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狂人全神贯注的做实验时,黄生意外的到来了,他向迷枫询问了一些狂人的情况,“她跟你要了什么东西?”
迷枫如实回答,“几盏酒精灯,还有一些试管。”
黄生脸上挂着逼视的表情,“俗气,他以为他是做学术的啊!撤了。”
迷枫为难,可是看到黄生威严的不容抗拒的严肃表情,迷枫只得遵照命令。当迷枫跟狂人表达了黄生的意思后,赛狂人婉转一笑,手里举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撤就撤呗。”反正,她已经查明了毒药成分,而且调制了解药。
迷枫会意一笑,撤了仪器跟黄生回道,“狂儿已经配制出了解药。”
黄生嗤之以鼻,“她是太高看她自己了,要不然就是太小看我了。”
果不其然,当狂人拿着解药给赛玉服下后,赛玉脸上的紫色不知何时已经变成绿色。狂人颓靡的坐在椅子上,她终究是输了时间,赛玉身上的毒怕是已经发生变化了。
望着空荡荡的桌子,狂人抓狂了,没有试管和酒精灯,这实验她该怎么做?师父不是逼她进入绝境吗?
这时黄生步履蹒跚的走进来,看到一脸颓废的赛狂人,黄生讥诮道:“怎么,没有了辅助的仪器,你就救不了人了?”
狂人定定的盯着他,黄生的意思,分明不是存心逼她入绝境,难道除了试管和酒精灯外,还有办法继续这个实验?
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借助外界达到高温的目的?
赛狂人呆呆的盯着黄生,仿佛黄生的脸上就写着她要的答案。这时黄生长长的吁了口气——
“你是要我用气完成解药的配制?”狂人茅塞顿开。
黄生笑道,“你还真敢想,你知道怎么用气吗?”
赛狂人觉得,在经历了死亡之魂的土崩瓦解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她想不到的。这个世界,本来就很玄幻,根本不是无神论者说的那么简单。
黄生爽朗大笑,离去。
赛狂人望着桌子上的的残羹冷饭以及半包残留的粉末,对着它们轻轻地吹了口气,可是,除了轻轻的移动了它们的位置,在没有其他的变化出现。
如果不是用气,又该用什么呢?
狂人托着下巴,趴在桌子上苦思,双眸一瞬也不瞬的瞪着残羹剩饭。
时间,在滴答滴答的流逝——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
狂人不吃不喝,近乎石化的一尊雕塑。
迷枫每次送餐过来,都叫不醒她,他不知道狂人到底在冥思苦想什么,反正狂人的状态几近痴狂。当迷枫累着了,也忍不住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这一小憩,三天,终于过去了。等迷枫再次睁开眼,看到活泼乱跳的赛玉时,真是惊呆极了。
“狂人成功了?”迷枫喜出望外。当他寻视到狂人时,却发现狂人翘着二郎腿,躺在餐桌上迷糊睡着了。
那倾城倾国的容颜上,是一如既往的宠辱不惊。
“我知道我很好看,可是看太久也会审美疲劳吧?”赛狂人霍地睁开眼,迷枫吓了一跳。
“你是怎么做到的,狂儿?”迷枫的激动之情为减,赛狂人爬起来坐着,伸了一个大懒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盯着那一桌的残羹剩菜,就一个劲的,拼了死命的想它们要是一包解药就好了。这想着想着就梦想成真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念?迷枫。”
迷枫点头,“是,狂儿你如今学会控制意念,可谓是武技上的一大突破。”
“我一启动念,这些残羹剩饭就跟装在试管一样,被极限高温加热,瞬间变化莫测,一开始我不能控制它们的反应方向,可是慢慢的,我便能掌握自如——我想要它们变化成什么,它们就能变化什么。”赛狂人想着意念给自己带来的好处,那就是以后不必随时动手动脚了,随便在哪儿舒服的一趟,便能杀个人,多好。想到此,狂人不禁会心的笑了。
迷枫却解释道,“用念的人,须得掌握物质变化的原理,否则是空想。狂儿,这说明你有深厚的根基,只是,你明明只有5岁,哪里来的根基呢?”迷枫疑惑的盯着赛狂人。
赛狂人顿悟,原来自己之所以能够这么容易启动意念,皆是拜封水师兄所赐,他牺牲他的性命,也要将那些繁琐的化学反应的原理存储进他的脑海。难道也是为了今日之用?
