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忍着心里的伤痛,小心替她换药。
看着她胸前那条长长的伤口,这多半是会留疤了,以后嫁了人可要怎么办。
想到以后要嫁人,扶桑不禁心里咯噔一下,握了握那苍白的指尖。
如果是真心爱她的男子多半是不会在意这些,毕竟如果爱她那就当爱她的每处,包括那些伤痛。
这时一双温暖的大手,从身后温柔的搂过扶桑的身子,温热的鼻息喷撒在她的耳际,暖暖结实的胸膛。
歇会,至十七这般后,你就没好好的休息过了。声音很温柔,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扶桑顺手揪了一束锦安的墨发在指尖把玩:你这个大男人,怎么跑到姑娘家的马车上来?还不下去!
锦安冷哼一声,就紧紧搂着扶桑的身子:歇会儿!
扶桑仰头拱了拱他的下巴十七醒了,记得唤我。
在他的怀中睡得格外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似有轻微吵闹的声音,瞬间又静了下来,扶桑感觉身子被人轻轻的挪了挪。
皱皱眉,扶桑迷茫的睁开双眼。
时辰还早着,再睡会儿吧。低醇的嗓音在耳际间响起。
扶桑抬眼看了看天,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正准备闭眼再睡会儿,但又觉得哪里不对,蹙着眉头想了想。
锦安,我们怎么在外面了?
锦安眨眨眼睛到:为了不打扰病人休息。
进了马车,扶桑探手摸了摸十七的额头。
万幸,那麻烦的体温终于退了下来,如今温度退了下来别的一切都不是问题,毕竟她这些年所学,可不是白学的。
锦安探手把了十七的脉搏,侧身吩咐立于远处的屠,叫他把那炖好的汤药端过来。
扶桑转身惊道:你懂医?
锦安也不掩饰:略懂。
昏睡中的十七只听得一声惊呼,眼前一片朦胧,似有人在唤着她的名字,但又听不真切朦朦胧胧的一片。
似有一双有力的握着她,那手微微的有些颤抖声音沙哑的唤着她。
然后周围的吵闹又突然间安静了下来似乎四周的人都走了,只有那双有力的大手一直握着她,然后双唇一片温热,一些冰凉的液体被哺乳口中。
迷糊中她似乎又睡了过去,然后感觉到一只细腻的小手为她把脉,然后手的主人低声说了些什么,就听得一男子宠溺的低笑声。
突地一阵刺痛,她嘤咛的哼了出来。
然后是一阵惊喜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她知道那是扶桑的声音。
动了动唇,那声音已是哑不成声,随着知觉的渐渐恢复,身上的疼处从四周传来。
那些破碎的记忆也随着身上的疼处越来越清晰,十七心也越来越凉,已是凉得渐渐感觉不到那钻心的疼痛。
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
扶桑看着往日如此坚强的十七,今日却如这南疆边界中,被北风吹皱了的一池春水那般柔弱无助。
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颤了颤缓缓握紧,这时那双温热有力的大手轻轻的掰开她握紧了的双手。
抬头看着那似幽潭般暗黑的眼眸,扶桑莫名心安。
俯身小心翼翼的扶起迷蒙中的十七,接过锦安递过来的汤药喂她喝下。
主子……
乖,先别说话把这汤药给喝了。
十七乖巧的一口一口喝着扶桑喂的汤药,锦安顺势坐下伸手搭了搭她的脉络,叹口气道:没事了,但这身子恐怕是弱了今后的好好的养好才行。
听到‘身子’二字十七不自觉的颤了颤,脸上的神色更加的苍白。
心竟比她还疼……
待她吃完扶她躺下,扶桑帮她理好被褥,准备拿起瓷碗的手被十七一把抓住。
主子你……别走……
扶桑看着十七眼里,那打心底的害怕,无奈叹气:我不走。
十七睡梦中的身子不时的轻颤一下,那握着扶桑的手,指节微微苍白,嘴里不时的呢喃几声不真切的话语。
十七是有故事的人,毕竟谁也狠不下心来,把她曾经的哪些过往翻覆得鲜血淋漓……
☆、"第四十二章 一男子"
大唐与南疆边境上,有一片不枉称之大陆最美的湿地‘德夯’。
‘德夯’在苗疆语言中译为‘最美的峡谷’。
德夯这片地域在靠近大唐的地方以茂盛的草原为主,而在南疆之处那大小湖泊就如那漫天繁星般零星散布着,围着那最美的月亮。
当然所谓两国之交要么兵刃相交,要么以礼相交。
