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从狂人怀里撑起来,一脸沮丧,“我就没有优点嘛?”
“有吧,你这人还算讲义气。这样的你,才叫人喜欢。”
狐狸就腼腆的笑起来,很知足的又躺下去。隔了半天,忽然叫起来,“啊,狂人,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好,你会不会不再爱我了?”
赛狂人敲了一下狐狸的脑门,“我从来都不曾爱过你。”
“你刚才还说我讲义气,你喜欢我?”
“喜欢和爱是两回事!”
“还不一样。”
“不一样。”
……
窗外,一抹黑影,伫立已久。
赛狂人苦恼的望着狐狸,“我就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没有信用可谈。怎么办?我打不过他,你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要不要拿绳子绑了自己乖乖走出去?”
狐狸瞥了一眼窗外的楚河笙,有些惊愕。在赛狂人有下一步动作前,他出手制止了她。“慢着,让我跟他聊聊。”
“聊?还不都是些废话。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自己国色天香能与这个冰雕聊出一份惊天动地的感情来?”赛狂人起身一纵,人已经飙出窗外。
楚河笙似陷入了沉思,对于走过来的赛狂人,楚河笙毫无察觉。
赛狂人嘟起性感的红唇,丁香小舌邪魅的顶着上嘴唇,站在离楚河笙咫尺之遥的地方,玩味的打量着眉头紧锁的楚河笙。“恩——咳——”干站了半天,楚河笙竟也未能发现她,她只好轻咳一声,提醒他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楚河笙因这一声硝烟味十足的干咳声转过身来,见是狂人,惑世的美眸顿时杏眼圆睁。“是你?”
狂人拖着懒洋洋的步伐走到楚河笙的面前,傲慢无礼的偏着头颅,神情高傲得似一只大红公鸡。
楚河笙玩味的打趣道:“你还没有死啊?”声音里满是火药味的叫嚣,
“你都没死,我怎么能死?”赛狂人精雕细琢的粉脸漾开一抹漫不经心的嘲笑。她永远忘不了楚河笙加诸在她身上的耻辱,她被他用无量绳捆住,还对深陷囹圄的她进行人身攻击。若不是她心脏强大,脸皮比城墙厚,她恐怕早已被他三番两次的捉弄羞辱得快找地洞钻进去了。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人所赐,见到他,她就浑身喷火。“我恨不能,”赛狂人的手骨,在空中捏的嘎吱嘎吱的响,“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哟呵,”意外哦,楚河笙不气反笑,“你以为你想的你就能做到吗?”目光横扫了一眼静立在窗户旁的狐狸,脸上的笑容顿时隐去,一股阴霾的抑郁油然滋生,如果…如果想做什么就能做到的话,他多么想,立即撕毁了眼前这个人。
赛狂人冷笑,“你想打他的主意?”没门!狐狸是他的救命恩人,她誓死保卫他的安全,虽然狐狸很可恶。
楚河笙犀利无敌的目光收回来,有点心不在焉道:“啊?打他的主意?我还有自知之名。”
“少装腔作势,”赛狂人以稍纵即逝的闪电速度从怀里掏出那把熟悉的左轮手枪,眨眼的功夫便结结实实的抵在楚河笙的心口上,因为两个人近距离,面对面而站,远远看去,那把左轮手枪便淹没在他们宽松的衣裳里。
她要先下手为强。
“你要…做什么?”楚河笙皱起眉头,不悦的质问狂人,脸上却不见一丝丝一缕缕惊惶。看上去,他似乎还很享受这个瞬间,危险,对他而言似乎是可与而不可求的一件趣事。
“篾了你。”赛狂人嫣然一笑,声音柔软酥麻,令人如痴如醉。咔—子弹上膛的声音;叩—扣下扳扣的声音。
楚河笙垂眸,目光落在那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左轮上,嘴巴撅得高高的,有一点不满,有一点委屈,还有一点狂傲道:“你别天真了,用这么一把烂手枪就想解决掉我的性命,幼稚!”嗤之以鼻!
“哦,我很想知道,是你看重了自己,还是看轻了我的这把左轮。”赛狂人蜻蜓点水的口吻,气的楚河笙瞪了她好几眼。就在楚河笙有所举措的当头,赛狂人忽然又开口道:“别动!”霸道的口吻,令楚河笙一怔。狂人将灵巧的嘴巴凑近楚河笙的耳畔,湿热的口气,丝丝缕缕萦绕在他的周围,她又慢条斯理道:“你若是动了,保管让你后悔几辈子。”她决定和他玩一把心理战术。
“哼!”楚河笙像看白痴一样斜睨着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眼前这个小不点,口气大得可以吞下一片天,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她那把烂手枪此刻指的人,是谁?“赛狂人,我不但要动,我还要你,为你的年少无知后悔十八辈子。”楚河笙说完挺直身子,嘘一口气。
“是吗?”赛狂人的拇指轻轻的,徐徐的松开了扳扣,没有任何声音响起,但只见楚河笙俏丽的脸上,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僵硬得不能动弹。良久后,那张镶嵌在僵硬脸庞上的小唇抽了抽,气如游丝的声音挤了出来,“这…是什么?”
