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狂人觉得这个人不但长了一双狐狸眼,连性格也跟狐狸一样精得很。
“哼。”赛狂人倒头便睡,睡前不忘恐吓一下这只死狐狸,“你要再敢发出声响,我就端了你的脑袋。”
臭狐狸的狐狸瞳子立即流露出怕怕的神色,双手捂住嘴巴一边还猛地摇头明志。“我不敢了,狂人。”
睡到半夜时分,狂人却被一阵争吵声惊醒。声音来自窗外,臭狐狸已经不在房中,狂人警觉的摸索着下床,蹑手蹑脚的摸到床旁竖耳静听。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一道男声,沙哑暗沉,赛狂人从没有听过的声音。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色诱美女,又不犯罪,这是僵尸王城。”是臭狐狸的声音,傲慢倔强。
两把声音都冲刺着愤怒。
“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有意思吗?”
“不要你管。”
一阵沉默。
“当僵尸很好玩吗?”
“可以色诱美女,你说好玩不好玩?”臭狐狸回答得斩钉截铁。
“哎——”沉重的沙哑叹息声。“你怎么就这么离经叛道呢?”
“哼——”臭狐狸的冷笑声,“我只是充分利用我的身体寻找一些乐趣而已。”
“你——”显然被激怒了,“好之为之吧!”
空气中除了树叶的沙沙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赛狂人又蹑手蹑脚的回到床上,这回是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天亮时分,臭狐狸拖着醉醺醺的身体回来了。赛狂人直直的盯着他,他的狐狸眼已经消了肿,看上去恢复了风流不羁的本性了。
“给。”臭狐狸将手中的叫化鸡丢给狂人,“你的早餐。”
赛狂人接过来,吃了两口,眸子还是死死的瞪着狐狸。“你心情不好?”狂人问。
“呵呵——”臭狐狸立即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笑嘻嘻道:“狂人,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昨天晚上,你和谁在一起?”狂人冷冷的问。
臭狐狸的眼中闪过一抹哀怨。可是很快又神采奕然,“狂人,你是不是不高兴我晚上丢下一个人在家不管?”
“昨天晚上,与你一起的男人是谁?你们感情似乎很好!”赛狂人却直奔主题,臭狐狸的小把戏对她这只老狐狸来说还是嫩了一点。
“你听到了?”臭狐狸的声音微微黯了下去。
“废话,两个人吵得那么大声,生怕被人不知道似的,我都被你们的噪音吵醒了。”
臭狐狸一脸愧色,“对不起哦,狂人,影响你休息了。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他妈的,重点不是这个——”狂人将手中的鸡骨头丢过去,“两个大男人,说话肉麻兮兮的,这是怎么回事?”赛狂人睨着狐狸,“该不会,你是——gay吧?”
“什么是gay?”臭狐狸虚心好学的问。
赛狂人耸耸肩,“算了,你那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还懒得管。”说完抹了抹手中的油腻,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咦,狂人,你要去哪里?”死狐狸缠上来。
赛狂人意味深长的盯了一眼那一道高高的宫墙,鄙夷的白了一眼臭狐狸,道:“我来僵尸王朝可不是来泡妞的,我是要找尸王求还魂石。”
“啊——你要去找尸王啊?”臭狐狸尖声叫起来,“狂人,这可是一件苦差事哦?我听好多人说他们来这儿找了几千几万几亿年了,都还没有机缘见尸王半面呢!”
赛狂人淡笑道:“每个人造化不同,试试运气呗。”
“那我陪你去吧。”臭狐狸义薄云天道。
赛狂人想想觉得这个臭狐狸虽然没有什么真本事,但是毕竟来这儿有些日子了,给她当导游还是不错的。遂点点头便迈步出了院子。
“狂人,你为什么就那么想复活呢?”一路上,臭狐狸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当僵尸挺好的,人的寿命不就是那几十年吗,但是僵尸可以万寿无疆哦。”
赛狂人忽地顿了脚,侧头凝思,“臭狐狸,如果你想让别人以为你无学无术,你就应该少说话。”他难道不知道他说得愈多,就愈来愈明显的告诉别人他根本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吗?
臭狐狸睁大瞳孔,嘟着嘴巴沉吟道:“有吗?我说错了什么吗?”
赛狂人道:“不过相处一个晚上,你就能透过我的僵尸体魄看出我前世是凡女的身份,又能自动接经续脉…。你还想告诉我什么?”
臭狐狸的脸色殊地煞白,然后很谦卑的口吻说,“狂人,你真是太聪明了耶。不过你有听过一句话吗,女子无才便是德。聪明的女子往往会红颜薄命的哦!就像那个安—”
“安什么?”