这难免有楚河汉界之分,而这所谓的楚河汉界就是德夯之中的‘德夯湖’译为‘最美峡谷中的湖’。
如女神的怀抱般温柔的怀抱这片无主之地,年年战乱的地域。
‘德夯’苗语中最美的峡谷,而奇怪的是这块地域却一马平川,茫茫辽阔的地域,如细腻的海波般细细起伏,美丽细致如女神的衣袖。
传说‘德夯’这块地域千年前就如译文中所说那般‘最美的峡谷’。
但按古老南疆遗留下来的说法,曾经千年前苗疆是与世隔绝的一方存在,德夯隔绝了这块神秘的地域与世间的沟通。
传说那千年以前在德夯之地因一苗疆女子的陨落,导致两位帝神间的战争,最后还是佛陀出面夷平德夯重现苗疆才打消了这场大战的爆发,才有了今天被唐人统称的南疆。
而那位身份神秘的女子的遗骸,就长眠于这世上最美的德夯湖中,受苗疆血裔世世代代的供奉。
之后……这世间神秘古老苗疆的出现,叶氏扶桑一族的出现、归隐,大唐帝国的崛起。
这世间的起起落落,悲离欢笑,事态变迁。
这德夯湖畔的山山水水就静若处子的屹立于此。
静处南疆的神秘,温婉大唐的秀美。
似一块巨大的碧玉镶嵌于此,美得就连天际翱翔的飞鸟也小心惊了她的美丽。
四周寂静无声,一白衣男子足尖轻点静静立于这湖畔中心。
那男子就那般就着这碧玉似的湖水,站姿如女子般婷婷而立,但却显得那般不娇不媚。
碧湖白衣,衣蹶随风轻飘。
那男子抬首,对着远处低声喝道:石绿衣!你还要藏到何时!
这时!随着一声低哑的笑声传来,远处朦胧光影间影子微晃,一身披着黑袍的男子缓缓出现。
那声音虽是低沉沙哑,却恍惚间透着一股子媚气。
两人遥遥相望……
巨大的斗篷,宽大的绣摆……全身上下不曾露出丝毫肤发。
锦安!多年不见……
不,寅时才见过!但你还是这般。
也对!
随后那黑袍加身的男子轻‘哼’一声,缓步向那湖畔走去。
他的步伐很是缓慢,一步一步但却带着奇异的节奏。
风,不知何时吹起衣袂飘摇,随着他腰间的那串金铃清脆的碰撞声相互交映着。
随着他的到来在不曾发觉的时候,四周的飞禽鸟兽都已静寂了声息,只剩风凛冽吹过四周的声音。
终于他行至湖畔,抬腿轻轻的踏上那如碧玉般的湖水中。
一样的缓步行走,腰间金铃轻晃,这时却再也听不到那清脆的铃声。
白衣胜雪,黑衣如夜。
而两人隔着一丈的距离遥遥相望。
远处的天际间风起云涌,眼看这秋季的暴雨即将至。
而这德夯湖畔中心的两人却不为所动,天色渐明,晨雾消散。
终于那黑袍男子的身子缓缓的动了动,拢在宽大衣袖中的手伸了出来。
抬手、缓缓拉下头上的帷帽。
让人惊异的是,那是一双怎样美丽的手。
宽大的手掌骨节分明,肌理分明,指头上那如玉是的指甲,竟比涂了那上好蔻丹的女子还要媚上几分。
媚而不俗。
随着帏帽的缓缓落下,首先印入眼睑的是绿。
那是比这德夯湖还要美上几分的绿,一头碧绿的发丝就这般缓缓滑下,随着这风竟似开出了比春天还要美丽的色彩。
同样是媚,那是一张比女子还要媚上几分的俊脸,碧绿的眼眸中透着深邃的黑,薄薄的唇抿着勾起一抹妩媚至极的笑。
看着他那张妩媚至极妖孽至极的脸,一向淡定的锦安倒是意外的变了变脸色。
同样那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张巧笑嫣然的脸。
半天锦安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你……好了?
好了,所以回来了。
锦安,那事你就放下吧!那毒我已治好,你不用再感自责。当时不是因为你而是为她,十年对我来说不长,我只希望用那十年换她一辈子!沙哑低沉的嗓音,竟带着丝丝醉人的气息。
过了许久似遥遥一声叹息:阿绿!值吗?
那被唤作是绿衣的男子听得这声‘阿绿’浑身一震,站在湖面上的身子晃了晃,湖水湿了那精美的黑色绣鞋。
呵呵~值!如何不值?这些年来的思念让我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是爱是恨、是囚是锁我不在乎。声音顿了顿又缓缓响起。
上至碧落下至黄泉,无论她在哪儿!她生我生,她死我随。这不是恩情,我再也不要她顾及当年那段恩情……这些年来,够了!我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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