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木家兄弟的?”
裴衍用拇指摩挲着这玉佩的边缘,玉佩质地温润,但紫红色在玉中却是很少见的,更何况是这般纯净的紫红色,就像云层中的彩霞,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华美。
季重莲点了点头,裴衍又看了一阵,却是摇了摇头,“这玉佩上雕刻的东西真奇怪,到底是飞禽还是走兽,或是四不像?”
“就是不知道,才觉着奇怪啊!”
季重莲也有同样的困惑和苦恼,她偏头看了裴衍一眼,额头摩挲着他光洁的下颌,“你看咱们要不要派人去南疆打探一番,把这玉佩的两面拓印下来,也好有个凭证。”
裴衍挑了挑眉,“你是想为木家兄弟找到亲人?你舍得?”
“自然是不舍得的。”
季重莲神色变得有些黯然,咬唇道:“可不能因为我不舍得便将他们留在身边,木姐姐说不定也希望他们能认祖归宗,而且我对他们的身世也好奇得很,木姐姐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林中,还是一个待产的孕妇,这一切都透着古怪……”
季重莲说着说着便坐起了身来,跪坐在了裴衍跟前,一双眸子闪闪亮亮,摇着裴衍的袖子,像个极需要得到肯定的孩子,“这样,若是找不到他的亲人,咱们就一直收养他们,若是找得到……”话语一顿,有些不舍和挣扎,“若是他们的亲人也生活困苦,或是不能抚养他们,还是由咱们养着,等到他们长大后再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世,到时候是去是留便由他们自己决定,好不好阿衍?”
“好。”
裴衍宠溺一笑,张臂便将季重莲圈在了怀里,说来说去这小妮子就是舍不得将两个孩子给别人养,话里话外都透着这个意思,让裴衍不得不深思,是不是他们也该要个孩子了。
季重莲垂下了目光,心中暂时松了口气,其实她还有一点担忧,以致于她一直犹豫不决,没有命人去南疆打探。
若是木家兄弟在南疆有着仇人,他们的母亲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异地产子,她再去追查这一切,是不是会重新将他们置于危险之地,这是她万万不想看到的。
季重莲正在出神之间,突然间觉得胸口一紧,原是裴衍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她的衣襟,一只手已经轻车熟路地探了进去,握住了她的柔软轻轻揉捏了起来。
季重莲的脸“噌”地一下便红了,啐了他一口,“你这登徒子!”
裴衍笑得痞痞的,索性两手并用,一下便将季重莲给剥了个干净,翻将压在了身下,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莲儿,与其想别人的事,不若多想想你相公我,你这般喜欢孩子,不若咱们也生一个?”
“我……”
季重莲的神色有刹那间的迷茫,不是她不想要孩子,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可裴衍哪里容得她多想,覆身而下准确地撷取住了她的红唇,纠缠啃咬,让她原本还仅有的一丝理智在下一刻便彻底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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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感冒了,头晕晕的在床上昏睡了一个下午,所以写得少了些,下一章节会多写些,天气转凉,亲们也注意加衣,别像我一样~
☆、第【151】章 王妃说亲,撞破偷情
郑宛宜的画像贴出去有一阵子了,但各地的衙门却一直也没有传来她的消息,一个大活人似乎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足以见得如今的郑宛宜行事更加谨慎,更加地滴水不漏,但就算是这样,到处贴了悬赏的帖子,她的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
至于沈心悠,她到底没有犯大错,也许当初她有那个心,却没有实施的胆量,季重莲不能因为她没做过的事情便去追究责任,依了裴衍先前的建议,给了她二百两银子的程仪,又遣了两个护卫护送她一路到甘肃投奔她的表姑母去了。
听说沈心悠离开时是跪在裴府门外磕了三个响头的,隔壁张太太却也没有出门送她,只让丫环素绢包了五十两银子,也不枉她们相交一场。
芳儿与孙妈妈却是被各打了十个板子送到了衙门,这等胆敢谋害主子的下人绝不可轻纵,最后被判了个流放之罪,远远地发配到了南鸥岛。
