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首领点头:“是的,去告诉各位兄弟,以后对君府的人,记得都客气点儿。”
那士兵点头,心中疑惑不断,看着架势,都不必询问,直接放行,竟然都比王亲贵族都要自在。
这样的殊荣,除了王,太后,也就王后才能有吧。
那士兵忽然一愣,王后?
离王选秀,还有一个多月呢。
可是看头儿的意思,难道那位君家小姐,已经直接晋升为王后呢?士兵各种疑惑各种猜测,一边揉着脑袋去跟兄弟们说道去了。
坐在马车内的阮绵绵看着无须丢进来的令牌,小小的黄金令牌,竟然这么容易就能进入王宫。
扮作“喜儿”凤九幽将令牌拿了过去,眼底划过一丝幽光,懒懒道:“做工精细,分量少了些,存在偷工减料之嫌。”
阮绵绵看着他慵懒邪魅的样子,却又顶着“喜儿”那样一张小脸,忍不住笑了笑:“好用就行!”
凤九幽搂着她的腰肢,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很喜欢?”
阮绵绵马上警惕起来,笑眯眯地将凤九幽手中的令牌拿了过去,直接塞进他的袖口里面:“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由你拿着。”
“小东西!”宠溺地吻了吻她的眉眼,凤九幽将那块令牌又拿了出来:“知道就好。”
将令牌放在阮绵绵掌心,凤九幽柔声道:“一会儿进了王宫见到喜赜,记得不要让他靠近你,知道吗?”
到时候他是丫环,而且国师在手,还有很多问题需要从国师口中,“喜儿”这个身份,暂时还不能暴露。
知他担心,阮绵绵柔声道:“我知道,据对与他保持距离。如果他敢靠近,不是还有这个么?”
凤九幽瞧着她从袖口里面掏出来的小罐子,望着里面火红的粉末,忍不住笑了起来。
面颊微红,这辣椒粉也是闲着无聊在柴房弄的,她不能随意就用银针伤人,辣椒粉则不同。
哪怕是沾染上了,只要不碰上眼睛,火辣辣一阵子,也就过去了。
“放心了,这会儿太后病重,喜赜没有那个心思。”想起每次她进宫喜赜的动作,阮绵绵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下了马车,留下无须等在原地,阮绵绵与凤九幽向喜赜的寝宫那边走去。
“奴才参见君小姐!”有奴才眼尖,看到君家马车停下来,连忙从里面跑了出来。
阮绵绵神色有些严肃:“王在哪里?本小姐有急事要见王!”
能够进的了王宫,而且没有惊动任何侍卫,自然是经过王的允许。
小太监很机灵,看了阮绵绵一眼,见她身边只带了一个贴身婢女,连忙笑着道:“王在九华殿,君小姐,请!”
离上朝还有段时间,喜赜还在休息。阮绵绵带着“喜儿”到九华殿时,喜赜尚在休息。
听到有人禀告,眉头蹙了起来。
站在大殿中等着,阮绵绵不住地打量着这九华殿的构造。外面的侍卫将大殿围得密不透风,想要动喜赜,再从九华殿离开,太难了。
“地上有机关,九华殿若是有不对,所有人必死无疑!”凤九幽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
阮绵绵蹙眉,想着这里是喜赜的地盘,想着喜赜阴柔的性子,在这里安置机关,也说得过去。
等了一会儿,一名五十多岁的太监从里面走了出来:“君小姐,王请您一个人进去。”
“小姐?”“喜儿”有些担心。
阮绵绵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柔声道:“无碍,这里是王宫,还是九华殿,非常安全,你不用跟着。”
“喜儿”有些犹豫,却也无可奈何:“那小姐小心点儿,奴婢在这里等着小姐您。”
太监看了有些担心的“喜儿”一眼,尖细着声音道:“王让君小姐进去,那是君小姐的福气!你啊,有什么可担心的。”
“喜儿”瞧了那太监一眼,微微垂下眼眸,表示明白了。
那太监又看了她一眼,这才领着阮绵绵向喜赜的寝宫走去。
看到阮绵绵进了寝宫,那太监并没有进去,而是轻轻抬手,将寝宫的大门合上。
自己则是稍稍退后几步,站在寝宫外面候着,等着王随传随到。
不一会儿,那太监忽然蹙眉裂牙,一只手狠狠地落在脸颊上,同时轻轻惊呼了一声。
夏夜蚊虫多,他居然还没有拍死那该死的文字。那一巴掌可不轻,太监痛得龇牙咧嘴。
不一会儿,他的面颊开始痒起来。
太监忍不住,开始用手挠啊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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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还候着一个小太监,应该是这位太监一手提拔上来的。瞧着他不停地用手挠脸颊,连忙道:“干爹,这里蚊虫多,家财候着就好,您回去休息休息吧。”
那太监摇摇头,压低了声音道:“太后病重,王这几天面色阴沉,这会儿哪能走开?”