“哦,没有什么。”臭狐狸支支吾吾掩饰着什么,赛狂人最讨厌他藏着掖着搞得他整个人见不得光似的,而且她也懒得去探索一个对她毫无利益的人,所以也就避重就轻的玩笑道:“我还听过一句话,叫祸害遗千年。你看我是红颜还是更像祸害呢?”
臭狐狸就眨巴着狐狸眼审视了狂人的脸良久,然后一本正经道:“狂人,我看你有点像红颜祸水!”
“你——”赛狂人一拳k过去,臭狐狸嗷嗷大叫,“是你叫人家说的嘛,人家只是照实说出心里话而已,这有什么不对?”
来到宫墙门外,臭狐狸都一直生着闷气,不太理睬狂人。狂人原本慷慨激昂的步伐也不知为什么在宫门十余米外就缓了下来。臭狐狸一路上只顾着低着头生气,这一不小心就撞上狂人。
“怎么不进去?”臭狐狸气呼呼的问。
赛狂人抬着头,望着宫墙上那一道黑影。
第17章神秘尸王
臭狐狸瞧出狂人不敢前行的端倪,哦了两声,揣测道:“他是你仇人?”
“不是。”
臭狐狸一怔,“那你干嘛怕他?”
赛狂人转过头看着臭狐狸苦笑,“可是我可能是他的的仇人。”
臭狐狸朝她翻了一个大白眼,“难怪人家紧跟着你不放。”他记得初次见到赛狂人时,这个家伙也紧跟着她不放的。要不是他,恐怕他还骗不来像赛狂人这般倾城绝色的狂傲女子。
“不过狂人,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明明是一个凡女吗,怎么可能和他搭上关系?”
狂人眼底闪过疑惑,“你知道他?”
臭狐狸又支支吾吾道:“哦,我猜的。”
赛狂人很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老是遮遮掩掩的又意思吗?
臭狐狸贴近狂人,用手附在嘴畔对狂人低声道:“狂人,宫墙那边还有一道侧门,你从那边进去,我去引开你的仇人。”
赛狂人有点不相信的看着臭狐狸,他凭什么引开楚河笙啊!虽然,她知道他暗里藏着一些伎俩,可毕竟人家楚河笙也不是吃素的。魔界至尊啊,三界中又几个人是他的对手?这只死狐狸弄不清楚状况就乱发号施令。
臭狐狸推了狂人一把,“还不去?”
赛狂人瞅了瞅宫墙上的楚河笙,看他也没有半点动静,于是赛狂人就半信半疑的朝臭狐狸所指的方向走去。一边还瞄着楚河笙。可是奇怪得很,那家伙还是死水一滩,就是没有动静。
赛狂人对臭狐狸的身份就有点狐疑了,为什么有他的时候,楚河笙就不敢冒昧靠近她呢?
楚河笙静静的看着狂人走远的背影,目光回到臭狐狸的身上。这是一个万分妖娆的男人,那眼波凝转,色如春花,瞳若秋潭,断断是他没有见过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这个人在狂人附近,他就根本没有力量接近赛狂人。
狐狸慢慢的走向宫墙,然后仰着头盯着楚河笙,喊道:“喂,要不要聊聊?”
楚河笙就飘落下地,还是习惯的动作,双手抱胸,剑环在臂弯里。浑身蔓延出一股冷漠的戾气。
“你是谁?”楚河笙开门见山的问。
臭狐狸讪讪的摸了摸下巴,偏着头问:“你猜猜?”那神情稚气之极。
“你出现在僵尸王城,周身又有一股令人不敢靠近的力量,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是——”
“嘘——”狐狸半路截住了楚河笙的下文,脸上出现讨好巴结的笑,“千万别告诉第二个人,拜托?”其实他知道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他是谁,因为他想要隐藏自己,那么三界内就不会有人有这个能力揭秘他的真身。
楚河笙奸佞冷笑,“你两次坏了我的好事,我凭什么替你保守秘密?”
狐狸的花容有一瞬间的失色,却很快恢复神采奕奕,讨价还价道,“你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替我保守秘密?”
“很简单,”楚河笙望了一眼赛狂人消失的方向,“你不阻止我的事,我就不干涉你的事。”
狐狸略微沉思,吊儿郎当的表情恢复严肃,“你要杀她?”
“是。”
狐狸瞅了楚河笙良久,脸上浮现不可能的表情。最后目光落到楚河笙怀中那把剑上。
“我冒昧的问一个问题,你手中这把剑属于魔尊还是魔仙?”狐狸问。
楚河笙的脸殊地就失了表情。
狐狸打了自己的嘴巴几下,自我责难道:“瞧瞧我这张臭嘴,不就是一把剑么,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楚么?”
楚河笙却了然,他那貌似不经心的一句玩笑,实则有意在暗示他一些信息。常言道,英雄主剑,然而有些时候剑也可以论英雄。剑属不分,实则是暗语主人身份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