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辉帝对众人说道:“众位卿家都起来吧,如今事情水落石出,只待明日大理寺会审后再将他们定罪,你们也早些回去安歇吧!晋城也别再委屈了,待日后父皇再为你指一个更好的驸马。”
晋城公主轻泣道:“父皇,女儿名节已失,又如何再做婚配?”
景辉帝怔了一下:“不是说,那祈光寒还没有碰你吗?”
晋城公主脸上顿时飞起一片红霞,低头娇羞道:“当时那贼子扯去了女儿的衣衫,女儿情急之下冲进了一人的怀中,当时众目睽睽之下,与那人肌肤相亲,只怕......女儿已无法再嫁他人。”
景辉帝顿时哑然。
当时什么情景,他倒是看得一清二楚,晋城公主的确是衣衫不整的与南宫博雅在一起,身上披着的,还是南宫博雅的外衫。
南宫博雅此时已经头上冒汗,连忙上前一步躬身说道:“皇上,当时情急之下,公主被那祈光寒追赶,又恰巧微臣是第一个冲进房中的,只怕公主是慌不择路才会冲进微臣怀中,这个......再借给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也不敢唐突公主。”
晋城公主哀戚的说道:“父皇,女儿不幸嫁与了樊修武,又遭遇了如此耻辱之事,南宫大人一定是觉得娶了女儿面上无光。如此,还请父皇准许女儿剃度出家,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吧!”
说着抽抽噎噎又哭了起来。
南宫博雅顿时一个头有两个大,当初与林雪霓约定好一听到尖叫就冲进房中,但是可没说要娶公主啊!
他求救似地望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林雪霓,林雪霓却突然低低一笑,躬身说道:“皇上,其实南宫大人也是一表人才,为人也洁身自好,至今独身未娶,门第也相当,与樊修武可谓一个天一个地。他又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公主下降与南宫大人,岂不是天作之合?”
景辉帝若有所思的望着南宫博雅,还真有心动的意思。
当初晋城公主曾经也向他求过恩旨,想下降与南宫博雅,只是当初处于种种考虑没有答应。如今晋城公主已是嫁过一次的人,虽然并没有有夫妻之实,但与南宫博雅有肌肤之亲,也是众多人亲眼所见的,毕竟名节有损。
如今看来,倒也只能嫁南宫博雅了。何况南宫家家世不弱,如果能与南宫家联姻,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景辉帝此时倒不愿将这件事情定下的太过随意,只温言对晋城公主说道:“皇儿不必悲伤,你是我堂堂风国公主,在这世上,还有谁敢对你有所质疑?你放心,父皇必定会给你一个妥善的交代。”
如此一来,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基本已将事情定下。
晋城公主破颜而笑:“多谢父皇。”
景辉帝对众人说道:“时辰不早了,你们都退下吧,有什么事情,明日早朝再议。”
说罢径自去了。
南宫博雅顿时叫道:“皇上......”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雪霓一把掩了口,不让他把后面的话喊出来。
晋城公主满面娇羞的望了一眼南宫博雅,又对林雪霓轻轻一笑,感激的点了点头,在宫女的陪伴下施施然走了。
林觉老将军狠狠瞪了一眼这二人,撂了一句:“回去再跟你们算账!”
也甩着袖子走了。
南宫博雅怒冲冲的一把从嘴上抓下林雪霓掩着自己的手,不悦的说道:“咱们约定中,可没有我娶公主这条!”
此时书房中已再无别人,林雪霓抱着双臂笑的痛快:“公主美貌如花,我要是男子,早就趋之若鹜,求之不得了。”
南宫博雅冷哼道:“看你和公主眉来眼去的模样,只怕又是你的主意?”
林雪霓一手搭着他的肩,凑近他的耳边,低低笑了起来:“是,这就是我与公主所达成的协议之一,把你送进公主府做驸马,省的你再对我家月宸动心思!”
