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飞龙忽然觉得无聊,收回了右翼,盘着前腿坐在草坪上。楚冰河坐在它对面,戏谑道:“谢谢你翼下留情。”要不是看在熟人的份上,那两翼同时射出漫天的利器,灼得人的眼睛根本看不清,哪还有闲工夫去抵挡那漫天的利器?不过,飞龙会觉得无聊,也是因为楚冰河手中这把魔剑,可大可小,就算他使出多少利器,他也能安然无恙的站在宝剑之下。
他们是天生被克制的一对,谁也制服不了谁。
倒是这一场崭露头角的打斗,虽然时间匆匆,然而却在第三界掀起了一丝涟漪。此刻,守护禁区的劳神,因为听到禁区内的动静,遂悄然的打开了禁区的门。
楚冰河皱起眉头,暗叫一声,“不好!有人来了!”便瞥了那飞龙一眼,匆匆的消失在禁区,回到了自己的别院。
当劳神站在花园入口,望着已经复苏遍地绿草茵茵的石化花园时,整个人因为恐惧都在战抖。玄幻飞龙慢慢的从山头露出一个脑袋来,看到劳神的时候,凶神恶煞的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它呼出的气顿时凝成寒冰,碎成千万片向劳神飞来。劳神赶紧退后一步,在寒冰袭击自己的前一秒,关上了禁区的大门。然后神色仓皇的向麒麟阁跑去。
“什么,玄幻飞龙已经苏醒过来了?”听到消息的院尊大人脸色剧变,因为胆怯不安而在屋子中央来回踱步。连声音都变了形,说话也特别的语无伦次。“劳神,你去,快去请判魂官,哦还有神魔,还有莱尔斯教授,卡门……反正通知学院所有的教授来这里集合,就说我有紧急会议要召开。”
当劳神神色仓皇的将这一信息转告给第三界的各位教授时,几乎是毫无迟缓,都匆匆的赶到了麒麟阁。只不过一会的功夫,麒麟阁就挤满了各个教授,他们的脸上都显示着不安和忧虑。
院尊清了清嗓子,尽管如此,依然掩饰不了他变形的嗓音:“各位应该知道,玄幻飞龙乃天洲第一神兽,然而顽劣异常,只受陆洲天授一人指令。当日陆洲天师遇难后,玄幻飞龙失去了主子,因此在三界胡作非为,闹了几件大事,黑暗之神好不容易降服了它,我们才能将它禁锢在石化花园里。可是如今,玄幻飞龙已经苏醒了,如果我们找不到人驾驭这头飞龙,恐怕又一场大灾难要降临。不知道在场的各位有没有办法可以控制这头魔性未除的神兽?”语毕巡视着众人,众人都地埋着头,显见没有主意。
院尊失望的唉声叹气,这个时候,神魔向前一步,道:“我看各位不需要惊慌。那玄幻飞龙虽然魔性未除,但是自问世以来却只听一个人的话,那就是陆洲天师。以前我们害怕它苏醒过来,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们以为天师已经死了。然而现在,天师不就在我们第三界吗?相信有她出马,飞龙的魔性自然会消除。”
神魔的话,叫大家仿若看见了黑暗之前的一线黎明。然而,很快,问题又出来了,这次发言的是阳舞。他捋捋自己的山羊胡须,颇为深沉道:“神魔的话固然有一定的道理,可是神魔你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轮回重生的陆洲天师还能驾驭那匹神兽吗?当年的赛美人可是凭自己的一身精湛无懈可击的魔力降服了它,让它为她所用。可是现在的天师,几世轮回,还有那样的魔力吗?”一席话,又叫众人心灰意冷起来。
“那可怎么办?”众人束手无策。
“如果天师不能降服那尊飞龙,我看还有一人尚可。”忽然,人群中有人高调的支招,顿时所有六神无主的人全部看向了说话者。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管理魔轴之门的卡门教授。
卡门站出来,道:“魔轴之门为这个人开了七天,这个人应该比陆洲天师更有能力驾驭这匹神兽?而且,按理说,他才是最有资格成为天洲第一神兽的主人。”
众人心里当即了然,然而院尊却苦着脸,道:“卡门你有所不知,千寒大帝法力无边,能御世间万物,所以少了神兽自然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然而,正是因为如此,千寒大帝曾经立誓,玄幻飞龙虽为神兽,谁有本事降服它就被谁占有。其他人不得擅自掠夺。我想,千寒大帝不会插手这件事的。”
众人唏嘘一阵,有人丧气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是劳神站出来宽慰众人道:“各位也不需着急,我看那飞龙沉寂了46亿年,威力大不如前。适才它冲我喷洒零度寒冰时,我也能侥幸逃脱。”
最后院尊想了想,道:“若真是这样,或许神魔的建议值得一试。罂粟公主毕竟是它的主人,待飞龙魔性恢复之前,只要罂粟公主与它相认,相信飞龙就不会造孽人间。”
众人都面面相觑,但是除此以外再无他法,也只能拭目以待。院尊将这次的任务交给了阳舞,希望阳舞能够将兽厩发生的一切如实禀告给罂粟公主,并恳求她伸出援手。阳舞欣然领命。
