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燕凌空跳起,吊着丝带,脚尖缓缓着地,扭腰,收手,弯身,挺腹,旋转,旋转,旋转,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灼烧着大殿,春光欲滴,妖娆分外,媚颠众生。
有两种舞,一种是让男人丢魂落魄,还有一种,除了让男人没了三魂六魄,还能让女人脸红心跳,欲罢不能,妒忌羡慕都不为过,夏暖燕把这鸿福与天齐,就跳成了后者,她是故意的,恰好和言望月那首《礼运大同篇》的高雅空襟形成鲜明的对比,然,很明显,她赢了,明显,她的肆意妖媚,赢了言望月的故做端庄。
因为,一舞尽,大伙似乎还未缓回气,直至夏暖燕规规矩矩的跪在殿中央,温声软语的说:“暖燕一舞不知能不能让皇上尽兴呢?”
随后,是楚笑歌站起来嚷嚷:“嫂子,跳得好,跳得好,除了很久以前,我见过娘跳过一次舞,就再也没见过谁能跳得这般淋漓尽致了。”
夏暖燕调皮得和楚笑歌眨着眼,端王拉楚笑歌坐下,深吸口气,心不在焉的说:“小孩子,懂什么?坐下。”
皇上端坐在中央,舒眉吐气,凝情久视,她缓缓的开口:“尽兴,尽兴,今天朕尽兴了,不过,说句实话,暖燕,这支舞由你跳出来,的确让朕惊讶了,快起来,别跪着。”
“谢皇上,不过!”夏暖燕挽起裙子站起来,直直勾勾的看着楚应天:“太子,暖燕也想问问你,觉得暖燕这舞跳得咋样了?”
“出神入化,堪称一绝了!”
“是吗?”夏暖燕颠眉一笑:“暖燕还想问,在你看来,嫁给咱家王爷,像是件能者居之的事,那你抚心觉得,是‘鸿福与天齐’比不上《礼运大同篇》,还是,我赛不过言小姐呢?”
楚应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片刻间掩饰着自己的词穷:“王妃真喜欢说笑,我不过说了句戏话,让你当真了解”
“呵,原来是太子知道是戏话,玩笑开过一次,下次再开,就不好笑了,下次换个别的吧。”
“当然,笑话说一次就够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大伙似乎也明白了夏暖燕的意思,既然是庄王府家事,就不便诸多插言,见风使舵,也得看到风的方向才行,如今是站在云雾里,摸不着方向,君世诺扬言想娶,夏暖燕放言不可娶,这舵一旦使错了方向,还不如不使。
正文 19.倾城祸家覆天下
结束晚宴,君世诺一进府,千漠就走上来:“王爷,清风姐回来了,在书房候着!”
千漠的话,让君世多增了几分笑意,这笑,就好比小的时候,他发现了好玩的玩物,而这玩物,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任凭自己观摩。
夏暖燕,是这个玩物吗?君世诺不知道,他知道的是,他的确想了解她,就这么多。
言望月略显不满:“能的什么事,三更半夜的,就不能明天再说,急在一时半会吗?”
“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和清风有正事要说。”君世诺认真的样子,就像在和言望月作解释,末了,他多看了一眼夏暖燕,眼里带着不算明显的笑意。
“王爷,可以说两句话吗?”言望月先一步回望月阁,君世诺正想转身,被夏暖燕叫住了。
“嗯嗯,当然,你今天,也不止说两句话了。”
夏暖燕敛目,狭长的眉毛轻颤,惹人生怜,却又带着隐言隐语的感伤:“王爷,今天太子这么一说,是你的意思吧?”
“我没有让他这么说过。”
“也就是你知情,却故意让他在大殿之上,说让你讨言望月进门的事,不曾反对了,你,当真那么想娶她?”
