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狂野,如同风雨骤降,又似伴着狂风席卷。
随着他隐忍的低吼,我忍不住呻吟一声,随即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用力抱住我,炙热的掌心贴在我的腰间,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大汗淋漓,却又含笑看着我,低头下来,喘着气低问我:“怎么了?”
我被他问得羞愤不已,抓住他的肩膀道:“轻……轻点!”
他笑得有些狡黠,大掌漫游至我的胸前,肆意揉捏着掌下的柔软,我捂紧了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却在暂且的歇息后又狠狠地冲刺、深入,我看着他的喉结滑动着,他的声音透着压抑与隐忍:“美人在怀,我能忍到今天可不是件易事。”
我气结地瞪他,他忽而减慢了动作,缓缓地深入,又缓缓地退出来,最后越来越慢,像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又像是舍不得尝完的一道美味……我被他磨得实在难耐,干脆咬住了他的肩膀,他还笑得出来:“馒头不要吃,这会不是又饿了吧?”
他说着,竟然停下了动作,撑起身子直直地睨视着我看。
我没好气地打着他:“给我出去!”
他俯下身来吻我,邪笑道:“不。”
“你……你快出去!”我恶狠狠地瞪他,他却还是笑,干脆抱着我翻了个身,侧躺着看着我,我被他这样翻来动去,只觉得包裹在体内的东西令我越发地难耐煎熬。
我只能哀求他:“好了好了,快……快出去吧,好吗……嗯……”
他猝不及防又将我压在身下,徐徐地退出去,却在退至一半时,他又猛地冲刺进来,我几乎快被他折磨地尖叫出来了,眼下什么也不能做,一手捂住嘴,一手捶打着他。
他却轻笑道:“怕什么,你又敢把我从车内踹下去,还怕这个吗?”
我只觉得浑身都烧起来了,打着他,呜咽低语道:“混……混蛋你……嗯……啊呜……”我捂得更紧了。
哪知那个无赖居然威胁我道:“你再打我,小心我叫出来了。”
我忙收了手,他哪里肯放过我,底下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狠狠地顶入我下身的紧窒中,我一阵颤抖,连指甲也嵌入他的肩膀里了,仅存的一点意识一遍一遍地警告自己不能叫出来,绝对绝对不能叫出来……天知道外面会有多少人会听到……可是,该死的马车竟然一遍遍地发出“吱嘎吱嘎吱嘎”的声音……
终于,伴随着他低沉的轻吼,包裹那紧窒里的龙御退出了它的战场,他喘着粗气在我身边躺下。
我亦是被他折腾得精疲力尽,此刻稍稍翻了个身却又被他拖回去按住。我不悦地瞪他,他靠过来,咬住我的耳垂道:“不许乱动,我好不容易把孩子给你塞进去!”
什么啊……这殷圣钧!
我气得伸手去推他,他干脆一把将我圈住抱在怀里,一动也不让我动。我气得咬他,打他,他却始终不松手,我欲再动手,他黝黑的眸子泛着光,竟是看着我道:“你再在我怀里乱动,就不怕我再对你动手?”
我一愣,他挑着眉道:“得让你知晓禁欲太久的男人是不好惹的!”
我被他吓得不轻,乖顺地趴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再动。我和他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可从没有哪一次会叫他这样……
我亦是从未尝过如此欲迎还拒又欲罢不能的男女情事。
这一晚,大约是东陵亡国以来我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
早上醒来,见马车还停在原地,殷圣钧却不在我身边,而我的身上已完好地穿着衣服。想起他曾说他长这么大还没伺候过人穿衣,我不免又笑了。
“醒了?”殷圣钧的脸突然自外头探入,我迫使自己想目光从他脸上移开,闷闷地“唔”一声,他又道,“你还真能睡呀,都辰时了。”
“这么晚了?那怎么还不赶路?”我愕然看他。
他跳上马车来,低笑道:“连日来一直赶路也不曾好好休息过,我让他们多休息一个时辰,现在要上路了。吃东西吗?”
他递了馒头给我,我本能地欲起身,谁知浑身都酸痛得厉害,我才撑起来就又摔了下去。殷圣钧好笑看着我,将我拉起来道:“你怎么这样没用?”
