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渊亲昵地拉起雪澜的袖子,那上面的香味让他觉得很舒服:“好吧,我嫉妒,我承认我嫉妒。”男人嘛,就是用来宠,用来哄的。
雪澜看着凤鸣渊在一旁得意洋洋的模样,心里郁闷得要死,靠,真的把自己当成小受了?
“那个,雾皇殿下,我认为咱俩有必要认真地谈一谈。”雪澜咬着牙把自己的袖子从那双贼手里扯出来,看着面前笑得一脸邪佞的男人,浑身直哆嗦。
凤鸣渊很开心夜莲主动提出要跟自己交心,连连点头:“好啊好啊,你说吧。”
“那个吧,断袖这个事情呢,是这样滴,断袖就是男人跟男人那啥,嗯,男人爱上男人,可是这样的情况在这个世界是不允许的,是违反自然规律影响社会发展滴,男人怎么可以爱上男人呢?人家都说‘阴阳调和’,阴没了,只有阳,那是会短命滴,短命滴懂不?”
凤鸣渊很认真地点头:“懂,可是人家也说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既然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如果相爱了还不能在一起,那肯定更短命,相思折磨而死,就像我这样。”
雪澜扶着额头:“搞断袖会得艾滋的,艾滋知道不?就是全身皮肉烂掉,身体臭烘烘的跟个茅厕一般,从此你不能见人,只能所在没有阳光找到的屋子里等死的病。”
凤鸣渊一脸无所谓:“你说的就是花柳病吧?你身旁可是有医仙的哦,他能够生死人肉白骨,难道连区区一个花柳都治不好?”雪澜一听差点脑溢血,头一次觉得杏空的存在是这么的多余。
“……还是不太好吧。话说要是断袖了啊,两个人走在大街上,都有人对你指指点点的,你连背脊骨都挺不直,简直就跟特么过街老鼠一样,你说这样好吗?好吗?再说了,要是真玩断袖,你让那些爱慕你的女子怎么办?我让那些爱慕本公子的男子怎么办?统统自挂东南枝,举身赴清池,寻死觅活去吗?”揽着凤鸣渊往大街上一站,说“瞧,这是俺男盆友”,保管臭鸡蛋烂菜叶子破番茄一大堆扔过来。
凤鸣渊终于变了脸色,好看的凤眸中染上一丝危险的气息,邪肆的笑容也变得更加邪佞起来:“呵呵,你说这么多,其实不就是放不下风雪澜那个贱女人,是不是?”
“啥?”贱女人?好你个凤鸣渊,竟敢骂老子。
“你不用掩饰了,我受伤那晚上什么都看见了,你进了她的房间,你们举止亲密暧昧,根本就不是义兄义妹该有的举动,哼,说什么伦理道德,你们那样才是最该被天下人唾弃的。”
雪澜眨巴眨巴眼睛,怪异地看着气得脸色发红的凤鸣渊,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这孩子那天把墨倾宸当成自己了啊,怪不得,这都什么眼神啊。
倾宸那妖孽有她的风流潇洒英俊不羁风华绝代翩翩傲然飘逸绝伦吗?这简直就是侮辱,赤果果的侮辱。
“女人有什么好的?抱起来软绵绵的一点手感都没有,而且身上还有一股股刺鼻的香味胭脂味,简直腻死了。”
凤鸣渊一边说着,一边趁雪澜腹诽之时猛然抱住了她,嘴里一边还在说:“你试试,不信你试试,是不是男人抱起来更加坚实一些?看,我的肩膀是不是很宽阔,怀抱是不是很温暖?”咦?不对啊,公子夜莲虽然看起来不算高大,但也算坚实啊,怎么抱起来这么软绵绵的,还暖暖的,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闻起来不像是女人的脂粉味,倒像是,体香?
心头忽然涌起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怪异,却甜甜的,腻腻的,生出一股莫名的悸动。
雪澜使劲推开凤鸣渊,实在太无奈了:“我问你,你讨厌风雪澜吗?”一听到风雪澜的名字,凤鸣渊立刻面带厌恶:“讨厌,非常讨厌,讨厌到极点了。那个女人,从我少年时就是我的噩梦!”
