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奴面色大囧,连忙爬起来,端端正正地站在他面前说道:“九爷您有何吩咐?”
“爷的寝宫是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了?”他挑眉,却是如此问道。
南月奴眉头微蹙,此刻自然不敢顶撞他,否则谁知道这家伙会用怎样的方法来折磨她呢?!便就嘿笑道:“哪有的事儿!我这不是怕将您寝宫给弄乱了,怕您睡的不舒服嘛!”
“你若是有本事,倒是能将我这屋顶给掀了不成?”焦长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南月奴闻言兀自腹诽,她倒是想给他掀了!就怕她今天给掀了,等不到天亮人就又回到大牢里去了!
焦长卿何许人也,自是能从她的表情中辨出,她此刻心里肯定是在嗔骂自己
。
可即便是如此,他却还是觉得心情甚好。
哪怕是她怕他也好,至少如此,她终究还是在他身边。
只是……
望着始终与他保持五步远距离的南月奴,他终究是一声轻叹,道:“罢了,你不用跟着我了。”
南月奴微微诧异,这是要放过她的意思吗?
“九爷,你莫不是有其他吩咐?”她问道。
却见焦长卿垂眸,说道:“我要出宫一趟,你回去待着便好。”
出宫!
抓住这个关键词,南月奴连忙说道:“能不能带我一起出去?”
他扬眉:“你要出去做什么?”
然而,南月奴却是垂下了眸子。
她进了皇宫,还变成了太监……这件事怕是南博厚还不知道,若是被他知道了,该是有多伤心啊……
见她这般神情,焦长卿好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
便就听南月奴开口问道:“我入宫的事……我父亲可曾知道?”
果真是为这件事么?!
焦长卿眸色微敛,却是划过一抹极其复杂的神色来。
然而却听他道:“南家已经举家迁离京城了。”
南月奴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即便是她曾要求过南博厚举家离开雾北,却也没料到,他们竟是走得这样匆忙。
望着她错愕的表情,焦长卿抬步走到她面前,一声轻叹,却是继续说道:“就在你被毒蛇咬伤的那一日离开的。”
“你可知他们去了哪里?”或许是南家是南月奴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存在,又或许是因为南博厚是她在这里最亲的亲人……南月奴此刻心里的失落感,是连她自己都未曾料到的。
他们走了……连一句道别都没有,便就这样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吗?
她却还清楚的记得,当日南博厚临走时还同她说,过些日子再来看她……可是,留给她的竟是不告而别吗?
焦长卿本以为她会伤心、会难过,然而,却见她唇角突然扬起一抹弧度,兀自呢喃道:“也好,走了……便就安全了。”
如此,她便真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这一次,一个亲人都不再有……
“月月……”焦长卿望着她这样,只觉心口一阵疼惜,想着要安慰她几句,可她却是主动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身体一僵,对她这番举动说不出是惊讶还是欣喜。
便就听她说道:“焦长卿,我准许你日后将我当成南月奴,现在你就借我靠一会好吗?”
焦长卿闻言一愣,却是哭笑不得。她真当他不知道,她本就是南月奴吗?!
他伸手轻拍她的后背,察觉到肩上一阵温热,幽暗的眸子微微敛起。
南家的真相如今断然不能告诉她,待他查明一切之前,绝对不能让她知道!
……
南月奴觉得,焦长卿若是活在现代,那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资本家!
那剥削人的本事……啧,当真是叫人自愧不如啊!
她不过是借着他的肩膀洒了几滴热泪而已,结果人家千岁大人不仅不怜香惜玉,还一脸嫌弃地将衣服丢到她脸上,冷声喝斥:“洗干净!绝对不要让本座看到上面还残留一丁点污渍!”
咳……好吧,除了热泪,还有一点鼻涕而已……
“不就是件外套嘛!小气!”南月奴忿忿搓着那件雪白的衣裳,心里那个怨念啊……
想着她连午饭都还没吃呢,就在这里给他洗衣服!越想便越觉得悲愤,那揉着衣服的力道便也越来越大!好似要将对他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到衣服上去一般。
这时,两个小宫女分别端着一盆衣服走了过来,远远便瞧见水井旁,拢高衣袖奋力搓衣服的南月奴。
“那是新来的?”其中一个小宫女如此嘀咕。
另一人点点头,小声八卦道:“八成是!听说是
犯了什么罪,被罚到咱这儿来做太监了!”
