,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花未眠一笑,刚要答言,外头浮白进来道:“大小姐,二公子,那张道姑来了,正在那边等着大小姐呢!”
云重华想起昨夜的话,眉峰一挑,花未眠已带笑出了祠堂:“走吧,你同我一起过去,我告诉张道姑说我昨夜梦见祖父,哭了一场,心里难受的很,便找了她来给我做法事,待做完了,就问她那个法子的,你一会儿只躲在我的屏风后头,听我跟她说话,你只不要出来就是了!”
回了秋水小筑,张道姑果然在那里等着,云重华不动声色的从后头翻窗格绕进了花未眠的内室,只听见外头花未眠道:“劳烦张道姑了,现下就开始吧!”
花未眠一刻不停的忙了许久,这会儿只觉得累得很,便拿了软枕过来靠在榻上,瞧着张道姑做法事,听的那念经的声音,花未眠只觉得头痛的很,自个儿揉了揉额角,过了好一会儿,法事做完了,张道姑便抿唇劝道:“逝者已矣,大小姐节哀顺变,有些事莫要执念太过,否则业障缠身,总是要做梦的,大小姐是聪敏的性子,不该执着于此!”
凌亲云个护。花未眠微微勾唇,点头道:“张道姑说的是!”
坐正了身子,瞧着浮白上去给了早已封好的荷包,里头有三十两银子,见张道姑接了,她这才道:“如今我这里有一件事,只怕要请张道姑帮个忙了!我有个丫头,素来在我身边伺候,只是她娘还未给她订亲,她自个儿倒是瞧上了府里的小厮,两个人情难自禁,到底还是成就了好事,只是那小厮也是我手底下的,她娘哭哭啼啼的扯了她来跟我求恩典,我瞧着他们两情相悦,有意成全,只是还得要去我娘那里报备一声,这丫头的守宫砂又没了,我不好交代,因想起上次在清和观里,张道姑那一身的本事,就想问问,可有让这丫头再点守宫砂,却那守宫砂不会被壁虎弄掉的法子?若是有,还请张道姑莫瞒着我,成就了他们的好事,我也自有谢礼给道姑的!”
花未眠说完,张道姑不由的看了浮白和青芽一眼,暗忖花未眠说的这丫头是谁,可是也不敢多看,更不敢乱猜,花家虽不是侯门公府,但是家大业大,内宅里头的规矩也多得很,这丫头若是叫人知道婚前失贞,只怕也没什么好下场,只是这丫头是花未眠身边服侍的人,难怪花未眠要请了她来——
她又瞧了花未眠一眼,隐隐觉得花未眠跟平时看起来不大一样,眉梢眼角虽然刻意掩饰,但是仍旧透着春意,她本就是做惯了稳婆的,眼睛敏锐,心中一动,又瞧出她身边的浮白和青芽都还是处子模样,忽而就猜出花未眠话中关窍来,眸光一闪,瞧着花未眠的眼神就变了,人都说花未眠订亲了,难不成她跟那未来的姑爷,已经成就了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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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10-26 22:30:12 本章字数:3269
张道姑心里这样一想,就偷眼瞧了花未眠一眼,见她眉眼间隐隐透着少女不该有的成熟风韵,不仔细瞧还瞧不出来,心里便猜到了几分,只是见花未眠不肯明说,又托词说是丫鬟如此,她也不敢明说,更不敢多想,当即决定装聋作哑不肯惹事,便笑道:“这个容易,贫尼有法子的!正巧大小姐这儿的胭脂是极好的,也不用去外头买了!”
遂笑着将那法子说了一遍,又道,“这法子极简单,只要大小姐按照贫尼的法子做了,就连寻了壁虎来,也是无用的,掉不了,一年半载的,它自个儿就会慢慢磨掉!若是立时要去掉,只需用碱水洗掉就是了!”
花未眠眯眼笑道:“那就多谢张道姑了!”
又说了几句闲话,花未眠便命青芽将她送出去了,浮白抿唇道:“大小姐的那套说辞,我瞧着张道姑的样子,像是不大相信的,大小姐说完之后,张道姑瞧了大小姐一眼,好似脸色变了变,我想着,只怕她是猜出来了,大小姐应当也瞧见了,还放她就这么走了,不怕她说出去么?”