南宫博雅气结,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林雪霓放声大笑,扬长而去。
☆、行刑
天下兵马大元帅樊百川获罪下狱,这件事情不到半日的时间,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次日清晨的朝会上,以大理寺卿为首的卢书宏首先上了折子,弹劾樊百川一共一十八条重罪。
其中包括在公主大婚之夜以他人冒充驸马、对公主大不敬、甚至谋逆几项重罪;其余零零总总又列举了他为官三十几年来,任人唯亲、买官卖官、中饱私囊等十几项不大不小的罪名。
有卢书宏带头检举揭发,整个朝堂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无数官员趁机落井下石,把无论有的还是没有的罪责,一股脑的都砸向了樊百川。
甚至连樊修武这些年来荒淫无度、包养妓女、戏子、小倌、夺人妻女、斗殴杀人等劣迹全部翻了出来。
景辉帝不置可否,只让卢书宏将这些罪名整理完毕,再汇同六部开审定罪。
卢书宏一向铁面无私,做事雷厉风行,不到三日的时间,就将所有罪证列举完毕,与六部一同审理了此案。
樊百川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如今也不再做什么抵赖,只将所有的罪名往自己一人身上包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樊修武倒没有他老爹那样的气魄,从开始的破口大骂,被卢书宏一顿板子收拾的服帖后,再也不敢乱喊乱叫。
案子清楚了,公主大婚之夜换了驸马人选之事,樊百川供认不讳;
以往这些年来买官卖官,贪污受贿之事,樊百川供认不讳;
甚至林雪霓运粮途中遇到伏击暗杀之事,他也供认不讳。
樊百川只希望,所有的事情,他一人包揽,自己的儿子樊修武,可免于一死。
他在狱中连连磕头,血流如注。他以手沾血,写下血书,希望景辉帝网开一面,放樊修武一条生路。
景辉帝一手拿着卢书宏交给他的供词判书,一手拿着樊百川的血书,沉默了许久。
好半晌,景辉帝才问卢书宏:“卢卿认为这个案子,应该怎样判?”
卢书宏略略沉吟了一下,躬身说道:“樊百川有谋逆之心,已是不赦之罪,按律是该抄家灭族的。但是无论如何,樊百川也是多年肱骨老臣,有赫赫战功,如果抄家灭族,只怕会令其余大臣心有戚焉,不如只将他一人斩首。家中女眷发配,财产没官。他只有一子樊修武,虽然品行劣迹斑斑,但罪不至死,可杖责三百,观刑后一同发配。至于那祈光寒,虽非主谋,但他以低贱之身妄想染指公主,也已是不赦之罪,判车裂之刑。其余共犯,按罪量刑。”
景辉帝听罢,点点头:“就依你所言,照做吧。”
木笼囚车吱吱嘎嘎行走在人头攒动的长街上,两边围满了前来观看的百姓。
一共四辆囚车,头前的是樊百川,后面跟着的是他的夫人陈氏、樊修武以及祈光寒。
今日行刑。
樊百川身穿白色囚袍,发髻还算整齐,除了额上的自己碰撞出来的一片伤痕外,并未有人对他用刑。
他低眉顺目,面无表情,任凭周围百姓对他指指地点,语言颇多恶毒讥讽,他也充耳不闻。
已到了这个地步,一切已无所谓。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前几日还是威风凛凛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在府邸筹办公主下降的事宜,短短几日,就身处木笼囚车,即将身首异处。
后悔吗?如果能够再来一遍,他是否仍会这样做?
他微闭了双眼,将所有的情绪全部掩盖起来。
樊修武的表情就丰富了许多,有恐惧,有怨恨,有伤心,还有痛苦。
痛苦是因为前几日咆哮公堂,被卢书宏一顿板子打伤了后腰所致。
今日观刑后,他还需要再被杖责三百,能不能顶下来,就要看他的运气了。
将军夫人柳氏一直哭哭啼啼,祈光寒如果不是因为头和手都被卡在木笼外,只怕早已昏厥过去。
行刑的地方是在长街口的的一片空地上,几人被差役拉下车,除了樊百川被推到最前方跪倒在地,樊百川等人则站在一旁观刑。
陈夫人已哭到嗓子嘶哑,如果不是旁边差役扶着,早已软倒下去。
樊修武浑身颤抖,看着父亲樊百川被侩子手推倒在地,森亮的鬼头大刀斜放在肩膀上,只等待最后的那一刻。
卢书宏是今日行刑的主审官,他坐在一张桌案前,看了看时辰,还有一阵时间,便对范百川说道:“樊百川,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速速与家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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