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懒懒的伸出手,“赛狂人。”
李凤阳却道:“我知道。”
“啊?”狂人从来不知道其貌不扬的自己会在炼药宫有小小的名气?
“你是凡女,炼药宫的人都以为你进不来。没料到,你穿过了那道石壁。”
狂人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你说的真是世界上最冷的笑话。”原来,她是被炼药宫的人当笑柄才沾了那么点的名气。真是悲哀之极。
李凤阳张大嘴,在她还没有来得及说点什么时,狂人识时务的制止了她对她的又一波无情的身心摧残。狂人提醒道:“我们还是赶紧去竞技场把!”她是怕她一出口就伤害她小小的自尊心。
李凤阳跨起药箱,风风火火道:“是啊,得赶紧。”拉起狂人的手又一阵疾奔,狂人特丧气的耷拉着脑袋,算了吧,何必计较谁使唤谁,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个不舒服。
魔力竞技场。一望无际的平地上,正中间搭建了一个巨大的方形高台,四周是提供给看客的坐席。李凤阳松开狂人的手,指着竞技场的高台轻声解释道:“待会,魔界至尊会挑战金字塔的第二层生灵,一些隐灵。”
狂人心不在焉的应道:“哦。”管他们和谁斗呢,与她无关。反正,她才不要参与这种无聊的游戏。
“狂人,你看,场赛的目录出来了。”李凤阳指着竞技场的高空上冉冉升起的黑色大旗,大旗上写着决斗的场数与决斗的人员名单。当狂人心不在焉的顺着李凤阳所指的方向望去时,不禁七魂六魄全部错了位。“什么,怎么会有我?”
李凤阳温柔的圈过狂人的肩膀,及其专业的解释道:“狂人,新来的学生都会参加生态位的大战哦。大战的规则也很简单,就是应战者必须挑战生态位上的每一个学生,才能出现在金字塔上。你过来。”李凤阳拉着狂人的手,绕过喧哗的人群,来到屹立在竞技场旁边的金字塔边。金字塔一共十几层,每一层都写着各种族学生的名字,李凤阳说,凡是魔法大学院的人,只要参加过生态位大战,无一遗漏,全部会记录在金字塔上。李凤阳在金字塔上找到自己的名字,一脸骄傲的对狂人说:“狂人,我找到我的了。”
赛狂人循着她指的地方望去,发现李凤阳位于魔族层第十一位。狂人有些惊异,指着金字塔的下方,不可置信的问:“所以,这下面的人,都是你的手下败将?”
李凤阳点点头,“嗯。”
“你和他们一个一个打?”狂人的一身热汗已经变成冷汗,天,如果一个一个的去挑战,会挑战到何年何月?这金字塔的下端,芸芸众生,可数也数不清啊?
李凤阳哈哈大笑,“狂人,决斗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单挑,一种是群战。遇到比你弱的种族,你可以选择第二种方式,遇到与你旗鼓相当的人,你就选择单挑哦。”
狂人顿悟,“原来如此。”锐利的目光,在金字塔上扫了一遍,很快,目光便落在上面的一个名字上。
李凤阳轻声念道:“楚河笙?”
狂人道:“他在第二层?”
李凤阳惊奇道:“很快就会越位上升了。”目光,已经转移到那边的挑战台上。
狂人觑了一眼金字塔的低端,有些失落,并没有自己的名字。看来,只有凭借拳头才能为自己争取一席之地。可是,她真的不想打——
“哦,太精彩了。”正观看挑战太的李凤阳不时的发出一声赞叹,拉回了狂人失落的心绪。狂人终于将目光,转移到挑战台上。
只见楚河笙双手在胸前运气,一颗绚丽的灵珠宛如怀抱在手,他的四周,是狂人看不见的隐灵。然而,当灵珠的光芒笼罩着挑战台时,那些隐灵无处遁形,被楚河笙一招“万马奔腾”逼迫现身的隐灵,全部跪拜在地,对着楚河笙俯首称臣。
金字塔发生了一次彻底的清换,狂人留意到,当挑战结束后,楚河笙的名字已经跃升到第三层。
楚河笙站在高台上,傲视群众,轻蔑嚷道:“一个一个解决太麻烦了,你们全部上来吧!”
