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忽然觉得落寞,什么时候她竟然开始畏畏缩缩前怕狼后怕虎了?难道就因为她在高手如云的第三界呆久了自信心大受挫败的缘故?
“哎!”狂人叹了口气。因为劳累有些憔悴的倦容上闪过一丝无奈的寂寥。
“看看,这是谁啊?好像是那个叫赛……赛……什么的吧?”背后,一声朗朗的讥诮,让狂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靠,该死的楚河笙,明明记得她名字,故意叫得结结巴巴,不是存心找揍吗?赛狂人的脸顿时变得比包工还黑,挽起袖子。报复的心理开始瞬间膨胀起来。不过,转过脸来的狂人,已经是一张灿如桃花的笑脸。
“哟,进了炼药宫,开始春风得意了?”楚河笙讥诮道。
赛狂人嘿嘿干笑了两声。tnnd,炼药宫是她的一块心病,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在别人伤疤上撒盐,真是恶毒的混账小人。目光蓄情,面目含春,赛狂人很有修养的望着这一群混账。靠,那是什么风景?若千寒揽着罂粟,两人一副情深深雨蒙蒙春意盎然的画卷——
“呕——”受不了,赛狂人当众呕吐起来。
“你——”罂粟公主气绿了脸。
若千寒松开了罂粟,一张秀脸被狂人的恶作剧搞得黑线一道道。
赛狂人吐完后,冲他们拌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喂,赛狂人,大门在这边,你走错了。”若千寒善意的提醒道。
赛狂人回了一句:“谁稀罕和你们一丘之貉?”
若千寒的脸顿时拉长,“不识好歹的东西。”
绕过魔力宫回魔心别院的路上,赛狂人一想到刚才自己呕吐令某人花容失色的画面,就不禁咯咯咯笑起来。
“真痛快!”呼吸一口气,用手作扇,摇了摇,无风。赛狂人仰头看着两面高墙,右边这面应该是魔心别院的南墙吧?那左面这一面呢?里面又是什么?好奇心驱使下,赛狂人决定一探究竟。费了好大得劲才爬上墙头,举目一望,有意思,竟然是一个空空如也的石头花园。花园里的花草树木,似乎都是石头雕刻成的,最有意思的是,花园里有一颗大香樟,树干粗壮,恐十人合抱都困难。樟树上,站着一尊石雕,狂人的眼睛顿时瞪大,那石雕的工艺真是鬼斧神工,乍一看竟以为是真的。狂人看了半天,才辨识出那石雕是一头异型恐龙,不过龙身是浑然天成的黝黑色,那龙珠微闭,却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寒光。更叫狂人胆战心惊的是,这巨型恐龙,翅膀一张,竟能遮阴整个魔心别院,难怪魔心别院无论白昼黑夜都是暗淡无光。皆因这个巨型飞龙作祟。
“好大胆子,竟敢偷窥玄幻飞龙。”犹如平地一声雷,一道厉斥赫赫响起。
狂人打了一个寒战,从墙头上掉下来。一个黑影从头顶飞过,狂人就觉得自己的双手被人抓起,身体在不断的向前飘逸。
“放开我。”狂人挣扎着嚷道。
那人手一松,狂人从半空中坠落,摔得七荤八素。待定睛一看,自己已经置身于魔心别院的内廷。再看看眼前这颀长黑影,狂人惊呼道:“是你?”爬起来拍拍生疼的屁股,不服气的质问道:“你凭什么管我?”
那黑影抬起脚就要向屋内走去,听狂人这么一声呵斥,不得不回道:“那儿是兽厩的禁区,你若被人发现了,死罪。”
狂人倒吸了一口气,原来当日在兽厩看到的禁区就是这么一个石化花园。
“那头巨型恐龙挡住了魔心别院的光线,让你整日整夜活在黑暗中。难道你就置之不理吗?”狂人不解的问。
“能够与离恨天第一神兽玄幻飞龙为伴,那是我毕生的荣幸。”那人道。
“第一神兽?”狂人惊呼,心里不禁失落万分,原来那飞龙竟如此了得,要是她能为之所用该多好!
