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匾每年翻一次新,牢固得很。”店家自言自语,君世诺不觉又多看了一眼牌匾。
大伙搬开牌匾,夏暖燕扶着君世诺坐起来,一干人便散了。
夏暖燕小心翼翼的脱下君世诺的长靴,雪白的肌肤上,渗着又黑又紫的一大块,她仰起头,轻声问:“很痛吧?”
“都说没事了,回去上点药就行啦。”
夏暖燕纤指触到君世诺脚上,凹下去的一个小伤口,目光凝神,百感交集,欲言难言。
君世诺指着伤口,喃喃感叹:“你知道吗?当初,这里流着又黑又紫的血,那是一条很毒的蛇咬的,是望月,一口一口的血帮我吸出来的。虽然说,就算没有望月,我也不至于会死,可是?那一刻,我就忘不了她了,才十来岁的小女孩,在心里住着一线生死,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绝不允许她受半点委屈。”
君世诺敛眸,深幽的眸子,流露出的,是无尽的温柔,还有,丝丝幸福,这些,是夏暖燕未尽见过的,原来,在君世诺心里,还有最柔软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已经有人代替自己,驻进去了。
夏暖燕凝眸,君世诺的句句诺言,如春风般,软化她的心,却又如针钻,刺着她的心,她小心的问着:“王爷,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言望月不是你想爱护的人,怎么办?”
“暖燕,你不懂,你不会懂的,这七年来,我日夜思盼,都只是望月能好过些,所以,我也很明白,自己对她,不仅仅是恩,更多的还有情,我分得很清楚,在我心里,望月就是我的命。”
“是吗?更多的还有情!”夏暖燕收敛目光,有些话哽在咽喉,不是说不出口,只是,她不愿说出来,一旦说了,便覆水难收,如果她说,自己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君世诺若信,他对言望月情大于恩,那么,对自己,就只有恩了,他若是不信,那么自己就成了心存歹意,造谣生事的恶毒女子,如此一来,在君世诺心里,她夏暖燕,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怎么算,自己都比言望月,逊了一截。
君世诺穿上长靴,扭了扭脚踝:“回去就别提这件事了,省到又引起一阵骚动。”
“你是怕言望月担心吧。”
“你们女人的心,真窄,什么事,转几个弯也要转到别人身上。”
夏暖燕没有说话,扶起君世诺回去,和清风碰个着了:“王爷,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你过去那边看看。”君世诺指站茶楼,言简意赅,清风却是一下子便明白他的所指,他们的默契,在夏暖燕看来,是一种亲密无间的行为,他们的心,契合得,让夏暖燕感觉莫名其妙。
正文 22.长夜深思枕难眠
夏暖燕在为君世诺上药的一会儿功夫,清风也回到王府了,她轻微的瞟了一眼夏暖燕,唤了句:“王爷,王妃。”然后往旁边一站,沉着的脸,不露一丝表情。
君世诺拉起夏暖燕:“暖燕,我没事了,你也吓着了,下去休息一下吧。”
“嗯,好吧!”夏暖燕抬头看看了清风一眼,似有点会意,却又说不上来,清理药水便退出去。
夏暖燕前脚一出,清风过去,反扣上门,从怀里取出一支棱角飞镖,飞镖呈四角型,很普通的武器,是那种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王爷,在茶楼那里,我发现了几个这样的飞镖。虽然普遍,却也是锋利得很,削铁如泥,我检查过了,牌匾上钉子的切口整齐,可想而知,这并非意外,是冲着王妃来的。”
君世诺打量着飞镖,他的确也猜想到,不是意外,只是,夏暖燕只身来到楚国,并没有与过多的人接触,如果有人想置她于死地,到底,是冲着她本人,还是冲着她是和亲公主这个身份而来的,如果是后者,无非是想挑起楚靖两国的战争,最大的受益者,便是赵侯王,如若是前者呢?
“这样吧!清风,你安排一下,让人时时刻刻暗中保护王妃,不过不让太张扬,这样打草惊蛇,倒不好了,切记,无论如何,要保王妃周全。”
“清风这就去办。”
“还有,前阵子,福伯不是说,卫护院回老家了吗?让福伯尽快的找个身手不错的人回来。”君世诺突然想起,要保护夏暖燕周全,府里是最重要的地方。
深夜惊醒,夏暖燕睁大眼睛,身旁一席冰凉,心里忽感一阵冷意,多少个静夜惊醒,也如现在这般,心感彷徨,无处安放,她披件轻纱披风下床,推开窗户,风吹着窗棂咯吱咯吱的响,残烛在灯火下,也摇曳分明。
夏暖燕敛容,抬头看着对面的‘望月阁’,眼里掠过一丝涟漪,身子哆嗦了一下,这寒意,是从心里引发,然后蔓延开来的,一直蔓至眼里,如果自己一直坚持下去,言望月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夜夜孤枕,半眠惊醒,然后,一席荒凉呢?