李凤阳惊呼道:“不愧是魔界至尊。真是有魅力。”
赛狂人操着手,冷眼旁观,听李凤阳这么激情高昂的称赞他,免不了泼一盘冷水:“你要是见过面纱下那张脸,我想你就不会这么说了。”瞟了一眼挑战台,挑战台上密布着各种族的斗士时,团团将楚河笙围住。可那楚河笙气定神闲的置于中央,丝毫不把这密集的对手放在眼里。赛狂人不禁想到他日自己登上挑战台与众灵对决,若也是这般阵法……就算侥幸不被打死,也被这些小杂碎给压死了。
“哎呀,糟糕。”李凤阳忽然尖叫道,“只顾着看决斗了,忘记把药箱送过去。”说完拉着正发呆的狂人,向前排那些受伤的兽类和隐灵奔去。
整整一个上午,狂人都忙碌着帮助那些受伤的学生绑扎伤口,等好不容易绑扎完了眼前这一堆伤员后,满以为可以休息片刻,谁知脚下殊地飞来一具硬挺挺的伤躯,狂人向挑战台瞄了一眼,发现楚河笙正得意的盯着她看。而且,他分明是为了故意整她,才把那些打倒在地的手下败将一个个的踢向她,生怕她偷闲了似的。最可恨的是,这些人原本伤得并不严重,可是经过楚河笙这么用力的一踢,落到赛狂人脚下时已经个个都接近粉身碎骨了。赛狂人恶瞪了一眼楚河笙,跟她抡起拳头。示意他别太过分。楚河笙却冲着她扬声吼道:“赛狂人,辛苦你了。”
赛狂人一边愤愤的帮着人绑扎伤口,一边滔滔不绝的咒骂着给她找麻烦的楚河笙:“这个混蛋,如果要显摆自己的功夫高,为什么不掐断这些人的脖子,让他们一命呜呼。留半条命给我,浪费我的药膏,还要我亲自服侍这些人。哼,等有遭一日我修得魔力,一定要剥了那个楚河笙的皮,挖他的眼,敲碎他的骨头。再将他腌制成腊肉下酒喝。”
楚河笙力战群雄,因他内力雄厚,魔力高深,他那一招盘龙回旋,如蛟龙在手,直捣群敌,很快,那些对手都倒在地上嗷嗷大叫。另一头,赛狂人的脚下,伤员堆积如山。比起楚河笙力战群雄,狂人显得似乎更加力不从心。
当楚河笙终于打败了所有的人取得魔族的至高荣誉时,赛狂人已经累得瘫倒在地上。
那一天的生态位大战,持续了整整八个小时。傍晚时分,赛狂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回到魔心别院的木房,就倒在床上,任凭紫言他们怎么叫喊也懒得起来。
小舞看了实在心疼,偷偷的将小白和紫言拉出门外,与他们商量道:“狂人毕竟是个孩子,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操劳,我看她就算铁皮铜骨也熬不住。再说,这第三界的人,哪个不把狂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是巴不得将她诛之而后快。狂人若只是她一个人,或许她还能多扛几日,可是我看得出来,狂人做得每一个决定,都顾虑着我们的安危。难道,我们要一辈子成为狂人的累赘吗?”
小白想了想,也颇为感伤道:“原想可以帮她分忧解劳,到头来反倒成为她的后顾之忧。”
三个人颇为惆怅,聚在一起感慨了半天,再进屋的时候,发现狂人已经熟睡。小舞站在床头喊了几声,狂人竟然没有反应。小舞痛惜道:“狂人的警觉性很强,要不是她太累,也不至于睡得这么深沉。”
这点,紫言倒特别赞同,“老大以前无论是吃饭睡觉,只要有一根毫毛掉到地上,她都能警觉的发现到。”虽然有点大放厥词,但也算八九不离十。
小白提议道:“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就别叫醒狂人了。我们自己去魔心别院正宫打扫卫生吧?”
小舞立即响应,“就这么说定了。”
三个人为狂人煮了一碗阳春面,然后热在锅里。还留了字条在狂人的枕边,将碗筷面的位置面面俱到的解说了一番。然后三人在轻手轻脚的出了门,拿着清洁工具小心翼翼的向正宫走去。
“喂,你们说,我们今天会不会送命啊?听说这里面住的人,是会吃人心脏的黑暗之神啦。”紫言走最后面,一路上拖拖拉拉个不停。
小白回头白了他一眼,“就算要吃,人家也不吃你这颗发霉的心。”
紫言不服气粗声粗气道:“你怎么说话的?我心发霉了?哪里有?”
小白讥讽道:“狂人为了我们付出了那么多,你还成天说她的不是。你这颗心不是霉心是什么?”
紫言扣扣脑门,“她对我们怎么样?大家有目共睹。不是我一个人说她坏话,你不也说吗?干嘛你说就可以,我说就不行?”
小舞做了一个手势虚了一声,“到了,别出声。”
三个人蹑手蹑脚的登上正宫的台阶,然后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跪在走廊上,认真的抹地,然而,他们忽略掉了,有魔力的人辨认外界的骚扰不单靠声音,还有气味。在他们接近正宫的时候,宫内的人已经皱起了眉头。
他倒不是嫌恶他们是又脏又臭的人类,他只是不喜欢自己平静安宁的生活被人打扰。打扫卫生,一下子就来三个,而且还是三个毫无魔力的人,所以才会完全不适应他特有的黑暗,听外面不间断传来碰碰撞撞的声音,他的不悦真是不断的升级。可是,他在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