花未眠让浮白去把张道姑方才所说的东西拿来,瞧着房中无人,便挽起衣袖让浮白给她按照方才的法子点上守宫砂,口中才笑道:“她不敢的,即便她猜到了,她也不敢说的!”
按照张道姑的法子重新点上的守宫砂在花未眠的手臂上鲜艳如昔,花未眠用手抹了抹,抹不掉,还跟从前是一样的!
她这才勾了嘴角满意一笑,浮白刚收拾了东西,青芽便进来了:“大小姐,二门传了话进来,说是表少爷想要见大小姐,有关胭脂铺子的事情要来跟大小姐说,他说他查清楚了!”
青芽口中的表少爷,便是花香旋的独子姚念斌,上次众人磕头拜别花溱州时,花未眠当众许下诺言,答应花香旋只要姚念斌查出胭脂铺子是谁在捣乱,便要姚念斌和姚兼奇都去铺子里帮忙,她是有心挤掉花听兰的,就看姚念斌的本事了!1cs9N。
花未眠瞧了一眼内室,见云重华未出来,也不知他在里头做什么,想着他也能听到青芽的话,应是不会贸贸然出来的,便点头道:“领着他进来吧!”
姚念斌年十五,浓眉大眼很是英俊,许是很早就没有上学堂了,身上沾染的皆是外头那些人的气质,并不像是大家出来的公子,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十五岁,眼睛滴溜溜的转,一看便是心思灵活之人!
前生花未眠养在园子里,很少跟姚念斌接触,但是她对他的印象却是不坏的,那时所有人都欺负她们母女,可是姚兼奇和王炳汉没有,花香旋其实也不过是口舌不让人罢了,她并没有像花听兰和花尔珍那样,所以花未眠倒是不记恨她,而姚念斌也没有欺负过她,只是隐约记得小时候他们两个打过几场架,都不过是为了些吃的玩的罢了……
说起来,跟王霞跟陈文,还有那跟花家极少往来的程山比起来,她跟姚念斌倒也有些姐弟的意思——
“姐,事情我已经查出来了!”
道瞧有就又。姚念斌跟花未眠算是亲近的,毕竟姚念斌是花未眠的亲表弟,不是隔了一层的,虽说寻常见面不多,但是如今花香旋争上来了,姚念斌来的时候花香旋又嘱咐过他,叫他跟花未眠亲近些,姚念斌自个儿也知道分寸,进来瞧见花未眠,规规矩矩的垂手行礼,叫的也很是亲热,却不逾越了自己的身份,很是知礼懂事,见花未眠微笑,他便又道,“这事儿根本就不是外人做的,是兰姑姑跟舅舅的姨娘胡氏的哥哥胡蔺一块儿设的局,那胭脂铺子就是让胡蔺带着人来砸的,那胡蔺成日不做正事,就会做这些下三滥的勾当,好多事儿官府都抓不到他的证据,不然也不会让他这般猖狂了!我猜着,大概是姐收了茶庄,让兰姑姑急了,这才跟胡蔺联手了,想让姐吃亏,不能收回铺子!那胡蔺除了能得兰姑姑的银钱,还因为胡氏给了他一封信,说姐在府里欺负她,要胡蔺替她出气,这两个人在搅浑在一处去了!”
花未眠哦了一声,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微微眯眼,胡氏可真是有手段,她之前把持内宅那么严,她还能往外送信出去,也难怪花凌天回来,胡氏就出来走动了,敢情他们都以为,她是好欺负的么!
姚念斌说完,见花未眠只嗯了一声,也不言语,他本就是在外头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的,瞧着花香旋说动了花未眠,又觉得花未眠看重他,让他管事,便有心叫花未眠看看他的能力,便又道,“姐,兰姑姑家里根本不缺胭脂铺子每月那点银子,我娘说了,兰姑姑手头还有她自己的生意的,她前两年就已经在外头经营自己的店面了,做的是成衣店的生意,听说生意还不错的,胭脂铺子的生意都是女人家的生意,自然她开的成衣店也有人光顾了!所以兰姑姑根本不是缺银钱才不跟姐处处作对的,她是不忿姐得了外祖的赏识,再就是不忿她手头没有花记胭脂的配方,她不会自个儿做那胭脂,这手艺她学不了,再就是她存了心要跟姐作对的,就是不让姐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