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家财顾不得这边恭送君家小姐,因为时辰不早了,干爹脸上在流血,今天侍候王更衣的事情,便落到了他这边。
示意宫女们进去,家财看了一眼那边远去的两抹背影,快速收回了视线。
阮绵绵几乎是被凤九幽一直拧着丢上了马车,不过除了目力极好的人,如无须外,估计很少有人看得出来。
一路上他借着喜儿的身份不停地问她各种问题掩人耳目,实则牵着她的小手,又是抚手背,又是搂抱之类的。
若不是他这会儿扮作的是喜儿,阮绵绵真心不能接受。
到了马车上,她尚未坐稳,凤九幽便直接将她搂进了怀里:“梧爱。”
阮绵绵连忙澄清:“我保证,没有让他碰到我一根手指头。”
凤九幽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吻,声音微微沙哑:“我知道。”
阮绵绵蹙眉,知道她从寝宫出来,他居然那番作为。哪怕是演戏,也有些过了吧。
凤九幽搂着她,让她整个人舒舒服服地窝在他怀里:“知道你方才那些动作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女人可以打扮一番进宫,是对别的男人表明爱意……”凤九幽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带着几分不满。
阮绵绵面颊一红,天知道刚才在寝宫中对喜赜“表明心意”的时候,她身上起了多少鸡皮疙瘩。
先是一愣,随即阮绵绵抬头,轻轻在他唇角上落下一吻:“那是演戏,只是演戏。而且说那些话的,不是我,是……是君音。”
凤九幽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盯着她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眸,唇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的模样。
瞧着他这样的笑意,阮绵绵头皮有些发麻:“今天的事情,我们可是商议好的。”
“本来可以直接让我去的。”凤九幽忽然觉得,白天点头同意她的注意,是给自己找难受。
这会儿,竟然开始后悔。
她极少这样打扮自己,因为即便不打扮,她便已经明艳动人到让人移不开眼,宛如绝代佳人。而稍微一打扮,那飘渺的裙摆似乎像是即将乘风而去的仙女。
让他有种,似乎要专注地感觉。
视线一点点落到她粉嫩的唇瓣上,再一点点沿着她白皙如玉的脖颈,一点点渗入衣襟。
阮绵绵被他那样的目光瞧得面颊又红了几分,这会儿倒是真的脸红,而不是刚才在面对喜赜时的演戏。
“九幽!”低低的,娇嗔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那样娇羞欲语还休的小模样,凤九幽哪有不动情之理?
搂着她腰肢的手,在这一瞬间加重了力道。阮绵绵一惊,整个人直接被他紧紧地搂在了怀中,他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在她的脸。
501 愤怒(三更)
瞧着他眼底眸光的变化,阮绵绵连忙起身贴着他的面颊,小嘴贴着他的耳朵:“今天不是抓了国师吗?”
嗅着她发丝的幽香,凤九幽享受地眯着眼睛:“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喜赜疑心极重,今天晚上就算相信了我没有之前的记忆,可是你与凤长兮还有无须一直在一品居的事情,他自然知道。”
她的话尚未说完,耳垂上一痛一麻,凤九幽咬着她粉嫩的耳垂:“没事尽说些煞风景的事儿。”
虽然不满,不过还是松开了她。
外面驾车的人是不是韩风而是无须,还有国师那边的事情,他确实要急着赶回去处理。
回去的路上,遇上前来上早朝的大臣们。想着即将要发生的事,阮绵绵乖巧地窝在凤九幽怀里,浅浅地笑着。
这一次,倒是委屈了凤长兮了。
他那么优雅的一个人,居然被人用麻袋装了扛回了卓王府。
事实上,倒是并非如此。
正如阮绵绵所想,凤长兮那么优雅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容许那些个人将他迷晕直接扛回卓王府?
医术第一,易容术自然也不耐。卓王府的侍卫根本不知,他们扛着是其中的一个兄弟。
而真正的凤长兮,则是换上了他们的衣服,与他们一起回到了卓王府。
或许是因为顾忌着他的身份,那些侍卫并未将他丢进柴房之类的地方,而是带进了一间密室里。
密室不大也不小,里面各种洗漱用具,一应俱全。
等到那些侍卫离开后,他悄然折了回去,换回了悄然不醒的侍卫。而那名被他敲晕的侍卫,第二日被人发现的时候,因为纵欲过度,与小王爷赏的每个美人儿一起死在了床上。
这样的死亡,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那美人儿到底是个女人,他们十来个大男人,一晚上的折腾,怎么可能还活着?