赛狂人将手枪取出来,爱惜的吹了吹黑洞洞的枪口,一脸得意道:“其实,这把枪确实很普通,但是里面的子弹却稀奇得很。”“是什么?”楚河笙气的脸都青了,若不是他此刻全身僵硬不能动弹丝毫,她定要将赛狂人撕成两大半。
第19章爱宅一起
“这子弹,是用狐狸便便制成的,用它对付你,真是太好用了。”赛狂人戳了戳楚河笙的脸,得意的狂笑。楚河笙的脸,愈来愈难看,“你说什么,狐狸便便?”又气又恼,亏她想得出这样的损招。
赛狂人盯着一脸不服的楚河笙,敛去了不正经,正色道:“你都能用最卑鄙的手段对付我;为什么我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怕那只骚狐狸,但是你的弱点却为我所用了。”
楚河笙脸色大变,咆哮道:“赛狂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你现在连动都不能动,还做什么困兽犹斗。”赛狂人奸佞笑道。
伫立窗旁得狐狸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无奈的摇摇头,呐呐道:“狂人,看来我太小觑你了。”跟她相处这些日子,还真以为她没心没肺,对他的事也毫无关心,原来,他的不经意的疏漏,在慎密的赛狂人面前,可谓展露无遗。
狐狸的手指头指着楚河笙轻轻一点,楚河笙的禁锢殊地解开。赛狂人见势不妙,火速从袖口飙出一把银色的飞刀,但是楚河笙却敏捷的闪过,抽出魔剑,就愤愤的向狂人挥舞过来。
在二人正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狐狸见势不妙,赶紧跳出来试图制止。谁料翻窗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摔了个四脚朝天。那笨拙的动作,叫人看了实在好笑。
“哎哟,哎哟——”狐狸一边嚎叫一边拿眼瞟赛狂人。满以为赛狂人会关心的问候他一两句,哪知狂人的双瞳如野兽一般只专注于眼前的猎物,对于其他毫无在意。
狐狸的心,不知怎么就忽然像有一颗刺划过,隐隐生疼。
“别打了。”狐狸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就冲到赛狂人和楚河笙的中间去,抱着头蹲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吼了一句。
楚河笙的魔剑戛然而止,顿在半空。狂人的飞刀却划过狐狸的面庞射向了楚河笙,楚河笙来不及躲闪,手臂被划伤。
狐狸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吃惊,太吃惊。心痛,还是心痛。
赛狂人淡漠的脸,一如既往的好看。
狐狸的心,却如伤口撒了一把盐,眼睛殊地就濡湿了。
原来在你眼里,我抵不过一个刺杀仇人的机会。狂人,你竟然对我这般无情?狐狸缓缓的站起来,只是轻描淡写的瞄了狂人一眼,便转身对楚河笙及其恶劣的命令道:“一个月的期限还不到,你就像违背诺言吗?”
楚河笙一怔,他其实并不想违背诺言,他只是想要跟踪在狂人的身后,一个月后再出手。还有,他其实很想验证这个狐狸的身份。可是,狐狸生起气来,还真的令人不寒而栗。楚河笙只得灰溜溜的离去。
狐狸的脸色很不好看,狂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对他升起一抹惧意,蹑手蹑脚的向屋里走去。狐狸目送着狂人离去的背影,眼眸湿嗒嗒的,浓郁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很晚的时候,狐狸推门进来了。赛狂人倒在床上,佯装熟睡。狐狸坐在床沿上,注视着狂人波澜不惊的那张面孔。
“还真是漂亮。”狐狸抚摸着狂人的脸庞,惊叹不已。
赛狂人愤怒的睁开眼,爬起来坐着,“放开你的臭手。”妈的,要再装睡下去不知道这满脑子淫秽的臭狐狸又会做什么。
狐狸只好讪讪的缩回手,赛狂人若不经意的问:“你不生气了?”
狐狸点头,“不生气了,生气容易变老,老了就不好看了,到时候你一定会嫌弃我的。”
赛狂人瞪目,“谁他妈的要跟你一起变老了?”靠,死狐狸心里怎么就那么晦暗。
狐狸叹了口气,道:“狂人,我们一起变老不好么?你看你长得那么好看,我长得也不差,我们要是不在一起,岂不是太便宜别人了。”
赛狂人气得小脸儿都皱了起来,朝狐狸挥了挥拳头,恶狠狠警告道:“不许把我和你放在一起比,谁他妈的要好看了?俗气,你这个外貌协会的会长。我永远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