似乎为了寻找心里的一点点平衡,狂人嘟哝道:“可它只不过是一尊石雕而已。就跟死了一样。”
“它会醒过来的。”那人说完后就大踏步离去。
狂人紧跟上去,那人回眸恨恨的瞪了狂人一眼,狂人知趣的停住脚,笑道:“你请。”然后看着那人消失在黑暗中,才怏怏回到自己的木房。
紫言他们正在享用美食,自从赛狂人上次成功契合四面魔方后,食堂的大门就为这几个好吃懒做的家伙永远敞开着,他们现在是吃得饱耍得好睡得好,日子过得不知多么逍遥。唯一有点不顺心的就是,他们的命运和狂人绑在一起,偏偏狂人是个惹祸精,所以他们就把每一天当成最后一天来过,‘享受当下’是他们的座右铭。
赛狂人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三个人都很是吃惊。“老大,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三个人站起来,为狂人让了位置,赛狂人轻轻的坐下,坐下时眉头微微一皱,被小舞看在眼里,担忧的问:“老大,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赛狂人摆摆手,“没有,是不小心摔倒了。”说完兴致勃勃的拿起眼前的一瓶花雕酒,仰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紫言看后直扁嘴:“老大,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赛狂人将酒瓶放下,豪迈的抹去下巴遗漏的酒水。赞道:“好酒。”
小白又为狂人添了一瓶,“老大,这儿还有。”
赛狂人白了紫言一眼,递过来仰头咕噜咕噜全灌了进去。紫言失望得捶胸顿足。一个劲鬼哭狼嚎道:“完了完了,狂人这么爱喝酒,又不爱穿女装,以后谁肯要她啊!要是嫁不出去,我们怎么对得起赛老太爷。”
狂人握酒的手,殊地舒缓。酒瓶就直直的降落到桌面上。
小白怒道:“好好的,提赛老太爷做什么?”
紫言自知自己扫了大家的兴致,也就惭愧的埋下头,不吭声。
赛狂人感伤道:“赛家就我一个继承人,爷爷对我期望甚高,到头来我却离开赛家,让他大失所望。我离开赛家,爷爷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香烟有继。可是……”
紫言道:“如果你肯穿女装,我敢打包票,第三界一半的男人都会被你迷倒。”
小舞抽了紫言一把,“我家狂人就算要找老公,也应该找人类才是。这第三界都是一些异灵,狂人怎么能和他们在一起呢?”
“小舞说的是。”赛狂人道:“就算要找,也得找个爷爷诚心如意的人。”
“啊,狂人,你不会是想找那个叫殷子墨的人吧?”小白道。
“如果能够出得了第三界,那我未来的夫君就是他了。怕只怕他日我没有机会走出这儿,就算有,出去是也人老珠黄。哎!”狂人叹息道。
“是啊,等到我们出去那天,说不定你都已经忘掉那殷子墨长什么样子了。”紫言泄气道。
那天下午,几个人酒足饭饱后,紫言他们变为狂人找来纸千寒笔砚。摊开纸,点上墨,狂人认认真真的为殷子墨画了一幅肖像画。那画栩栩如生,将殷子墨的豪迈不羁的神态、意蕴点缀得恰到好处。
连紫言看了画都止不住感叹:“看这画像,便知道这画画的人是多么多情。”
小舞也说:“狂人对殷子墨是有好感的,他们一个放荡,一个不羁,是天生的绝配。”
赛狂人不过觉得这是她惦念爷爷的一种方式而已。嫁不嫁人,嫁给谁,她都没有意见。当然,如果能不嫁人是最好。因为她真的,想娶个女人服侍她。
紫言将画像揣进怀里,道:“我帮你收藏好了,有空就提醒你看他一眼,免得你事多缠身,将这画像给弄丢了。”
狂人没有意见。对于男女之情,就像是繁琐工作里的一个分支,能够交给别人打理她乐得逍遥。
因为难得没事做,狂人舒舒服服的侧卧在床上,一边吃着紫言他们准备的小吃,一边找话闲聊道。“对了,这几天我呆在炼药宫,学院里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
狂人这个提议,顿时叫平常耍的无聊的三个人提了劲。三个人搬来小凳子,围着狂人坐下来。紫言滔滔不绝道:“要说这几天第三界的新鲜事,倒真没多少。不过有一件传的可神乎了。”
“噢,什么事?说来听听?”狂人放下手中才捡起的小吃,坐了起来。
紫言继续道:“自从楚河笙连连赢了几场生态位大战后,他的生态位直逼金字塔之首。所以,关于他们那伙人的传闻,就格外的多了起来。”
小白半天没有说话,有点不甘,抢过话来道:“他们说,楚河笙是魔界至尊,手中有一把魔剑,体内还有一颗灵珠。当年,他就是凭着一剑一珠伴随在陆洲天师左右。”
“对对对,听说那个罂粟公主可厉害了,她降神兽,手持离恨天的归宗剑,率领百万雄师,大败神将。这可是三界唯一的神话。”紫言道。
小舞感叹道:“真是想不到,看她弱质纤纤一弱女子,竟有如此的本事。难怪连魔界至尊楚河笙也甘愿跟随她左右。”
赛狂人似乎陷入了凝思中。如果,她才是归宗剑的主人,那么这些荣耀,原本属于她。只不过,她不稀罕。
紫言睨了狂人一眼,抽了抽小舞,道:“你可千万别小看女人,常言道,最毒女人心。女人一发起疯来,那就比老虎还厉害。”偷偷指了指狂人,小声道:“就跟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