至此,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但是郑宛宜一天不落网,裴衍总是放心不下,又加强了府中的戒备,除了正门与马车常出入的角门,其余的例如侧门、腰门全上了重锁,还特意遣了护卫把守,务必连苍蝇都飞不进一只。
这样一番布置安排下来,裴衍算是暂时放下心来,转眼便到了十月初八,燕王府设宴之日。
东方透一早便赶到裴府来,与裴衍他们夫妻一同用了早膳后,便牵着他的爱马等候在了裴府门外。
裴衍看着季重莲与叶瑾瑜登上马车,这才与东方透策马在前,一路护送着往王府而去。
燕王府建在梁城的中正大街上,这是一条纵横足有五丈宽的十字大街,王府便足足占去的一半的面积,厚实的红墙高高地耸立着,门口的两座麒麟兽更是精神抖擞,看着便让人觉得气势十足。
裴衍他们在正门外落了马,自有机灵的小厮上来牵马,而季重莲他们的马车则要驶向一旁的巷子里,由侧门而入。
裴衍放心不下,还特意在马车外叮嘱了一声,“莲儿,我就在前院,若是有什么事,你立马差人来寻我。”
叶瑾瑜在马车里咯咯地笑着,季重莲瞪了她一眼,这才温声道:“好。”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在侧门下了马车,早有仆妇等在了那里,见了季重莲与叶瑾瑜下车,带头的妈妈不急不缓地走上前来,端正地行了一礼,笑道:“这位是裴太太吧,咱们王妃早已经恭贺多时了。”
“有劳妈妈了。”
季重莲淡笑着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这位妈妈,只见她穿着一身褐红色的妆花褙子,内里露出一截滚了澜边的杭绸裙,梳着整洁利落的圆髻,头上插着鎏金的发簪,手腕上的玉镯翠盈盈的,一看就知道质地上乘,这样的打扮说她是寻常人家的主母也有人相信,而在王府里却只是位管事妈妈。
采秋趁势上前塞了个荷包过去,那位妈妈也大方地受了,引着她们一行人往前而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这次的赏菊宴咱们王妃设在了东园里,王府里还有个西园,那里种了梅花,是冬天赏梅的去处,裴太太在梁城也算是个新人,没在太太夫人们面前露过脸,所以王妃才遣了老奴特意来迎上一迎。”
季重莲心思一动,笑着问道:“这位妈妈不知道如何称呼?”
那位妈妈脚步一停,微微侧了侧身,笑道:“老奴夫家姓汪,是跟着王妃陪嫁过来的老人了。”
“原来是汪妈妈。”
季重莲恍然大悟,原来这位汪妈妈是王妃的陪嫁妈妈,怪不得能有这样的体面和气度。
她来到王府却有汪妈妈亲迎,足见王妃对她的看重,从另一个侧面也可以说是王爷对裴衍的器重。
“裴太太的大名在梁城早已是如雷贯耳,只是无缘得见,今儿个一见着才知道是这般天仙似的人物,让那些太太夫人们看了岂不眼热?!”
汪妈妈有一张巧嘴,虽然知道是恭维的话,可听在心里谁不高兴呢?
季重莲趁机与汪妈妈寒暄了几句,倒是打听到了今日到底有哪些太太夫人们前来赴宴,心中大致有了个底。
北方府邸的建筑不像南方,随处可见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这里却是宽敞的高台,耸立的假山,成片的绿林,看着便大气斐然,不像南方求个精致玲珑,匠心独具。
“裴太太看那边!”
汪妈妈伸手一指,季重莲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大小两个湖泊连在一起,湖泊中央好像还停了几只白鹭。
“那是咱们梁城有名的母子湖,当初王府建宅时便将这湖圈了进去,今年西北各地都遇到了旱灾,唯有母子湖的水没有干,还引了好多白鹭在这里栖息,为此咱们王爷还特地让人在江南采买了太湖石垒在湖中,供这些白鹭歇脚呢!”
汪妈妈说起这事话语中难掩骄傲,季重莲自然也乐得捧这个场,“怪不得听人说王府的景色是梁城一绝,光这母子湖就不用说,那些造型别致的太湖石也不多见,真正是让我等开了眼!”
汪妈妈正在洋洋自得之际,却瞥见了一脸不以为然的叶瑾瑜,脸色不觉间就有些下沉,“这位姑娘还不知道怎么请教?”
季重莲瞥了一眼叶瑾瑜,暗暗摇了摇头,面上却是笑道:“这是我一个妹妹,姓叶。”
汪妈妈轻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叶姑娘想来见识非凡,老奴倒是在这现丑了。”
叶瑾瑜翘了翘唇,瞥了汪妈妈一眼,这才不急不缓说道:“汪妈妈言重了,只不过我曾经有幸跟随母亲进了次皇宫,见过那有名的太液池,池上雾水氤氲,各种飞鸟竞相争奇,远远望去就像蓬莱仙境一般,听说太后娘娘最喜欢那里的景色了。”
汪妈妈脸色一变,嘴角一抽一抽的,叶瑾瑜拿太后娘娘说事,难道她还能质疑太后娘娘的眼光不成?
季重莲瞪了一眼叶瑾瑜,这才将她牵着带向身后,对汪妈妈歉意道:“小姑娘不懂事,妈妈别放在心中,母子湖与太液池自然各有各的好,指不定太后娘娘驾临梁城见过这母子湖的景色也会喜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