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看着两人的背影走远了,九歌才缓缓从另一军帐后走了出来,最后望了一眼两人离去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返身离去。
阿瑟,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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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九歌进城时天色已暗,繁华的街市已经沉寂,守城的官兵屹立在城门前,强打着精神监视着周围的一切,而大部分的居民已经陷入睡梦之中,街道空旷而冷清。
走前吩咐青赤二鸟在城中等着她回来,此时却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九歌四处遍寻不着,心念一想,往贫民窟走去。
上次来时,贫民窟外墙体破败,高高的院墙内聚集了生病的人,呻吟声不能入耳,这次,与前并无特殊不同之处,只是在进出的门口,竟驻守着几位带刀的官差。
见有人过来,一位明显是领头的官差上前冷硬询问:“来者何人,不知道这里不准擅闯吗?”
这里突然多了官差把守,九歌甚是疑惑,从怀中掏出金牌示意,领头官差见状,急忙跪下行礼,九歌径直越过他,准备往里走去。
“姑娘最好不要进去!”
领头官差急忙唤住她,“这里面的人已经全都染了疾病,此病来势汹涌,传染性极强,城中已死了十几人,姑娘若是进去了,便不能再出来……大人有令,此门只准进,不准出。”
“谁下的命令?”
“正是里面的萧大人,萧大人还说,若是三日后他未曾出来,便叫属下们一把火烧了这里。”
“什么?!”九歌大惊,更是要疾步往里走,她拿着金牌,官差们不敢拦她,只能任由她往里面去。
手刚触到房门,门内忽然响起一道沙哑的男声:“……九歌?”
“是我。”手中用力,眼前的门纹丝不动,大约是从里面上了锁,九歌急道,“萧隐,你把门打开。”
门内久久没有回应,不知过了多久,九歌感觉门后有人坐了下来,萧隐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还以为是做梦,没想到是真的。”
“你先把门打开。”他的绝望让她觉得害怕,“你打开我们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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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怎么也是眼看大结局了,看文滴乃们是否可以冒个泡哩?到底有木有人在a......】
213 破晓
门内久久没有回应,不知过了多久,九歌感觉门后有人坐了下来,萧隐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还以为是做梦,没想到是真的。”
“你先把门打开。”他的绝望让她觉得害怕,“你打开我们再说。”
“门我不会开的,九歌,你坐下陪我说会儿话,行吗?”他在门后答,声音虽轻,却听得出话语里的坚定待。
九歌无奈,靠着门坐了下来:“好,你想说什么。”
夜色静谧,高高的院墙上还有未完全融化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的光亮,守卫的官差们见她坐在那里,远远的站了开去,不时的,回头看一眼。
他笑了笑,说道:“在沈家那回,我差一点就抓住你了。”
九歌愣了愣,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在沈家他被人跟踪,她提醒他那一次,想起来,不由得也笑了:“我还以为你没有发现。”
“我哪有那么笨,”他反驳,笑了一阵,声音蓦然低了下去,“虽然知道没可能,我总忍不住想,如果那时候我比他更早找到你,你会不会喜欢我多一点?”
他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他从未对谁付出过纯粹的真心,但他第一次见到她,就不可自拔的喜欢上她,说不上为什么,只是喜欢,喜欢到,不敢轻易靠近恁。
九歌沉默,不能作出回答,事实上他也并没有要她的答案。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学医?”他突然问起。
相处这么久,他还从未提及过这件事情,九歌摇了摇头,又想起他看不见,配合问道:“为何?”
“我娘生我时因难产死去,而我,生下来便被诊断先天不足,包括家父在内的所有宫廷御医都断言我活不过二十岁,为保性命,我在三岁时被家父送往药王谷,师父涅阳看完我的情况,所说与家父并无二致,我不想死,于是在药王谷疗养期间,自发的看完了药王谷内所有的医书,想要靠自己活下去。”
他后背紧紧贴着木门,仿佛能感觉到门后她的温度,并不柔和,却令他觉得依恋,“外界传言我是涅阳的弟子,实则他从未曾教过我什么,他们也都说错了,等过完年,我就满二十二了,我仍活着。”
“你还会一直活下去,活到老。”九歌轻声安抚着,心里却清楚,怕是他过了二十岁后的每一日每一时,无不在面临着死亡和病痛的威胁,——他的心脏曾经短暂停止过跳动,怕也是由于这个缘故罢。
“上天不会总是眷顾我,这一次,九歌,我没有把握能救他们。”连他自己,甚至都自身难保。
门后没有传来回音,他等了许久,仍旧没有人回答,不由得唤道:“九歌?”
