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么苍峦就多谢王爷了!”拱手一笑,苍峦反身一侧骑上了一匹由慕泽钦他们骑来的马扬长而去。
看着苍峦远去的背影,绪烟愤然的咬紧了下唇,可现在重要的还是般箬身上的伤。
“现在怎么办?”珈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差不多也有了几分的猜测。
慕泽钦睨了一眼靠在绪烟怀中的般箬,也只留下了一句话,“救人要紧。”
绪烟点了点头,心里也是焦急万分,看着他一身的血就知道刚才刑场上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容凝现在怎么样了。
“那好,你们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府了,若是有什么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说罢,珈叶直接上马离开了。
珈叶离开之后,慕泽钦直接从绪烟的怀中将般箬背了起来,由绪烟回去通知府中下人前来救人。
不过就在绪烟刚出了刑场便见着一辆马车正往他们这边赶来,坐在马车前的少年看着依稀还有些熟悉,绪烟揉了揉眼定神一看居然是楼心。
“师父,他们果然在这里!”楼心一见有人出现立刻撩开了帘子,不过都还没有看到楼肆情的身影,只觉得脸上刮过一阵风,楼肆情已经站在了绪烟跟前。
“容凝呢?”冷漠孤寂的声音让绪烟震得一身冷寒,楼肆情左右看了看并未发现容凝的身影,反而看到慕泽钦背着般箬从后而来,心脏陡然一震只觉告诉他,晚了一步。
“我们来晚了一步,也不知……哎!”绪烟的话都没说完直接被楼肆情给推开了,而楼肆情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慕泽钦一拳。
慕泽钦被他打翻在地,同时也摔了般箬,一个被打的狼狈不堪,一个又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楼肆情气的浑身发颤,这两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着什么爱,难道就是这样对待她的?
不!
楼肆情倒抽了一口凉气,慕泽钦哪里会在乎容凝呢,从头到尾想着的不过是那个根本就不可能的东西。
眼看着他一拳又要打在慕泽钦的身上,却发现手腕已经被绪烟的银丝软鞭给缠住了,“楼宫主,现在救人要紧!”
“师父!”就连楼心也求起情来,“师父,还是先救人吧!”
“你们!”楼肆情心里憋屈着一大堆的怨言,可是到底医者父母心又怎么能看着伤者在自己的眼前死了呢。
“本来今日容凝是要被处斩的,可是具体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不清楚,现在只有般箬知道,所以还请你救救他才是!”绪烟并不知道自己的话到底起到了多大的作用,可是看着楼肆情的表情她也明白楼肆情说不定不会cha手此事。
“实情到底如何我自会调查清楚,要是凝儿有什么不测你们我谁也不会放过!”楼肆情扫了一眼他们,“心儿,还不快扶着他上马车!”
“是!”一听楼肆情要救人,楼心当心松了一口气,这个师父说到底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绪烟扶着受伤的般箬上了马车,却见慕泽钦没有任何的反应,“王爷?”
“你们先随楼宫主去医治,我还有事要处理。”慕泽钦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楼肆情,看来他是有事要问。
“心儿,先回医馆,我很快就来。”
“嗯!”楼心点了点头立刻驾着马车离开。
“现在四下无人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楼肆情负手而立,不屑双眸将慕泽钦打量了一遍,他从未觉得这个男人有什么过人之处,可偏偏却让容凝情根深种,万劫不复。
“那些事其实都是容凝让你做的吧。”慕泽钦硬是克制着心里的不安感,而刚才的那句话早已在他的心里反复问了好多遍。
“你心里清楚的很,又为何还要多问?”楼肆情哼了哼,“慕泽钦,有句话可能不大好听但是我还是要说。”
“……”
“若非姻缘巧合,其实容凝早该是予雪谦的女人,可惜她下了山遇见了你,还将你当成了当年的那个少年。这么说吧,其实她心里头爱着的不过是予雪谦的一个替身,而你不过就是那个替身而已。”这话说出口时楼肆情自己都闻到了一股子酸味。
当然他这话也确实是实话,即便当年容凝她爹多方反对,可是他哪里有这决定权呢。自予雪谦下山后,容凝就一直盼着能离开印月宫去找他。
“你说什么?”慕泽钦心神一恍惚,蓦然间觉得一阵的悲凉。
“我说什么?”楼肆情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与其说凝儿爱你,不如说她是在你的身上寻找予雪谦的影子,从你的身上寻找一份她的觉得值得的希望。对了,你跟凝儿夫妻三年也该了解她的个性,她向来都争强好胜,所以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嗯……我这么说你明白吧。”
好像还未从慕泽钦的脸上看到过挫败的表情,楼肆情不肯定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有没有作用,但是他起码看到了慕泽钦的眼中有一抹失落感。
“我只是问你近日江湖上那些门派的灭门案是不是容凝让你做的?”原本还期待着慕泽钦有些变化,不过这一次还是楼肆情错了。
“是!”他不否认,“你知道容凝为你做了多少事吗?也罢,像你这种无心无情的人哪里知道被一个深爱着是什么样的滋味,慕泽钦,倘若有一ri你真的从凤烬霄的手里抢回了帝位,那么那一日必定是容凝的忌日。你最好给我听清楚了,你是要江山还是要她?”