我揉着腰,没好气道:“腰都要断了!你……你看!”我身上还穿着他的衣袍,很容易便能掀开,白天光线好,我的腰上竟被他捏得一块一块的青紫色。
他干脆一把扯落了自己肩头的衣衫,指着上头道:“那你不看看我,我比你更惨!”我张目瞧去,他的肩头印着无数个牙印,且都咬得极深,偶有阳光照入,还能清晰地看得出上头冒出的血丝……
我震惊道:“这……这真的是我咬的?”
他拉了拉衣服盖住,漫不经心道:“以后我得先把你嘴巴堵上才好。”
我吃了一惊,瞪着他道:“以后不许那样!”
“哪样?”他睨着我,好笑地问。
“就是那样!”
“那样是哪样?”
“殷圣钧你……你知道的!”
那无赖摇头道:“我不知道。”
“你……”
他挨过来:“除非你告诉我。”
我羞愧不已,见他靠在这样近,心中一急,这下真的就踹了他一脚。这回他像是有了防备,利索地侧身让开,一手抓住了马车壁沿,稳稳地蹙眉看我,一本正经道:“如果你指的是这样,以后还真的不许。”
殷圣钧,你、混、蛋!
……
自那次之后,我越发不敢走出马车了,从前我也觉得我是个很大胆且基本上算不太要脸的人,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就不敢走出去。
我断定跟殷圣钧来的侍卫们一定都知道那晚上发生什么事了,以至于后来一路上,我都觉得我们坐的马车“吱嘎吱嘎”叫得厉害。
若有换马车的地方我一定毫不犹豫换了它!
只可惜这一路走来,只在路上迎面撞上一辆牛车。
抵达镐京的前一晚,居然又淅淅沥沥地下了雨。
我靠在他的怀里听着外面清晰的雨声发呆,他的手掌一如既往的温暖,我抬眸看向他,他低头冲我一笑:“明日就回家了。”
他说回家……是啊,那个就是我的家,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了。
我抬手抚上他的胸口,心疼问他:“身体还好吗?”
他冲我笑道:“好,怎么问这个?”
我抱紧他,哽咽道:“卷丹说每逢阴雨天你身上的旧伤总要复发……”
他握住我的手紧紧贴在胸前,笑道:“你不在的日子才难熬,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痛我都不觉得痛。”
他说着一手抱紧了我,我亦是环住他的腰身用力都抱住他。
目光瞥见他身后的软枕后露出的信封一角,那是沈宸写给我的信,那次耽搁之后我便一直没有再看,不是忘了,就是不想看。
沈宸帮我救我,她做那一切我知道并不是为了我,全是为了殷圣钧。
我知道那个女子对他一往情深,也许她对他的爱并不亚于我,以前我总是很嫉妒,所以讨厌她。而现在,我竟有些害怕,并不是怕她会抢走他,而是怕我自己会内疚。
久而久之,我变得有些不敢看这封信,因为实在是怕。
我更加用力地抱紧他,仿佛只有在这一刻,他是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的。
他不是西楚的皇上,不是沈宸爱慕的男人,他只是殷圣钧,是我一个人的殷圣钧。
清凉夜雨中,我听得他清浅笑声传来:“你这哪是担心我的身体,我看你这是想看我窒息而亡吧?”
我猝然回过神来,忙放松了手臂,他低头亲了亲我的额角,抱我躺下道:“睡吧。”
我下意识地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他轻笑道:“怎么了?”
我低头不让他看到我闪动的泪,闷声闷气地道:“就是觉得冷了。”
他轻笑着抱紧了我,低头含住我的唇道:“这样就不冷了,睡吧。”
我应了,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他的呼吸声渐渐地均匀下去,知道他是睡着了,我越发不敢动,怕一动就吵醒他。
后半夜,外面的雨还在下,我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哗哗”地流。
不知怎的是想起了沈又宸,想起他在行宫得知殷圣钧要将皇长子给我照顾时对我说的那些话,他说沈宸就是比我配。
如今沈宸为了殷圣钧远在南秦,而我却悠然自得在这里霸占了这个男人……
我有些厌恶地睨了那封信一眼,我想我完了,我真的开始对沈宸愧疚了。
“嗯……”身后男子低微呻吟一声。
我悄然转过身,借着车外灯笼微薄的光,我见殷圣钧的俊眉微拧,明显是睡得不安稳。我轻声起来,将他扶起抱在怀里,手抚上他的胸口替他轻柔着。
记得我们在楚秦边境见面那一日也是下着雨,他一定也很不舒服,却守着昏迷不醒的我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