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病了还上什么朝。”欺上他的颈项,细细吻吮,轻咬他柔韧的肌肤。
“病?伶舟没生病啊,嗯……脂儿……”
娴熟地调弄着身下男儿一清早倍加敏感的身体,舍脂带着有丝邪恶的笑容看着百里伶舟清明的双眼迅速泛起情/欲,粉唇轻启,发出声声磁性温柔的□。
“现在病了吗?”
“是……伶舟病了,请、请妻主为伶舟诊治……呃啊……”
云遮暖阳冬日短,颠鸾倒凤春意长。
“脂儿……”怀抱着柔弱无骨的娇躯,百里伶舟心中无限满足,满足地禁不住升起丝丝惶恐。
未遇到她之前,他置身世外地看着世事变幻人情悲欢,只道“情”这一字不过是人们的自愚愚人。为情痴狂、为情疯癫、为情患得患失、为情迷失自我、为情甘愿舍弃一切……那是何等可笑愚昧之事?
可如今,当他真正地体会到心中有情怀抱心爱之人与之共享欢愉的滋味之后,方知为情为爱,即便是被天下人笑做世间第一愚人他也甘之如饴。
舍脂本打算就这么赖在床上赖一整天,但还未到巳时,宫里就派了内侍来请百里伶舟,百里伶舟只好歉意地笑笑,讨好地吻吻她的唇,优雅地起身。
“我真命苦……”舍脂伏在枕上幽幽道。
“脂儿,皇上定是有要事——”
“我的夫君为了一个男人下了我的床……”
“脂儿!”百里伶舟哭笑不得。这叫什么话!
舍脂转头看着他笑笑,下了床帮他束好发冠,看着琉璃镜中他面如冠玉的模样,手指轻柔地沿着他俊秀的轮廓滑动。
“脂儿,那个任西陵,你……”
“我打算收了他。”是她一时贪玩种的因,既然结了果她又不讨厌那小子,那便干脆收进门,不过以后她断然是不会再自找麻烦了。
百里伶舟面色微微一黯,但这段时间他也有了心理准备,对于任西陵的入门,他不再像过去那般抵触,更何况舍脂还要娶一个苍原王子,平素他和小楼在朝中不能时刻陪伴舍脂左右,这个任西陵还算是个可教之才,在他和小楼不便的时候让这小子陪着舍脂也好。
“没过门之前,你和小楼多调/教调/教。”
“嗯。”舍脂的意思他明白,说是调/教,其实是让他和小楼先立威,如此等任西陵过了门,一辈子也只能是他俩的乖弟弟,半点不敢翻浪造次。
“他要过门的话,那九叶呢?是先纳了九叶还是一起办?”
提到九叶,舍脂柔柔地笑了笑,“等九叶回来再说吧。”
“下雪了!下雪了!家主!快来看啊!下雪了!”沙那罗突然冲进房咋咋呼呼道。
舍脂抬眼望向窗外静静飘洒的如絮薄雪,微一晃神,旋即敛神取过雪狐披风为百里伶舟披上,送他出了府。
雪……
三年前的初雪,她还在苍原。
无垠的雪地接连着天边,举目望去天地一色浑然一体,仿佛这世间就是一片荒芜,繁花绿水不过是人们醉梦中美丽的幻觉。
身后兵刃划断肌骨的声音纷纷响起,不过须臾,七道肃杀的身影回归环立在她四周。
“角木族细作及其部属共四十人。”双钺报告道。
舍脂回身在几个染血的帐篷四周迅速掠过一圈,确定没有生气之后,朝七人一挥,八个浑身包裹在雪白劲装中的身影便如鬼魅一般融进了天地。
角木族是苍原的第三大部族,虽然已经暗中与亢金结盟,盟誓尊亢金为王推翻猛族的统治,但一切可能威胁到香大业的因素,她都会尽可能早地使之消弭,在她的营中又岂会让他族的细作存活。
走进帅帐,她的香意料之中地正半卧在她的榻上。
“回来了。”郁金香走近舍脂,帮她除下冰凉的软甲,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煨进余温未消的裘衾。
“冷吗?”宠溺的表情与语气像是一位兄长在关心自己最疼爱的妹妹。
“嗯。”
“鸾儿,很快,很快我便不会再让你穿着盔甲住在这营帐中忍受烈日风雪,我会夺下王城,亲手为你穿上最华贵的凤袍,与我一起接受万民朝拜,共享这苍茫天下!”