接到迷枫疑惑的表情,赛狂人赶紧转移话题,她才不能被迷枫瞧出端倪。“走吧,去跟师父复命吧。”
迷枫淡然一笑,“是是是,师父恐怕等不及了。”语毕拉了狂人便走。
第15章 黯然神伤
巍巍的青山连绵起伏直至天尽头,潺潺的流溪唱和着抒发着一首动听的远歌,一轮明月悬于浩瀚的苍穹,远处的孤云遥遥相望,仿佛两个最忠诚的卫士,守护这座不染铅华空灵美丽的孤岛。
华清殿内,一个身着胜雪白衣仙风道骨的老者负手垂立于庭院的海棠旁,额间微蹙,白眉入鬓,神情冷峻,依稀可见年轻时绝美的容颜。老者扶着那满树繁花的海棠,兀自陷入了深思,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然温润的嗓音沉吟道:“没了枝干,这满树繁花会是怎样?”
“自然是花瓣凋零,化为尘埃。”垂首一旁的家奴别有深意的回道。说起这决心岛,原本就三个人,黄生、迷枫与这家奴。这家奴个子不高,一副瘦弱模样,出口声音也是柔若无骨般无力。他的脸色更是出奇的苍白,仿佛终年不见阳光半,看他的模样,让世俗中的人不免想起异类生物——吸血鬼。
老者未转身,瞳孔却抽痛的一缩,目光依旧驻留在海棠上,喃喃自语,“离心,告诉我,怎样才能让脱离枝干的花朵永不凋零?”
那家奴便叫离心,此时很是苍白无力的小脸上浮起一抹虚弱无奈的笑容,“你明知道这是逆天行为,其后果笔试时魂飞湮灭,不得轮回之道,却还是如此执著?”
老者深邃的瞳孔中透着一丝坚毅,“就算天道人场都抛弃了她,我也不会。这是我的选择。所有的后果我自然是能承担的。”神色中竟有不易察觉的担忧,声音中也渗透着淡淡的郁郁。
离心早已泪眼婆娑,朦胧视野中,却见到迷枫和狂人相继走进来。“她来了。”离心拭去眼泪,小声提醒道。
老者坐在石凳上,端起一杯茶,品了一口,狂人和迷枫恰好赶到,赛狂人恭恭敬敬的作揖道:“徒儿拜见师父。”
迷枫眉梢带喜,禀道:“师父,狂儿果然是天赋异禀,他成功的解除了赛玉身上的奇毒。”
黄生握着茶杯的手一滞,鄙夷的目光望向狂人。“用了三天?”
“两天半。”狂人云淡风轻的口吻。没有自豪,也见不到自卑的情绪。
“你竭尽全力的护佑赛玉,可曾想过日后他可能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麻烦?”黄生淡漠的问。
赛狂人如果能够预知后事,或许她就不该有那么多的抑郁了。占卜预言,那可是天问师兄的绝学,可是天问师兄也说过,就算会这门绝学,也占卜不出本领比自己高的人。所以,学不学就无所意义了。
“狂儿,有的人,一辈子为仇恨而活,你和赛玉也算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却对他如此宽厚,须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为师点醒于你,你若一意孤行,为师便不好再加阻拦。这两天,你为了解去赛玉身上的毒性也折实疲惫,为师允许你两天假期,你可在我决心岛逗留游玩,但是不得擅自离岛。”黄生道。
游玩?狂人本来没有这嗜好,但是两天假期确实难得,她自少可以呼呼大睡整整两天。幸福的懒人生活确是她向往已久的。
“多谢师父!”赛狂人十分欢喜,冲迷枫俏皮的挤眉弄眼。做完这个动作狂人却又十分后悔,她和迷枫又不熟悉,为什么高兴起来就想跟他分享?
迷枫显见也十分欢喜,也不知是为狂人得了假期欢喜,还是狂人适才冲他调皮的做了个鬼脸而欢喜。迷枫热情洋溢道:“狂儿,决心岛被泪湖包围,在这泪湖上泛舟,若能配上美酒佳酿,实在是别有一番美景。你若愿意,我立马就为你去准备一艘小船……”
狂人斟酌再三:这睡觉是人生美事,可是若能一边泛舟一边睡觉岂不是更美?想了想,狂人道,“那你还不赶快去准备?”
黄生见他二人对于游湖泛舟兴趣盎然,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及其严苛的警告道:“游湖泛舟是雅事一件,可是我得提醒你二人,绝对不可晚上出游。”黄生这强势的决定,愈发叫赛狂人叛逆心大起,而且,对于狂人而已,游湖是为了能在船上睡个美觉,若不能晚上出游,兴致岂不是大减?
离开华清殿后,狂人特别的叮嘱迷枫,“快去准备船只,我们晚上出发。”
迷枫迟疑着,狂人这行事风格,可真是叛逆得很。狂人见迷枫犹豫不决,激将道,“怎么,你不敢吗?你要是害怕,我便一个人去。”一个人去岂不是更美哉,无人打扰她,这一觉天为被地为床,一定睡得无限美哉。
迷枫怎放心狂人一个人游湖,壮着胆道:“我不是怕,狂儿,你还是先听听泪湖的故事,再决定是晚上去还是白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