家财一愣,连忙点头称是。
等到他微微抬眸一看,吓得忽然惊叫起来。在他尚未叫出口,被称作干爹的太监连忙捂住他的嘴。
家财这才想起这会儿是在王的寝宫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过他一抬头,看到自己干爹那张脸时,哆嗦着手指……
那老太监蹙眉,压低了声音尖着嗓子,尚未来得及问家财怎么回事,忽然察觉到自己面颊上有什么液体缓缓流下来。
“干爹!”家财快速捂住自己干爹嘴巴,连忙用衣袖去擦他干爹脸上的血迹。他记得不错,那是干爹用手挠痒抓的。
但是那血迹无论他怎么擦,都擦不完。老太监吓得不轻,可还没到六神无主的地步。
“家财,你才这里好好守着,干爹去去就来!”老太监连忙伸手捂住自己正在不停流血的面颊,快速向外面跑了去。
那边侯在那里的凤九幽瞧着那老太监慌张的神色,眼睛微微眯起,露出几分玩味之色。
偌大的寝宫中,阮绵绵看着面前一道又一道纱帘,屏气凝神,脚下步子不快不慢,一点点掀开纱帘向里走去。
这一次倒没有害怕,甚至带着几分急切。
喜江寒那小子一定不会那么聪明,将凤长兮送进王宫。而卓王爷应该还不知道消息,等到他知道,怕是也应该迟了。
终于,在连着掀开三层纱帘中,终于看到了坐在床榻上,阴柔含笑望着她的喜赜。
很明显,在他们到来时,喜赜还在休息。这会儿就算知道她要过来,也并没有起床更衣的打算。
阮绵绵干脆放下第三层纱帘,将自己隔在了纱帘之外。对喜赜此人,离得越远越好。
“不是有要事要对孤说吗?”喜赜低沉的嗓音从里面传来。
阮绵绵恭恭敬敬地站在纱帘之外,嗓音温柔:“君音确实有要事要禀告王。”
“什么事情,三更半夜的,君小姐竟然亲自跑进王宫来?”喜赜的声音,分明带着几分不满。
不等阮绵绵说话,喜赜继续低沉道:“既然有要事要禀告,为何又离得那么远?”
努力压下心底的不满,阮绵绵柔声道:“君音是待嫁之人,若非事关重大,绝对不敢这个时候进宫前来禀告王。”
言下之意,她现在所站的整个位置,已经是最大限度的了。再站到前面去,于理不合。
纱帘后面传来喜赜阴柔的笑声:“君音什么时候对孤,竟然这么客气疏离了?”
稍稍垂着眉眼的阮绵绵恭敬地道:“事有轻重缓急,这个道理,君音还是明白的。”
“王,君音深夜进宫要禀告王的事,是神医凤长兮失踪了。”阮绵绵看着地面,神医有些焦急:“君音身边的丫头喜儿晚上发现,确定神医是被人抓走了。”
斜靠在床榻上的喜赜,眉头骤然蹙了起来。凤长兮失踪了,还是被人抓走的?
什么时候被抓走不好,偏偏这个时候?这会儿太后病重,正是需要他出手相助的时候。
只是碍于之前与凤九幽商议的矿山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这会儿又需要凤长兮相助。
凤长兮虽然是神医,可是他同样是凤天王朝的臣子的。要这会儿凤九幽也在莫月城,凤长兮想要救人,自然要先经过凤九幽点头。
凤九幽前来找阮绵绵,而他将阮绵绵变成了君音。凤九幽对君音的身份起了疑心,君音对自己的似乎也有些模棱两可。
最近他在为太后病重的事情头疼,若是太后薨,这个后宫毕乱。
成贵妃和容德妃,一个出自程家,一个出自君家。两名宠妃为了争宠明争暗斗,程家和君家也在明争暗斗,他乐意视之。
莫家送进宫的女子,两名都不争气,一名早早撒手人寰,还有一个美人终年缠绵病榻,几乎是用药掉着性命。
这会儿若是连太后薨了,莫家可就要乱了。而他努力持平的朝政,莫家、程家和君家,也不会安定了。
加上卓望蠢蠢欲动的心,莫家与卓王府走得近,身为莫家人的太后薨,可知对莫家是怎样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