夏暖燕碎步走到案台,轻嘘一口气,提笔写了一首词:
绵情寡,长衾薄,夜半无人话私语,孤烛红颜一夜残。
凄凄苦,夜夜寒,长夜深思枕难眠,一寸芳心尽是君!
搁笔,她忽然想起,那位嫔妃娘娘留下的一句话:若是未见未曾惜,纵马草歌儿女欢,轻轻的摇摇头,她想,她应该是明白那位娘娘的孤寂难言的,有些话,若是未能言明,才会深思又长怨:“君世诺,若是未见未曾爱,想必,我也会在那大草原上安家了吧!”
早上千楠推开门,见夏暖燕扒在案台上睡着,小心翼翼走过去,看到夏暖燕昨晚写的那首词,指尖指在夜夜寒的几个字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夏暖燕皱眉惊醒:“千楠,怎么了?”
“王妃,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着凉了怎么办?”千楠带着抱怨的口吻。
“哪有那么矜贵!”话还未毕,夏暖燕就打了个喷嚏,连忙浅笑,调侃的说:“你看一大早的,准是有人在想我了,你说会不会是王爷呢?”
“是王妃想王爷了吧!把心里话都写在脸上了,王妃,让千楠给你梳头吧。”
夏暖燕挑眉,慵懒的伸伸腰:“千楠你净会笑我了。”
千楠边梳理夏暖燕的头发,边说:“其实,王妃,千楠没有笑你的意思,只从没听你说过,你怎么会对王爷,如此深思长念。”
“有些事情,是没有理由的,爱上了,也就爱上了,爱的义无反顾,才是真爱,或者有一天,你也会明白的。”夏暖燕并没有正面回答千楠,从窗口看去,恰巧看到言望月盛装出行,千环在她身后,挂着一竹蓝子。
“千楠,你肯定知道,言小姐这是去哪,打份得这么端庄?”
“回王妃,今天是仙女庙的诞辰,言小姐准是去祈福了,听说仙女庙很准的,无论是求子求福还是求姻缘,都能得到仙女的青睐的,言小姐这不就赶早去了。”
“有那么准吗?”
“有的,听说有个四十岁的婆婆,连生了几个女儿,就想生个儿子,去年仙女庙的诞辰,她去求子了,后来就一胎得子,老来得子,整个月城的人都听说了。”
“那咱们也去吧!不过,咱低调点。”
“这,这,不太好吧!王妃!”千楠吱吱唔唔,脸露难色。
“为什么我就不能去?”
“是这样的,去仙女庙要半天的路程,而且要走山路,山路偏僻,山贼出没多,府上的人,也都让言小姐叫走了,王妃如果真想去,咱们等明天人手足了再去好吗?”
“没事,一般的山贼奈不了我如何,你要是不去,那我可要自己去了。”夏暖燕认真的看着千楠,大大有眼睛眨啊眨着的,表现出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
千楠迟疑之际,也就得答应前往,不过,出门前,她还是和福管家说了声。
言望月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来祈福,方丈热心相迎,旁人更是退让三尺,待言望月点完第一炷香,她们才上前参拜菩萨,礼同王妃。
千楠拉住夏暖燕:“王妃,要不千楠过去和言小姐打个招呼,等我们参拜完,一起回去,也有个照应,要不太阳落山了,山路确实不好走。”
“不用了,我怎么走来的,就怎么走回去。”夏暖燕抬目,看了一眼笑意姗然的言望月,想必,她也不希望在这种情况,和自己照面。夏暖燕拐了个弯,穿入内堂,听得旁人细言细语的议论着。
“之前就有听说,庄王妃是个美娇娘,今天一看,也不怎样,都是让人给吹捧了来的。”
“就是,看她庄王妃也不像个有福气的人,怎么就让嫁了个王爷。”
“你们别乱说,我可听说了,这个不是庄王妃,只是庄王爷在府上养着的那个女人,妻不妻,妾不妾的,当然没有福气了。”
“王妃,你听,这?”
“千楠,别多生事端,叫我小姐吧!走,我过去求支签。”夏暖燕小声说着,从人群中穿过,众人看了一眼夏暖燕,皆双目发怵,面面相觑。
正文 23.既是天难便难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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