雪澜点点头,讨厌就好:“那我给你变个戏法如何?”凤鸣渊本能地想要拒绝,但转念一想,面上带了几分邪肆的笑容:“莲儿想要玩什么?”雪澜狠狠地暗地里吐了口口水,靠,这个男人变态,真的是个变态。
“你看着就行了。”雪澜冷道,说着,缓缓抬起手来。
抬手间,雪澜将头上的发簪和红色流苏摘下,瞬时,一头乌黑如瀑布般的长发便垂了下来,倾泻在身后,很美,很美,美得让凤鸣渊一时失神。
素白细腻的小手,仿佛真的会变戏法一样,将手中红色的流苏翻来翻去,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红色的中国结形状的扣饰,小巧,却带着另外一种不一样的风情。
凤鸣渊看到她手中的中国结,眼中蓦地闪过一些惊讶,这东西怎么有点眼熟。
尔后,小手又朝着自己的衣衫移动,在凤鸣渊惊诧惊喜,而又受宠若惊的眼神中,将身上那件大红的衣袍褪了下来。
凤鸣渊确实是受宠若惊的,虽然不知道所谓的戏法是什么,但是看到她开始脱衣服,他竟然没来由地紧张起来,差点欣喜若狂地对雪澜大喊:“太快了,咱们这样有点太快了!”
幸亏他没喊,否则雪澜一听肯定喷血。
红袍之下,露出的不是凤鸣渊想象的猥琐情景,而是一件黑色的衣服,咦,这衣服咋看咋又有几分眼熟呢?
最后,雪澜不发一语地摸出一块湿巾,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一通,然后,在凤鸣渊惊诧欲死的眼球中,看到了恢复本来面目的自己。
“你……你……”凤鸣渊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雪澜,一只手指着她微微颤抖,似乎坚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雪澜将手中的毛巾一扔,抬眼对上凤鸣渊:“怎么了,眼熟不?”就连声音,也在同一时间恢复了女子的娇柔清脆,“咱半个时辰之前刚刚见过,雾皇不会不记得了吧?不才区区,正是那个帮你十四岁就破了雏儿,在太学鉴写过诗歌歌颂你,还不小心救了你两次的风雪澜,雾皇,这厢有礼了。”说着,似乎是为了故意刺激人家,雪澜还施了个怪模怪样的女子见面礼。
凤鸣渊面色苍白如同死灰,眼中更是透出沉沉死气:“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们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这怎么可能?我不信……打死我我也不会信的……”凤鸣渊情绪激动,怔怔看着雪澜,由天堂摔落到地狱,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愤恨,“风雪澜,你又在玩什么鬼把戏?你怕我抢走了公子夜莲,所以你才扮成他的模样来骗我对不对?风雪澜,你做梦!我不会相信你的,我绝不会信,就算是死,就算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公子夜莲。”
雪澜耸肩,这孩子真是执着得可怕:“我怕什么?我本来就是公子夜莲,你不会还以为那天晚上看到进我房间的人是公子夜莲吧?哈哈,雾皇陛下啊,你的眼睛是不是不好使啊,该去看看医生了吧,那天晚上你看到的红衣人是倾宸好不好?公子颜倾,知道了不?不要以为穿红衣服的就是公子夜莲,那喜堂里的新娘子多得是,你岂不是个个都要去叫夜莲了?”
凤鸣渊听到这句话,忽然恍惚起来,那天晚上,他确实没有看到那个红衣人的脸,他一直都是背对着自己的。可当时,因为太过思念夜莲,看到红衣出现,心情激动之下,以及看到那暧昧画面后的醋意大发之下,他已经失去了判断力,所以,真的会有认错的可能,所以,那晚的红衣人真的不是公子夜莲……
“还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公子夜莲身上下了子蛊,你觉得我有医仙和毒圣在身边,他们能够不知道这种无害无毒的虫子的存在吗?所以,你从你身上的母蛊就应该能够知道,我,风雪澜,就是你要找的公子夜莲,不是吗?”
这话一出,凤鸣渊脸上已经了无生机,他踉跄地倒退了两步,这才勉强站住。怔怔望着前方女子的脸庞,心中如同翻江倒海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混沌不堪,可是,却有一个声音在清晰地说,是的,她,风雪澜,就是公子夜莲。
呵呵,多么可笑,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他好不容易从断袖这件事情中说服自己,让自己从痛苦里解脱出来,好不容易刚刚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准备鼓起勇气去面对,可转眼,这就成了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喜欢的居然还是女人,一个假扮了男人的女人,一个他今生最不想见到最讨厌见到的女人。
苦涩笑容,爬上了凤鸣渊的嘴角,看到他无神的双眼,苦涩至极的笑容,雪澜心中竟忽然升起一丝不忍来。
该死的,她居然会心软起来了,该死的,都怪倾宸那混蛋。
“喂,你这样子我会以为你要去自杀。”这样的安慰算是可以了吧。
凤鸣渊苦涩地笑了笑,眼中盈满了水雾:“呵呵……呵呵……是啊……我是该死。风雪澜,你怎么不笑呢?你看到我这样狼狈,你应该狂笑才对啊,我这副样子,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吗?”靠,你啥样子关小爷毛事,“我是想看到,可是你这样子太丑,我不忍心看了。”他不会因为这样的关心死得更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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