☆、第178章不能独活
“怎么样,他到底怎么样?”一回到医馆楼心便开始替般箬清理起伤口,一盆水接着一盆水的换着,绪烟看着楼心来来回回进出了好几次,这心也是跳得七上八下。
“嘘,绪烟姐姐,你若是真的着急就先将我师父找回来吧!”楼心也是急的满头大汗,偏偏这个时候楼肆情还没有回来。
“好!好!我现在就去找!”一听楼心这么说绪烟也慌慌张张地赶了出去,这厢前脚刚迈出一步,后脚就跟楼肆情迎面而撞。
“哼,这么着急做什么?”楼肆情对慕泽钦算的上是恨之入骨,同样的他对般箬也没什么好感,这两个男人将容凝害的如此惨就该死了好!
“楼宫主,你回来的正好,快看看他吧!”绪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楼肆情就进了门,不过当下就被楼肆情甩开了手。
“姑娘家这成何体统!”
体统?绪烟瞪了瞪眼,都这个时候了救人要紧哪里还顾得上体统啊!
站在里屋忙着照顾般箬的楼心也听不下去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满道,“师父,现下就他知道师叔的下落,您就救他吧!”
“让你多嘴!”楼肆情极度不满,这个好徒弟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当下一脚将楼心踹出了屋,紧接着将门关的紧紧的,“在外给我好好守着,谁要是打扰到我我立刻毒死他!”
“是!”楼心扁了扁嘴,只好拉着绪烟的手坐到一边,“姐姐,你也别太担心了,有我师父在他不会死的。”
“嗯!”绪烟点了点头,可眼眶里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一想到般箬满身血污的样子她就心疼不已,这个男人她爱了这么久哪里舍得他多受一点伤呢。
别看楼心年纪小,可也是瞧不得女人多哭一声的,这边绪烟哭的伤心极了,他也跟着心疼不已,“绪烟姐姐,你就别哭了,真的!有我师父在他真的不会死的,倒是不知道师叔怎么样了,她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呢,她这要是死了我师父可怎么办啊!”明明是安慰人的,可到了最后小楼心干脆跟绪烟抱头痛哭起来。
而在里屋替般箬治伤的楼肆情自然是将他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不觉蹙紧了眉头,面上表情再是痛苦也不及心里的难受。
之前的那番话他何止是说给慕泽钦听的呢,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容凝心里的秘密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在她的短短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她只爱过慕泽钦,只惦记过予雪谦,却始终没有他这个师兄的地位。
若说慕泽钦是容凝寻找慰藉与希望的替身,那么他楼肆情连个替身的资格都没有。
“呵呵……”楼肆情无奈地笑了笑,“就算凝儿现在爱的人不是你,可起码你也曾得到过她的爱。”
一声叹息后,楼肆情又为般箬扎了一针,当下就见般箬动了动手指,紧接着咳嗽了两声、颤颤巍巍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温润淡雅的男子,若是没认错的话他是楼肆情。
“这里是哪儿?”沙哑的声音让他显得相当的孱弱。
楼肆情冰冷着一张脸,“我的医馆。”
“凝儿?”般箬猛的坐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凝儿呢?凝儿在哪?”
般箬的反应让他相当厌恶,“她在哪儿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楼肆情起身顺手拿起了铜盆里的手巾擦了擦手,“予雪谦,凝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第一个给她陪葬!”
说完这话径自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这边一听到开门声,绪烟立刻冲了过来。
“怎么样,他没事吧?”绪烟嘴上是这么问,但心里的这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般箬没事,没事就好!
“死不了,不过我不保证日后不会要了他的命!”楼肆情白了她一眼迈脚直接走了,瞧着小楼心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楼肆情一把拎起了他的衣领,“你以为自己没事了?还不快去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