“我一定会娶望月的,一定会,一定会!”君世诺声声笑笑,带着浓浓的挑逗戏谑。
夏暖燕挑眉:“可以,想娶她,除非先休妃,君世诺,你别忘了,我是肩着和平下嫁于你的,你休不起,皇上休不起,楚国子民,同样休不起。”
“下嫁于我,耶律暖燕,你记住今天你说过的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是你下嫁,还是我下娶了!”君世诺双眼眯在一条缝,满是玩味的看着夏暖燕,说完,勾动嘴角,拂袖离去。
清风这些年为君世诺走南往北的惯了。虽然昼夜赶路,脸上没有并丝毫倦容,清冷的脸孔因君世诺的到来而和色温润。
君世诺往横椅上一坐,张口便说:“清风,跑了那么多天了,让你辛苦了,坐下来说。”
“为王爷做事,清风一点都不累,不过!”清风在君世诺的对面坐下,脸露难色,张口欲言又止:“不过,去了那么多天,清风能查到关于王妃的事,并不算很多,似乎,她是那种深居简出的大小姐,很难打听到关于她的事。”
“没事,你就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
“夏业有一妻二妾,可是?王妃并不是她们所出的,凉州人都知道,王妃是夏业**一个女子所生下来的,在夏家,王妃虽然无名无份,可是?夏业和靖王对她,都特别宠溺。”
“那女子,叫白如月吧!”君世诺打断清风的话,语气十分肯定。
“王爷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过你,一定不能健忘,你难道忘了,我们去凉州时,在夏府门前,那些人的满嘴秽言了吗?”
“原来这样,是清风疏忽了。”清风低头,怯怯的看去君世诺,见他在沉思着什么?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轻轻吐了口气,才又补充说:“这个白如月,生下王妃后,就投湖自尽了,因为白如月是楚国人,然后夏业就请了我们楚国最好的先生,教王妃习楚国文识。”
“原来这样,怪不得,你对楚国的礼节,晓得那么通透,我还以为你有通天本领了。”君世诺邪魅一笑:“清风,你下去休息吧。”
清风站起来,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皮一转,极严肃的说:“对了,王爷,还有一件奇怪的事!”
“嗯,什么事?”
“除了我在查王妃,这同一时间,还有人在查,而且,好像不止一个人在查!”
君世诺凝神:“我知道了,在王妃那里,你当没事就好,下去吧。”
君世诺把头靠在椅子上,乏了的他突然想起刚才夏暖燕的那一舞颠媚,隐着的笑忽而变得明朗,转即,又灰暗下来,他想,夏业终是爱着白如月的,如今,借女思娘,这对谁是公平了,对谁,又不公平了,没名没份,却是宠溺有加,这宠溺,到底,是对女,还是对娘?
夏暖燕啊夏暖燕,这么说来,你不过就一个可怜虫,怎奈得住那么多人往你身上蹭,还是,你压根,就是那朵招蜂引蝶的花,冷然的开在高山,俯视众人如何为你追逐?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同样府邸深严的王府,同样演着这一骚动。
从宫里回来,端王拉着楚笑歌就不停的说长说短:“笑歌,庄王妃是个精明的人,还有,你看刚才她那舞,跳得多浮夸,最好,你离她远点。”
“爹,我觉得嫂子挺好的,她是世诺哥哥的王妃,而且为人又直爽,我为什么近不得,我就喜欢她。”
“你……”
“王爷,卑职有事要报。”一个穿着绛服的侍卫走进来,用眼角看了一眼楚笑歌,谨言的向端王作揖。
端王语重心长的说:“笑歌,听爹一句话,不会吃亏的,下去休息吧。”
“南风,好些天没见你了,跑去哪里风流快活了。”楚笑歌附在南风耳边,调皮的说,然后偷偷看了一眼端王,跑了出去。
端王正襟危坐:“南风,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如王爷所猜,庄王妃并非金枝玉叶,她是靖国重臣之女,而庄王妃的生母,是楚国人,听说那女的叫白如月,有着倾城祸国的容貌,可惜心仪的人,并不是庄王妃的生父,所以分娩当天,就投湖自尽了,说起那白如月,凉州城的人都说,她生得这般美,就是一出悲剧,倾城祸家覆天下。”
南风把事情整理到最简洁,有条不紊的向端王说明,端王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手指发出咯咯的声响,他浓眉弯起,幽深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南风,依计划行事!”
南风抬目,惊讶的看着端王,慎言:“可是?那是,那是庄王妃,庄王爷也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人,王爷可要细细思量。”
端王轻狂的笑了笑:“庄王妃,那是众人给的,庄王爷,可是从来,没把她当做王妃,今天若不是他这般对耶律暖燕,如此无礼,我还要思量呢?反正,我相信你办事的能力,就依计划进行。”
“是!”南风微迟疑,然后应着。
正文 20.人到悔时方恨迟
翌日,皇上突下口谕,由刚下早朝的君世诺带到庄王府,宣夏暖燕只身面圣,此举,让很多人暗生疑团。
在宫廷小路上,夏暖燕和楚应天照了个正面,夏暖燕迎上楚笑歌,相视而笑:“太子,那么巧呢。”
“是啊!我也在想,父王找你,会有什么事,这一想,你就来了,巧不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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