“嗯。”天下?她没兴趣,但只要香想要,她便为他送上。
郁金香微微抬身,屈臂撑在舍脂身侧,静静地看着她犹显稚嫩的脸庞,用自己温热的手掌细细地摩挲那如脂的肌肤。
舍脂抬手一层层解开他的衣衫,露出他精壮的胸膛,在那浅浅的粉色之上有一道两指宽的疤痕。
那是被锋利无比的匕首所伤。
她刺的。
郁金香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火热的身躯上,俯身亲吻她娇柔的红唇。
每次忆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形,他都忍不住想笑,当时,他差点被她宰了。一向独居不让任何人服侍的师傅帐前居然出现了一个幼童的身影,他当然格外注意,只见那个小小的身体套着一件大人的袍子,细柔的长发披散而下,一张小脸长得仿若玲珑剔透的小仙童,偏偏表情冰冷地像千年寒潭中的冷玉。
第一眼看到她,他就知道,她是他的了。
“你叫什么?”他蹲在她身前问道。
女娃一身死寂地垂目而立,双眼明显没有焦点。
他微一皱眉,沉声命令道:“看着我!”
女娃缓缓抬眼,美丽的眼睛仿佛带有魔力的玄黑宝石,让他无法移开双眼。
这是一双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在乎,视天下人为蝼蚁的眼睛!
他要她!
他要在她这双眼睛里映上他的模样,占有她的一切,成为她的主宰!
“记住我的样子,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寒芒倏地射向他的胸口!他大惊之下双脚急忙蹬地后弹,但与此同时,胸口已经传来尖锐的刺痛。
若是当时她不是继续站在原地而是持匕逼向他,他就可以提前去见伟大的火神了。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女娃是师傅刚收的徒儿,他的师妹。出于某些私心,他提议将她扮作男儿,又让母亲收她做了义子,之后,他便以侍奉师傅为名搬去和他们住在了一起。
主人什么的,自然成了一个笑话,倒是他天天把她当小祖宗一样哄着,她却一直连话也不对他多说。两年,他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让她对他露出第一个笑容,然后,一天天一点点,花费了无数心思才让她如今安然地窝在自己怀里。
他的童养小王后。
一切都尽在掌握,除了……时间过得太慢了。看着身下已然熟睡的少女,郁金香只得苦笑,她再不快点长大,他的身体就快忍不住了,偏偏她的小王后每每和他在一起时,总是以最快的速度入眠,徒留他想做点安慰自己身体的事都害怕吵醒她。
梦中的舍脂一如醒着的她一样安静无言,只要一入眠,她便会重新回到那个狭小黑暗的书柜,透过一线缝隙一次次看着爹爹的怨、爹爹的恨。只是只要她的香在身边,那一切就似乎离她很远,很远,远到看不清……
没有了爹爹,没关系,她还有香。
她还有香……
“脂儿……”带着不安的唤声。
舍脂微微一惊,收回神,撑着伞转身望向轻声唤她的任西陵。
任西陵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旁,一把抓住她的手。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只是他觉得她刚刚的样子,好像是一缕随时会消失的残影,明明一人一伞站在那里,却好像根本不存在一般!
舍脂垂眸瞥了一眼他有些泛白却异常温暖的手,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是那样抚熨肌肤,那样舒适……
看着身前的舍脂慢慢扬起一个柔美至极的笑容,任西陵霎时看傻了眼。
“在这个世界上,权利地位、金钱至宝、千秋功名哪一个更有价值?”舍脂笑问。
“我管它哪一个更有价值,我只知道你再不回房就会得伤寒了!”任西陵微微撅着菱唇,打横抱起舍脂就朝房中走去。他的怀中,隐隐传来女子舒心的低笑声。
一月后。
皇都的气氛近来越来越欢腾,无论对于贵族还是平民,国家安定没有战火是最好不过的了,而皇室接连公告的两桩和亲无疑就向人们暗示了一段平稳的未来。特别是前段时间因为大京进犯而惶惶不安的人们,此时更是高呼天佑大丹吾皇圣明。
“呸!”唐朔音颇有意见的啐了一口,“他圣明,拿人家的女儿当牺牲品他当然圣明了!”
舍脂笑笑,执壶给身旁的唐朔音和西门欢儿斟上茶。
“小鸾,你还笑得出来啊!紫陌马上就要嫁给赫连王太子了,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还有你要娶的那个南王——”
“朔音!”西门欢儿瞪了她一眼。
唐朔音看了看西门欢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她知道已成定局而小鸾又不打算去改变的事情没有发牢骚的价值,可她就是忍不住啊!当她看到那个南王杀妻虐尸的具体描述时,差点把前一天的晚膳吐出来!
“欢儿,你那边近来如何?”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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