倒是一个兄弟死了,他们实在不解。不过想着昨天晚上那人来的最迟,而且非常火急火燎的样子。
后面听到里面激烈的战斗声,众人已经爽过了,也就懒得搭理,各自回房睡了。
现在起来发现两人都死了,也不敢向小王爷禀告,一个侍卫一个女人,死了就死了。
抬起两人的尸体,找了个林子,直接将两人的尸体埋了。
喜江寒起来用过早膳之后,笑着问侍卫:“凤长兮可还在?”
那侍卫恭敬地回道:“国师给的药,那可都是上等的,他就算有通天的本领,这会儿也别想使出半分力气。”
喜江寒听到这样的话,满意地笑了笑。
“走,带本王过去看看!”喜江寒笑眯眯地说。
到了凤长兮所在的房间,喜江寒阴沉着脸色望着躺在床榻上并未起身的凤长兮:“神医别来无恙。”
凤长兮懒得抬眼皮,声音依旧温和:“小王爷只怕大祸临头!”
喜江寒微微一愣,随即耻笑道:“神医这是责怪本王昨天请您过来的方式,太过特别了吗?”
凤长兮温和地道:“是够特别的,那样子的请人方式,怕是没有人会喜欢。”
喜江寒笑着在离床榻不远的桌子边坐了下来:“呵呵,神医说的对。不过这会儿是非常时期,本王也是没有办法。”
“好一个非常时期。”凤长兮淡淡道。
喜江寒看着他温和淡雅的面孔,这会儿都落在他手上了,可是说话却还这么不客气。
如果不是惦记着父王的话,他这会儿一定会让凤长兮好看。
大局为重,喜江寒努力压下心头的不快,笑得阴沉:“凭着神医的聪慧,一定知道本王请神医过来,所谓何事。”
凤长兮闭目养神:“小王爷不说,长兮怎知?”
喜江寒又是一怔,他不相信凭着凤长兮的能力,还有凤九幽也到了莫月城,他们会不知道太后病重的消息。
好,既然你凤长兮不承认,他喜江寒也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传闻神医医术天下无双,如今宫中有人病重,正是神医出手的好时机。”
似乎笑了笑,凤长兮温和地问:“有求于人,还用这样的方式请人?”
喜江寒怒,冷眼看着床榻上的人:“你可知王宫中病重的是什么人?”
凤长兮笑着回:“小王爷不说,长兮怎知?”
喜江寒怒道:“这次要让你看病的,可是我们西流国的太后娘娘。若你的医术真的天下无双,太后的病自然能好。若你不过是浪得虚名,到了”
“到了王宫没有治好太后的病,便会身首异处?”缓缓抬眸,凤长兮幽深的眼眸望着坐在那边的喜江寒。
喜江寒一顿,那样的一双眼睛,竟然没来由地让他浑身一颤。
两人的年纪分明差不多大,可是凤长兮眼底的幽深与隐含的气魄,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着那样的喜江寒,凤长兮轻笑着问:“不知小王爷从锦绣楼回来,身上是不是起了很多红疙瘩?”
喜江寒的身体一颤,想起回来时浑身上下不对劲儿的痒,他找的那些女人都是雏,没有被开苞的,怎么会染上那种病症?
后来服了药,那种瘙痒才解除,晚上才有心思跟女人欢好。现在听凤长兮这么一问,喜江寒这个脸色变得黢黑。
“你竟然知道?”阴沉夹带着愤怒的声音。
凤长兮含笑望着他,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是神医,只需一眼,小王爷哪里不适,自然知道。”
喜江寒满脸怒气地站了起来,怒视着凤长兮:“是你动的手脚对不对?”
凤长兮背靠着床榻上面的软枕,俊秀绝伦的面孔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小王爷这话从何说起?”
喜江寒已经到了凤长兮的面前,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面前的人连带着床榻一起燃烧。
“小王爷……”站在外间的侍卫注意到里面的动静,连忙跑了进来。
一定是凤长兮动了手脚,要不是他,他身体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忽然间浑身发痒。
那种痒,不仅仅是肌肤外面的痒,而是一种钻心的痒。稍微动手一挠,就想要挠的更用力。
他越是用力,他身上就越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