这一听说是犯过罪的,两人面色皆是一松。
且看南月奴还穿着昨天的那套最低等小太监服装,面带郁色地狠狠搓着衣裳,被抓成一个圆髻的头发凌乱不堪,怎么看都像是个被蹂躏的主儿!
那两个宫女对卿苑是了如指掌,本以为花了大把银子到这卿苑伺候那倾国倾城的九千岁,那么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怎料平日里九千岁鲜少入宫居住,有时候甚至一个月都见不着一面。而她们俩本就管着卿苑的下等杂事,伺候不到焦长卿不说,还得替卿苑的小太监和宫女们洗衣服,想想便就觉得不满。
此刻瞧见来了个犯过事的小太监,还不好好发发威?!
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就相偕走到南月奴面前,将那盆往她面前一放,惊得南月奴连忙抬头看去。
便就瞧见两个来者不善的小宫女正面带狡黠的目光看着自己。
“两位姐姐好。”她微笑,心里却是默念着,难道是自己不小心占了她们的位置?
便就听其中一人说道:“你是新来的?”
“是的!”南月奴诚实地点点头,默默将自己的洗衣盆往旁边拉了一些,继而又朝她们微笑道,“好了,两位姐姐请!”
不管怎么样,对她们客气点终归不坏,自己毕竟是新来的嘛!
然而她话音方落,便就见她们一呼啦将她们盆里的脏衣服全数倒进了南月奴的盆里。
她面色大囧:“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看不出来么?这些都是你今天要干的活儿,若是洗不干净或是洗不完,晚饭就别想吃了!”说罢,那宫女便就朝着另一人得意一笑,二人也不顾南月奴抗议的脸色,自顾自噙着得瑟的笑容离了去。
望着那堆成山的衣服,南月奴眉头紧皱,唇角抽了抽,却也未将她们唤住。
她眸中划过一抹狡黠!
仗着资历老所以来欺负人是吧?!可惜找错了对象!她南月奴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儿!
想到这里,南月奴干脆脱了鞋袜,一脚踩进洗衣盆里,也不顾那盆里混杂着太监与焦长卿雪白的衣裳,一阵乱踩!
踩完不够,更是捏起衣服猛地一扯,便就听“撕拉”一声,手上的衣服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她得意地咧开嘴角,继续欢快地拿起下面一件衣服……
等到焦长卿回来的时候,便就瞧见南月奴被五花大绑丢到他面前,她身后,是一众太监宫女愤怒的脸。
看到这情形,他唇角微抽。
好一个南月奴,果真没让他失望啊,才第一天就惹出事儿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正了正脸色,面色严肃地问道。
那让南月奴洗衣服的小宫女连忙走上前去,同他道:“九爷,这新来的小公公毁了大家的衣裳,还请九爷给奴婢们做主!”
“噢?”焦长卿眉头微挑,目光落在南月奴身旁堆积的衣服上,除了太监和宫女的衣服之外,还有他那件已被染得快成灰色的外套。
他神情一窒,却是质问南月奴道:“小月子,你可要解释解释?”
小月子……南月奴额际青筋暴跳,这个称号听一次她鸡皮疙瘩掉一次。
当然,此刻也不是纠结称呼的时候。
她一直低垂着脑袋跪坐在地上,此刻听焦长卿这么一问,便缓缓抬起头来。
然而,方接触到她面色的那一瞬间,焦长卿便是呼吸一窒。
她眉头微皱,双目噙着一抹几欲滴落的泪花儿,好似很无辜,却又不敢言的模样,这般楚楚可怜,几乎要让他立刻将她揽入怀里好好安抚。
却听她说道:“是奴才笨手笨脚的,才毁了这些衣裳,请九爷责罚。”
这一说,倒是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先前捉拿她的时候,她可还趾高气昂地同他们说:“小爷我就是故意毁了你们的衣裳,你们能奈我何?!”
怎么到了焦长卿面前,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小卓子见南月奴这样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他轻声说道:“
爷,人家南公子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做过这等粗活儿啊,还请爷念在他是初犯,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然而,焦长卿闻言却是一番冷笑,他道:“这皇宫内院可不比你们南府,进了宫中为奴,便就应该有奴才的样子,我这卿苑虽只是皇宫一角,却也谨遵宫里的规矩,既然犯了错,那就必须要受罚!”说罢,他立刻唤道,“来人,将她关起来静思己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送吃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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