片刻,外面传来另一道声音:“大人,这位姑娘靠在门上已经睡着了,是不是要属下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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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就让她睡着吧。”
原来竟是睡着了,虽然哭笑不得,然而心中泛起说不出的柔意,忽然想到什么,他喊了一声门后驻守的官差,“……等等。”
“大人,怎么了?”
“她看起来……还好吗?”
夜色柔软,浓稠将整个大地重重包围,边境的天似乎比中原的要更清、更亮、更高些,星子挂在遥远的星空,幽幽点点。
身着单薄的的女子斜倚在破败的木门,银亮的月色落下来,映照在她如雪的容颜,长发凌乱披散在身后,几缕落在两颊,越发显得她的脸又瘦又小,睫下淡淡黑影,难掩疲惫。
“大人……”
“算了,”蓦地打断,萧隐颓然合上眼,道,“你们去忙吧,动作轻些,不要吵醒她。”
心中那股涌出的强烈不安,让他突然不想知道她如今的样子,以及,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背靠着木门,静静的等待着,恍惚间似乎自己也要睡着了,这几日不眠不休照看里面的病人,他的身体已然撑到了极限。
但他舍不得就这样睡去,他跟她在一起的日子很少,能回忆起来的也是极少数,就这样陪伴,不说话也是好的。
夜更黑了,瓦砾上的积雪渐次融化,滴滴答答往屋檐下淌着水,有节律的响彻在静夜里,像是他的心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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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女子小声试探的声音:“萧隐……你还在吗?”
“我在。”他连忙应了一声。
女子跟他告别:“我要走了。”
这样的时刻,总是要来的,他正要开口应允,忽然感觉门缝下有什么东西塞了进来,顺手捡起来,借着月光看清上面写着的什么,他不由一怔,原来她还记得。
外边女子的声音依约传来:“这是我在千幻山庄时答应写给你的曲谱,我如今守诺写了,你也要信守承诺,好好活着,等到下次再见面时吹给我听,到时候若是你吹不出来,别怪我嘲笑你啊。”
“好!”他爽朗应下,脸上绽开真切笑容,而门背后终于消失了声响,回归初时的静谧。
九歌出了贫民窟,一个人在街上慢慢的走着。
天还没亮,灰蒙蒙的,冬末的雾色本就浓重,寒风飕飕,刮在身上更是寒冷刺骨,从沙迦逃出来,她甚至未来得及换一身衣裳,此时,不免拢紧了身上衣裙,临近破晓,街市上空无一人,屋檐下滴滴答答的水,在地上融汇成一股小水流蜿蜒。
手指翻转出诀,守城的官兵纷纷昏睡过去,径直越过他们,九歌一步一步,最终走到城楼最高处,站在城楼边缘,足跟几乎悬空,微风带起她飘飞的衣袂。
凤眸稍抬,凝着远处苍青的天际,仿佛有一线光亮,正要破云而出。
.
沧州城外。
夜上三更,军营仍旧灯火通明,今日一役,北泽与疏勒意外陷入了僵局,主将们聚集在营帐内商议战事。
疏勒兵力大增,看似要大力反击,然而在战争中且进且退,仿佛是与北泽军队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对于疏勒这次的反击,各位怎么看?”主位上,君衍沉声问道。
主将聂臻恭身正要作答,眼睛看到什么,面色一变,疾步上前:“殿下,你怎么了?”
戎装的男子突然单手捂着胸口弯下身去,眉头紧锁,像是难受至极。
“殿下?”见此情景,帐内另一名年轻副将也紧跟着上前询问。
君衍摆摆手示意无事,没有吭声,良久,待胸口莫名的窒息感消失,才直起身子来:“没事,我们继续……谁在外面偷听?!”
随着一声厉喝,一个士兵战战兢兢走了进来,神情怯怯。
“你在外面做什么?谁叫你来偷听的?”见是自己军中的人,聂臻开口问道。
士兵吓得不轻,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报告将军,属下没有偷听,属下、属下……”
“有话快说,否则军法.论处!”
“属下有一件事禀报,不过,属下也不知这件事的真假……”
聂臻正要呵斥,被君衍阻拦,“说吧,究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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