第06章穿不过的门
那日,当赛狂人捣毁石化花园的参天大树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炼药宫,见到那些来炼药宫买药的客人时还佯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面不红心不跳的跟别人谈笑风生。“咦,今天生意这么好啊?药膏快卖完了,看来我们得加紧制药,等到第二场生态位大战的时候,我们就提高药价,二两银子一管药膏。”
买药的客人几乎都是上午被赛狂人打伤的兽族士,听赛狂人丧心病狂的话,个个都苦着脸无奈的摇头。有个别胆儿大点的,就不服气的驳斥赛狂人,“赛狂人,就算你将金字塔底层的异灵全部制服,总有一天,你也会被别人制服的。”
赛狂人美眸一瞪,那小兽更加肆无忌惮道:“哼,听说你挑战了魔界至尊,到时候你会惨死在那把魔剑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赛狂人的脸殊地就跨了,她最见不得别人打击她的士气。因此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冷冷的,充满了阴阳怪气的火药味。“如果你们希望魔界至尊为你们一雪前耻的话,你们这几天就该跪在观音大师面前,天天为他祷告,祈祷他多活几天。哼,到时候死的是谁还不知道呢,你们这些大放厥词的家伙,不怕楚河笙死了我削了你们吗?”
那些兽族士被赛狂人的恐吓吓得逃之夭夭。一下子,炼药宫就恢复了从前的冷清。本来忙着数银子的紫言瞠目结舌的打量了一下空下来的大厅,然后满腔怒火的瞪着赛狂人,“狂人,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我们生意最好的时候回来捣乱,真是个败家女。”
一屋子的药师都流露出可惜的表情埋怨的瞪着赛狂人。赛狂人的脸顿时就灰了起来,“我又不是故意吓走他们的!”靠,他们那什么眼神,她这个宫主当得可真是窝囊,她的威信难道还抵不上那白花花的银子吗?
看到她态度还算真诚,众人才原谅了她。所有的人都兴奋的围上来,跟赛狂人分享他们赚钱的喜悦。赛狂人彻底折服在他们的金钱欲望下,所谓之不同不相为谋,狂人跟他们告别后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水印厅。
“没有共同语言真是可怕。”赛狂人将鞋子脱了随意的丢在地上,然后检讨自己不能融入其他人的深沉原因。“莫非是我过惯了有钱人的生活?所以没有觉察到银子的重要性?”
紫言小白和小舞抱着耸得高高的一叠木箱子走进水印厅。自从赛狂人登基后,为防止自己因为长期闹孤独而患上焦渴症抑郁症等精神疾病,赛狂人就有意的在药手之门的旁侧开了一个普通的小门,方便属下们进来跟她汇报事物。这倒方便了紫言他们,他们出出进进,畅通无阻。此时,赛狂人见到他们抱着叠得比脑袋还高的钱匣子,心里就如掉进了深渊,觉得凉飕飕的。看来她得重新审视这几个混蛋的嗜好,不但爱赌爱嫖,如今还爱财。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别人的手下都是叱咤风云,带出去有头有脸的,为什么她的就是拉不出去?
紫言他们将箱子放下来,整齐的罗列好,却看见与狂人一副蔑视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滴溜溜的转。紫言就不解了,他那么辛苦的赚钱,她不但没有一句嘉奖的话,还用那么无语的眼神蔑视他,你说就算他脸比城墙厚,也接受不了啊?
“狂人,你那什么眼神?”紫言气呼呼的坐到匣子上,低头瞧见狂人的绣花鞋恰好在自己的脚下,为了宣泄不满的情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踢出去再说。
小舞和小白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然而二人大气不敢出一口,就屏着呼吸静候赛狂人的雷霆之怒。
紫言一脸凛然的傲视着赛狂人,这回是她真的错了,他才不要委曲求全了。除非她跟他道歉。
赛狂人的灵眸森寒的逼视着紫言,那眼神凌厉得实在吓人。就像无数把匕首从那深不见底的黑瞳里源源不断的射出来,没有止境一般。小舞和小白不停的跟紫言打眼色,示意他赶紧跟狂人认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紫言才不管呢,骄傲和自尊最重要,那不是赛狂人教他们的吗?
“信不信我将你的脑袋拧下来,剁成肉酱包包子喂狗?”赛狂人不苟言笑,甚至有点寒冷的声音,从她的唇齿里倾泻出来,就有一种慑人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